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已为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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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饮走向秋西阁的西首窗，推开了沉封多日的木质雕花圆窗，凉凉如水的秋风吹起她落下的余发，二楼的窗下是一片长势甚旺的菊美人，淡淡的馥郁香在秋风起落间，飘荡开来，自下而上，顷刻间弥漫了秋西阁间。

在坐的所有人皆闻到了这一阵秋香，迹部景吾就坐在红木桌席上首侧视着西窗边的姑娘，她整个人表现给世人以那古典文艺的风情，就像是神乐坂那有别于日本繁华都市的寂静古城，却又有别于日本东京的文艺，这个女人是中国水墨画上的秋色江南，但是隐藏于皮囊之下的是不愿给世人展现的另一面。

秋饮能察觉到正首坐着一位被众星拱月，气场强势的男人那道锐利的视线一直停顿在自己身后，她感到了久违的不安，终于弯下腰吹灭了竹笼中的烛火，转过身朝着那一道未知明暗视线的源头寻去，似水面容上的眉头一舒，杏眸一弯，轻笑一现，烟波似水朦胧，可一对涣散的瞳孔，右边用斜面角度隔挡，左边隐匿在窗墙和光影旋散开的阴影中。

“少年，今日酒馆早已闭门接待贵客，你若要酒，明后日再来也罢，何苦全砸了我的清酿……”秋饮话语一顿，眼神飘向秋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事已至此，你执意如此行事，我也不愿多责难于你，若偿清所有酒钱更好，不若少年你便留在酒馆做工跑堂，也可借此抵消你对酒馆造成的损失，等此间事了，可自行离去。”

“我……我……”藤原话还未说出口，一旁一直趣味盎然看戏的忍足侑士在终于看足了瘾后，才开口做回和事佬：“秋饮姑娘是吧，在下忍足侑士，刚巧就是这位冰帝初等生的高等部学长。我对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感到万分抱歉，但正因为是冰帝学院的学生，冰帝就绝不会置之不理，既然冰帝的学生会会长也在场，那我相信他一定会公正严明，绝不会令冰帝学子犯下的错误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增添烦恼。”

“桦地，让人清算好列一张名单给本大爷，通知学生会记藤原津人无故缺勤在校外酗酒的处分，立刻办理。”迹部景吾起身后，高挺的身形和修直的长腿瞬间显露在上座前，帝王气势强大，男人迅速下达完指令后，抬动长腿朝酒间西窗墙的方向慢步而去，长臂一伸支在窗框的左侧边栏上，菊美人的清香就若有若无绕在他英挺的鼻端，耳边是那时促时平的筝音，迹部薄唇中低沉危险的声音响至秋饮耳廓：

“啊嗯，秋饮子，本大爷的名字就是迹部景吾，记住了，呵。”在他唇齿间“秋饮子”这个名字被念出时舌头上抬，卷了一圈，最后一个字又是抵着她的左耳而出。

秋饮涣散的眸孔在阴影下还未察觉，男人已退回上倾的高挺身躯，“桦地，走吧。”

“是。”身后传来一声沉音重声附和。

酒席退下，客人离场，曲终人散，少年虽然没有留在酒馆，但有些意外却已经成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