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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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晗能在这个时候升上辰级, 坦白讲,徐徒然是有点惊讶的。她还记得初次得到对方冲击辰级的消息时,她才刚收拾掉鬼屋71号。这个速度, 对于普通人来说, 绝对算是很快了。她也懒得慢慢发消息,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一边打一边收拾着房间,等全部事情敲定, 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蒲晗的意思是, 想要找到长夜辰级的域,现在的他应该可以, 但最好能亲自参与, 因此选了个地点, 希望明天能和徐徒然见面。那地点不在慈济院周边, 徐徒然也不知他一个以脑子有病著称的宝贝辰级该如何溜出来,但不管怎样, 还是先答应了下来。商议完毕,徐徒然挂断电话, 买好车票,倒头躺在床上, 合眼眯了一个小时, 又在闹铃的催促声中霍地睁开眼睛。插在花瓶里的小粉花正自己抖树叶玩。见徐徒然醒来, 很是开心冲她挥了挥叶子。徐徒然点头算作答应, 简单打理了一下,收起房卡就往门外走。想了想, 又开门回来, 将小粉花拎起来放进口袋。“动静轻点啊, 别让人发现。”她一边关门一边低声嘱咐, 小粉花缩在她胸口的口袋里,万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徐徒然表扬地用食指摸了摸它,转身迅速下楼,一路摸到楼下小花坛,昏暗的夜色中,却只见大团的植物轮廓随风轻轻摇晃,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好在她出门前特意揣上了小粉花。后者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花苞,在空气中左右嗅嗅,很快就确定了一个方向,冲着徐徒然直摆叶子。徐徒然循着指向一路找过去,正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位于花园角落的另一个小花坛里,似是在认真观察着什么。花坛里的植物中间藏有小地灯。绿色的微光打在他脸上,让这份认真之中,又带上了一丝诡异的一本正经。徐徒然困惑地歪了下脑袋,左右张望一圈,趁着没人,快速圈了一小片国土,方一脸莫名地开口:“你在这儿干嘛?”正盯着泥土的杨不弃蓦地转头,这才注意到缓步而来的徐徒然,慌忙站了起来:“你怎么……”“有人提前和我打了招呼。”徐徒然抱起胳膊,“所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香樟林出了什么事吗?”“……那倒不是。”杨不弃眼神飘忽了一下,“是我,嗯……”徐徒然:“?”“我发现了一些事,好消息。”杨不弃咳了一声,“当时脑子不清楚,和域主打了招呼就出来了。但到了这边才意识到,现在来找你好像不太合适……”“你的意思是,你发现了一件好事,迫不及待和我分享,所以就过来了?”徐徒然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一种预感。”杨不弃有些不知如何解释,“我的预知,实际已经升到辉级了。”升级后的“预言家”技能,拥有与方可相似的定向占卜
能力。再加上他身上保有对小粉花的模糊感知,两相结合,基本可以确定徐徒然是否已离开周边区域——而这附近,只有这一家酒店。如果继续进行进一步判断,想要找到徐徒然的确切位置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杨不弃觉得这么晚不打招呼就拜访太过失礼,正好到了酒店附近脑子也冷静下来了,就琢磨着留个讯息然后离开比较好。“……”徐徒然用看憨批的眼神看他,想了想问道:“……你怎么做到一路过来不被人发现的?”从绿地公园到这儿,起码也得一公里“……还是用的预知能力。”杨不弃有些局促,“能大概判断哪条路线比较好……想办法避开人群就是了。”当然,也没能完全避开。比如他刚从香樟林里出来的时候,就直接撞见了朱棠舒小佩等人。“朱棠?”徐徒然怔了下,“她怎么还在那儿?”“她们说想趁着最后一晚,好好找找传说中的布偶熊。”杨不弃搔了搔脸,看样子对她们的行为也不是很理解。徐徒然却是听明白了。真说起来,这怕是自己的锅。当时在进入香樟林前,她因为觉得大白熊诡异,特意给朱棠等人留言示警。这自然会导致她们对这东西特别在意。而今天在公园里时,她也曾听她们提到,说慈济院的人似乎很快就要撤离了……按照朱棠不怕死又充满好奇的性子,那必然是要抓紧最后的机会,想办法搞清这些事了。思及此处,她不由有些忧心起今夜某个摸鱼大白熊的命运。杨不弃却似想起了什么,伸手往口袋里摸去。“对了,她有东西托我给你。”“东西?”徐徒然又是一怔,“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觉得你是要来找我?”“嗯……她说是猜的。”杨不弃说着,将一个东西掏了出来。对于朱棠她们的行为,他确实挺迷茫。在不慎撞上三人后,他本以为免不了又是一番逃窜,对方却很冷静地表示,慈济院已经改了指令,她们没有追捕杨不弃的必要。而更奇怪的是,朱棠本来都要走了,忽然又转回来,一本正经问他是不是要去找徐徒然。杨不弃看她一脸正色,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如实点了点头。跟着就见朱棠从手腕上取下了一个卡通手环,递给了他。“其实有给徐徒然准备一个新的。不过不知道啥时候才有机会给她,就先把这个送她吧。”朱棠摸了摸自己长着细小鳞片的手腕,默了片刻,又下定决心般抬头。“另外,麻烦你带句话给她。我不知道她是在忙什么事,但如果她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群里摇人。如果愿意的话,我们下次还可以一起出去玩。错过一次漫展无所谓,不要错过人就好了。”……说完这话,她好像臊得不轻,一面拿手掌扇风一面不好意思地跑开了。想想又返回来,诚恳建议杨不弃转述时自己再组织下语言,别显得那么矫情,大致意
思传达到就行。至于为什么会认为杨不弃是要去徐徒然,朱棠也有自己的理由——“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往外走。感觉就像是要去找她的。”似乎是解释了什么,又似乎污蔑了什么。杨不弃被搞得一头雾水,听到转述的徐徒然也莫名其妙。她接过杨不弃递来的东西,借着地灯的光芒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塑制手腕,糖果般的渐变色泽很可爱。而手环上,除了活泼的卡通头像外,还印着一串字母。“……”徐徒然不熟练地辨认着上面的单词,“什么意思啊?”“应该是漫展的简称。”杨不弃道,“这个看上去像是那种纪念手环。”“哦……”徐徒然恍然大悟地点头,将手环小心地收在了口袋里。她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连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柔和——不过看向杨不弃的目光,依然像在看憨批。“那你刚才干嘛不上楼。”她抬眸看向杨不弃,“你都答应人家朱棠了。”杨不弃:“我知道……嗯,所以我刚才是想在这儿种棵树来着。”徐徒然:“?”“种棵树,然后将所有东西和留言,都藏到树干里。等你要离开酒店了,小花肯定能感应到。”杨不弃一脸认真地给徐徒然比比划划,“而等你靠近这棵树时,它就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然后原地枯萎、化灰、死掉。不留一点痕迹。”徐徒然:“……”“哇。”顿了几秒,她面无表情地开口,“牛批哦。”她四下张望一圈,顺手抱起胳膊:“所以是你的预知能力有提醒你,不要上楼吗?”“……不,它没给反应。”杨不弃噎了一下,“我只是自己觉得这样不太……”徐徒然:“那它现在也没反应吗?”杨不弃:“……嗯。”实际上反应还是有点的。他感到自己心脏在加快,耳尖窜上一股又一股的热意。不过他觉着,这应该和预知没什么关系。徐徒然:“那你是要等它给反应了,再决定要不要跟我上楼吗?”“……”杨不弃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徐徒然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走出几步,转头看杨不弃仍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过来。我带你上去。”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杨不弃这才如梦初醒般直起身子,飞快地往旁边的泥土上踩了两下,跟着踏着小花盆一路哒哒跑来。借着小花坛内的地灯,徐徒然分明看见他一边跑身上还一边冒出细细的嫩绿枝条,不由挑了挑眉:“你身上那是什么?”“没事,不用在意。”杨不弃咳了一声,飞快地将它们从身上揪掉,团成团塞进了口袋里。徐徒然:“?”“这些东西……不太稳定。”杨不弃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它们不能留在普通人活动的区域,可能会造成负面影响。”“……行吧。”徐徒然抿了抿唇,转身继续往酒店大楼走去。*酒店内灯火通明,要带
杨不弃隐蔽地上楼,有些麻烦。徐徒然索性就不隐蔽了,走到哪儿国土圈到哪儿。利用女王身份,堂而皇之地将杨不弃带上电梯,又一路带到自己房间。开门的瞬间,坐在肩膀上的小粉花立刻发出一声无声的欢呼,灵活地从她身上爬下,举着叶片往花瓶跑去。徐徒然嘱咐了一句当心就没再管它。跟在她身后的杨不弃谨慎挪进房间,注意到放在花瓶旁边的两瓶矿泉水,明显一愣。“你房间里还有别人吗?”“今晚上官校长来过。”徐徒然头也不回,“和她讨论了一些事。”杨不弃了然地点点头,抽了张纸巾,低头仔细检查起自己的小花盆,擦去上面的泥渍。房间的另一头,徐徒然拉开背包的内格,非常珍惜地将朱棠送的手环放入,这才转身看向杨不弃:“所以你是发现了什么好事?”杨不弃擦拭花盆的动作一顿,旋即有些紧张地直起了身体。“是关于我身体的。”他深深呼出口气,“我之前也没法确定,所以一直没和你说。但今天在你离开后,我确定了。我的状态大概率是在好……!”他一脸震惊地将被掀开的上衣拉下:“你在干嘛?!”“看你身子啊。”徐徒然理所当然道,再次将他上衣掀了起来,“刚才光线不好没看清……你腰上的树皮部分是不是减少了一些?”杨不弃:“……”徐徒然再次观察一番,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原本杨不弃的腰线二分之一处往下就是树皮,但现在,这个位置下降到了胯骨的上面一点。而且曾被树皮覆盖的皮肤,与普通的皮肤相比色差非常明显,白了一个度。手感也……“别碰那儿!”在她手指触上的瞬间,杨不弃当场就叫出了声。一面叫一面往旁边闪,慌慌张张地将衣服往下扯,耳根脸颊都是一片烧红。“就……反正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他整理下衣服,缓了几秒方再次开口,将话题给转了回去,“我属于怪物的部分正在向下消退。我想,这或许意味着,我能变……变回去。”哪怕本质上无法变回人类。至少外表还有机会能恢复到比较正常的程度——这对杨不弃来说,这也足够了。“这是好事啊。”徐徒然微微瞪大眼睛,跟着一拍手掌,“你等着,我这就给蒲晗发消息!”“嗯。谢谢。”看她这样,杨不弃心里也松了口气,“我本来还担心……”“担心什么?担心打扰到我?担心我不在意?”徐徒然运指如飞,头也不抬,“如果我不在意,就不会因为一点线索就大老远跑到这边来这找你了好吗。”杨不弃表情一顿,刚刚才冷却下来的耳根与脸颊再次腾起温度,下一秒,却又听徐徒然道:“也不会在听到上官校长说,你可能会出现花坛后,就掐着点跑下去。”她将手机放在旁边,轻轻呼出口气:“实际上她说的是,下去之后可能会捡到一个男
朋友,不过我觉得也差不多。”“……”杨不弃整个人都愣住了。一瞬间,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整个世界的运转,忽然出了什么问题。他不久前才觉得自己刚刚找回了做人的感觉,现在又恍惚觉得自己再次变成了一棵大树。而此刻,他整棵树都被人塞进了火堆里,周围是灼灼高温,伴随着响亮的啪啪声,四周的世界都因此产生片刻的扭曲,让人备感不真实。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迟疑地想要开口,却又不敢张嘴,仿佛这样会让什么东西从体内溜走——恰在此时,徐徒然再次出声。“你……要不先去打理下?”她盯着杨不弃看了片刻,忍不住道:“这么多的树枝,你口袋还塞得下吗。”……????!思绪回笼,杨不弃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树干上,又开始往外蹭蹭蹭地冒细枝嫩芽了。他愣了一下,慌忙一一揪下收起,揪完强自定下心神,缓了片刻,方攒足勇气,抬眸看向徐徒然。“你……”他抿了抿唇,只觉眼前的身影与当初在民宿中惊鸿一瞥的影子渐渐重合,同样一双眼睛,亮得像是藏进了星星,亮得让人不敢直视,又不想移开目光。“你……能不能再等等我?”他手指攥得死紧,终于慢慢说完了剩下的话:“你可以定一个期限。我会在这期限里努力——总之,如果我真的完全恢复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有些话,我想认认真真和你说。”“……”徐徒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些事,你知道我不在意的。”“我在意。”杨不弃却道,“你值得最好的。”徐徒然:“……”她转头盯着杨不弃看了片刻,轻轻吐出口气:“老实说,等待什么的我无所谓。毕竟我接下去也还有别的事要做。但你这个想法,让我稍微有一点火大。”她向后坐上床沿,两手拍在柔软的床铺上,拍出深深的凹陷:“你知道吗,其实上官校长还曾给过我另一个预示。”杨不弃:“?”“她要我下手轻点。”徐徒然自动将上官校长的留言在脑子里转译了一遍,“我本来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现在大概明白了。”杨不弃:“??”“你现在想揍我吗?”他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徐徒然的话。后者只淡淡瞟了他一眼,转头轻轻拍了拍床铺:“坦白讲,要不是我今天已经很累,明天还要赶早上的动车,你人已经被我丢到外面去了。”杨不弃:“……”“相应的,我决定剥夺你睡沙发的权利。”徐徒然拍拍手站起了身。杨不弃看了看她身后的双人大床,呼吸不由自主地一滞:“你的意思是……”“地板或者是浴缸。你自己挑一个。”徐徒然轻描淡写,“如果你打算睡地板的话,我可以把新买的桌布借你。”杨不弃:“……”行吧,似乎也没有很差。真要说的话,其实现在他们中
的氛围有点奇怪。但他没有主动提出要离开,徐徒然也没有提到这点。他们似乎都忘了,除了地板和浴缸之外,还有这么一个选项。又或者是都知道,但没有人想主动去提。杨不弃十分自觉地从墙角拖出了用过的桌布,将画过符文的一面翻过来,平平整整地往地上铺。铺到一半,他忽然开口:“我喜欢你。”徐徒然正在刷手机的动作一顿,而杨不弃则维持着侧对她的姿势,眼睛紧紧锁定着桌布上的小碎花,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非常非常喜欢你。”徐徒然:“……”“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下一环节了再来和我说话,脑子长草的家伙。”杨不弃垂下眸子。徐徒然听见他似是笑了一下。她也没怎么搭理,在手机上与蒲晗再次确认过汇合的时间与地点后,就抿着唇关了房间灯。对面的电视柜上,被插在瓶中的小粉花本打算在睡前再冲她挥挥小叶子,没想到黑暗降临得那么迅速,不由一怔,整朵花都蔫了下去。杨不弃显然也没预料到这点,不过这对他影响不大。他体质本来就好,身体异化之后好得更明显,也不需要什么保暖,轻手轻脚地向下躺着就是了。眼睛闭起,思绪下沉,没费多少工夫,他就顺利进入了梦乡。梦里是一条在星空中循环的走廊,还有一只看着不太好惹的黑兔子。杨不弃不知道这黑兔子是怎么回事。虽然它以前脾气就不太好,但在自己变成这种不人不鬼的糟糕模样后,它的暴躁脾气显然上了一个台阶,每次自己进去,都是凶巴巴地给自己引路。今天不知为何,它脾气更差,暴躁到没边。几乎是一看到自己就开始跺脚,跺得地动山摇。“……”杨不弃喉头滚动一下,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小花盆,尽可能友善地笑了下,顶着莫大的压力,将注意力转移到前方的走廊上。他一路往前走,兔子在后面一路蹦。有时靠得近了,还要踹他两脚——它似乎也知道控制力道,并没有直接将他给踹出去。但痛还是挺痛的。杨不弃被它逼得只能不断加快脚步,到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脚上的小花盆都舞到飞起。仿佛自己身后跟着的不是什么兔子,而是一只满身腹肌的大袋鼠。一拳可以把人送走的那种。好不容易听到身后又传来“咚”的一声,他这才停下脚步,喘息着看向旁边的门。“就是这一扇吗……”他此时在预知上的等级已是辉级顶格,下一步就是去开辰级的门。说来也怪,他升级的优势在现实中并不明显,在这升级空间内,提升倒是很大。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他在预知回廊中的行为已经更加顺畅。那些本来看着很费解的门上符文,在他眼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解读和复原也变得顺利不少。就像此刻面对的辰级
大门。放在以前,他不知要花上多少工夫才能将门上的图案完全破解,今晚确实异常顺利,很快就已经解开了大半。而就在他准备继续往下解时,旁边兔子催促的“咚咚”声忽然停止。杨不弃后背一凉,心中莫名腾起些不妙的预感,转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那只黑兔子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如同一颗黑色的毛绒炮|弹一般,重重朝自己撞了过来——“我天!”杨不弃一脸惊吓地睁开眼睛,只觉身上仿佛还残留着那种被兔子殴打的奇异痛感。然而他才喘了两下,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转头往床边看去。“徐徒然?”敏锐地感觉到徐徒然身上的气息不太对,他试探着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要抬脚走过去,又似意识到什么,匆忙收回,转而从旁边沙发上拿起一袋护理垫,拆开拿出一片垫在前面,方小心踏了上去。有东西垫脚,不管是泥土还是声音,都暂时不是问题。他一路踩着垫子过去,待看到躺在床上的徐徒然,眉头皱得更紧。只见此刻的徐徒然双眉紧蹙,神情紧绷,似是正梦到什么令人不快的东西。似是明白了什么,他忙小心抬起徐徒然外露的胳膊。果不其然,只见上面的符文,都已黯淡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