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七十章：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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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缓缓的醒来。
豆蔻睁开眼，头昏昏的，全身像被人打过一样酸疼酸疼。
侧头，窗外透着微明的光，是秋阳特有的金色。
“天已经亮了呀。”声音吵哑。
墨语看到豆蔻醒来，很是欣喜。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应羽开心地大声招呼众人。
墨语轻轻的扶起豆蔻，端着一杯温水小心地喂着豆蔻：“娘娘，现在是傍晚。”
“傍晚？”豆蔻脑子混沌，喝了几口水，摇了摇头示意不喝了：“雨停了？”
“娘娘，没有下雨呀。”墨语为豆蔻擦拭嘴角。
“没有下雨？”豆蔻愣住了。
那雨，那身影，那彩虹，那带着他草木气味的斗篷……
豆蔻一想事，头更疼了，忍不住皱下眉头，倒吸口凉气。
“今日阳光特别好。”墨语照顾着豆蔻。。
午睡未醒，做了一个梦？……真的只是一个……梦……
清音赶过来，关切地摸了摸豆蔻的额头，温度不高了，眼中含着欣喜的泪光。
“娘娘，真是菩萨保佑呀，谢谢老天爷。多亏了老太妃送来的药，不然都不知什么情形了？”
豆蔻听东西一段一段的，只能抓住重点字，在脑子里理解。
“我病了？”
“您风寒入侵，高热不退。”清音为豆蔻拉上锦被。
“医生来治疗了？”
“太医……”墨语露出一副不想多言的表情，旋即又得意有趣地笑了：“清音掌侍威震太医院呀。”
“清音发火了？”
豆蔻看了看墨语，又看了看清音，一脸疑惑不明的表情，孩子气十足。
“当时娘娘病重，他们又不肯来，我就急了。”
豆蔻一下子听懂了，笑了，有人关心的感觉真温暖，笑容僵在唇畔，化作一份无奈。
“都是我，让你们跟着受苦了。”
“我们倒没有什么，在宫中已经这么多年了，只是娘娘生病这么大的事，太医院这样，真要出了问题，我想想都后怕。”
“清音……”豆蔻一把抓住了清音的袖子，死盯着清音的眼睛：“清音，如果我一辈子都不得宠呢？一辈子皇上都不踏进紫台宫呢？这样平平静静过一生岂不是也挺好的。”
清音安慰的抓着豆蔻的手：“娘娘，您不光是您自己，还有外面好几大家子呢。您放心，蒋大人、陈大人定会为您想办法的。”
清音完全误会了豆蔻的意思，豆蔻一下子就急了。
“清音，我是真的希望能不要任何人打扰，安静的过一生。”
清音一挥手，宫中所有宫女、太监全出去了，只有她俩人。
“娘娘，您在宫中生活用度一切如常，那是因为陈大人一直送钱来，才能让紫台宫一切安稳；可就是这样宫内上下打点了，到您生病这样的事情上，还是有不如意的地方。”
“父亲送钱来？我们用的一切不都是宫中份内的吗？
“宫中给您的那点俸银打赏小太监都不够。这么多的人情事故，交际往来，内侍司的东西例内该给紫台宫的经常晚送来，轮到紫台宫的质量也不好，小厨房里都是自己买的吃。”
豆蔻如同第一次知道柴米油盐贵的少女一样，一下子被现实击懵了。
“父亲哪有钱支持我们呀。我得节俭一点了，让父亲不要给钱了，我们自己想办法。我们可以自己种菜、织布。”
清音笑了，笑豆蔻的幼稚，不带丝毫嘲笑。
“娘娘，也是因为您生病，我才想着把这些告诉您，您不需要有压力，当今圣上御妻少，哪位身后都是好几家官员在支持着，您作为皇上登基后嫁入的第一位御妻，好几大家族争着送钱，能让他们供着是他们的荣耀。”
“宫中都是这样？”
“都是这样，各家族、各官员都为自己买个预期，并且也不光押您一人身上。”
“这也难怪呀。”豆蔻一下子想明白了：“奇货可居而已。”
“这两个多月好几家已经断了供给。陈大人觉得用这个时间知道谁是真正的同盟也挺好的。”清音温暖的一笑。
“后宫中都连着前廷，可以这样认为吗？”
“可以这样说，后宫嫔妃会因为前廷自己父兄受重用而得到宠爱，像萧贵嫔，胞弟是皇上身边的亲信郎中令，在宫中地位不是别人能比的；后宫中嫔妃得到皇上宠爱，前廷自己家族也会受到重用。”清音可惜的啧了一下嘴：“不过本朝还未出过宠妃呢。”
“未出过宠妃？”少女对情感之事总是好奇。
“是呀，当今皇上很少来后宫，除了皇后和萧贵嫔，对后宫中各位娘娘都很疏离，三年多了，也未充实后宫，除了娘娘您，后宫中没有新御妻。”
“我还是皇上当王爷时定下的。”说到王爷，豆蔻想到了珂王爷，温柔一笑：“当今皇上是不是和珂王一样，执一人之手与一人偕老？”
“皇上利用后宫平衡朝廷的权利，田家一直想往后宫送人，皇上为了推掉，索性不让后宫进人了。”
“哦，这样哦。”
这个原由合情合理，可听着一点不浪漫，令豆蔻顿觉索然无味。
“宫内宫外毕竟是两个世界，想要在宫中活得好，还是要靠自己。”清音小声的劝着豆蔻：“其实陈大人还是爱女心切，怕您着急。”
“你一直与父亲有联系？”
“娘娘进宫以来，我只见过陈大人一面。”
“能见到吗？”
豆蔻眼前一亮。
“官女子如有工作，每月可去前廷两次。”
“我想见父亲。”豆蔻充满希翼地看着清音。
“娘娘，您亲自去这太冒险了。如果有什么口信我可以带给陈大人。”
“我想见父亲。”
“娘娘，您放心，关于皇上来紫台宫的事，陈大人自会安排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身体还不太好，这个事情不急，不急。”
豆蔻一把裹着被子倒在床上，背对着清音。
“娘娘，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紫台宫日子会越来越难熬，长远来看不是办法呀。”
豆蔻装作没有听见，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屋外已经起了北风，树叶落满了院里，这几日明显气温降得厉害，宫中份内的秋衣还没有送来紫台宫，下月的冬衣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送到。
寒冬要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