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今晚聊到的话题让周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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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生不敢太靠近, 连拥抱都是心翼翼，他身很冷，林绎抱着他就像抱着坚硬冰块。
但他没有松手。
他讨厌自己顺嘴说出伤人言语, 又怕被周淮生发生他藏怒火背后关心，其实陆谨承说得对，他开始纠结他和周淮生到底合不合适时候，就说他对周淮生动心了。
他不喜欢自己这样轻易地动心，好似两个人关系里落了下风，周淮生三秒钟前才改口喊他“绎”。
周淮生先松开手, 没说话, 林绎就倏地跑出了储物。
卷卷沙发玩横幅。
林绎教他认字，告诉他横幅面“周淮生”三个字就是他爸爸名字，卷卷一个一个指着，读了好几遍。
周淮生走到沙发边，林绎头也不抬就让他去洗澡, 周淮生理亏, 立即转身去了楼，林绎盯着周淮生后背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卷卷紧紧抱怀里感受一番，他想：没什么差，抱着卷卷能闻到甜甜『奶』味, 周淮生身什么味道都没有，他一定是单身太久, 觉得孤单了, 才会贪图拥抱，才会轻易地对周淮生动心。
把卷卷哄睡着，林绎准备房, 周淮生站客房前踌躇不前，林绎疑『惑』地问他：“怎么了？”
周淮生显得有些难为情，吞吞吐吐地说：“林先生，能不能麻烦你教教我怎么用电脑？就最基本一些『操』作，我天要去站点报到，我刚刚问了同事，他们说站长要用到电脑，我、我不太会用。”
又叫“林先生”了。
林绎“哦”了一声，转身往书房走，周淮生傻站原地，林绎停下脚步，头问：“走不走？”
周淮生这才快步跟来。
“你把那张椅子搬过来，”林绎坐书桌前，等周淮生把椅子搬到他旁边坐下，他便指了指脚边主机，“开机键这里。”
周淮生挠头笑道：“我会开机关机，之前学校里配过一台电脑，但是我没用两次，学就被合并到镇里了。”
“那你想学什么？”
“就……”周淮生也不道该怎么描述。
林绎果断做出决定：“那我就随便点点，你有不懂就问我。”
“好。”
“虽然我不道你们订单后台系统长什么样，但既然你说站长是要处理一些问题订单，那你就需要记下很多解决问题方法，你可以用excel建立一个表格，这一排输入问题，后一排输入解决方法，这样可以提效率，你之前有和你站长沟通过吗？”
“有，卷卷临时要去医院，我打过电话申请休。”
“那你就左边这一栏写申请休，右边这一栏写申请流程，系统哪一个位置，需要输入什么信息，休息结束如何销假，要你第一次『操』作时把流程记下来，之后就不会做错了。”
周淮生像一个认真听讲学生，神『色』严肃又紧张，就差拿本子把林绎每句话都记下来。
“你有微信吗？”
“有。”
“电脑也可以登录微信，你点这个，第一次登录需要扫维码，你扫一下试试看。”
周淮生连忙拿出手机，没打开就被林绎夺了过去，林绎皱着眉打量了半天，问：“这手机能用吗？”
“能用，就一个外卖平台用多些，其他功能我也用不，刚来望城时候买，花了九百多块钱。”
“屏幕都碎成这样了，看东西眼睛不花吗？”
“习惯了。”
林绎自己房拿了一个旧手机过来，“喏，我去年买，角稍微磕坏了一点，能正常使用。”
“不用，林先生。”
“你以后就不是平台和顾客打电话了，你要和下级联系，要用微信处理很多事情，这个手机内存大，你拿去用吧。”
林绎坐下来，拿着两台手机，“我教你怎么备份，除了通讯录有什么重要数据吗？”
周淮生本来一声不吭地任由林绎摆布，直到听到林绎问话，才过神来，下意识地伸出手挡住了自己旧手机屏幕，“没、没什么……”
林绎微眯起眼睛，目光渐冷，他推了一下周淮生胳膊，周淮生竟然和他拧着干，动也不动，有要夺手机趋势，语气紧张：“林先生，我自己来。”
林绎火气瞬就来了。
周淮生竟然有秘密？
有不能告诉他秘密？
虽然林绎并不觉得他和周淮生有什么不可分割联系，但是周淮生用手挡屏幕这个动作，是让他感觉到了深深背叛，林绎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得林衍德是推他下山凶手那一刻怒火都不如此时猛烈。
他道自己没有立场去翻周淮生手机，他道这个行为很不礼貌，可是周淮生纵容他这么久了，连他半夜偷偷抱卷卷走，周淮生都没有摆过冷脸，为什么这次他态度竟然如此坚决？
林绎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难道周淮生和全重新联系了？难道他另外有喜欢人？是说，次他放弃卷卷，其实是为了开启新生活？
“谁稀罕看了。”林绎起身就走。
他气鼓鼓地到自己房，周淮生愣了片刻才追来，进主卧时候，林绎钻到被窝里了，周淮生走到床边，抓着手机试探地往林绎面前送，林绎拉起被子蒙住头，吼道：“出去，我要睡觉了。”
“林先生——”
林绎隔着被子往床外踹了一脚，“都说了让你出去了！”
周淮生犹豫了几秒，“是以前一些照片，你如果想看也可以看。”
林绎整个人僵住，他心跳开始加快，两年前记忆于他而言是一片空白，从来有一些旁人描述，他以为那一年半会永远消失他生命里，不留半点痕迹，没想到，周淮生竟然拍了照片，那些口述和想象瞬变得具象且真实。
林绎有些紧张。
他磨磨蹭蹭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倚床头，接过周淮生递来手机，持着一张冷脸，不动声『色』地点进了相册。
最新一张是卷卷早教班里玩耍照片，卷卷手里抱着一个地图拼块，正找和他一样朋友，林绎都没有注意到周淮生是什么时候拍。
第张是他抱着卷卷周淮生出租屋床睡觉。
再往后翻就都是卷卷了。
林绎看得入『迷』，更卷卷，抱着『奶』瓶卷卷，睡襁褓里卷卷，有刚出生皱巴巴怪物，周淮生也看到了那张照片，解释道：“卷卷生下来不到四斤，三斤九两，保温箱里待了很久，他刚出生时候真像怪物，太了，耳朵鼻子有手指像没长全一样，要仔细分辨才能看清，护士都被吓到了，说是畸形儿。”
“这么孩子，很难照顾吧。”林绎一次又一次放大那些照片，每一个边边角角都反复地看。
周淮生坐床边，笑了笑，“好，比想象难一点。”
林绎看着照片孱弱孩子，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了下来，他心疼地说：“如果我卷卷身边，他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这不怪你。”
他继续往后翻，是一些孕检报告单，再往后，是他和周淮生合照。
背景看去是望城某座公园，周淮生搂着他坐长椅，他穿着卡其『色』『毛』茸茸外套和白『色』棉裤，腹位置衣服全堆一起，鼓鼓囊囊，可以看出他那时显怀了。
林绎怔了怔，“这是几个月时候？”
“六个多月，城市公园拍，一个老『奶』『奶』帮我们拍。”
面对着镜头两个人都微笑，林绎笑容甚至比周淮生更灿烂一些。
算算日子，谁能想到一个月后，他们就被迫分离了呢？
林绎看着那张照片自己，试图从中找出几分神志不清影子和几分不情愿神态，可他笑得实太开心，头枕周淮生肩膀，整个人都偏向周淮生，爱意挡都挡不住，林绎每次都会为自己曾那样喜欢过一个人而感到震惊。
“我怀孕时候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很多，为我没有信息素，你常感觉到难受，心口闷，也没有食欲，怀孕期发情期会延长，每次都持续七八天，你就要痛苦七八天，你又不肯打抑制剂，说容易伤害到孩子。”
“那这时候你会做什么？”
周淮生低下头，没有说话。
林绎不满道：“你就光看着我痛苦？什么都没有做吗？虽然你没有信息素，但是你、你抱抱……”
他声音越说越，耳尖染了粉。
周淮生没有答，是轻咳了两声，林绎眨眨眼睛，忽然就懂了。
也是，孩子都生了，该做事估计也没少做。
他背过身缩到被窝里，继续翻相册，周淮生坐床边也显得尴尬，局促半天，起身说：“我去书房再练一练电脑。”
“嗯。”
周淮生一出主卧，林绎就立刻拉开了被子，以免自己被蒸熟。
相册里有很多他照片，林绎翻了很久才翻完，最后一张是一个蛋糕，面写着“阿淮生日快乐”。
林绎看了一眼日期，3月16日。
他默默记了下来。
把周淮生手机翻了个遍，他也没找到其他有意思东西，索『性』下床去了书房，周淮生正磕磕绊绊地打字，林绎坐下来之后，周淮生显得更加紧张，手一哆嗦，把自己名字都打错了两遍。
好像老年人，林绎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淮生脸『色』一窘，“不好意思，键盘这些字母排序对我来说有点难记。”
“没有啊，挺好，”林绎支起胳膊撑着下巴，望着周淮生问：“有个疑问，如果你觉得冒犯，也可以不答。”
“你问吧。”
“你为什么不去读大学？你应该有贫困补贴啊，大学之后也有助学金，现有没钱读大学这种事情发生吗？”
周淮生费力地打完最后一个字，指尖停键，“有，但是不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读大学？”
周淮生收手，很无奈地笑了笑，“我也挺后悔，确实应该读个大学，但是当时没想那么多，中能顺利毕业我们那里都算不错了，我也没有出人头地想法，正好我老师让我去学代课，了几天课之后，我觉得我挺喜欢教师这份工作，就留下来了。”
“为什么不想出人头地？难道要一直待村子里吗？”
周淮生望向他，眼神平静又带着苦涩，他沉默许久，然后答：“……就算读了好大学，找了份好工作，又能怎么样呢？到家是一个人，林先生可能不道，其实我是个孤儿，从到大我都是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屋子，不道活着有什么意义，也不想道村子外面世界是什么样子。”
周淮生弯了弯嘴角，“那些没人能分享喜悦，不如不出现，这样我也能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所以我出现，打『乱』了你平静生活。”林绎郁郁不乐地说。
“没有，你让我道，外面世界是挺精彩。”
林绎沉默许久，吸了吸鼻子，把周淮生手拉过来按键盘，教他怎么十指联动着打字，直到深夜，林绎倚着周淮生胳膊开始打瞌睡了，可周淮生让他去睡觉，他偏不去，强撑着精神勒令周淮生再打一行字。
最后周淮生关了电脑，把昏昏沉沉林绎打横抱起，准备送到床，林绎进房时候醒过来了，他懵懵地伸手碰了碰周淮生脸，指尖滑过周淮生唇角。
周淮生把他放下时候，他圈着周淮生脖子不松手。
靠得太近，林绎『迷』『迷』糊糊眼神又很像以前。
今晚聊到话题本就让周淮生有些心神不宁，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林绎怀孕发情期时他们做过事情，那么亲密。
他微微俯身，林绎正好抬头。
两个人唇差一点点就要碰，周淮生先清醒过来，他握着林绎手腕，塞到被子里，然后起身离开，他脚步显得有些『乱』。
林绎躺床，忽然笑了。
原来周淮生不是没有七情六欲、会埋头赚钱木头。
林绎第一次这么期待记忆尽快恢复，他很想道卷卷是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