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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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简陋,气味难闻,程锦估计这应该是在地面建筑被毁坏之后,为了要进地下室而挖的。他们打着手电走了很久,先走的下坡路,再走的上坡路,似乎是在绕圈,程锦道:“思觅,我们没错过任何一个路口吧?”
杨思觅道:“我没发现有暗门。”
再往前走了不久,他们发现了一堆动物骨骼,还好不是人骨,杨思觅蹲下来仔细查看,“是被老鼠啃干净的。”
啃得这么干净?程锦道:“这里的老鼠很节约。”
两人继续往前走,一只黑乎乎的东西朝杨思觅凌空扑了过来,杨思觅一侧身,刀锋扬起从半空切过,一条血线飘下,那东西扑通一声落到了地上,程锦照了照,“一只兔子?”
杨思觅看了眼,“被污染了的兔子。”它长了长而锋利的爪子,腿部肌肉也变得发达,能攀爬在石壁上,还能轻松地进行长距离跳跃。
再往前走了不久后,终于走到一个比较大的空间,像个石室,程锦和杨思觅听到有锁和门响动的声音,他们立刻往那个方向奔去,拐过一个弯,他们看到通道的尽头是有一扇门,但两人马上刹住了脚步往回跑,因为那门前有只猛兽正懒洋洋地甩着尾巴,看他们跑了,它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程锦和杨思觅在石室那里停了下来,没有再往外跑,先别说出去的路上会遇到什么,就他们的速度,不一定比得上那只动物,跑到通道里去还不好动手。
程锦左手拿着手电右手握紧了枪,“小安不在这,要不她就能知道什么是怪兽了,或许还会觉得很酷。那是只狗吧?”虽然像匹小马一样大,而且长了獠牙,爪子也又尖又长,但总体来说它像狗胜过于像其它动物。
杨思觅左右手各拿了一把刀,“被污染了的狗。”
“我认为说变异更合适。”
杨思觅注视着通道,不在意地应了声,“哦。”
那只大狗一出现,程锦马上对准它清空了枪里的子弹,枪声连绵不断地回荡着,震得人耳鸣,子弹全中目标,但那狗只是行动缓了了一缓,然后怒吼着朝程锦扑来,杨思觅冲了上去,程锦迅速扔下手上的空枪,换上另一只杨思觅的枪,但已经插不上手了。
灯光中,杨思觅的速度快得几乎能看到残影,他的刀在那只狗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伤痕,大狗的吼声慢慢变成了哀号,人影闪动,血花飞溅,这是一支修罗之舞,杨思觅偏头朝程锦一笑,程锦怔怔地看着,没有笑。
杨思觅脸色一变,然后动作一缓,在那只大狗朝他扑来时,他仰身后倒,大狗扑到了他的上方,程锦对准它再次清空了弹匣,杨思觅扬臂朝上狠狠一划,切断大狗的喉咙,热血喷洒而出,杨思觅在触地的瞬间把身体往旁边一翻,再顺势站了起来,大狗的尸体重重地落在他原本的位置。
杨思觅走到了在换弹匣的程锦身旁,“你不高兴?”
程锦笑道:“你是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东西?”他用衣袖擦去杨思觅脸上的血迹,“没有不高兴。”
“你有。”
程锦想了想措词,“你本来可以尽快杀了它。”
“哦,好。”杨思觅靠到程锦身边,程锦抱着他,两手立刻沾满了杨思觅身上的血,湿滑黏腻,其实他想说的是可以杀但不要虐杀,杨思觅却以为他说的是要提高效率。
程锦和杨思觅继续往前走,那扇门没关,程锦刚一推开,看到向潮水一样涌出的老鼠,而且都有着尖锐雪白的牙齿,两个人不得不再次往回跑,杨思觅拿着罐东西边跑边往后喷,跑出通道,杨思觅打着了打火机往通道一扔,轰,整条通道都烧了起来,老鼠吱吱地惨叫着在火里乱窜,杨思觅拿过程锦手里的枪,看到有老鼠逃出了通道就补上一枪,子弹打完了,他就提刀上。
程锦道:“那罐东西是什么?”
杨思觅道:“杀虫剂吧?用途很多。”
“……”程锦怀疑只是外号叫杀虫剂,实际上是某种高危化学药品。
两人踩着一地的焦黑老鼠尸体走过通道,这次再推开门后,没有什么冲出来了,但是差点一脚踩空,因为门后是个电梯通道,而电梯不在那里。程锦小心地把头伸进去,拿灯照了照,电梯在上面,“有人吗?能聊聊吗?”
滑轮声响起,电梯缓缓地停到了他们面前,空的,程锦和杨思觅走了进去,电梯上升,停下后,程锦和杨思觅发现他们来到一个有着昏暗灯光像监狱一样的地方,中间是通道,两边是两排带铁栏或者带铁网的牢房,里面关着大大小小的各种动物,而且都是变异版本的。
通道尽头被铁栏隔断了,对面站着的是夏树森和一个白发老头,程锦边朝那边走去边向夏树森点了点头,“你还好吗?”
夏树森苦笑:“不好。”在家时他听到程锦问他每次回家后都会去哪里,他就想了这个地方,虽然他不记得,但这里好像也没另的特殊的地方能去。他走过来后,发现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很失望,还没等他仔细查看,一个老头出现在他身后,“来了在外面东张西望什么?或者你又忘了?”夏树森跟着老头进到地面下的研究所,并听他讲了些一面之词的往事。
现在这白发老头正瞪着程锦和杨思觅,并挑剔地道:“弄得这么脏,像什么话。”
程锦和杨思觅身上都血迹斑斑,“这得感谢您老的招待,我是程锦,您老怎么称呼?”
白发老头哼了声,“戚文清。”
杨思觅道:“没听过。”
戚文清看起来是个容易生气的人,倒也没杨思觅激怒,只皱眉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程锦道:“我们找夏树森有点事。”他看向夏树森,“你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
夏树森欲言又止……这是程锦看到的最后情景,然后便脚下一空,往下落去,旁边杨思觅离边沿近些,他反应极快,一手抓住程锦,一手把刀插进墙壁。程锦想,如果不是他在这里,杨思觅一人应该能上去。墙壁质地坚硬,杨思觅的刀插得不深,两人仍然加速地往下落去,程锦搂住杨思觅,杨思觅把手上的刀往远处抛开,怕落地时割到程锦。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完,我看迟一些能不能贴出这个故事的结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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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迷失6(完) ...
程锦先摔落在地上,他闷哼了一声。
杨思觅慌忙从程锦怀里起来,他手一撑到地上就感觉到地面上有很多杂物——有一些很尖锐,他找出身上的手电,打亮,地面上全是半碎的骨架,人的,动物的,程锦身上有血,他扶着程锦坐起来,程锦直冒冷汗,“思觅,你怎样?”
“我没事。”杨思觅半跪下,检查程锦的伤势,他被一根锋利的断骨插入了肺部,杨思觅一下子僵住了。
程锦微笑道:“思觅,我……”
杨思觅把手指轻压在程锦唇上,“你别说话。”他仰头看向没有完全关闭的地板,他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发觉地板下面是空的,那地板踩在脚下并没有什么不对,“夏树森,程锦受了伤,你最好说服那老头弄我们上去。否则,我如果活着,一定会杀了你们之前在乎的、现在仍然在乎的、以后会在乎的所有人和所有东西。就算我会死,在死前我也能通知其他人帮我这个忙。你们有五分钟考虑。”他边说话边小心地放开程锦,然后在周围的墙上摸索着,看有没有能出去的地方,这个坑有五米来高,他能上得去,然后可以把程锦弄上去,这里是研究所,会有动手术需要的器械,他能帮程锦做手术,至于血液,夏树森和那老头和程锦血型匹配或者是O型血的概率很大……
戚文清听清了杨思觅的话,他看向夏树森,“他也是安全部的?这么嚣张?”
夏树森道:“和我们这行相关的人没有不知道他的。他说的真的。”
“哦?那他十年前肯定还没出道。”戚文清笑道,“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我也没什么在乎的……”他犹疑地没有再说下去。
夏树森看戚文清不再说话,他压抑着急躁道,“或许我应该先杀了你,再弄他们上来?”
戚文清惊讶地道:“我以为你很想要解药。”
“或许我以前是很想,但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而且我不认为你能做得出解药来。另外,我确实仍有在乎的人。”
听到夏树森说他做不出解药,戚文清蓦然转身,他很恨别人看轻他的能力,他盯了夏树森几秒,“行,先把他们弄上来吧。”
夏树森放下了绳子,把程锦拉上来后看到了程锦的伤势,他倒吸口冷气,这能怎么办,医院远在千里之外,而且就这边的路况,程锦坚持不到医院的。他又打算放下绳子去拉杨思觅,结果杨思觅自己上来了,把夏树森吓了一跳,差点条件反射地把他再踢下去。
杨思觅翻身上来时,顺便用刀戳了戳地板,是某种能减震的特殊材质,难怪会一不小心就没察觉到它下面是空的,他收好了刀,揽住靠边旁边的已经昏迷的程锦,“手术台在哪里?”
戚文清看到杨思觅自己上来后,对他就有了些兴趣,现在又听到他这么问,“你能做开胸手术?”
“能。带我去手术台。”
“走吧。”戚文清在前面带路,夏树森帮忙找了个推车,然后和杨思觅一起小心但迅速地推着程锦跟上戚文清,“有动手术的工具,但是这里缺乏药品,而且没有血液。”
杨思觅道:“你们是什么血型?”
夏树森道:“我是O型,但我的血好像不太安全。”
戚文清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就是这里。没用的,他会死。”
“闭嘴。”杨思觅换了衣物,洗手消毒,冷静地进入了手术室,检查着所有的医疗设备。
戚文清在门外道:“我有办法救他。我研究的生化药品有非常强的修复能力——虽然也有些轻微的副作用。”
夏树森在一旁苦笑,“可以参考我这个实例。”
杨思觅手上动作一顿,“对伤口有多强的治愈能力?”
戚文清道:“它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伤口,这将减少血液的大量流失,对外伤内伤的效果都非常好。”听起来就像是最夸张的广告。
“你的要求?”
戚文清道:“我要你帮我试验我的另一款作品,它能增强生物的各项指标,虽然会让生物发生小小的异变,但这个可以忽略……”
“好。”
夏树森忙道:“就是让外面那些动物发生异变的药,而且他还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
“谁说我没有。”戚文清反驳道,“而且我已经在那个基础上又改良了好几次,不会再有异变,不,有也可以忽略不计……”
杨思觅打断了他:“我说好。把药能拿来。”
戚文清坚持要杨思觅先注射他需要试验的那管药水,他怕杨思觅等程锦好了后就不守承诺了,或许还会把他们全部杀了后再逃跑。
杨思觅闭了闭眼,“它多长时间后发作?我需要看到程锦醒来。”
戚文清道:“我不能保证。但我能保证他会活着。”
杨思觅把那管蓝色的药水打入了自己的手臂,然后帮程锦打入一管红色的药水,然后把程锦肺部插进的断骨拔了出来,程锦的血溅到他脸上,他的指尖不自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冷静地拿起手术器械准备打开程锦的胸腔,缝合被刺破的肺。
戚文清道:“你可以等等。你看到了么,出血量在减少,他的肺上的伤口已经开始修复了,肺里的气泡也在排出来,这药剂非常高效,他的骨头没断也没伤,不需要先接齐断骨,愈合速度会快很多。我估计,一小时,它就能基本修复好他的伤。你可以用透视机观察。”
杨思觅道:“那么副作用呢?会造成失忆,而且也同样高效?”
戚文清有些惊讶地道:“失忆?哦,症状表现出来是这样。但实际上,我怀疑是药剂对某些大脑细胞的识别度不够,它会误杀一些脑细胞。”他再次申明,“我已经尽量降低这个副作用了。”
这些杨思觅已经基本猜到了,他用透视机观察着程锦的伤口,愈合速度快得惊人,不知道它杀死脑细胞的速度是不是同样的快,最好能尽快到医院做个详细检查,他已经通知了韩彬他们尽快过来,带上能带的武器和能帮忙的所有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程锦的症状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杨思觅这才察觉头有些疼,他看向夏树森,“帮我照顾程锦。还有,别告诉他是我给他注射了那药。”他走到了门外,靠在门边站着,戚文清跟出去观察着他。
再不久后,程锦醒了,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一点也看不出他在一小时前还生命垂危。
一直守在程锦身边的夏树森道:“戚文清说我没有中过毒,但是我把别的药水当抗菌药注射了,那药在当时救了我的命,但同时也一直吞噬着我的记忆,或者说它在杀死我的记忆细胞,直到让我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夏树森说话的时候,已经够程锦想清楚这些事了,他问道:“你是说我现在也注射了这种药?我发现我没有那么疼了。行尸走肉?你吓到我了。”
夏树森苦笑,“抱歉,我帮你注射了那种药。”
“……没关系,至少我还活着不是?”程锦接受现实的能力一向很强,他露出了个微弱的笑容,“但别告诉杨思觅。他呢?”
“他没什么事。你说别告诉他?”夏树森眼角余光能看到杨思觅仍然站在门边,但程锦的视线被他身旁的柜子挡住了。
程锦笑道:“因为他知道的话会杀了你。”
夏树森苦笑,杨思觅离开了门边。
程锦很想起身,但全身乏力,只得继续躺着,“你以前受伤后也会动不了?”
夏树森道:“我不记得。抱歉,没什么经验可以和你分享。”
“之前你说有些记忆的味道不对,我以为那是因为有些记忆是你自己编造的,但实际上有可能并不是那样吗?”
夏树森道:“我不知道,或许它们真是我编造的,或许我只是忘了那些回忆中的感情。”
程锦思索着:“那就是说一种情况是会忘了某些记忆,但还有另一种可能是记忆没忘,但忘了记忆中的配乐或者说调味品——感情?”
“或许?”夏树森叹了口气道,“不管怎样,我想或许你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记下来比较好,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这么做,结果不得不得突然接受这些。”
“你想知道?”
“当然。”
程锦道:“那我可以帮你猜一下,你就当故事听。”
夏树森笑道:“而且我不想记住也还能忘了它。”
程锦道:“六年前,研究所的生化药品研究造成了污染事故。他们做了某些被禁止的实验?总之,等政府进行干预时已经太迟了,形势稳定下来后还存活的人已经不多了,你们给还活着的人注射了杀菌药——或者说是解药,但有趣的事是那些杀菌药也是研究所提供的,而且仍然是未完成品,但当时看起来是有效的,你们没想到它会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你和军方的人也近距离地接触了病原体,当时你们不知道并不会被传染,所以你们也都注射了杀菌药。”
“后来你们回了京,再后来有一人自杀了,他要么是受不了失忆,要么是他注射的药和你的不同,有其它更严重的后遗症,我想这个研究所不会只出产失忆药水。还有一个在疗养院,他应该是和你一样的症状,但他的症状更严重,看来病发的速度或许和人的体质有关。”
“你没有记下来所有重要的事,开始是因为你不信,后来是因为你怕被人发现,因为你在当年就知道了这解药有一定问题——给你们药的人肯定还是说明了这一点,但你还是冒险用了。给你药的人应该就是戚文清,我怀疑你瞒着其他人和他谈了条件,一个秘密有太多人知道,肯定不可能保守得住,而且军方的人忠于职守,他们如果知道肯定不会同意这种计划,当然,也不是说安全部的人不可靠,但思维与行动确实更具有不可控性,这也是职业要求吧。”
“戚廓清的条件是让他能继续在这里研究,然后他会想办法研制出解药,应该说是解药的解药,当然肯定还有其他人或者团体支持着他,毕竟这些研究需要充足的资金,而你只是帮他挡住安全部的视线而已。”
“事故发生不久后,研究所被毁了,相关研究人员非死即伤,谁也没想到这地下还有人在,你隐瞒了这点,你每年会回来一次以上,看戚文清的进度如何。但其实他对解决你的问题并不感兴趣,他只关心如何改进他的药水,如何让它们更有威力。你不敢让人知道你在失忆,甚至暗示自己一切正常,总之,症状越来越严重,你还不知不觉。但有一个人知道,就是你的恋人水欣爱。”
“局里并不允许同事有感情纠葛。所以你们瞒过了所有人。你一直想带水欣爱来凤鸣山见你的亲人,但你没想到有一天你会不认识她。那天,你回到了家,发现了一个陌生人在,而你又是个身份敏感的安全部员工……”
夏树森打断了程锦,“别说了。”后面的他还没忘,想忘但还没能忘,或许有生之年忘记的最后一件事将会是这件。那天他刚回国,回家后发现家中有个陌生女人,他动手了,对方也反抗了,后来他回想起来才注意到对方当时根本没当真,只是以为他在闹着玩,可是他当真了,他杀了她,然后搜出她的武器时,才怀疑她或许是和自己同一个局的,他想了很久,既怀疑杀错了人,又怀疑是局里因为什么原因想要他消失,但最终他得不出一个合理的结论,只得先处理了尸体——在浴室用强碱把尸体溶化掉了……
戚文清一直在外面听他们讲话,后来发现他们沉默了,他便走开了,在附近的某个房间里找到了仍然清醒着的杨思觅,“那个程锦真有意思,还有你也很有意思,你注射的药量都可以让一匹马立刻晕倒了,你为什么还能保持清醒?”
杨思觅眼神已经涣散了,“因为我在记住你给我们带来的痛苦,然后计算,该让你失去多少。你现在离我远一点,以免我失手杀了你。”
戚文清愣了愣,然后退远了些,他抓着头,“可是你自己愿意的,这应该算是等价交易吧?”
“不公平的等价交易,我为什么要对你公平?”
戚文清底气不是很足,眼前这个人似乎有着非人的意志,连药效发作的产生的巨大痛苦都能忽略掉,但却不忘记要让他付出代价,“……可你还在我的地盘上,你这么说不怕我对你不利?”
“贵重实验品怎么能损坏?”
“……”
程锦已经能起身了,他坐了起来,慢慢地站到地上,一直躺着没动,他的手脚都麻痹了,像被针尖刺着一样,他坚持着走了几步,好些了。
夏树森在他身后道:“你认为戚树清完全不可信?不能期待他能研究出来解药?”
程锦道:“对。他只在乎他的研究,想要的是数据,不会介意手段,更不会管我们的死活。”
夏树森叹气,“当时我为什么会相信他呢?”
“你只是没有其他办法,不得不相信他。”
夏树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程锦苦笑:“我不知道。”但他知道的,他会和夏树森做出相同选择——他无法看着无辜的人死在他面前,但他会一回头就把戚文清出卖给安全部或者其它国家机构,就算因此会前途尽毁。
“我好像没事了。”程锦边外走边道,“你能告诉我,杨思觅在哪里吗?”
夏树森道:“我帮你一起找吧。”
在最尽头的房间里,他们找到杨思觅,戚文清正拿着仪器试图靠近杨思觅,他想测量杨思觅的各项数据,程锦冲了过去,戚文清被他冲撞到一边,差点跌倒,“年轻人!我还以为你挺稳重的。”
程锦没理戚文清,他小心翼翼地把杨思觅
抱住,低头与他额头相碰,杨思觅的头很烫,“他怎么了?我记得他没受伤。”
戚文清皱起了脸,“你记错了。”
程锦皱眉,想叫醒杨思觅,“思觅?思觅?!”杨思觅没反应,程锦扶了他起来,“我要带他走,电梯能通往出口?”
夏树森帮忙把杨思觅弄到程锦背上,“对,电梯可以再往上升,然后出了电梯走一段就到了。”
戚文清拦住程锦:“你还有伤,虽然看起来愈合了,但实际上要恢复到受伤前还需要一段时间。”
夏树森拦下了戚文清,程锦背着杨思觅走出了门。
“你们不能走。”戚文清想绕过夏树森去追他们,但他很快又停了下来,他笃定地点头道,“反正他们肯定还要回来,就算那个程锦不在乎他自己,也会在乎他朋友吧?我知道这种人,把朋友看得比自己都重,而且他们感情看起还不错。”
“他们不会回来了。”夏树森说完走开了,因为不会再有地方能让他们回来,而他们也不会再像自己一样,就算他们最终也会一无所有,但他们至少会有个不至于太痛苦的过程。夏树森逐一检查着研究所内的所有房间,他打开了很多管道,找出足够多的易燃易爆的化学药品……
戚文清没注意夏树森去了哪里,他正忙着从一个自制的潜望镜中观察程锦和杨思觅的动向,突然他看到了外边远处来了一群人,而且那其中有一个人他认识,他跳了起来,匆匆忙忙地跑进电梯,把电梯升了上去,然后冲动电梯,快跑着钻出了那个隐蔽的洞口,他的动作从来没有这么敏捷过,他边朝那群人跑去边喊道:“韩彬!”
韩彬正在查看昏迷中的杨思觅的情况,听到有人叫他后抬起了头,然后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白头发老头朝他跑来,就在这时,轰!!地面一阵猛烈地摇晃,大家都不曾防备,好几人跌倒了,那老头也啪地扑倒在离韩彬不远处,蓬乱的头发和胡须上沾满尘土,他在地上拼命地扭动了身体往后看,哎哟喂,他的研究所这次是真的彻底被毁了,他凄惨地嚎叫起来……
韩彬提起了一边嘴角,“爸,原来你还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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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非关案件——休整1 ...
程锦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雪白的房间,他身上穿的是条纹睡衣,他自己的衣服叠放在床头柜上,他脱□上的衣服,然后换上他自己的,正换着时有人推门进来了,接着程锦听到了一声女人的惊叫声,他没有回头,也没听到那人出去的声音,他穿上衬衫,边扣着扣子边问:“我现在又是在某家研究所?”
那个女声惊讶地问:“咦?你怎么知道?你送来的时间是昏迷着的啊。喂,你身材不错啊,有女朋友没?”
“有男友。”程锦转身坐在床上,开始穿鞋袜。
“真的?没必要找这种借口嘛。”
程锦整装完毕,看向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短发圆脸的可爱姑娘,他道:“不是借口。有人让你在我醒后把我带去哪里吗?”
“是啊,你怎么又知道了?”
程锦笑道:“因为我现在还没失忆。”
“诶?”
屈跃和谢铭两人正在一个监控室里相对无言,那个大房间的墙上有一幅巨大的银幕。
谢铭背对着银幕站着,但她仍能想象出银幕上的画面:一个特殊合金制作成的大盒子,只有一面墙是高强度的钢化玻璃,盒子里关着的人面目冰冷,双眼通红,指甲长而锋利,身上的条纹睡衣已经被他自己扯成了碎布条,他一直处于高度警戒状态,像只正在捕捉猎物的猛兽……谢铭道,“我会永远记住他曾受过这种苦。”
屈跃叹息:“这不是你的错。”
谢铭冷笑,“是我的错,也是你的错,而且你错得多一点。你敢说你完全不知道戚文清一直躲在那里?你想要他的些研究成果是不是?否则他能在那里呆上六年而不被我们发现?”
“我不知道他在那里。他的研究成果肯定有人想要,但不是我。”
谢铭道:“那是因为你没得到机会而已。”
“……”屈跃无声地深吸了口气,“你现在说的话我不会当真,但别让我听到第二遍。我已经让人审过戚文清了,他不知道一直在金钱和物质上支持他的人是谁,但我们迟早能查出来。”
谢铭沉默了片刻,“把戚文清交给我。”
“你知道这不可能。事已经闹大了,现在不是我们说了算。而且夏树森炸毁了那个地下研究室,所有的研究成果和仪器设备也都一同被毁了,我们不知道戚文清是怎么做出这些药的,所以只有他才能研究出解药。”
谢铭嘲讽地道:“说到底,你们还是想要他的研究成果,他现在是安全部的贵宾了哈?!”
“你说的是贵宾犬吗?”屈跃平静道,“你冷静下来后,我们再谈。”
片刻后,屈跃从耳机里收到了程锦醒来的消息,“谢铭,程锦醒了,我让人带了他过来。”程锦从凤鸣山到回北京一直没有休息,他注射的药虽然让他的身体痊愈了,但也消耗了大量能量,最后他终于体力不支晕倒了,屈跃先趁机让人给他做了全身检查,然后便送他去房间休息了。
谢铭猛然转身,咬牙切齿地道:“你怎么敢?!思觅说了不要让程锦来!”
屈跃皱眉道:“那你就打算按他说的做?按戚文清说的,这只是他第一次发作,难道每次发作时都要避开程锦,你认为这有可能?要痛不如一次性痛完。而且或许程锦能让他感觉好一些呢,生病的人身边有爱人在总会感觉好一些吧?”
谢铭脸色缓和了一些,“你最好是正确的。以后你可记得注意安全。”
屈跃终于脸色变了,杨思觅现在的力量更是恐怖,被他追杀的人真的会成为悲剧中悲剧……“我会随身携带保镖的。”
“嗯,多带几个。”
“……”
敲门声响起,来的正是程锦,一进门他的眼睛就锁定在了银幕上,人直直地走到了银幕前,“带我去见他。”他的声音在颤抖,为了让人能听清,他不得不放慢语速。
屈跃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右边的墙上打开了一道门,露出一个阳台,阳台下面的空间很大,分布着一些特殊材质的大盒子,周围安放着各种仪器及监控设备。
程锦跑上阳台,阳台两侧都有通往下面的楼梯,他跑下楼梯,跑到了杨思觅所在的那个盒子前,他的双手和脸都紧贴到玻璃上。
杨思觅正在用合金墙磨着他锋利的新指甲,墙上布满了清晰的划痕,他听力很灵敏,这个有隔音效果的金属盒子也没能阻碍到他,他回头好奇地看向程锦,然后放弃了金属墙,朝程锦走来。
程锦看到了杨思觅的眼神,杨思觅现在认不出他,最遥远的距离便是对面不相识。程锦的泪水滑出了眼眶,沾湿了玻璃。这一生要承受多少次心如刀绞?但如果我的心碎能换你的平安,那再多次又何妨。
杨思觅的手隔着玻璃摸向程锦的脸,指甲刮过加强加厚的钢化玻璃,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并在玻璃上留下几道清晰的划痕,没能碰到他想碰的东西,他皱起了眉,然后使足了劲想撕开面前的阻碍。
“打开门!”程锦喊道,没有动静,他回头向摄像头大喊,“打开门!!”
监控室里屈跃看向谢铭,“他会杀了他的。”
谢铭的喉咙被硬物哽住了,她很努力才发出了声音,“你敢让他去看他,倒是不敢开门了?打开。”
屈跃沉默着又按下了一个按钮。
厚重的玻璃往一侧滑开,杨思觅听到声音,警惕并灵活地往后跳开。程锦没有动,他想上前抱紧杨思觅,但怕惊吓到他。杨思觅又看了程锦一会,然后走上前,他抬起了手,他的手在空气中停了停,然后落到了程锦脸上,程锦脸上马上出现了一道血口子。杨思觅闻到了血腥味,好奇地收紧了手,伤口被划得更深,血涌出并蜿蜒流下,他通红的眼睛一亮,似乎又红了些。程锦捉住了杨思觅的手,把它慢慢地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思觅,我们该回家了。”他略低头拉起衣摆,擦拭掉杨思觅的手上的血迹,但他脸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又落下了新的血滴,他再次擦去……
监控室里的屈跃和谢铭两人从打开玻璃后就开始摒住呼吸,到此时屈跃终于呼了口气,“有效果,看杨思觅的眼睛。”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嗯。”杨思觅眼中的血色正在褪去,谢铭眼睛却红了,她把头往旁边转开了些,这时银幕上杨思觅开口说了什么,然后他失去了知觉,在跌落到地面之前,被程锦紧紧抱住,谢铭大喊,“医护人员!……”
戚文清绕着床上的杨思觅转来转去,他满脸惊喜的笑容,“我就知道他肯定能成,太弱的人根本扛不住药效,他适应得很好,在第一次药的副作用发作时他就能有自己的意识,他以后一定会越来越适应这种感觉的,直到他在发作的情况下也仍能保持清醒的意识。”他看到程锦拿着把剪刀试图剪杨思觅的指甲,他喊道,“你干什么呢?”
程锦头也没抬,“你认为我在干什么?如果你不想他一醒来就用指甲划开你的脖子的话,最好告诉我要用什么才能把他的指甲剪掉。”杨思觅的指甲从外观上看起来,除了长度变长之外,并没有其他变化,依旧薄并且有些透明,但似乎发生了某些化学变化,按戚文清的说法是他的指甲会吸收某些微元素,所以质地变得非常硬,甚至能在钢化玻璃和合金上留下划痕。
戚文清捂住自己的脖子小心地后退了几步,生怕杨思觅会突然醒来,“可以用激光切割机。”
“……”程锦冲戚文清笑了笑,“你可以走了。”要用激光切割机得去实验室,那得等杨思觅醒了才行。
戚文清又补充道:“或者你可以订制一套钻石的修甲工具。”
“……”程锦想着那得去查下存款了,不过人造钻石会相对便宜些。
“你已经检查完了?那行,你给我滚出去!”谢铭拉住戚文清的领子,直接把他拖了出去,然后用力一推,把他撞到了墙上,戚文清马上抱头蹲下,谢铭气极反笑,“呵!这么多年没见,你还这德性哈?!你这个人渣!科学家中的败类……”戚文清在墙根下缩成更小一团,“你给我站起来!”
“我偏不。”戚文清声音的一点也不硬气。
谢铭道:“起来!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会打你啊?!”
“我起来你肯定会打我,我不知道他是你侄子,要不我肯定不敢的……”
“你不敢?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个无赖,当我面你当然说不敢,在背后你有什么不敢的?……”
屈跃拉住谢铭,“算了,大家都看着呢。”这研究所人多,时不时有人假装路过,用眼角偷偷地瞄两眼。
谢铭快火死了,她不知道多想狠揍戚文清一顿,但这个男人居然像只老鼠一样缩在墙角。
戚文清听到屈跃的声音出现了,马上站了起来,“小屈,你好,又见面了。”
“……别叫我小屈。”
戚文清马上改口,“哦,屈局长。”
谢铭道:“现在是副部长。”
“哦,哦!那以后得烦请屈副部长多多照顾。”
谢铭看一眼屈跃,“怎样,听着很受用?”
屈跃干咳一声道:“老戚啊,我们有快十年没见了吧?一眨眼,你也快六十的人了。本来我现在应该得叫你一声戚老了。你说你这么折腾又是何必?”
十三年前,戚文清进入了安全部下第十六局科技局的研究所工作,当时他和谢铭认识,而且还挺熟,谢铭也觉得这个科学家很聪明说话很有意思,当然如今谢铭再没这种感觉了,只觉得这死老头猥琐得不行,越看越欠揍。戚文清不是个受得住约束的人,在安全部的研究所勉强熬了三年,然后在某一天他突然潜逃了,安全部一直没能找到他,也曾怀疑有人在为他提供帮助,但一直没能追查到线索。到六年前,安全部怀疑戚文清是在凤鸣山的研究所里,结果还不等核实,就先出了生化药品污染的事件,而那次,死亡人数达到了数百,并且很多尸体都面目全非或者根本不有尸体,而且因为要急着处理掉尸体,也无法仔细检验,因此又被戚文清逃过六年。
“你们不懂,你们这些没有理想的人……”戚文清刚开始说,就看到谢铭双手交握,灵活地活动着指关节,他忙改口道,“好吧,像我这种没理想的人,只喜欢做研究,以前你们的那些研究太没趣了,条条框框又一大堆,难道我还求着给你们干活吗,去别的地方我还能干得更好。”
“你害死过多少人?你晚上能睡得着?”
“失眠最好,我就有双倍的时间去做实验了。我需要时间!对了,我的实验室在哪里?”
谢铭道:“你这个疯子。”
“但其实你欣赏这个疯子。”
谢铭不想再说话了,她转身往杨思觅的房间走去,“赶紧把这疯子带走,我怕我会失手杀了他。”
杨思觅睡足了十小时才醒来,在期间谢铭已经送了程锦一套钻石的修甲工具,程锦花了两小时才把杨思觅的指甲全部修得平整光滑,程锦认为随着熟练度增加,最短耗时应该能逼近半小时。程锦问谢铭:“他的指甲会长多快,假如需要每天剪一次的话,那我们就得改变作息时间了。”
谢铭想到程锦他们基本上都在出差或者加班,每天要花几十分钟用来剪指甲,这好像不太现实,谢铭喃喃地道:“如果能自动伸缩就好了。”
“……”程锦静默片刻,“我会向思觅建议的。”
“……不用特地去建议。”谢铭起身道,“这些问题一会可以问专家。我约了一个生化药品方面的专家过来,他叫海同一,是国家医学院的院士,收到我们的消息后他从外地赶回北京,我们的人在机场接到了他,应该马上就到。我去看看,你在这陪着思觅吧。”
海同一今年六十,他和戚文清大学时是校友,相同专业,但他比戚文清高二届,毕业后出国留学,四十岁时成为了常青藤大学的终身教授,五十岁辞职回国。他和戚文清经常被放到一起做对比,但他不以为然,戚文清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虽然两人互相认识,倒也没成对头。
谢铭看到海同一的同时,居然发现戚文清也在,她瞪向屈跃,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又把他放出来了?”
屈跃也挺无奈,同样小声地回答道:“我也没办法,海教授说戚文清也在场比较好,毕竟这是他的研究项目。”
谢铭看着正聊得高兴的海同一和戚文清,“为了避免他们走得太近,或许我们应该警告海教授……”她还未说完,就看到海同一和戚文清争论了起来,两人声音越来越大,邋遢的戚文清更加没有形象,风度翩翩的海同一也风度不再……谢铭觉得自己不用担心了。
走去杨思觅的房间途中,海同一和戚文清争吵了数次,戚文清很喜欢和人吵——只要是不会恼羞成怒到动用武力的人,海同一也确定了一件事:以前没和戚文清深交绝对是件正确的事。
一进杨思觅房间,戚文清马上注意到桌上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收着杨思觅手上剪下来的指甲,“这个我拿去化验。”
“你只能拿走一半。”谢铭让人拿了另一盒子来分装走一半,交给了海同一的助手。
戚文清跳了起来,“都是我的!”
谢铭很严肃地道:“你人品太差,我不放心你。不想呆在这就出去。”
戚文清不吱声了。倒是海同一听得皱了皱眉。
程锦笑道:“海教授,您好,我是程锦。”海同一条件反射地也对程锦笑了笑,两人握了手,“海教授,这其中有个很长的故事,您若是有兴趣,我们可以另约时间私下聊。现在我们需要向您咨询一些您专业范畴内的问题。您先请坐。”
戚文清站在一旁道:“你都没对我这么礼貌过。”
程锦维持着笑容转向了他,“戚先生,您也请请坐。”
“这还差不多。”戚文清又补充道,“我也是教授。”
谢铭冷笑:“在你装死了六年之后?”戚文清终于闭嘴了。
程锦拿了军刀打开,摞起衣袖在手臂上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海同一皱眉,“这是做什么……”然后他看到血不再往外流了,那道伤口在缓慢愈合,他的问题立刻转成了:“疼痛度怎样?”
程锦道:“比以前受伤时更疼一倍的样子,我怀疑如果受了重伤,就算伤口能愈合,我也会先被疼死。之前我到底是怎么熬下来的?”
“之前你失去意识了,杨思觅还在你身上插了很多针,应该是有缓解疼痛的作用。不过这的确是个需要改进的地方,因为止痛针对你不会有效果,一打进身体你的免疫系统会自动把它清除掉。”戚文清边说着边在他那本已经卷边了的小笔记本上记下了些没人看得懂的符号。
程锦道:“那么,没有任何一种药会对我有效果?但针灸有用?”
“不,会对你有效果,但时效很短,你的免疫系统会把药也识别成病毒消灭掉。至于针灸疗法,我原本是不信中医,现在看来或许还真有可取之处,这个也得好好研究研究。”戚文清又往他的笔记本上增添了更多内容。
程锦苦笑:“那么这药改变了我的免疫系统,它的缺点是会消灭我的记忆细胞,或许还有其它?”
戚文清道:“理论上,它清除了你身体的一切病原后,会转向其它无害的细胞——记忆细胞优先,但我已经把它的这个不足之处尽量改进了……”
“说到底这就是一种毒药。”海同一越听越愤怒,“你们怎么能用这种药?”
程锦叹道:“因为我当时要死了。”
海同一皱紧了眉,没再就此再评论什么。
谢铭道:“它清除了身体内的一切病原后,才会转向其它无害的细胞。如果保持身体内一直有可以让它去清除的病原呢?”
海同一道:“不能这么做。人体的细胞分裂次数有限,反复地更新细胞,就是在透支生命。戚文清,这种药会让生物的生命长度减少多少?”
谢铭的眼睛已经在射出刀片了,戚文清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我认为只要不受致命的伤,这种药不会影响到人的寿命。谢铭,你说安全部的人的平均寿命是多少?意外死亡率不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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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谢谢姑娘们的霸王票(^_^)∠※~~姑娘们抱个~~
avsluta是铃华,因为说我虐所以砸了个手榴弹,大家放心啦,不会虐的!
37
37、非关案件——休整2(完) ...
“这些先放一放。”程锦避免一场暴力事件,“我想记忆问题现在也解决不了。那么我们先说说杨思觅的问题。”程锦示意海同一看向正躺在床上的杨思觅,“海教授,戚先生给他注射的药似乎会让他出现退化特征,或者说兽化,几个小时前他还神智不清……”程锦详细描述了所有的症状。
戚文清补充道:“已经做过检查了,他的大脑神经无损伤。身体素质和自我修复能力有显著提高。”
谢铭把拍的脑片和其它一些数据一起递给海同一。
海同一道:“目前看起来情况良好,但如果那药的副作用会间歇性发作,长期累积下来,肯定对大脑神经会有损害。还有就是他也会有刚才提过的生命力透支问题,但戚文清认为一切仍在可控范围内,那么我暂时持保留态度。”
程锦道:“我的观点是这样,有问题就想办法解决问题,如果是可能会有问题,那么就最好能防患于未然。海教授,您认为呢?”
海同一点头道:“我同意。你们所有的资料都给我一份,我会仔细研究,并制作出应对方案。”
“还有我呢!”戚文清也在一旁道。
程锦道:“好的,也期待您的成果。”
戚文清很不满:“这个‘也’是什么意思……”
“礼貌性的顺带提下你而已。”谢铭说完转向了海同一,“海教授,杨思觅的指甲会长得很快吗?”
戚文清道:“对了,我刚刚就想说,你居然真弄了一套钻石的修甲工具来,是人造钻石吧?”
谢铭没理他,仍是看向海同一。
海同一道:“应该只有在情绪激动时才会生长迅速,算是一种应激反应。”
程锦有一刹那脸上露出了个纠结的表情,大家眼力都极好,但只有戚文清很没眼色地问:“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程锦没回答,只笑道:“我暂时没有其它问题了,海教授,能否留个方便联系的电话号码给我?”
“当然。”
戚文清很不满,“你要私下去问他?我告诉你,这些药是我的发明,还是我更了解它会产生的作用!总之,你要问他的问题一定也得让我知道!否则,否则我会罢工的……”
谢铭瞟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你开始工作了一样。”然后她看向程锦,“不用理他。”
程锦垂下了眼沉默一秒,然后抬眼笑道:“也没什么不好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一定都能理解。刚才我只是想到了,我们做.爱时肯定会弄得像罪案现场一样。”
“……”
谢铭转开了脸,她真的不想听到这个。
“你们是情侣?有意思,你们果然很有意思……这或许会有实验结果产生某些影响……”戚文清挺兴奋的。
海同一笑道:“可以适当练习,而且一开始可以使用某些小道具,循序渐进嘛,我想你们能处理好的。”
海同一他们走时每个人都是脸上带笑的,等在走廊上的警卫都很好奇房间里到底发生过什么,让这些来时一脸严肃的人居然能含笑离开。
“适当的练习加上小道具?”杨思觅在床上翻了个身,蜷起身体,蹭到床沿边。
程锦刚关上了门,听到杨思觅的声音,立刻回头,他三步并两步地走回床边坐下,手指插入了杨思觅被蹭乱的卷发中,捧住了他的脑袋,“醒了多久了?”
杨思觅道:“足够我听到成年人之间的可以交流哪些问题。”
程锦低下头去亲吻杨思觅,过了一会儿他主动让两人分开了,杨思觅不满地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退开,他没有妥协,只笑看着杨思觅,然后右手食指指背轻轻地在杨思觅有些湿润的唇上蹭着,下一秒他的手指就被杨思觅张口咬住了,他笑道:“思觅,你的牙好像变尖了。真的。”
嗯?杨思觅一愣,程锦趁机抽开手指并放开他,起身去取了桌上的一面圆镜子过来。杨思觅翻身坐起在床上,面对着程锦手里的镜子,咧开嘴研究着自己的牙,四颗尖牙是变得更尖了,其它的牙好像也更锋利了,他张望着想找个东西来咬一下,程锦把桌上的杯子递给了他,他张口用切牙咬住,逐渐加大力度,咔嚓,杯子真的崩下了一块,他似乎很想嚼嚼看,程锦忙把手放到他唇边,“思觅,吐出来。”
程锦把杨思觅咬下的碎瓷片和缺了一块的杯子放回桌上,“看来你还得去做些测试。”
“不去。”杨思觅皱着眉,盘腿坐在床中央。
“嗯,那就不去。”程锦把柜子上放着的沉香木珠套回杨思觅手腕上,“那么换衣服?我们回家?”
杨思觅若有所思,“……那时我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听到你说要回家。我说了不要让你见到我那个样子的。”
程锦笑道:“只我活着,我总能找到你,恐怕你躲起来也没用。”
“我没躲。”
“嗯。”程锦动手去脱杨思觅的衣服,准备帮他换上他自己的衣服。
“啊!!……”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同时,尖叫声也响起了,程锦一回头,又看到了那个圆脸姑娘,她红着脸道,“他就是你男朋友?这里是研究所,你们不能……在这里……那个。”
“换衣服而已。你可以先出去吗?”
“换衣服?哦,那没关系,我不介意。”
程锦笑道:“我介意。”
“啊?哦哦,那我出去等你们。”
等程锦和杨思觅出来后,那姑娘笑道:“原来你们就是那个特案组的人啊!我叫贾如,很高兴认识你们!”
程锦笑道:“贾如,你好。我是程锦。”他把头往身旁的人偏了偏,“杨思觅。”
“我早该猜到了,敢说自己有男友的除了你们还会有谁?”
程锦笑着岔开话题,“你是这里的研究员?”
“是啊。”贾如在走廊里倒退地走着,“而且我马上会被分到戚文清教授手下哦,我和你们在同一战线上了!”
程锦沉默了一会道:“如果你说的同一战线包括戚文清的话,那么并不是。我们是被他当成小白鼠了,虽说他救了我一命,但却伤害了我爱的人。这或许还能扯平,毕竟说到底这是我的错……”
杨思觅开口了,“程锦。”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做出的选择。
程锦朝杨思觅笑了笑,握紧了他的手,继续对贾如道:“抛开个人的事不谈。我欣赏戚文清的才能,但我们不是一路人。给他当助手,取其精华,你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
“但要弃其糟粕?”贾如恢复了正常走路的样子,“嗯,了解了,我是成年人,有判断能力,不会被人带坏的。”
程锦笑道:“你看起来年龄很小。”
贾如笑了,甩了甩她齐耳的学生头,“是吗是吗?都是这个发型的功劳啊!”
屈跃和谢铭看到杨思觅后很高兴,“醒了就好,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杨思觅摇了摇头。
程锦把从手提纸袋中取出了一个纸盒,递给谢铭,“思觅咬坏的杯子。”
“……”谢铭打开看了看,她表情变得很惊恐,“思觅,你的牙?”杨思觅脸上露出个能展示八颗牙以上的笑容,谢铭看了后松了口气,“看起来没问题。我还以为要去磨牙。”
没问题?杨思觅偏了偏头,他现在从内到外都只是看起来没问题而已。
屈跃对程锦道:“凤鸣镇的人已经全部被接入京了,总共有107人,以后会一直在这边生活,研究所会定期派人去帮他们做身体检查。你或许想去看看他们?”
程锦道:“迟一些时候再去吧。”
屈跃点头,然后又道:“这次你们辛苦了,先休息一阵子吧,休整休整。”他也没说可以休息多久,又或许多久都可以?
谢铭道:“叶莱他们很担心你们,一会你打个电话给他们吧。另外韩彬……”
说到韩彬,程锦想起了件事,“你当时给我的组员详细资料上面,并没有提到韩彬的父亲是戚文清。我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的话,或许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么狼狈。”
“戚文清的资料是最高保密级别的。”谢铭和屈跃对视了一眼,屈跃微微地点了点头,谢铭道,“你会得到一份更详细的组员资料。”
程锦点头,“好的。希望里面不会有更多像戚文清这样的惊喜。”
谢铭叫了人送程锦和杨思觅回去,在车上程锦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他打电话给叶莱,“叶子,你问一下他们是不是都有空,有空就都来我家吃饭,路过菜市场时,你们记得去买菜。”
“好啊,老大,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挂断电话后,程锦想了想,又打了韩彬的手机,“韩彬吗?”
“是我。”
程锦笑道:“晚上有空就来我家吃饭,其他人也会来。哦,如果你现在不是一个人的话,那就带你朋友一起过来吧。”
“好,要带什么过来吗?”
“不用,叶子他们会去买的。”再次挂断电话后,程锦问身旁的杨思觅,“或许你应该去帮韩彬做一下心理辅导?”
“不要。”
“为什么?”
杨思觅道:“反常则为妖,他会认为我已经杀了他爸,或者正准备去。”
“……那就算了。”
韩彬和程锦结束了通话后,又接到了叶莱的电话,“韩彬,老大没事了,让我们去他家吃饭,我们正要过去,你在哪呢?”
韩彬道:“我自己过去,会带个人过来。”
“你爸?”叶莱他们根本不知道戚文清的事,也不知道当时在凤鸣山的研究所发生了什么事情,还都想认识一下韩彬他爸呢。
“……不是,是秦越。”
“哦,那也很好啊,我们很久没见他了,他喜欢吃什么,我们正要去买菜。”
韩彬问了秦越,然后笑道:“他自称不挑食,你们买自己想吃的就行。”
“那行,一会见。”
韩彬现在正在秦越的一个漂亮花园里,秦越笑道:“带些花过去?”只要韩彬说好,他一定会把那些名贵的花都剪下来,或者直接移到花盆里搬去给程锦他们。
“别,他们连仙人掌都不愿意养,插瓶的鲜花他们恐怕都不会去换水,你要送花怕只能送塑胶花。”
“那就算了,那么带红酒去?”
“这个可以。”
然后到程锦家后,韩彬看到秦越从汽车后备箱里搬出了一箱红酒……
叶莱他们带了够吃一周的菜,韩彬他们带来了够喝几个月的酒,没人去告诉程锦那些红酒值多少钱,所以程锦很自然的收下了,家里没有酒柜,就全部放到了客厅的立柜里。
沙发的位置依然不够坐,而且杨思觅还占了那个最长的沙发,程锦把他拉起来,塞进旁边的单人沙发里。
小安马上道:“老大,你让杨老师坐嘛,反正还有椅子。”其他人也跟着这么说。他们看到过杨思觅昏迷的样子,而且在回京途中的十来个小时他一直没醒,他们都断定他是受了很重的伤,以为他脆化了,但都没想到他其实是强化了。
程锦笑道:“躺沙发上是怎么回事?还不如让他再回床上躺着去。行了,你们别管他了,准备晚饭吧。”
“哦……”小安飞快地去洗了一堆水果放到杨思觅面前的茶几上,叶莱给他热了杯牛奶,并特地说,“我加了很多糖。”
“……”程锦很无奈,“行了,晚饭。”
游铎已经把菜谱列好了,“你们看看有要改的吗?”
“我来检查下。”步欢把那张纸从游铎手里抽走了。
秦越也去了餐桌旁帮忙拣菜,他抬头看到韩彬在杨思觅身边坐下,他问程锦:“他没事吧?”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察觉韩彬心情不太好,他还以为是韩彬和同事有什么不愉快,但现在看起来又不像。
韩彬?还是杨思觅?程锦笑道:“他们都没事。”
韩彬在杨思觅身旁坐下后道:“我爸的事,很抱歉。”他也不清楚戚文清具体做了什么,但猜得到不会是什么好事,也不会只造成轻微的破坏。
杨思觅手上还捧着他的牛奶,果然很甜,“我不会做什么。”他停了两秒,解释道,“程锦肯定不让。”
韩彬点头,“我是和我妈姓,她是个浪漫主义者,不知怎么就嫁给我爸了,婚后才发现嫁了个更喜欢住在实验室里的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妈去世得早,我对她没什么印象了,后来我一直和我舅舅一起住,和我爸一起的天数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百天,但也足够我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他永远只能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我期望我不像他,但遗传因素在人的发展中确实有影响作用……”
“你不像他。难道你真的需要心理辅导?”杨思觅坐起来看向韩彬,目光似乎很专注。
韩彬一愣,“不,不用。”这些事他没有和别人说过,因为他不想被人同情。
杨思觅倒回了沙发里,“哦,那你继续说。”
“……”
晚饭进行得很愉快,杨思觅成为大家的重点照顾对象,他多看了几眼的菜一定会被移到他面前,不过他的酒喝光后没人帮他倒上,果汁倒是一直维持着八分满的状态。
秦越对大家的厨艺赞不绝口,大家听了都高兴,再加上杯子里的红酒真的很不错,所以一致要求他下次聚餐时再一起过来,并讨论着下次或许可以试试西餐,吃不惯不要紧,可以按大家的口味改良一下嘛。
程锦告诉了大家可以休假的事情,至于上班时间,他让大家等通知。大家更是怀疑杨思觅真的受了很重的伤,吃完饭后,大家都乖乖地回家去了,好让程锦和杨思觅能早点休息。
生活依旧美好,程锦想着已发生的事也没影响到什么啊,日子将会照常过下去,除了要定期去研究所之外。但到了要休息时程锦就不再这么想了,因为杨思觅为了件很小的事情激动了——他发现两人身上都留不下吻痕,他们的床因此报销了,程锦只能拉着杨思觅趟过满地的碎片迁移到客房去睡,并要求他不能把剩下的这张床弄坏。
好么,新生活从新床开始。
38
38、礼物1 ...
程锦订的床没能按时送到,他打电话去向商场询问,接电话的小姐告诉他说:“先生,实在对不起,负责给您送货的司机出了意外,我们正在找别的司机给您送过去,不过今天要送的货多,所以已经来不及给您送了。但您可以放心,明天一定能给您送到。”
意外?车祸么?程锦问道:“什么意外?”
接电话的客服小姐以为程锦不相信她,他们有时是会为商场的失误找各种听起来比较容易原谅的借口,但这次真没有找借口,“火灾,先生,他家发生了火灾,电视里已经播了,就是今天发生的向贤路火灾。”
挂断电话后,程锦去客厅打开了电视,找到了关于向贤路火灾的报道,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总共死亡两人烧伤21人。这次的火灾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发生的,不知怎的就烧着了半栋楼,据说起火点是五楼的502室,死亡的两人也都是502室的。记者们的效率还挺高的,这才下午三点,他们已经找到了死亡者的亲属,把他们悲痛的面孔摄入了镜头,直播到了电视上。
杨思觅发现程锦没回房间来,便也走来了客厅,直接扑倒在程锦身上,程锦把他搂住,注意力仍集中在电视上,“那个本来今天要给我们送床过来的司机出意外死了。”
杨思觅抬头看向了电视,一个女人正哭得悲痛欲绝,旁边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也在跟着哭,“那女孩很害怕。”
程锦道:“嗯,她年纪这么小,她爸爸刚被烧死了,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围着她看热闹。”
“哦。”杨思觅眨了眨眼,没再说什么。
程锦想了想道:“火灾发生在新区,刚好黄斌和曾竹在那里,我打个电话去问问他们。”
黄斌接到程锦电话后很惊讶,听到程锦问起了火灾的事后更惊讶了,“师兄,难道你认为这火灾不是意外?”
“没有,我刚刚才在电视里看到,本来想问下你们这是不是只是意外。”
黄斌道:“起火的原因还在调查中,初步怀疑是煤气泄露后遇到了明火发生了爆炸。”
程锦道:“你们问过了家属吗,她们怎么说?”
“她们情绪太激动,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内容。”
程锦道:“方便的话,你问问那个小女孩,她为什么那么害怕。”
“啊?好的,师兄,我会去问的。”
黄斌接程锦电话时,曾竹就在他身旁,看他挂断了电话便问道:“怎么,他找你有什么事?”
黄斌道:“师兄他想知道那个小女孩为什么很害怕。”
曾竹挑眉,“难道她不应该害怕?她已经到了懂事的年龄了,知道什么是死亡。”
黄斌道:“或许他注意到了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女孩叫付佳,死亡的是他爸爸付春华和他的一个叫焦兰的朋友,火灾发生时付春华正在焦兰家里,而当时付佳和她妈妈在离向贤路十几公里外的自已家里吃饭,并且今天刚好是付佳的生日,付春华原本答应了她晚上会早点回去。
曾竹嘀咕道:“看来这小孩以后都过不成生日了。”
黄斌去问了付佳,她在害怕什么?他自认自己态度温和又亲切,但付佳只是哭,什么都不肯说。黄斌也只好这么跟程锦说了,并问他要不要过来看看情况。曾竹在一旁说道,这不合规定吧?程锦在电话另一头听到了,他笑道:“我还是不过去了,或许这确实只是意外。如果真发现有不对劲时你们再告诉我一声吧。”
黄斌答应了,两人结束了通话。
曾竹道:“哪来这么多的不对劲?除了十三街那次的虐杀案之外,我们再也没碰到一个称得上很有难度的案子了,就像我们局里的前辈们说的那样:如果看起来是抢劫那么就是抢劫,看起来是黑帮斗殴那就是斗殴……哪里会有这么多不走寻常路的变态。”
黄斌也笑了,曾竹说的没错,刚毕业那会他们还天天等着有大案子,结果熬过了两年,只有半年前十三街的那个案子蹊跷些,现在他们总算接受现实了,大案子是有,但就算是杀人案,通常也不会复杂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