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五条家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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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用惯常的撒娇挠开夏油杰的房门，五条悟垮下脸，一脸猫猫超不爽的表情，恨恨地瞪向靠在门边装模作样的菅原悟。
都是这个一身土腥味的菅原悟的错，要不是这家伙，早就成了杰宿舍常客的他根本不可能被杰赶出宿舍！
菅原悟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袍袖，没有用任何手段遮挡的苍蓝六眼微微垂下，欣赏地看着袖口上的五叶锦葵纹，嘴上淡淡地道：“别堵在杰的门口，妨碍杰的休息。”
哇，这能忍？！
夏油杰正版挚友五条悟当即冷笑出声：“我看是某个老家伙认识不到自己有多碍眼。要不是你，我早就跟杰一起追番打游戏再一起睡觉了。”
一个又一个追番打游戏的夜晚，杰的宿舍就是他的宿舍，杰的床就是他的床。要不是夜蛾一直反对，他早就给杰的宿舍床鸟枪换炮，换一张舒舒服服的双人床，彻底开启跟挚友同居的日子了。
菅原悟目光微冷，凉凉地道：“这五条家的崽子啊，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向你祖『奶』『奶』撒娇。”
“祖『奶』『奶』个头。”五条悟一听菅原悟的“祖『奶』『奶』理论”就想要跳脚，杰是他的，挚友，24k纯的挚友，才不是眼前老东西的见鬼未婚夫，更不会变成他的祖『奶』『奶』，“杰跟你才没有关系呢。”
顿了顿，五条悟隐藏在圆框小墨镜后的苍蓝六眼死死盯着菅原悟，杀意腾腾，毫不掩饰自己的攻击『性』：“老子警告你，别打杰的主意！”
“你懂什么。”菅原悟轻嗤，“我和杰是宿世的缘分，你一个小崽子，还管到了老子[俺]的头上？”
顾忌着门后的夏油杰可能在休息，五条悟和菅原悟压低了声音，你来我往地嘴炮互怼了一番。眼见着可能控制不住揍人的冲动，两双六眼对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只要五条悟不堵在夏油杰的门前，菅原悟自认也不是什么堵门跟踪的变态，他还是很讲究绅士风度与优雅的。甭管算不算是装腔作势，但这样的作态最起码赏心悦目，能从当年的源克杰那里换来一两个欣赏的目光。
他可不是五条悟那个情商为零只能刷脸的笨蛋。
菅原悟和五条悟，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迈出的步子都相差无几，同时扭动门把手，进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亲眼见到这一幕的夜蛾正道：“……”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杰当初挑宿舍的时候没挑把头的屋子，这才给了菅原悟和五条悟现在一左一右将杰的房间夹在中间的公平机会，不至于让这个新来的六眼大杀器为了争夺一间靠近杰宿舍的屋子而跟五条悟再一次大打出手？
夜蛾正道抹了一把脸，过去挨个敲门。
“悟，菅原先生，五条家的人到了。”无比机智的夜蛾正道似乎暂时领会到了如何对付这两个六眼的技巧，顶着他们不耐烦的表情，快速地说道：“你们不去见他们，他们就会来这边。到时候闹出什么动静……”
夜蛾正道意味深长地看向走廊中间那扇死死闭合的房门，给他们一个眼神，自己领会一下。
菅原悟&五条悟：“……切。”
***
不得不说，夜蛾正道这一回还真是抓住菅原悟的命脉了。
刚刚将夏油杰的宿舍搅得一团『乱』，被人怒气冲冲地丢出来，万一没长眼的五条家的人跑来这边，吵到了房间里想要静静的夏油杰，以着杰的『性』格，那些人可能不会有什么事，但他肯定会被狠狠记上一笔。
不值当，不值当。
要是五条家来人只想要见他，菅原悟还会因为担心五条悟会趁着他离开的时候偷家，『摸』进夏油杰的房间里而选择拒绝。但要是他们两个一起，勉勉强强见一见五条家的人也无妨。
正好，他想要确认一下，他写的人设有多少已经成真。而在他追求夏油杰的道路上，五条家又能够提供多少便利，将那些碍眼的东西统统铲平。
在家族的问题上，跟进入逆反期的五条悟不同，作为曾一手卡断菅原家生机又扶起一个五条家的初代家主，菅原悟从不忽视宗族的力量，甚至格外擅长利用宗族的力量。
他不需要一群弱鸡为他而战斗，但他需要效忠于他的族人扎根在诸多领域中，为他带来金钱、人脉与资源。而他选择这一切的根本原因，不过是因为，想要攫取到平安京那颗最璀璨的星辰，单凭强大的实力是不够的。
当年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菅原悟揣起手，宽大的白『色』袍袖中，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手腕上戴着的手串。不必用眼睛看，它的一切细节已尽在心中。
那是由二十一颗深枣红『色』凤眼菩提子和一颗细椭圆九眼天珠串成的手串，菩提子『色』泽浓艳油润光亮，天珠九眼浑然天成，这一串珠子便是天价。
跟那些菩提子串在一起的九眼天珠是一件灵物，不仅能够滋养佩戴者的身体，还具备着相当罕见的空间属『性』，内藏九立方米的空间。
这是菅原悟十三岁行元服之礼的时候，源克杰送给他的贺礼。
单这一点，便值得菅原悟日日夜夜戴着这个手串，从不离身。
按照设定，九眼天珠的空间里放着不少东西。除了菅原悟最重要的几件，还有他在日常生活中随手扔进去的杂物——主要是随身一个空间实在太方便。只要空间还有，足以让菅原悟往里面放东西，他就很难想起来收拾整理一番。
随着人设成真，不仅九眼天珠的特殊空间属『性』成了真，就连里面放着的东西也跟着成了真。正好，里面还有杰当初交给他保管的东西，回头交给现在的杰，还能刷一波好感。
让五条家的人安排一下，他就留在东京高专当老师，光明正大地给现在还稚嫩的夏油杰开小灶，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菅原悟面上却是一片冷淡，跟着夜蛾正道来到高专的会客室外。
守在室外的两个五条姓咒术师立刻上前。
“悟大人，您请这边来。”
“菅原先生，您请这边来。”
夜蛾正道：“……”
很好，哪怕是五条家来人，他们也很好地兼顾了两边，见面的会客室都一左一右同时进行。
像极了亲自将菅原悟的房间安排到杰房间左边，跟右边的五条悟来了个对称的他。
夜蛾正道心累转身，除了五条家来人，还有总监部高层派来问询的咒术师。那些人鸡贼得很，知道不管哪个六眼都不是软柿子不好捏，就对着他狂轰滥炸。
要不是夜蛾正道竭力阻拦，这群高层的人还想要见夏油杰。
虽然夏油杰时不时就跟五条悟一起各种不做人，但他绝大部分时候还是一个让师长们放心的优等生。身上莫名其妙背了一份绯闻，成了两个六眼争夺目标已经够可怜了，不能让高层也对他伸手！
正道的光照在未来的夜蛾校长身上，他沉下脸，拿出祓除咒灵时的气势，脚步一转，向另一边的会议室而去。
再说菅原悟。
闲庭信步般踏入高专专门收拾出来的会客室中，菅原悟六眼一扫，房间里布置的隔音结界以及在场这三位五条姓咒术师的实力尽收眼底。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看他们身上配饰，中年人即是五条家本代家主，而那两个老头子则是族中掌权长老。
“太弱了。”菅原悟毫不客气地评价道，“居然连特级的实力都没有。”
“非常抱歉，家主大人。”三人单膝跪地，俯首行礼。
在菅原悟进入会客室的那一刻，他们特意带出来用来检测对方身份的特殊咒物就给出了肯定的回应。
菅原悟目光一瞥，触及矮桌上亮起了白『色』火焰的烛台咒物，心中了然。
版本更新后的人设记忆里就有这盏烛台的相关记忆。
这盏烛台名为「溯」，与用作五条家族谱的书册「源」合起来为特级咒物。凡是录入族谱之人，先以鲜血在族谱「源」上写下名字，再让烛台「溯」的火焰烧掉一缕咒力，如此才算得上是五条家的人。
五条家若是想要甄别某人血缘，只需要将一滴鲜血滴在烛台「溯」的火焰上，佐以族谱「源」，追根溯源，便能够找到与之相近的血脉。
哪怕是嫁进五条家的女人，只要她上了族谱，留血留名留咒力，与她同源的血缘都能够辨别出来。
当然，这种甄别血缘的方式一向只在五条家内部举行。毕竟，保证鲜血不外流算得上是咒术师的基本常识。某些咒术师的术式奇诡，父母亲缘的鲜血都能够用来诅咒正主，更何况是本人的鲜血。
菅原悟甫一进屋就让五条家家主和长老确定其身份的原因，便是以咒力为燃料的烛台「溯」一向只有蓝『色』火焰，唯一会燃起白火的时候，就是遇到了让它当初“醒”来时的气息，也就是它最初的主人。
连验血都免了，烛台「溯」的反应证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