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话不投机半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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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并不知道地窖发生了什么, 在梁少坚持不会帮忙撑腰, 终于得以将作妖的曲婉婉按下去后, 陈建才终于能继续考虑, 到底该如何将剧情线圆回来的问题。
毕竟最后的结局应该是人类在众鬼追杀中终于逃出生天, 而不是深陷鬼宅全军覆没啊。
尤其如果根本没人发现鬼新娘的身份, 那也显得太蠢了。
他对着屏幕苦恼半天，干脆暂时放弃让嘉宾们转身营救曲婉婉的计划，转而让本来该在后面出场的鬼怪纷纷提前现身。
梁林见没人赶自己走，不由乐呵呵地坐到了陈建旁边, 看他们是怎么录制的, 全然不知有几缕黑气悄然缠到了自己的身上。
鬼怪们受到指示出场后, 不仅兢兢业业地吓人, 还极力向明星们暗示新娘有问题。哪知洛绵绵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俨然保持了手撕厉鬼的凶残人设, 见一个撕一个。
明星嘉宾们看着不由望而兴叹, 就算小姑娘领的是这个人设, 但能在这种恐怖氛围下真的维持住, 也是本事了。
为了节目效果也是想照顾小姑娘, 让她更加出彩，他们连忙又凑过去夸张地表示起来“小绵绵真的好厉害”。
感觉到他们的善意，洛绵绵对着他们点点头，唇角微微上扬，眸里也透着毫不掩饰的愉悦，显然玩得还挺开心的。
不过凶兽也有注意分寸。如果确定是人扮演的鬼怪, 她下手就会轻一点直接放水，但如果是那些被吸引来的阴魂前来捣『乱』——洛绵绵根本没必要对它们手软客气，好歹制服一只还能获得价值足足十点的信仰值呢。
于是眼睁睁地洛绵绵大杀四方，陈建简直是又快乐又痛苦。如果是按照之前她是人类一方的角『色』设定，他肯定要乐坏了，简直完美地表现出了自己想要的节目效果，可问题是——现在！她不是啊！！
她是鬼怪方的boss！捅人类一刀就暂时下线，等到最后出场与他们展开殊死决斗的大boss啊！！
结果现在她混进人类之中，不仅与人类和睦相处，还一起探险准备逃脱老宅！剧情线完全偏离抓不回来了啊啊！！
然而偏偏现在这节目效果十分出彩，陈建又舍不得重新录制，只能一咬牙，就这样硬着头皮随她去了，只希望她别忘了自己最后的目标。
紧接着，在洛绵绵将安装弹簧突然跳出来的人头塞回箱子里，从水池里想要爬出来的水鬼按下去，还有骤然出现袭击的稻草人捶散架……等等之后，陈建就木然地看着这几位傻乎乎还自以为精明的人类方，正喜滋滋跟在洛绵绵身后，显然对她是自己同类更加坚定不移了。
半晌之后，他不由痛苦地一把捂住了脸，彻底放弃了。从而忽略了耳麦里传来的工作人员奇怪的讨论，“我们有在这里设置关卡吗？我记错了？”
“这水鬼扮演地还挺『逼』真，你有印象是谁吗？”
“我不记得有扮演水鬼的……他憋气时间是不是也太长了些？”
“说起来那个稻草人也有点奇怪，总觉得不像是被.『操』控，而是真的冲出来一样啊……”
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讨论，只是满怀愁思地看着屏幕里人类方一路势如破竹地冲到了最后关卡，不用看都知道最后结果的导演，不由恹恹道，“回头给大家多补偿点精神损失费吧，被这么折腾真是辛苦他们了。”
工作人员心有戚戚地点头。
不死心地盯着屏幕，直到看着洛绵绵带着几个傻狍子进了鬼boss的大本营，他终于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行了，准备收工吧。”
最后果然不出陈导所料，鬼新娘将人类方重新带回到了自己的地盘里，人类正式覆灭。
听到广播才知道自己这方莫名全军覆灭的明星们：“……”？？？我们中间居然出现了一只叛徒鬼？
在一群满脸懵『逼』的嘉宾中，可能只有尹影帝脱颖而出，带着一副早有所料的深沉表情。呵，他就知道洛绵绵有毒！最后果然变成这样了吧，她不是妖怪就有鬼了！！
说不定就是狐狸精化人！！
录制完节目已经有些晚了，又因为地点比较偏远的缘故，节目组便决定在梁家的宅院住一晚上。
几个明星嘉宾虽然输了，但是却并不生气。在热闹地一起抢烤串时，还笑呵呵地冲洛绵绵招手，问她之前和尹影帝拍戏的事情，又念叨着小姑娘刚才表现不错，有没有签约公司，他们可以帮忙介绍云云。
尹影帝主动坐在离洛绵绵最远的位置，有些木然地看着这妖怪自然地混入到几个大咖演员之中，尤其在看着她凶残地将桌上食物一扫而光后，更是没忍住『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除了妖怪，还有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就吃完一整桌的菜，直恨不得将盘子都吃下去的吗？而且这是一整桌！盘子里都分量满满的！光看她体型怎么可能吃的下？
尹影帝更是坚定了洛绵绵身份的猜测，又看着老朋友们丝毫没发觉什么对劲，还满脸笑容让她吃慢点，不由有些欲言又止。
他们居然这么快，就中邪了吗？
尹影帝打了个冷颤，妖怪真的太可怕了。
而并不知道他在腹诽自己的几个嘉宾，因为都是老前辈了，自然看得出来洛绵绵没什么心机。看着她好像没吃饱的样子，还将自己面前的烤串让给洛绵绵，转头又跟导演开玩笑太抠门了，这桌都不够小姑娘一个人吃的！
陈建没好气地瞪这帮老油条一眼，还是赶紧让工作人员将吃的再拿过来点，毕竟怎么着也不能饿到他们。
然后扭头继续跟曲婉婉商量着下期节目的事情。
全程作为被营救目标却无人寻找，丝毫没有得到镜头的曲婉婉，面对陈导难得声音温和保证下期会给自己有镜头的角『色』的安慰，却意外地没有发脾气。
她黑漆漆的眸中闪烁着些许笑意，看起来格外温柔好说话，“导演不必道歉，刚才也都是婉婉不对，不应该那么任『性』发脾气。”
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陈建心里下意识划过这个想法，反应过来后不由打了个激灵，他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即使否决了自己刚才诡异的念头，但是在曲婉婉面前，陈建依旧有些不自在起来，尤其聊得越多，心中反而更升出古怪的违和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仿佛正在和他说话的人不是曲婉婉，而是有谁套着她的皮正紧紧盯着他，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拍灵异综艺脑洞开的太大了，他心里胡思『乱』想着，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不由心不在焉地安慰几句，就让她赶紧去吃饭。
曲婉婉被迫打住话题，却并没有生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唇角上扬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声，便转身去找梁林。
陈建看着她婷婷袅袅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然而直男又哪里分辨的出来，心里有些『毛』『毛』地凑到了洛绵绵他们那一桌，正好坐到了尹影帝的旁边。
看着桌上其乐融融的热闹场面，仿佛身处世外的两人互看一眼，似是心有灵犀般，发现了对方眼里蕴含的复杂，不由脑袋凑到了一起。
“你也觉得……”
“她有问题？”
两人顿时眼睛一亮，莫非终于找到了组织？！
顿时升起革命友谊的两人，又低下脑袋交流起来，“我就说她不对劲，每次只要她在，剧组就会变得很诡异，陈导你要小心，注意点啊。”
尹影帝神『色』凝重，“现在清醒的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了。”
陈建也沉重地点了点头，“唉，我就是觉得她不太对劲，总感觉是变了个人似的，你觉得一个人能从嚣张跋扈，毫无预兆地变得善解人意吗？”
“怎么可能？”仿佛听到什么滑稽的笑话，尹影帝不由失笑，摇了摇头道，“除非是演戏，否则本『性』难移——嗯？”
终于发现不对劲了的男人有些懵『逼』，对着某个方向努了努嘴，“你说的不是她？”
“谁？不是曲婉婉吗？”陈建正想着曲婉婉就算现在演戏给他看是不是也晚了，听到他问不由抬头去看，结果就看见正被工作人员围在中间被投喂的洛绵绵。
陈建：“……”
“绵绵有什么问题，这不挺好的吗？”陈建无语地道，“我还以为你说曲婉婉呢，相比她，绵绵可正常多了。”
“而且之前被抢角『色』的时候，明明是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请人家来的，结果她既没有哭闹罢录也没有找我诉苦，只是自己默默承受委屈去把衣服换了，多善良的一小姑娘啊。”
陈建突然想明白为什么录制时觉得有违和感了，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导道，“我就说录制的时候明明你和小姑娘认识，怎么最后反而就你没和她说几句话，看着别人都和她挺亲近的。老尹啊，你是不是和小姑娘之前发生过什么误会？”
“人家还小呢，你都多大的人了，宽容大度一点，我看着人小姑娘就挺好的。”
在短短一分钟内，仿佛再一次经受了背叛的尹影帝，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艰难道，“我，不宽容大度？”
陈建忙摆摆手，试图挽回两人摇摇欲坠的友情，然而解释越多反而越错，“诶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尹你别误会，就是想让你别拿偏见看人。你看，你刚才还说她来了剧组就气氛诡异，可我们哪里有问题吗？”
被“偏见看人”的尹影帝顿时面无表情：“……”我看哪里都挺有问题的，就你最有问题。
陈建又看了一眼洛绵绵身后的那对小情侣，“倒是曲婉婉，真的太古怪了，老尹你没觉得吗？”
尹影帝呵呵一声，“我没觉得，对比洛绵绵，我倒认为曲婉婉正常多了，不就是变得温柔善良了嘛。人都是会变的，说不定人家就是突然想通了呢，陈导你不要总是拿老眼光看人。”
被“拿老眼光看人”的陈建：“……？？？”你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互看一眼，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跟一个脑子里装满浆糊的人实在是说不通道理的。
于是两人刚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的第十分钟，就此遗憾分道扬镳了。
只能长叹一声，果然人心易变啊。
……
“我听陈导说了，下期会再补偿你一个角『色』，还保证了肯定会有镜头，你就别闹了。”
梁少有些不耐地跟拽自己过来的曲婉婉说道，又望眼欲穿地看了眼洛绵绵那边热闹的一桌，“还有，别总是去找绵绵姐麻烦，人家又没有惹你，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女人将耳边碎发撩到耳后，声音温温柔柔地道歉，“我只是怕失去你啊，梁少。”
梁林莫名其妙地挑起了眉『毛』，“这跟失去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对她很在意啊，还为了她训斥我。”女人小心地拽住他的袖子，仰头含情脉脉，“我错了嘛，下次不敢了。”
梁林被她这么看得有点恶寒，连忙挣脱了她的手，“你……怎么回事，能正常点吗？”
他偏头想了想，突然卡壳， “你，叫什么来着？”
曲婉婉：“……”
“算了。”他烦躁地挠挠头，“总之，你别去找绵绵姐麻烦，之后我们就别联系了，陈导的角『色』就算作补偿。回头我会给你卡上转三千万，给你买的那些包你收着，好自为之吧。”
“……梁少，这是要和我分手的意思吗？”
女人低着头幽幽地问着，梁林丝毫没有发觉不对劲，还理所当然地道，“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说清楚了，不谈情的，我们好聚好散。”
“就因为洛绵绵？”
“当然不是。”梁林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怎么一直这么想，都说了她是我朋友的姐姐，之前拜托我们遇见照顾着点，当然要答应了。”
“不过啊，婉婉。”他欲言又止，在曲婉婉幽幽看向他时，严肃地道，“我觉得我说得挺对的，你真的适合鬼新娘那个角『色』啊，两件衣服我觉得都差不多，所以没必要去抢绵绵姐那身衣服的。”
“你看看你现在，就这表情……”梁林重重地叹了口气，愁的头发都要掉了，“可太像鬼了，也太吓人了吧。”
这他哪敢下得去嘴啊。
曲婉婉瞬间面无表情：“……”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洛绵绵独自睡一间房，突然被隔壁的开门声惊醒。她下床去看，看见一道白影婷婷袅袅地走远，身上气息跟白天发现的那股奇怪的怨气一模一样，不由升起兴趣打算跟上去。
跨出门的那一刻，周围的环境似乎悄无声息地变了。古『色』古香的庭院里荒草丛生，刺骨的寒风吹来，头顶已经掉了一半的破旧牌匾摇摇欲坠，到处都充斥着荒凉腐朽的气息。
似有若无的黑雾飘『荡』在半空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不甚明显。
竹林中突然传来悉悉萃萃的声响，洛绵绵扭头看去，便见几只小精怪嘻嘻哈哈地蹦跳着跑出来，一眼望去锅碗瓢盆笔墨纸砚竟然齐全了，其中有一个正是给她上供过苹果的花瓶精怪。
莫非这些精怪白天沉睡，夜晚才会醒来？
有几个穿着家仆服的男人缓缓从竹林中走出来，面容惨白僵硬，眼睛漆黑不见眼白，“少夫人，还是，不肯，吃饭吗。”
“唉，少爷，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
可能是很久没有说过话，几人声音艰涩语气一字一顿，脚步迟缓地往小精怪跑走的方向走去，似是突然发现陌生的气息，他们脑袋同时转过来，“有，生人……？”
看着洛绵绵面无表情地走出来，他们嘴角僵硬地扯了起来，黑漆漆的眼中充满了诡谲的兴奋与怨毒，迈着僵硬的脚步就向她走来——
三分钟后，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顿时响起。
漆黑的夜『色』中突然划过一条抛物线，被打得脑袋都飞了的家仆哭唧唧地跑去找头。
其他几个四肢散落的家仆哇哇哭着开始拼图，“我的，我的鼻子呢？”
“我的腿在这里，为什么脚没了？”
“我的假发！”
“等等，这只手没有小拇指，不是我的手啊！”
“呜，那是我的——你居然用我的手去拼你的脚！你瞎吗？！”
这会儿他们倒是说话利索多了。
眼珠不见只剩眼眶的家仆抽泣一声，“我，我看不见……你有发现我的眼珠子吗？”
啪叽。
黑『色』的布鞋下，正踩着一枚圆溜溜的珠子，还爆出了汁『液』。
有所感应的家仆：“……”
他呆愣半响，不由捂着空『荡』『荡』的眼眶“哇”地一声凄惨哭出声，“我的眼珠，我的眼珠子没了呜哇哇！！”
不小心踩爆了的另一个家仆连忙心虚地将眼珠按回他的眼眶里，“没，没关系，今天先将就着看，明天就能还原了啊。”
等到家仆们好不容易将身体拼凑完整，不由老老实实跪在了洛绵绵面前，抽泣着丝毫没有做鬼的尊严。
“我，我们就是好久没来客人，比较兴奋嘛，居然这么凶嘤嘤。”
“梁宅好久没有生人出现了，我们这不是想招待一下吗？”
面对他们的委屈控诉，洛绵绵不由挑眉，“之前这里没有出现过生人？他们呢？”
鬼仆们突然一顿，惨白的脸上齐齐『露』出诡异的笑容，“我们这么好客，当然是被留下来了啊。”
“彻彻底底地……留在梁宅，变成我们的一份子。”
洛绵绵眯起眼睛，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围绕在身边，刚才还试图吓人的鬼仆们顿时一怂，抱着脑袋哭唧唧起来，“呜哇哇别打了真的要死了嘤！！”
“说吧，这里怎么回事。”
鬼仆们偷偷瞥她一眼，见没有被揍的风险，才小心翼翼地为难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自从很久之前，我们就变成这样了。”
“每天的白日我们都会沉睡无法醒来，只能在晚上出来行动，并且无论前一天经历过什么，动过什么东西，第二天晚上醒来时都会还原痕迹。”
“我们只有这一天的记忆，也只知道这一天我们应该要做什么。”
他们就像是被困在了这个时间线上，自从死去到现在，几百年来，每日都在循环重复着这一天。
就连那些曾经无意闯进这时间线中的人，也无一例外被同化成为梁宅一员，每天重复着自己的行程，无法逃脱，也不再记得自己曾经是谁。
何等可悲。
这几个鬼仆这天的行程就是给少夫人送饭，因为少爷变心外面有人的事情，少夫人正在和少爷闹脾气绝食，其他就真的没有记忆了。
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想起之前看见的那道白『色』身影，洛绵绵便让这几个已经被揍服的鬼仆带路，先去少夫人的住所看看。
谁知刚转弯，就远远看见仿若动物世界里被追赶逃命的犀牛群，正乌压压的一片向她奔来！
并且在发现她之后，一群人还冲她拼命摆手嘴里哇哇叫着什么，仔细一看，领头的不是陈建又是谁？
洛绵绵一时间还有些『迷』『惑』，等到这群犀牛快跑过来时，才看见他们身后竟然追着一个庞然怪物！
那怪物龙首猫身，声音就像婴儿一样尖利，浑身散发着兽『性』的凶残杀气，系统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猰貐。
在传说里，这是一个『性』格凶残，喜食人类的怪物。
然而到了凶兽脑子里，就自动换算为功德、信仰值，能吃。
“救命啊啊啊！”
“后面有怪兽，快跑啊！！”
“啊啊啊我要死了呜呜呜！！！”
于是就在一群人被怪物追得惊声尖叫魂飞魄散，连忙冲前方人招手叫着快跑时，却见那人不仅没有被吓到转身跟着一起跑，反而还上前几步。
“这不是演习！都是真的快跑啊啊啊！！”
“真的不是我的道具，我发誓！！”
胖墩墩的道具师坠在后面指天立誓扯着嗓子喊着，险些被身后怪物咬到屁股，连忙尖叫着猛跑两步，追上了前面的人。
而前面人一看连他都赶上来了，怪物肯定已经追到身后了，更是魂飞魄散地扯起嗓子吱呀『乱』叫起来。
陈建跑在最前面，终于看清那个站在原地不跑的傻子是谁，一见竟然是洛绵绵，顿时一口气没喘上来，“绵，绵绵你倒是跑啊！没听见我们在喊吗，快快快！！”
就她这小身板，哪里能跑的过怪物啊！！
几个老前辈也是一惊，咬牙就伸手去拉洛绵绵拽着要一起跑，不想少女竟是突然前进几步，与他们擦肩而过——
她跑的方向竟跟他们是相反的！
化妆师瞳孔一缩，连忙喊道，“绵绵跑错了，后面是怪物！会吃人的！”
而前面陈建几个也突然紧急刹车停了下来，终于发现为什么刚才洛绵绵要往他们后面跑去了！因为……
他们僵硬着身体，惊恐地看着前方不远处，正站着几个面『色』惨白身形破碎的高大人影。
他们歪着脖子，四肢都歪歪扭扭地仿佛是被拼接的一般，其中还有一个眼珠子都碎了，正血淋淋地看着这边，似乎发现他们了，不由嘴角僵硬地勾起，脚步迟缓地向他们走来——
“啊啊啊啊啊啊！！！”
一行人都哆嗦着吓哭了起来，极度悲愤地想着，这他妈前有狼后有虎，到底该往哪边跑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