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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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练舞室同层的走廊尽头, 就有一个自动贩卖机。小粉花两条小根踩得飞快,很快就赶到了机器那跟前,支着两片小叶子, 欢天喜地扑过去, 灵活地爬上自动贩售机表面,认真拍了几下按钮。而等到机器内响起“哐当”的掉落声后,它方顺着出货口爬了进去, 用两片叶子抵着横过来的饮料瓶, 朝外面又顶又推——酸梅汤很快就顶出了出货口,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小粉花跟着跳出来, 开始用两片叶子推着酸梅汤, 一步一步往前走。从出发到出货, 流程耗时不过三分钟, 效率不可谓不高。相比较而言,练舞室内部的讨论进度, 就没那么喜人了。三个自称蒲晗的家伙,坐在一处, 面面相觑。或许是因为徐徒然强大的压迫力,本该是一场“孙悟空大战六耳猕猴”的激烈讨论战, 愣是改由一种较为缓和的方式展开。最先开口说话的, 还是蒲晗。他被徐徒然安置在一张椅子上, 与被绑起的另外两人, 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他坐在三角的一个顶点,左看看右看看, 最后瞄上了对他敌意没那么明显的壮汉, 诚恳开口发问:“哎, 老哥。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蒲晗呢?”那老哥一听这话都懵了。你这话问的, 什么叫我觉得我为什么觉得自己是蒲晗。我就是蒲晗啊。他和那个短发女,虽然彼此之间也互相质疑身份,但在某一点上,他们却已达成了惊人的一致——他们都认为自己才是“蒲晗”,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进入这个域后被改变了外貌,还被分到了无法和徐徒然沟通的初始组。按照这个逻辑来看,拥有着原本蒲晗外貌,还从一开始就被分到F组的“这个”蒲晗,才是真正可疑的。也因为这点,他在听到蒲晗那句令人恼火的“为什么”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他也没想到,这个冒牌货脸皮居然可以这么厚,还来问他“为什么”。蒲晗却是老神在在地一摆手,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诶老哥,你这就没意思了。现在这情况你还看不明白吗?说是要我们三个人对质,实际就是等着我来揭穿你们呢。不然怎么你们都被绑上了,就我没有?“对于你们想要搞事的心,以及这种有趣的挑拨手段,我是真的持肯定态度的。但现在,局面都发展成这样了,再悍跳就没意思了。不如愉快地打出GG,好歹还算输出风采不是。”蒲晗连珠炮般地说着,说完看了眼抱着胳膊坐在旁边,一脸看戏样的徐徒然,又蓦地压低声音:“而且吧,你跟这个叫徐徒然的,可能还不熟,不太了解她。她耐性很差的。你拖得越久,下场越惨。真的。”他说得那叫一个煞有介事,那高大男人却是更懵了,又懵又气,张口结舌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声音:“什
么叫悍跳,什么叫我和她不熟?我和她早在慈济院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你……你这不是贼喊捉贼……”他口头表达似乎不是很利索,说到后面竟有些磕磕绊绊。蒲晗嘲讽地笑了一下,张口正要再说些什么,余光忽然捕捉到一抹晃动的影子——他愕然转头,这才发现那个短发女生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手腕上的束缚,正一面甩着手腕,一面大踏步地朝着徐徒然走去。徐徒然坐在原位,不慌不忙地抬头:“有事?”“我懒得和他们逼逼。”短发女生干脆道,“你是徐徒然,你的真实倾向为混乱、秩序、天灾、野兽。你是今年七月加入慈济院的,作为院内等级最高的全知,我曾经手你的个人资料。因为混乱和秩序在你之前从未在任何一人身上共存过,为避免引起其他人注意,我给你改成了天灾、永昼和野兽。登记素质为‘无敌可爱小玉兔’,技能分别为‘白雪公主’和‘广寒宫’……短发女生抱起胳膊:“这些足够证明我身份了吗?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继续和你说些别的。”徐徒然缓慢眨了眨眼,刚要说话,一旁的高大男人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从座位弹了起来,动静之大,将旁边的蒲晗都吓了一跳。受他动作影响,椅子也哐啷一声翻在地上,刺耳的声音在空旷房间内回荡。徐徒然抿了抿唇,耐着性子看了过去,“你也有事?”“……嗯。”那高大男子顿了一下,神情竟显出几分局促,“她……她刚刚说的话,是有问题的。”短发女生闻言,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嗤了一声。蒲晗看他那样儿,也是有些好笑,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那高大男人继续,莫名其妙地看了过去:“那你倒是说啊。还愣着干嘛?”高大男人“嗯”了一声,语气迟疑。倒是徐徒然,不紧不慢地发了话:“你别光欺负他。三号他和你俩不一样,他很内向的。”说完朝着高大男人点了点头:“你别紧张。按你的思路来,慢慢说。”男人小幅地点了点头,这才慢慢地开了口。而一旁的蒲晗,则是再次愣住了。什么三号?所以在你心里是连号都编好了是吗?而且你都说他内向了,那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啊,直接票出去啊。世界上会有内向的蒲晗吗?根本不存在的好吗!还有,这男的怎么回事啊?你是在上课的乖乖学生吗,没人问你你就不敢说话??蒲晗只觉这家伙的表现简直槽多无口,说他是“蒲晗”都是给自己抹黑的地步。但不得不说,对方接下去的发言,还是很合他心意的——“刚才,这位,嗯‘女蒲晗’的发言,有很大的漏洞。”他一字一顿认真道,“当时是‘我’提交了你的资料没错。但真正做出改动的,并不是我,而是菲菲。她这点完全说错了。”蒲晗一听这话,当场给拍了两下手掌以示赞同。那短发
女生却是没忍住冷笑出了声:“不是吧,至于这么咬文嚼字吗?菲菲当时和我是一体的,她在改动,不就相当于我在改动吗?”“你少给自己贴金了。”蒲晗不假思索,“我媳妇关你什么事。要我说,所有人里,就你的存在最离谱,连性别都对不上号好吗?来,听我的,先把她投出去!”短发女生这回是真给气笑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变成这样敢说和你没关系?我要不变成这离谱的模样,还能有你冒充顶替的机会?“还有,谁是你媳妇了?你才闭嘴。再贴菲菲当心我揍你。”短发女生不客气地说完,转身咚咚咚地再次走到椅子旁坐下。蒲晗咧了咧嘴,眼神却是冷了下来。他抓了抓头发,向后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行,既然大家都坚持要对跳,还讨论什么呀。徐徒然那根石矛不是能戳死可憎物吗?大家挨着上去碰碰不就行了?”“关于这点,我之前其实试过。”徐徒然冷静抬手示意,“他俩碰到石矛都没什么反应。“真要说的话,现在唯一还没碰过这东西的,就是你。”蒲晗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默然三秒后,放在短发女生好笑的目光中倏然站起,快步走到石矛跟前,伸手用力往上一抹,旋即炫耀似地举起自己完好的手掌,朝四周一挥,又蹬蹬蹬地回到了位置上。“自证完毕。”他将手放了下来,“顺便确认下,你这石矛对铁线虫起效吗?”“这我还真不确定。”徐徒然老实道,“起码在附身人类的状态下,是不会起效的。”这是实话。在香樟林时,附身于人类的江临一样可以拿着石矛走来走去,而附身于可憎物的匠临,碰到一点就要哇哇大叫。而在这个域内,徐徒然无法完全确定“姜临”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自然也不知道石矛能否起效。所以石矛对他们三人无害,并不能百分百证明他们的身份。但同时,他们三个又都表现出了全知倾向的能力,且无法直接对彼此进行阅读。蒲晗看另外两人的过往,只能看到一团泥似的东西,而经徐徒然确认,另外两人也是同样。不同的是,另外两人可以通过阅读徐徒然,连带着看到些许关于蒲晗的信息。然而这除了加重他们各自对蒲晗的怀疑外,没有任何作用。毕竟,没有谁在一睁眼睛,发现自己改头换面,身份还被人取代之后,还能平心静气地对那个取代自己的家伙保持客观。徐徒然只庆幸这个域里现在只有她和蒲晗在。要是再带一个菲菲,这仨怕不是这会儿已经打得头破血流。……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菲菲在这儿,想要确认蒲晗身份,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思及此处,徐徒然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而另一头,就在她走神的工夫,三个“蒲晗”的讨论已再次热火朝天地展开,用的却还是之前耍的那一套——翻旧事。各种角度
地翻旧事。从小学就开始的学渣摆烂到和菲菲的爱情长跑,从八岁掉旱厕到十八掉水坑。各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被翻了出来,也不知咋想的,一个个的还专翻自己黑历史,激烈到仿佛在拿八卦打斗地主。那个短发女生发言尤其彪悍,要不是徐徒然及时叫停,她能直接把车开到和菲菲那啥的当天…………虽然她是真的挺好奇,蒲晗是怎么做到进行到一半就直接被救护车给拖走的……“那什么,我觉得,你们这样辩,好像没啥意义。”徐徒然在“好奇心”和“效率”两者之间摇摆了几秒,终究还是咬牙选择了后者,“你们说的事,对方基本都知道。”除了便宜她旁听一堆八卦之外,好像没别的作用的了。“……”三个“蒲晗”一想也是,闷着脸各自回到座位上,再次陷入沉默。徐徒然克制地闭了闭眼,试着帮他们开拓思路:“你们……我是说,真正的蒲晗。在慈济院就职挺久了,还是个全知,就没接触过什么类似的案例吗?”蒲晗呵了一声:“有啊。真假美猴王。”电视台里经常放。徐徒然:“……”她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这个我记不太清了。他俩是后来是怎么分辨出来的来着?”短发女生:“把假的打死,剩下的那个就是真的了。”徐徒然:“…………”这法子真好,我喜欢。只可惜,法子虽好,现在用不上——徐徒然之前已经用“扑朔迷离”检验过,三个“蒲晗”对她都没恶意。这样看来,会存在三个同时自认“蒲晗”的存在,或许另有原因,直接打死未必是个好方法。本以为让他们仨对质,能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结果。为此,徐徒然还特意提前设下了“自证者只能说出真话”的隐形规则——不过碍于能力限制,她所能规定的“真话”,也仅限于表达者自认的真话。只能避免刻意撒谎而已。现在倒好,谎言确实是没有。八卦倒是一堆一堆的,宛如一筐子瓜,闹得徐徒然头疼。尤其不知谁又挑起话头,他们直接无视了徐徒然的叫停,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八卦斗地主——不同的是,他们这回纷纷选择抛弃自我,走向更大的舞台,拿来拍桌子的都是别人的八卦……原因似乎是因为,他们认为全知倾向未必能阅读到其他全知通过阅读获得的信息,所以这一类信息更能体现作为“蒲晗”的真实性。但在徐徒然看来,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上头。耳听着他们越扯越远,她望着三人截然不同的侧脸,脑海中忽然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忽听那个高大男人断断续续又孤注一掷地开口:“我知道杨不弃曾为了试验药水剃光自己的头发!”“害,谁不知道,那药水当时还没成功。他戴了一个月帽子。”蒲晗立刻跟上,“我还知道他刚入院的时候还为了任务穿过女装
!”“大粉裙子嘛,谁不知道一样。”一旁的短发女生不甘示弱,正要补上其他细节,忽似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徐徒然,“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徐徒然:……“没事。那不重要。可以先放放。”徐徒然默了一下,摆了摆手,“杨不弃穿的大粉裙子……还有吗?有点什么细节没有?”其他人:……恰在此时,房门忽然被轻轻敲响。徐徒然忙快步走了过去,看见门口横放着一瓶酸梅汁,小粉花从后面探出头来,跳到饮料瓶上,骄傲地叉起两片小叶子。虽然因为看不清路而耽误了一点时间,但它还是成功送到了!徐徒然也不负期待地搓着它脑袋好一通夸,夸完了,又转头看看房间内陷入停顿的三人,略一沉吟,再次看向那朵小粉花:“你再帮我跑一趟吧。帮我拿一罐薯片回来。”小粉花不假思索地用力点了点头,从饮料瓶上跳下来,举起叶片就要跑。屋内蒲晗挑了挑眉,忍不住道:“你认真的吗?我们这边都快打起来了,你就只想着吃薯片?”徐徒然:“……”她一手按住小粉花,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有道理。”跟着松开手指,将小粉花往前一推:“还要一条曼妥思。”小粉花像是脚上装了小转轮,她一松手就呼啦啦地跑了。徐徒然抿了抿唇,关门回身,正对上另外三人一言难尽的目光。她无所谓地拍了拍手,抬起眼眸:“都下头了?”“争那么久连瓶水都没有,是个喷|子都下头了。”蒲晗抱起胳膊。徐徒然笑了下,走向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三小瓶未拆封的矿泉水,一一扔过去,待三人都接住了,方道:“现在你们搞清了吗?谁才是真的蒲晗?”蒲晗抛了个“明知故问”的眼神给她,拧开瓶盖灌了一口。短发女生握着水瓶没有动,再次发问:“所以你刚才到底是要说什么?”“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个事。”徐徒然打开属于自己的酸梅汤,缓缓道,“我和蒲晗曾经提过,我之前去过一个香樟林。”“我知道,为了去找杨不弃。”短发女生立刻道。“还从那里带出了石矛。”蒲晗补充。“并救出了被困在那里的人。”高大男子喟叹,“真好啊。”徐徒然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因为时间问题,她并没有告知蒲晗更多关于香樟林的事,也不知道蒲晗从方可那里已经了解到了多少。然而有一点,她现在不得不提:“在那个域里,存在着两种特殊的存在。一种穿着白熊布偶装,一种穿着黑熊布偶装。两种熊的性格与能力完全不一样,但本质上,它们其实是一体的。”徐徒然竖起两根手指,朝内合在了一起:“它们都是域主的化身。是域主从自己身上剥离出来的一种‘人格’。只是因为域内特殊的机制,它们才能以个体的形式存在。”“……”蒲晗动作一顿,缓缓将矿泉水放
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你认为我们也是相似的状况?”短发女子接口。“只是一个猜测。”徐徒然摊手,“但这样不就说得通了吗?蒲晗觉得自己的能力被削弱,但这或许正是因为,他的力量被分散到了你们身上……”不,说不定那个一直跟她交流的“蒲晗”,也不是完整的。他有可能是主体,也有可能只是“碎片”之一。蒲晗进入了域,并因为这里的机制,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分裂成外貌性格各不相同的三份——说不定还有更多。这些碎片都保有本体的记忆,且不知道其他碎片的存在,所以才会闹出这样的乌龙。“还是不太对。”思索片刻,那个高大男子却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没有出现类似的状况?”“说不定我也有啊,只是我的碎片还没有冒头。”徐徒然道,“又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们一样,发现被顶替立刻就要冲上来打假。”……这倒也是。三个蒲晗各自盘算了一下,发现还真是如此——假设现在还存在另一个“徐徒然”,那按照原版的行事风格,比起立刻搞清真假问题,她确实更可能选择暗中搞事……“但还是不对。”高大男子小声道,“同一批只有四个新人。”现在已经很明确了,四个新人,指的正是他们四个。徐徒然和蒲晗是初始F组,现在升到U组;另外两个则是初始U组,初考后没有变动。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没有其他的新人了。“这就不清楚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你们的倾向是‘全知’,所以才被针对呢?”徐徒然道,“或者你们能找到更好的解释?”……那暂时倒还真没有。不过这样说来,这个机制存在的意义,又是一个值得探询的问题。蒲晗“嘶”了一声,再次抬手抓了抓头发:“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其实就类似于……诶那故事叫什么来着……”他稍微卡壳了一下,另外两人已心领神会地接口,恰好同一时间,蒲晗自己也想了起来——蒲晗:“《二十四个比利》。”短发女生:“《致命ID》。”高大男子:“《霸道甜爱之双重迷情》……”话音落下,另外两人纷纷谴责地看了过来。高大男子愣了一下,忍不住低声道:“瞪我干嘛。敢说你们没看过?初中那会儿的租书屋,你借口帮菲菲还书看了多少……”“行了,不要再提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蒲晗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仿佛不久前那个拼命掀自己老底以自证身份的神经病不是自己一样。一转头,却见徐徒然正露出思索的表情。“《致命ID》那片子我知道,讲什么多重人格的,我听朱棠提过。”徐徒然皱了皱眉,“《二十四个比利》,那是什么?”“是一部纪实小说,也是以多重人格为主题的。”蒲晗解释道,“主人公就叫比利,体内分裂的人格有
二十四个之多。且这些人格,有男有女,性格与身份都大不相同,甚至每一个都会有自己单独的兴趣、人生经历、擅长的东西,有的连口音和国籍都不一样……”……?徐徒然顿了一下,忽然叫停:“等一下,你说‘单独的人生经历’,是什么意思?”“就是他们会有自己独立的过去。”蒲晗道,“或者说,是他们相信自己所拥有的过去。”徐徒然:“……”“所相信的过去。”她喃喃着这句话,心中忽然一动。她想起自己在F组寝室时,所接触过的那些“练习生”。各自不同的经历,却汇集在同一个地方。莫名其妙地朝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再联系一下那个《合并吧,家人们》的节目名,徐徒然脑子里忽然浮出一个奇异的猜测。显然高大男子也已与她想到了一处,脸色瞬间一变。“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现在所在的,相当于另一个《致命ID》的片场?”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只是和电影不一样。这里归一人格的方式,并不是通过互相残杀,而是……”“而是选择合适的‘碎片’,将他们重新拼起。”徐徒然淡淡接口,霍然抬起眼睛。“也就是所谓的,‘成团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