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是这样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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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女士很快来接阮慧舒去剧组。
她进来时,看到高远州正收拾着桌子上被摆得乱七八糟的外卖包装……
“舒舒呢?”她问。
他抬了下头:“好像去卧室了。”
季女士敲开了卧室门后,刚一进去就把身后的门给合上了。
阮慧舒身上穿着粉色法兰绒的睡衣,正站在衣柜前挑衣服穿。
“舒舒,这男人宜室宜家啊!”季女士一进来就说。
她之前见阮慧舒在保姆车里哭成那个样子,还以为怎么当舔狗了呢,但现在看来,明明是高远州在当牛做马伺候她阮慧舒嘛!这跟她想的很不一样。
阮慧舒白她一眼,“房卡又是你给他的吧?”
季女士嘿嘿笑了几声,挑挑眉,意味深长道:“你看不出来我这是在成全你吗?”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这是在成全自己的胃!”
另一边,客厅。
其实酒店有专门负责清洁的工作人员,但高远州的洁癖属性让他见不得这种混乱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当他终于把客厅桌子上的餐盒归到一起,再把里面的剩菜剩饭等分好类,去拿垃圾桶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在垃圾袋里发现了个东西。
这里怎么会有TT?还是用过了的。
怀疑是自己眼花,他又认真看了几眼,没错,确实是。
高远州的眉头越皱越深。
难怪她最近对他态度冷淡、爱答不理,原来不是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她感到尴尬才这样,而是因为她有了其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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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合作的摄影师有点帅,脸蛋长得白净,高高瘦瘦,刚毕业的小鲜肉一枚。
小鲜肉来片场找季女士,说要看一下之前的摄影师给阮慧舒拍的作品,他要寻找她适合的风格,好为不久后丹麦之行的拍摄做准备。
这小鲜肉也算是他们大学里的风云人物了,大二的时候就开了工作室,虽然相对比于他同行业的人经验略显不足,但他认真的态度有目共睹。
U盘在酒店放着,阮慧舒说如果他不忙的话,可以等她拍完这场戏,跟她一起回去拿。反正她很快就可以完事了。
今天这场戏的最后,是要她录一段旁白——
总有一天
你的床头有我随意翻看的书
洗漱室的漱口杯旁是我的粉底液
更衣室的白衬衫里夹杂着我的白裙
车副座成了我的专属
朋友们无一不知道我的模样
每个清晨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
······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阮慧舒恍惚觉得,她其实就是在演她自己。
那个人,说到底也没什么好吧,全世界几十亿人,总有人比他更出色。
可唯独,他最让她心动,哪怕他让她屡屡失望、屡屡受伤。只要他为她做点什么,她就能死灰复燃。
你看,他只是给她做了几顿饭,她就又开始幻想了。
爱情,就是这样的不受控制啊。谁都没法掌控自己不爱谁,爱上谁。
不久后——
阮慧舒带着小鲜肉进了酒店电梯。
进了电梯,等了几秒,电梯门自动关闭。阮慧舒整个人靠在电梯的反光铁壁上,问小鲜肉有什么拍摄上的想法,刚关闭上的电梯门又开了。
阮慧舒下意识站直,一抬头,就看见了高远州。
他身穿一件薄款大衣,里面穿着得体西服,脖子上挂着深卡其色羊绒围巾。
高远州铁青着一张脸,两步跨进电梯。
阮慧舒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给他腾出空间。进来后,他倒是也没有给她打招呼,他背对他们,站在了他们的前方。
很快,“叮”的一声,电梯门再次关闭,四面铁壁,将电梯隔绝成了另一个小世界。
小鲜肉不知道其中的渊源,早已自顾自地回答起了阮慧舒刚才的问题。
“丹麦是安徒生笔下的童话世界,这是我首先想到的一个主题。”
小鲜肉问她:“你喜欢看足球比赛吗?”
阮慧舒看着高远州宽阔的脊背,想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会不会是来找她的······
所以回答小鲜肉的时候,只是粗粗回答说:“还行。”
“我构思的下一个主题就是丹麦的足球。坐在观众席上,混在人群中,穿着球服,朝着场内的足球明星们振臂高呼,青春洋溢,又动感十足······”
“狂野。”前面的人突然吐出两个字。
阮慧舒憋住笑。
小鲜肉止了话语,先是不解地看了站在前面的高远州一眼,然后再瞥了阮慧舒一眼,神色茫然。
电梯很快到达阮慧舒房间所在的楼层。
三个人前后脚相继出去。
阮慧舒眼见高远州朝着她房间的方向走,不知他要干什么。
但快走到她房门口的时候,高远州原本的行进路线忽然和她分叉,站到了她房间门口的对面,手拿房卡刷了对面房间的门。
“嘀”的一声后,他用手旋开了房门。自始至终都没再回过头来,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内······
阮慧舒看着合上的门板:“······”
这家伙怎么有对面房间的房卡?这回又是从谁那里要来的?
小鲜肉见她站在走廊发呆,叫她:“舒姐。”
······
小鲜肉很快拿到了U盘离开,送走了他,阮慧舒刚要合上房门。
对面的房门却“啪嗒”一声开了,高远州双手环胸走出来,最后靠在了她敞开着的门板上。
······阮慧舒真是想关门都关不上。
“刚才那萝卜头是谁?”
他胸腔不断起伏,明显在强压怒气。联想到早上在垃圾桶里无意间看到的TT,似乎一切都能解释的清了。
“他不就比你小点吗,你怎么能这样称呼他?”
其实阮慧舒是心平气和说出这话来的,但这些,听在高远州耳里,简直就成了她对萝卜头的维护。
他忽然眼底发寒,像淬了层冰霜,“阮慧舒,你是这样的女人吗?”
阮慧舒被他这话问晕了。
什么这样的女人?她是哪样的女人?
来不及把疑问问出口,就见他冷笑着,一字一顿地说:
“只要自己想,就能随便爬任何男人的床。”
阮慧舒忽然忆起,自己之前演过的一部古装剧里面的情节——
当时四周万箭齐发,她站在中间,作为一个箭靶子杵在那里,最终被万箭穿心致“死”。
当时只是吐血,只是倒地。
原来那种缺失的心痛,留到了今天才体会到?
“啪”的一声,来不及反应,阮慧舒已经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高远州的脸上。拿下来的时候,她的手在几不可察的颤抖,手臂垂在身侧,她紧紧握拳。
她怒目瞪视着他。
原来,他就是这样想那晚的她?
心脏一定是一朵千瓣莲花变来的,心动时绽放,枯萎和零落便是心碎的时刻。
她用足了力气,将他狠狠往走廊里推。
在终于把人推离了房门后,她重重地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