第98章 第98章离开还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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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出来的灵鱼的确很好吃, 只是自家爹爹的目光实在是可怕。

林初云低头啃了一口鱼，偷偷抬眼看向穆摮，只见穆摮像是把烤鱼当成封奚行了一般, 咬的异常凶狠。

似乎是察觉到林初云的目光, 穆摮的视线微微一动, 往林初云的脸上偏了过来。

林初云连忙低头, 装作在认认真真的啃烤鱼, 等到穆摮看过来, 只能看到自家崽崽乖巧温顺的束发。

穆摮看了看林初云那只剩下骨头的烤鱼, 皱了皱眉, 还没等到他开口, 封奚行就已经又递给了林初云一条新的烤鱼。

林初云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啃了半天的鱼骨头, 他轻咳一声接过了封奚行的烤鱼, 表情看起来倒是淡定——只可惜那通红的耳尖早已出卖了他。

一旁的穆摮莫名有一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

——他想自家夫人了。

几条灵鱼大部分都进了穆摮的肚子，林初云只吃了三条就吃饱了，封奚行见他吃完，习惯『性』的要帮林初云擦手, 却被林初云红着耳根给拒绝了。

林初云偷偷瞟了穆摮一眼，见他没有注意到这边，才微微松了口气。刚刚封奚行烤好了鱼, 习惯『性』放到了林初云的嘴边, 林初云也相当习惯『性』的探头，结他刚想啃鱼就被穆摮给看到了。

一想到穆摮当时的表情, 林初云忍不住缩了缩脖，自家爹爹当时看起来，很想一口咬掉小徒弟的。

封奚行看着林初云自己擦好指尖, 却是依旧故意牵了一下林初云的，一旁的穆摮气的磨牙，却也不愿意让自家崽崽不开心，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几人刚刚把其他的东西收好，周围就慢慢暗了下来。林初云不由一愣，抬头看时才发现，周围竟是已经天黑了。

“这的天黑的很快，”穆摮丝毫不惊讶，将剩下的东西一起收起来，看起来完全不受黑暗影响，“走吧，先回去。”

石屋内有能发光的灵石，在黑暗中非常引人注目，两人跟着穆摮进了石屋，就这么一会的时间，屋外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

极北冰原的阳光本就比其他地方少，更别提这周被冰山环绕，一天只有三个时辰天『色』是亮的。

三人站在石屋内，目光不由都落在了那唯一的石床上，整个石屋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林初云偷偷瞟了瞟自家爹爹，又看了看自家小徒弟，最后『摸』了『摸』鼻尖。

“要不……”林初云的话刚开口，就被穆摮强硬的打断了。

穆摮看了封奚行一眼，开口道，“你去睡石床。”

林初云不由一愣，那石床虽说还算宽敞，但也顶多能躺下两个人，他可不信自家爹爹会让他去睡地上，可是这样的话，他就要跟小徒弟一起睡床上了。

这边林初云心还在嘀咕，那边的穆摮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巨兽——巨兽不得不低着头，否则它就要撞到屋顶了。

巨兽低头轻轻一咬，叼着林初云的衣领就把他圈到自己身前，语气坚定，“崽崽跟我睡。”

第二次被叼起来的林初云已经很习惯了，落地的时候晃都没晃，在巨兽身上微微借了个力就彻底站稳了。巨兽的『毛』不像他自己那么蓬松，也不像白南衣那么柔软，『摸』起来有点像是灵绸，柔韧顺滑，却也足够温暖。

封奚行顿了顿，目光看向林初云，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林初云顶着自家爹爹的凝视的目光，哪敢有什么意见，不仅乖乖的点了点头，甚至还主动变回了小黑猫的模样，乖巧的趴在巨兽的身前，“我听爹爹的。”

巨兽这才满意的在地上趴下，将小黑猫叼到自己的身前，用身体和爪子将小黑猫圈起，能够直接甩碎巨石的尾巴，轻柔小心的落在小黑猫身上，将他好好的护住。

“行了，睡吧。”巨兽看着被他护的严严实实的小黑猫，得意的看了封奚行一眼。

冰系灵力又怎么样，体温那么冰，都不能给自家崽崽暖爪爪！

封奚行『摸』了『摸』鼻尖，目光又看了林初云一眼，却是转头在床榻上忙活起来。林初云甩了甩尾巴，看出封奚行是在给石床铺上灵绸，还把他最喜欢的那个小枕头放到了石床上。

可惜，穆摮在一旁还盯着，小黑猫也只能默默的摇了摇尾巴。

穆摮狐疑的看着封奚行忙完，居然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安静的躺在了石床上。虽然他觉得这个人修不可能这么乖，但却也寻不出问题，只能叼着自家崽崽也趴了下来。

石屋内的灵石被巨兽熄灭了，整个石屋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小黑猫趴在巨兽的怀，身后的尾巴不知不觉开始甩动着。

明明身上盖着的尾巴足够温暖，身下垫着的巨兽腹部也很柔软，但他就是怎么都睡不着。

小黑猫翻来覆去了半天，感觉到身下巨兽的呼吸逐渐平稳，身上的尾巴也不知何时甩到了一旁，才慢慢的睁开眼。

碧绿的猫瞳在黑暗闪着微光，像是两块漂亮的绿宝石一般，小黑猫先是探头看了看，见巨兽已经睡着了，才小心翼翼的在巨兽身上站起身。

他谨慎的躲开了巨兽圈在四周的巨爪，又从巨兽的尾巴上越过，最后看准了一旁的石床，奋力一跳——

却是直接被床上等了许久的封奚行，给抱了个满怀。

封奚行低下头，只见怀的小黑猫像是被吓了一跳，惊讶的瞪大了猫瞳，微微有些炸『毛』。不过小黑猫身后的尾巴却是很快反应过来，悄声息的缠住了他的腕。

小黑猫感觉着周围熟悉的息，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小徒弟含笑的目光，他下意识的张口想说话，却被封奚行用指尖挡住了唇角。

封奚行做了个“嘘——”的动作，对着小黑猫眨了眨眼睛。

小黑猫猛然反应过来，探头往身后看去，只见地上的巨兽依旧睡得很香，只是那前爪像是意识到少了什么，在身前不断的扒拉了半天。

眼看巨兽就要苏醒，小黑猫急着想跳回去。然而自家小徒弟的，明明感觉没有怎么用力，却怎么都挣扎不开。

封奚行抱着小黑猫，一却是将那个小黑猫很喜欢的小枕头，丢到了巨兽爪边不远。

巨兽下一刻就『摸』到了那个小枕头，虽说感觉触感有些不对，但息却是属于自家崽崽的，巨兽便也没多想，将小枕头揽到怀，就这么继续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黑猫抽了抽嘴角，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家爹爹居然会这么呆。

见巨兽继续睡着，封奚行才重新在床榻上躺下，怀还抱着小黑猫。

小黑猫尾巴轻轻拍了封奚行一记，却也知道自家小徒弟没什么恶意，他心琢磨着等明天早上，一定要早起回到巨兽的怀，一边在封奚行的安抚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只是小黑猫想的虽然美好，但第二日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巨兽已经蹲坐在床榻边，浑身散发着不爽的息，巨大的兽瞳紧紧的盯着他。

明明是一只很凶狠的妖兽，但小黑猫却莫名的从他的表情，看出几分委屈和失落。

“咳……爹爹，早。”小黑猫的猫瞳飘来飘去，没什么底的开口，打了个招呼。

巨兽化成人形，却是依旧脸『色』黑乎乎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情愿，却还是开口道，“早。”

看着那依旧懒洋洋赖在封奚行怀的小黑猫，穆摮忍不住磨了磨牙，明明他的兽型更挡风，也更温暖才对，可是自家崽崽却更喜欢这个人修的怀抱。

不爽，想打人。

大部分妖兽的『性』格都很直接，喜欢便抢回家，不喜欢就直接丢掉，穆摮作为上任妖主，虽说没有其他妖兽那么“直接”，却也懒得想什么委婉的借口。

“你出来，本王要跟你打一架。”穆摮看着那早已醒过来，却因为不想惊动怀的小黑猫，而一直没从床榻上起床的黑发少年，冷冷的开口道。

封奚行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他都快习惯了，毕竟他也算是“身经百战”了。

将怀的小黑猫放到床榻上，给小黑猫留下了两个灵果，封奚行才站起身，头顶的束发没有时间再打理，便就随便的扎在了身后。

封奚行跟在穆摮身后，走出了石屋，没过多久，屋外就传来一声巨响。

小黑猫无语的站在床榻上，甩了甩尾巴，并没有跟出去，反倒顺势又在床榻上躺了下来。熟悉的床榻让他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听着屋外偶尔传来的轰鸣声，小黑猫『迷』『迷』糊糊的就又睡着了。

极北冰原的日子很单调，一天只有那么几个时辰天亮着，除了能偶尔抓抓鱼，根本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这三日里，林初云除了第一天出了石屋，之后的两天要不就是在冰室陪着林江月，要不就是在床榻上休息，反倒是封奚行和穆摮两个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每天都要打上一架。

林初云倒是跟去看过一次，两个人打的那叫一个凶残，冰湖碎了又冻，冻了又碎的。

穆摮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是大乘后期，距离渡劫期只差一步之遥，只是这极北冰原的灵力实在太少，再加上他满心都在林江月身上，根本无心修炼，才迟迟没有突破。

而封奚行虽说修为只是化神期，但他的灵识却已经达到了渡劫期，再加上极北冰原对于冰系灵力的加强，这么打下来封奚行竟是能跟穆摮打个平。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打架真的有用，现在的穆摮在看见林初云变成小黑猫，趴在封奚行怀的时候，已经不会黑着脸把小黑猫抢回去了。

当然——脸该黑还是该黑的。

封奚行也在第二日的时候，跟着又去了一次冰室，出乎他的意料，林江月那微弱的灵识竟是真的撑住了。

眼看时间到了第三日，马上就可以带着爹爹和娘亲离开这，林初云心不知为何，却是有些焦躁。

一大早天还没亮，小黑猫就醒了过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心底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就像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被他忘记了，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事。

小黑猫躺在黑暗，烦躁的尾巴到处『乱』甩，几次都险些碰到自家小徒弟。小徒弟可能是这几天切磋太累，睡得比以往要沉，小黑猫不愿打扰他休息，只能把自己『乱』跑的尾巴叼住镇压。

就这么又躺了一刻钟，小黑猫不仅半点睡意都没有，意识反倒越来越清醒，眼看尾巴马上就要叼不住，小黑猫只得从封奚行的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落地化成了人形。

封奚行敏锐的感觉到怀少了很重要的事物，但他实在是太疲惫了，怎么也没办法睁开眼，只能闭着眼皱着眉到处『摸』。

——这场景一时竟有些眼熟。

林初云站在石床边，表情带着几分复杂。

他弯腰将自己的小枕头放到了封奚行的边，然自家小徒弟一『摸』到那小枕头，就直接抱到怀，没过一会就又安稳的睡了过去。

林初云眼里浮现几分笑意，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小心的躲开了地上的巨兽，自己走出了石屋。

屋外的天还黑着，隐约能听到远处有风落在冰壁上的声音，林初云裹紧了身上的衣袍，走到了两人之前传送过的地方。

当时东方渊提醒过他，一定要在三日后的一时间、一地点，才能从这传送回去。当时他们传送过来的时候正巧就是白日，所以只要等到白天的时候就可以了。

——林初云心是这么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抿了抿唇，林初云却是将令牌从储物袋拿了出来，因为这令牌上有着现任妖主的印记，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林初云一直都是把令牌放在储物袋的。

——令他震惊的是，那令牌竟是已经开始微微发光，像是传送阵马上就要启动了一般。

“怎么可能……”林初云瞳孔猛的一缩，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头顶，那里依旧一片黑暗，没有丝毫的光亮，周围的风依旧刮着，落在冰壁上发出轰鸣声。

风声——？

林初云突然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这几日他虽然很少出石屋，却也记得这极少会刮风，就算有风也只是很轻的微风，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风声！

而现在，周围的风声已经越来越大，甚至快要到震耳欲聋的程度。

石屋内的两人也都被吵醒，皱着眉头走出石屋。

屋外的景象已经不再是林初云刚出来的时候那么平静了，不知从何处来的飓风猛烈的刮着，连周的冰山都在微微震动，林初云不得不动用灵力来抵抗周围的狂风。

不过可能也是因为风力过强，头顶的阴云竟是被吹散开了些许，透过这一丝的光亮，穆摮惊愕的发现，冰山上空不知何时凝聚了大片的乌云，原本平静的冰湖已经被狂风撕碎，湖水在狂风的搅动下不断涌动着。

顾不上再跟两个人解释，林初云语气焦急，“快，传送阵快启动了，快把娘亲带过来！”

穆摮应了一声，转身冲向石屋，封奚行则是快步往林初云的方向走了过去，然而他刚走了一半，脸『色』却是突然一变，速度飞快的向林初云冲了过来。

林初云不由一愣，下一刻他就听到头顶传来了异动，他飞快的抬头向上看，就看见一块巨大比的冰块竟是直冲他坠落下来。

“师尊！”封奚行语气焦急。

林初云微微皱了皱眉，中的青木剑浮现，带着灵力狠狠的劈中了那冰块。

这冰块的确比普通的冰还要坚硬，青木剑的剑尖都微微震动，却还是被灵力给震成碎片，趁着这个机会，林初云闪身远离了那冰山。

封奚行飞快落在林初云身边，一紧紧握住林初云的腕，指尖还在不断颤抖着。

林初云看着他心有余悸的表情，心奈，“本君怎么说也是化神期的修士，还能被一块冰给砸死？”

“弟子……忘了。”

封奚行深呼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惊慌压了下去。他也知道林初云是个修士，就算那冰块砸下来也顶多受些伤，但当那冰块真的落下来的时候，封奚行根本想不到其他的事。

林初云『摸』了『摸』自家小徒弟的头顶，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看向自己之前位置身后的冰山。

只见那原本完整的冰山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裂缝，不断的有细碎的冰块往下落着，只是之前的冰块都很小，还没有落在地上就已经被狂风绞成碎末，唯独刚刚那一块体型比较大，才真正的落在了地上。

林初云眉头紧锁，目光落向远处的几个冰山，然那些冰山上也都已经有了裂缝，若是再多一点时间，恐怕整个冰原都会彻底坍塌，到时候——

这会被无数的冰石彻底掩埋。

“爹爹怎么还没出来。”林初云的令牌已经越发的明亮，然而穆摮却始终没有从石屋出来。林初云不由跟封奚行对视一眼，转身两人飞快的回到了石屋之中。

穆摮并不在石屋，往冰室去的石门也开着，两人顺着冰路往下，然看见正站在冰棺之前的穆摮。

“爹爹？！”林初云语气焦躁，“快，传送阵快启动……”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哪怕他跟小徒弟来，自家爹爹的目光也依旧落在冰棺上。

林初云目光也慢慢的，缓缓的落在那冰棺之中，过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一直以来他能感觉到的，自家娘亲的灵识——

不见了。

林初云呆住了，整个人僵在原地，目光怔怔的看着冰棺。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梦，明明昨天他还能感觉到娘亲的灵识，怎么会现在就感觉不到了呢。

“爹，娘亲他……”林初云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自己该继续说什么。

穆摮依旧背对着他们，过了半晌终于开口，“你们两个走吧。”

“爹爹？！”林初云惊愕的看向穆摮，“您在说什么？！”

穆摮转过身，他的表情并没有林初云想象中那么悲伤，甚至可以说是异常的平静。只是这种平静在林初云看来，却是比什么都要恐怖。

“其实，爹爹本就想好了，要陪你娘亲留在这。”穆摮伸，『摸』了『摸』林初云的发梢，“之前还在想着，自家崽崽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但现在……”

穆摮看了一眼封奚行，轻轻叹了口气，唇角勾起一个笑容，“但现在崽崽已经有人陪着，爹爹也可以放心了。”

虽然他对封奚行一直黑着脸，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三日里封奚行对自家崽崽的确很好。有他在，穆摮也能放心的留下来，陪着自己的夫人。

“对了，”穆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林初云，“其实崽崽你还有一个哥哥。”

林初云心底蓦地一痛，但穆摮却并没有发觉，他知道自己要留下来的想法，对于林初云来说是多么痛苦，所以他必须给林初云留下另一个念想。

“你哥哥他虽然脾气有点倔，但还算是个好哥哥，”穆摮笑道，“当初你破壳的时候，他还偷偷来看过你。”

虽然穆迟那小子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但整个妖殿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若不是有他的默许，当时只是化形期的穆迟，怎么可能溜到妖殿的中心。

“等从这离开，你若是有时间，可以去妖界寻他，他现在应当是芷城的城主，名叫……”穆摮继续道。

“穆迟。”林初云低低的念出这个名字，想到现在还生死未卜的哥哥，心口就是一阵剧痛。

穆摮不由一愣，他没想到自家两个崽崽竟是已经见过面了，见林初云表情不对，他心底不由一沉，“他欺负你了？”

林初云飞快的摇了摇头，目光悲伤的看着穆摮，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恳求，“哥哥为了救我，到现在还生死未卜，若是爹爹你也留在这，那我该怎么办？”

穆摮的紧紧握着，他目光飞快移开，像是不敢直视林初云一般，语气却依旧坚定，“我答应过你娘亲，会一直陪着她，我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林夫人还没有死。”站在一旁的封奚行，突然开口道，“她的灵识还在，但最多还能撑一刻钟。”

林江月的灵识现在已经相当微弱了，连他都是仔细探查了半天，才感觉到了一丝波动。

穆摮眼里刚刚浮现的光慢慢消散，就算现在传送阵启动，带着他们离开了这，他们也不可能立刻寻到解『药』。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只是很危险。”封奚行语气难得带着几分迟疑，他看了看林初云，最后伸取出了一面镜子。

那镜子通体纯白，中间的镜面却是一片雾蒙蒙的，什么都没照出来。林初云呆呆的看着那镜子，只觉得异常眼熟，像是……在很久之前见过。

“……缚灵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