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此间人，回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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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凤长悦心头豁然一震！
“就永远，都出不来了。”
他眉眼含笑，温润宽和。
“不过，我忘了告诉你，你在里面看到的人，也会被拉入其中。若是他们和你一样，一直坚持到最后，想要做一些事情，那么……”
司徒清朗平和却带着寒意的声音，回荡在山洞之中，空旷，幽寂，森然。
“你体内有着神火，或许从那里面可以逃脱，但是那力量却是会一直在你体内肆虐，就算是神火，也来不及救治你的。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
何其……珍贵…。
何其珍贵。
将她的后背，将她的身心，全部交给他。
而她最终，最终还是倾心相待。
原来，她经历过那么多，他不知道的苦痛。
他心头像是被刺到，尖锐的疼起来。
“我此生，最讨厌背叛。”
他忽然想到，最开始的时候，她和她咫尺之距，点着他的胸膛，湛黑沉静的眸子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于是，她下手，毫不留情，辗转碾碎！
是那个男孩自己找死，背叛了她。
原来她早就知道他是想要利用她，但是却还是给出了一定的信任。
他却是心中一动。
这残酷的手法，顿时让周围人都愣住了。
她反手刺出，毫不留情，甚至绞杀那男孩的心脏，让他痛苦死去。
他飞速赶来，不过之后却是见识到了她的实力和心性。
然而，在杀了几个人之后，那男孩却是趁着她不注意，从她身后偷袭！想要她的命！
她却还是答应了。
他可以看出来，她的实力在这些人之中是绝对的佼佼者，那男孩是明显想要借助她的力量。
他看的分明，那个男孩之前似乎偷偷和她商量着合作，将周围的孩子都先杀了，她顿了顿，点头同意。
只有她。
除了她。
尚未看清是谁，尚未确定情况，就毅然决然的飞来，只为了救她。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够让他这样动容。
他看着那小女孩，容颜完全不同，但是那双眼睛，他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没有人会知道，他心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波折。
他已经猜到了什么，心脏从最开始的剧烈跳动，到现在的平缓。
那些奇怪的建筑，那些诡异的移动的东西，还有周围森冷的气氛…。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即便是他见识广博，却也从来没有见过。
即使，转换了时空，改变了地方，也依然能够认出来。
她就在他心中，又如何不知？
然而，他认识她。
他从未见过这小女孩，更加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轩辕夜在一旁看着，也缓缓握紧了拳头，眼神越的深沉。
手中的匕握紧，眼中冷芒闪动。
她挑了挑眉。
她没什么表情的转身，却看到周围的孩子，都正在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周围一片寂静。
而后，将那匕在他身上擦了擦。
她一脚将他踢飞，将匕抽出来。
男孩的脸色迅速苍白，灰败，而后死去，毫无声息。
她仿若未决，看着他惊恐至极的眼睛，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波动，残酷冷静的像是一个杀人机器。而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刀柄，在狠命的往里面捅进去，而且还在不断搅动着。
他胸口的匕，却是已经完全没柄。
声音尚未出口，被碾碎在喉间。
他立刻就要喊出声：“你——”
胸口一凉，继而是剧烈的疼痛。
而那男孩脸色还有点懵，等看到那幽深死寂的眸子，才忽然意识到什么。
这一下她用尽全力，直接刺进去半只匕。
轩辕夜轻轻一动，移开身体，让那匕狠狠的刺进了正在疑惑自己的匕为何会突然断裂的男孩胸膛之中。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东西碎裂的声音，她惊了一下，立刻回身，一个回旋踢狠狠踢出！同时手中的匕，快速刺出！
铿！
……
“生、不、如、死、吧？”
“你若是死了，也就一了百了。现在你这样，可真是…。”
一字一句，恍若冰刀刮骨。
“你现在，周身骨骼尽碎，经脉尽断，还有什么资格，和我叫嚣？”
他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嘲讽怜悯，摇了摇头：
司徒闻言，挑了挑眉：“是吗？看不出来，你还这么盲目自信。虽然，你能从里面活着出来，我挺吃惊的，但是……”
“这是做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微微一笑：
身上的衣衫完好，然而……
她似有所觉，目光下移。
她觉察到异样，微微挑眉，安慰它们几个。
娃娃则是死死咬着自己的拳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而小彩则是早已经沉默。
小白心疼着急的看着她，依旧蹲在她肩膀上，看着她，甚至不敢碰她。
她没有搭话。
他说的“他”，自然是值得苍离。
之前，他不过是演戏罢了。
凤长悦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司徒。
他的面色，比之前见到的，还要温和，甚至亲切，但是此时却看着，更加让人心中寒。
“看来，他也没有交给你多少东西啊……呵，可笑。”
他的声音很是平静，好之前严厉质问她的模样大不相同。
“终究也不过如此。”
像是怜悯，又像是嘲讽，更多的是藐视不屑。
而他的眼神，此时则是有些奇异。
正是司徒。
而对面，正站着一个男人，眉眼清俊，温文尔雅。
周围很安静，也很空旷。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现自己已经在一个山洞之中。
眼前一黑，她再度失去知觉。
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她不得不停下。
看着他走进那一片黑暗之中，她终于停下。
而仗着身体透明的优势，她一路上为他清除障碍，最终将他送出。
她紧跟而上。
他似乎有所感应，等她艰难走到他身边，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她输不起。
她别无选择。
他受尽苦痛折磨，即将面临死亡。
如果，这是真的。
凤长悦不确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虽然看似是环境，却担心是因为特殊的条件，而导致她身边的空间生了变化，从而让她来到了这里。
因为它知道，这个男人，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但是它却没有开口阻止。
小白看的心疼不已，在她肩膀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面，已经满是泪水。
她性子向来坚韧铁血，愈是这样，愈是倔强。
她咬紧牙关，虽然他听不到，但是她还是不让自己出一声痛苦的喊叫。
不过短短几步距离，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了一遍地狱般的折磨。
因为她身体被破坏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天堂火在她身体之内，在经脉之中不断涌动，快速的温养治愈着她的伤势，但是向来速度的天堂火，这一次似乎也有些力不从心。
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好像已经被撕裂，皮肤好像被彻底掀开，而血肉也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而周围似乎还不断传来冰寒的感觉。
她望着他，神色坚定，继续朝着他走去。
外面强敌环伺，他此时如同废人，恐怕从这里走出去不到三步，就会被斩杀当场。
她知道此时的他，是多么危险。
她要跟上去。
唯有她看得见，最深处的执念。
他看不见她，眼神清清淡淡。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个状态，为什么还会遭受这样的疼痛，但是却走得毫不犹豫。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
她眉色凛冽，迈出了左脚。
是的，他虽然此时看不到她，但是之前分明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的，而此时，他看似要离开，却忽然回头，分明是在等她。
他在等她。
然而她却看到了他的眼底。
他的目光，就那样看过来，比这惨淡的月光还要冷清。
即将要走出去的阿夜，却忽然回头。
她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抬头看向阿夜。
原本她的境界就遭到压制，而觉身体还在不断的虚耗之后，更是寸步难行。
这种情况，她不是第一次遇见，然而这一次，却是比以往的都要厉害！
虽然她的身体是透明的，甚至这场景也是虚幻的，但是那力量，却是实实在在消失了的！
她的力量是真的在消失！
这不是幻觉。
她心中微微一沉。
凤长悦周身的力量却在疯狂的流逝，她想要离开这里，去跟着他，看着他安全，然而那束缚的力量却是越的强悍，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身体之内的灵力也在快速的湮灭，诡异的消失。
他脚微微一动，即将出门。
而阿夜的身影已经走到了门口。
她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在狠命拉扯，似乎要将她困在这牢笼之中。
那灼烧的撕裂疼痛再次传来。
凤长悦无声的跟上。
而他则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朝着牢笼的门口走去。
那两个人瞪大眼睛，不断的咳出血来，想要阻拦，也想要逃跑，最终也是两腿一蹬，双双毙命。
他向前走去。
那是他的血。
啪嗒。
啪嗒。
他缓缓朝着地上那已经说不出话来的两人走去，一步步，落地无声，却反而有细微的液体滴落的声音传来。
而他面色无波，似乎并不觉得疼痛。
又是一片鲜血淋漓。
而阿夜也立刻觉察到了身体的不对劲，但是却没有露出异色，反而是立刻借助这力量将身上其他的束缚都睁开。
她见好就收。
虽然遭受压制，但是她还是无不谨慎，精纯的能量几乎已经成了一条线，涌入他的身体。
他此时灵力尽废，如同废人，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他更大的痛苦，虽然这身体是虚幻透明的，但是很奇怪，她的力量却还在。
她再次上前，将体内的力量分出一部分，小心翼翼的注入他的身体。
他似乎仍然看不见她，也听不见。
她只知道阿夜出身尊贵，地位尊崇，却从来不知，他竟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每一寸的伤口，都像是叠加在她心上。
唯有此时，心痛难当。
然而，在面对那些的时候，她从来都不会产生多余的情绪，像是一个冰冷的杀人机器。
她素来杀伐果决，手段狠决，见过的血腥场景，不知有多少都比这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周身竟是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皮肉翻卷，甚至很多地方，都已经腐烂，出难闻的气味，而有些地方，甚至露出森森白骨。
原本离得比较远，看的还不甚清晰，然而此时，他就在她面前，满身是伤。
她的目光继续往下，心中的愤怒逐渐升起，越炽热，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只等着某一刻，顷然爆。
然而谁也不知，那片冰寒彻骨的冰川，已经被打开了一道裂缝。
只是此时，似乎是觉察到那温度的撤离，他才再次恢复成了这样。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喃的时候，他的容色，曾经有过片刻的动容。
记忆中的阿夜，虽然冷清，虽然霸道，可是，却不会有着这样毫无感情的神色。
除了那一下的拥抱，竟是不知道，要如何去温暖他。
她的目光缓缓从他脸上划过，看着他已经初具风华的容颜上的血迹，看着他还渗着血的嘴角，看着他毫无波澜的淡漠眸色，只觉得呼吸微微一滞。
然而，脑海之中清楚的明白着，心中却是越的酸涩疼痛。
唯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
所以，她无比清楚，这样的他，拥有这样的心性和性格，是多么正常。
虽然不知道他之前经历过什么，但是从今天这场景，以及之前那两个男人的只言片语，也是大概可以猜到这事情的始末，以及他之前的遭遇。
她对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熟悉。
他此时不过十一二的年纪，其实连少年都算不上，然而眉宇之间，却带着这个年龄不符的成熟冷静和…。狠厉。
她却并不遗憾，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心中的疼惜像是要漫出来。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好像却并不清晰，因为她看得出眼底闪过的片刻疑惑。
嗯…。
她往后退了一步，以便可以更好的看到他的表情。
而此时的凤长悦，拥抱着年少时的阿夜，在说过那几个字之后，就沉默了下来，只是那样静静的抱了几秒钟，便松开了手。
……
他凤眸微沉，而后飞身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而那个人…。触手可及。
他从未料到，终有一天，竟然会再次见到那场景。
……
所有人无声而望。明白从此，换了天地。
而他的袖边，还缓缓落下一滴血，嫣红无比。
经历过残暴的镇压之后，整个主城都已经血流成河。
看着下方，看着整个主城。
在无数人胆战惊惧的眼神之下，他缓步走上那高位，而后一掀黑袍，稳稳坐下。
他便杀出了一条血路，通踩着无数人的尸体，走向了那个最高的位置。
三天.
那时候的他，也不过才十四岁，然而却已经有了决绝凛然的王者之气，举手投足之间具是冷酷杀伐。
谁也没有想到，三年后，他率领着一队悍将，从黑狱之中杀出。
所有人都大肆嘲笑，认为这种自找死路的做法，实在是愚不可及。这样的他，也相当于死了。
所以虽然找不到人，但是在确认了他去了黑狱之后，追杀便逐渐减少，直到最后完全撤销。
所以那些人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也是铁定死在里面了。
那些人，从来没有生还者。
千年时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被惩罚扔进黑狱。
而后来，那些追杀他的人，根据一些线索，知道他已经进了黑狱，都是震惊而嘲讽，认为他是害怕，才换不择路的选择进去了那里。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便直接去了那里。
他清楚，只有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世人躲之不及，他却是主动选择去往那里。
所谓黑狱，比地狱更加可怖。
那是一个对于所有人而言，即使只是听到名字，也依然会浑身后背寒额头冒汗的地方。
是的，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去了黑狱。
他已经抵达了黑狱。
但是那时候，已经晚了。
而在他终于安全离开之后，那些人才现他逃走，并且迅速派遣力量抓捕。
那时候他心中唯一的目标就是离开那里，虽然觉得异常，但是却也没有继续深究。
他身受重伤，在那之前也遭受了长时间的折磨，其实身体早已经接近极限，然而那一个血夜，他的身体之中却像是充满了力量，在他每每感觉到筋疲力尽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就会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力量，涌进四肢百骸，帮助他继续逃亡。
当时情况紧急，他便也没有犹豫，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之上花费时间，直接找到最快离开的路径逃离。
可是，没有。
那时候，他虽然被困住，全身灵力被废几乎如同废人，但是他的反应力还在，若是有人，他应当是可以感受到的。
当时其实他隐约觉得似乎有人在帮助自己，然而周围却什么人都没有，连一点点的动静都没有。
而他从里面逃出来，一路之上，都无比顺畅。
这其实是不正常的，因为关押他的地方，其实是整个城中守卫最森严的地方，除了最里面的那两个男人，负责平时看守他教训他折磨他，外面还有着重重阻碍。
他逃出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现。
那时候，他十一岁。
因为在这一天晚上，受到莫名的力量帮助，他从那两个人手下逃过一劫，而后更是穿过重重危机，最终自己进入了黑狱。
他的人生，或者说，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生了重大的改变。
没有人知道，这些记忆，对于他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然而现在，他才知道，他并不是忘记了，而是将那些全部都收藏了起来，连自己都不去触碰。
连梦中都不曾。
他从来没有想起过这些。
而这么多年，他也一直做得很好。
而他，从那个地方走出去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决定将这些东西全部埋葬。
他曾经以为，会被永远埋藏在岁月深处，永世都不会被提起。
这一天，这件事，这个场景，以及…。这个人。
左边，是曾经身处地狱的他，他若是踏出一步，就可以看清楚那个人，纵然是几乎透明，但是他却莫名的笃定，一旦他走出这一步，必定是可以知道那是谁的。
虽然还不确定，但是他大概能够猜出这是怎么回事，他应该是进入了一个虚拟空间，而这里所呈现的场景，却是真实的。
他眉头微蹙。
他仿佛站在一片虚空之中，周身的一切场景都已经消失，唯有眼前的两个场景，格外鲜明。
谁也不知道，此时他的内心，正在经历着怎样的艰难抉择。
这样的他，看起来尤其显得有些冷沉而不可靠近。
他身体笔直，光线将他的身体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在他身后映出一道暗影。
唯有那双凤眸，如同深水寒冰，深沉清冽。
而他站在那里，光从窗外洒进来，映出他清隽容颜半明半暗，看不清晰。
他的心脏无法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呼吸也变得压抑，周身气息变得冷冽安静，像是完全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