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无所不能殿下一定是最厉害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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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该是个明媚的春天, 花娇人美，蜂飞蝶舞。
可是再美的景『色』，都有可能生一些意外。
育婴堂是由户拨款, 在各州郡修建的孤儿收养所。若是孩子无人领养, 就由育婴堂养到十四岁, 再出去谋生计。
近些年大成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富足，丢弃孩子的人也越来越，加之经常有富商官、们到育婴堂捐银两，所育婴堂的孩子过得还不错，甚至每个月都会有育婴堂的人, 带他们到外游玩。
今日又是育婴堂带孩子外出的日子, 这些未被人领养的孩子，大多身体有缺陷, 看起来十分可怜。
孩子们不知道今天带他们出来的先生, 为什么格外的凶, 而且还一直把他们往人多的集市上带。他们只敢老老实实跟在先生身后, 跌跌撞撞不敢落下。
有个孩子天生残足, 起路来一瘸一拐, 根本无法跟上先生的步伐。
“快点, 你是废物吗？”灰衣先生见他远远落在后, 大声骂道：“花钱养着你这样的废物, 简直是们大成的耻辱。”
孩子们被吓得大哭起来，尤其是被骂的那个残足孩子, 整个人缩在一起, 连哭都不敢哭。
“都闭嘴，谁敢再哭一声，就把你们扔掉, 着就烦。”灰衣先生到残足孩子身边，脚踢了他两下：“的废物。”
“你干什么？”有人看不下去，把灰衣先生推开：“孩子这么小，你踢他干什么？”
“都滚开，知道是谁吗，就敢『乱』管闲事？”灰衣先生冷笑：“是育婴堂的管事，吃皇家公粮的，你们这些无知的百姓，都散一边去，不然报官抓你们。”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竟然敢如此嚣张？！”京城老百姓向来正又热心，到灰衣先生的话，不仅不害怕，反而被他激怒：“有本事你去告官，看们怕不怕你。”
“就是！”几个身材强壮的大汉站出来，挡在孩子们前，他们注意到这些孩子身体都有缺陷，心中怜意更甚，对灰衣先生的怒火也就更浓：“连这些小孩子你都下得去手，你还是不是人？”
“在育婴堂干了十年，谁说过的不是？”灰衣先生得意洋洋：“劝你们好别惹怒，不然等回了育婴堂，这些不话的坏孩子，还是会被惩罚，到时可人护着他。”
“你在威胁们？”百姓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此人如此嚣张，有半点顾忌。
“看你们谁敢动一下？”灰衣先生怒斥：“是朝廷任命的育婴堂管事，你们袭击朝廷任命的官吏，是要坐牢的。”
在这个集市上做买卖的，基本都是普通老百姓，拖家带口的，行事确实会有几分顾忌。可是看着这人嚣张的模样，他们心头的怒火，像是干柴遇上了火，越烧越旺。
“不敢管闲事就滚开。”灰衣先生啧了一声：“记住了，别跟朝廷作对，不然有好下场……”
“好你爷爷个小细腿儿！”
人群中，身着锦衣的年轻公子飞身而出，一脚踹在灰衣先生的脸上，灰衣先生连一句“嗷”都来得及出，就砸在了地上。
他躺在地上茫然片刻，反应过来后，不忘出呐喊：“你、你们竟然敢跟朝廷作对……”
“你算个屁的朝廷！”锦衣公子把手里的粮袋砸在灰衣先生后背上，灰衣先生就像一个被掐住脖子的大鹅，蹬腿伸脑，连半点声音都不能出来。
“什么玩意儿！”锦衣公子拍了拍手掌，回头见被大人们护在身后的十余个小孩，在偷偷看自己，干咳一声：“好孩子不要跟学打架，这是在打坏人。”
他们哥几个，本来是打算在育婴堂旁边的集市上买些粮油，带去育婴堂，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也幸好来了这边买东西，不然这些孩子会被管事白白欺负。
“长这么大，还见过比们还要嚣张的人。”锦衣公子蹲到地上，伸手拍灰衣先生的脑袋，拍一下问一声。
“谁跟你说，育婴堂的管事，能表朝廷了？”
啪！
“天子脚下，还敢拿你那点破身份威胁老百姓。老子蹿街巷十年，都你胆子大。”
啪啪！
“在老子前欺负小孩，欺负老百姓，知道老子是谁吗？”
啪啪啪！
灰衣先生被拍得晕头转向，已经无力开口。
四周愤怒的百姓，见欺负孩子的人被打成狗样，顿觉神清气爽，十分解气。
“公子，那您是谁啊？”一位卖蒸糕的大姐，把自家蒸糕这些孩子每人分了一块，语带关切：“这人跟官府有关系，您打了他，会不会有麻烦？”
“打这种人渣，怕什么麻烦。”锦衣公子对着灰衣男人的脑袋，又是哐哐几下：“在下姓云，名易之，是宗帝第六玄孙。”
“公子竟是开国陛下的后人，皇家子弟。”普通老百姓并不知道，第六玄孙跟现在皇家关系有多疏远，反正在他们看来，只要是皇室后，都很厉害。
“幸而有公子出手相助，不然这些孩子就可怜了。”
“孩子这么小，怎么忍心啊。”
“放心吧，有们在，无人敢欺负这些孩子。”被老百姓崇拜又敬佩的眼神看着，云易之连腰板都挺直了不：“你们也不担心此人敢报复，乃宸王殿下伴读，如今又是御前侍卫，这些小人不敢惹。”
“原来是宸王殿下的伴读，上次帮读书人出头的，也是宸王殿下的伴读。”
“难怪能做宸王的伴读，公子心真善啊。”
云启融带着金吾卫赶到时，云易之正带着十多个孩子，蹲在集市口啃大肉包子。
孩子们啃得满脸都是油，笑得开心极了。
如果不是旁边躺着一个手脚被捆住的男人，这个画还是很温馨的。
“诸位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余简看着蹲在街角啃包子的孩子，后把目光投向为首的云易之。
他就知道，但凡与宸王有关的人或事，就一个消停的。
还不等云易之回答，旁边的百姓已经七嘴八舌帮着他说起话来。
余简越眉头皱得越紧，对身后的金吾卫道：“把这个育婴堂的管事带，交到京兆府严查。”
“是，老大。”
两个金吾卫把哼哼唧唧地灰衣男人从地上拖起来，“不小心”手一滑，男人的脸砸在了地上，出一声哀嚎。
“哎呀，手滑。”
“不小心了。”
周围的百姓内心：手滑得好，滑得妙，可再多滑几次。
当天下午，京兆府就传出消息，这个自称能表朝廷的人，不仅被打三十大板，后还判了重罪。
百姓们无不拍手叫好，提起京兆府的大人，还有那些皇家公子，皆称赞连连。
皇家纨绔们在大街上，昂首挺胸，连脚下都带风，甚至还有宗族子弟开始跟风做好事。
一时间，街上的地痞流氓销声匿迹，整个京城的风气前所未有的好。
谁敢惹那些事就在大街上晃悠，爱上惩恶扬善活动的皇家纨绔们？
世家主们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说吧，咱们中间，究竟谁是叛徒？”
无人说话，因为他们觉得谁都有可能是叛徒，除了自己。
“原本在赌坊的皇家纨绔，突然转道去育婴堂，去的路上还去集市买粮油，恰巧就遇到了那些被欺打的孩子。”一位家主被气笑了：“这么巧合的事，你们信吗？”
谁会信呢？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此时此刻，仿佛谁先开口说话，谁就是可疑的叛徒。
“育婴堂管事打骂孩子的事，是你们计划的？”杜青珂大摇大摆进门，看了眼这些世家家主，笑了一声：“计划管么？”
任谁都能出，他语气中的嘲讽。
“杜家主，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开始提出育婴堂计划的那位家主，被他这个语气刺激得上挂不住，反问道：“你若是有好的办法，们也可跟着学学。”
“嗯？”杜青珂挑眉看他一眼：“来这里，是各位家主的意见，不是来想办法的。”
“你既不愿意出主意，又不愿参与们的计划，那你来干什么？”
“来收集经验。”
“什么经验？”
“若是计划失败，如何调节心情的经验。”杜青珂叹口气：“不过很可惜，诸位家主似乎并做到调节好心情，杜某也学不到有的东西。”
“你……”
“突然想起来，宸王明日就要在陛下跟前背诵《农桑记》，你们觉得，宸王能背出来吗？”
“那不可能，半年都背完一本诗集，怎么可能有人在五日背出整本《农桑记》。”
杜青珂看了眼这位家主，默默移开视线。
世家逐渐败落，是有原因的。
“王大人，你很热？”央宫外，明敬舟见户侍郎不断地擦汗，忍不住问：“要不去旁边歇一会儿？”
“在下不热，这都是紧张的。”王侍郎小声问明敬舟：“明大人，你们一个准信，殿下究竟能不能背下整本书？”
“这个……”明敬舟神情有些许为难：“昨日在下离开麒麟宫时，殿下背得有些许生疏。”
些许？
些许是多？
几位官员更加紧张，当年他们参加殿试时的心情，跟现在也差不了多。
“诸位大人，陛下宣你们进殿。”刘忠宝出来，微笑道：“大人们，请。”
“请问刘公公，宸王殿下可到了？”
“殿下还未到，请大人们在殿内稍候片刻。”
官员们想，不等殿下背完书，他们内心是无法静下来的。
几位大人进内殿，隆丰帝行完礼后，就心不在焉地站在一边。
如果两年前有人跟他们说，他们会极度期盼宸王的出现，他们肯定会为此人脑内有疾。
现在他们突然开始明白，宸王有多么的重要。
对他们来说，每一刻都是煎熬，直到有监来报：“陛下，宸王殿下与宸王妃求见。”
几位官员齐刷刷望向门口，眼神如酷夏烈日。
玖珠踏进央宫正殿大门，迈出的腿又缩了回来，这些大人的眼神，会不会过于炙热了？
宸王拉着她的手进殿：“父皇，儿臣来背书了。”
隆丰帝对刘忠宝道：“刘忠宝，宸王妃准备座椅。”
“父皇，王妃不信儿臣能背完整本书，儿臣就把她也带来了。”宸王对站在两边的大臣笑了笑：“要不，现在就开始？”
“王爷，等等。”一位大人从袖子里，拿出那本比砖头还厚的《农桑记》，把书递到宸王前：“背之前，还可再温习一遍。”
“不必，本王可。”宸王摆手：“来之前，已经温习过了。”
他瞥了眼这位大人，把这么厚的一本书揣袖子里带来，不容易吧？
算了。
他接过书，翻开略看了看，把书放到玖珠手里，笑眯眯地对她道：“好好欣赏你家王爷的智慧。”
“嗯嗯。”玖珠抓住他的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殿下一定是厉害哒。”
着这软软的，充满信任的声音，宸王觉得，此时此刻，他云渡卿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