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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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卿卿和启阳郡主从院子门口分开以后，姜卿卿回到屋里开始她的人生沉思。
手中那张印着宫印的花纹的纸，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摊开放在桌子上。
路过准备给小殿下泡热茶的甘霖瞄了一眼那桌案上的宫印，突然停住了脚步。
感受到身旁的异样，姜卿卿看向甘霖，双眸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或许……你知道这个宫印？！”
甘霖微微摇头，她只是盯着那宫印看了小半会后，又喊来在一旁描花样子的甘缘。
“甘缘姐姐，这个宫印我总觉得似曾相识。”
甘缘走过来看着那宫印，沉默了一瞬，她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姜卿卿的脸色，欲言又止的样子，正巧被她看在眼中。
“这宫印你认识？”
姜卿卿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甘缘转头又看向甘霖，眼中似乎在埋怨对方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这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被姜卿卿看在眼里，她正要故作严谨的逼问甘缘。
对方倒是主动的肯说了。
“这个宫印，奴婢们经常会在王府上瞧见，时常能看到纳福拿着印着这个宫印的银两去打点东西。”
皇叔府邸能看到的？
甘缘说完这句话，就庆庆的闭上了嘴。
姜卿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重新将那张纸收起来一股脑塞在袖子里，便起身要往外走去。
身后两个侍女匆匆对视一眼，忙追了出去，甘缘后悔自己道出真话，她慌乱地解释道：“王爷绝不是那样的人，小殿下千万别当真。”
“你们是怕我误会皇叔，觉得皇叔有暗藏的阴谋？”
姜卿卿走到院子里，听到甘愿这番话，她突然刹住脚步，回头看向她俩，有些哭笑不得。
甘霖站在一旁，面色就显得尤为不安，她怯怯地说道：“小殿下这次出去，不是去寻王爷吗？”
“我是去找皇叔没错，但仅凭一句话，并不足以一锤定音这件事。”
姜卿卿说完这句话，刚要转瞬，可想到她俩日后还得当她得力助手，可以不聪明，但不能拖后腿。
她不得已又回过头来看着甘霖和甘缘，沉声向她们科普一件事情要拥有确切的证据才能定下这个定性，而不是几个判断就妄下定义。
甘霖和甘缘纷纷抿唇低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姜卿卿见两个人有反省的意思，才转身往外走。
萧临廷和姜晨在长公主府的客院休息，再这个得空间隙，萧临廷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让人去王府取来姜晨负责的相关案卷复份。
此刻，萧临廷正单手背在身后，站在弱小无助的姜晨身后，敛着眉目，听着姜晨复述这案件的理解。
姜晨硬着头皮，一边盯着卷宗上的文字，一边以最快的脑速，疯狂编织成自己的说话方式，几乎是把这个案卷原封不动的念出来。
身后的皇叔动了动，仔细听能听见衣衫簌簌声。
“殿下是觉得本王看着天真无邪？”萧临廷的声音清冽，甚至罕见的能听到语调上扬。
不可多见的语气，反而让姜晨听得后脑勺发麻。
姜卿卿迈步走进来，就听见姜晨发紧的声线期期艾艾的念着什么。
“民分田，以户调立单位，凡入户立户者，丁男纳交绢三匹，绵三斤，丁女丁次男立户纳半数……”
这是天启对民用田上缴的规章制度。
说这些做什么？
姜卿卿疑惑极了，她快步走进屋内。
就看见姜晨苦着脸盯着桌上摆开的卷宗，皇叔不知何时把窄袖撩上去，意外的露出手腕，隐隐约约能看见他胳膊上略略绷直的青筋。
萧临廷身材好，是必然的。试问，一个能徒手提起五斤偃月刀，面不改色的人，这跟每天举铁一样的存在。
这身上的肌肉……
姜卿卿看着看着就飘忽了思绪，没接收到姜晨投来求助的目光。
“那殿下说说，这户调之法，弊端利端，又是如何？”萧临廷沉声问道。
他余光见着小家伙过来了，抬步走到圆桌前，倒了一杯新的茶水。
等到姜卿卿走过来了，他便将手中的茶水递到她面前。
“喝口水。”
皇叔的声音从姜晨身后传来，他以为皇叔是在跟自己说，乖巧地点点头，回头就要伸手去接所谓的“茶水”。
结果回过头来，就见着皇叔坐在椅子上，亲自端着茶水给他的好妹妹喂着水喝。
他，一个苦苦念了半个时辰，凄惨无助又可怜的人，一口水都喝不到。
禀报的声音戛然而止，萧临廷转过头来看向姜晨，沉声说道：“殿下继续说。”
“……”姜晨扯扯嘴角，硬着头皮胡扯道，“户调……好处是百姓的负担有所减轻，减少了被迫劳动的压力，多余产出的产物百姓可以自己收获，激发了生产积极性。”
姜卿卿才刚来这儿，就被猝不及防喂了一大口水，两个腮帮子鼓的圆滚滚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在姜晨和皇叔身上来回扫视。
萧临廷垂眸看着小家伙机灵的样子，深沉的凤眸不由自主的染上一层浅浅的笑意。
“咽下去，含着做什么。”
姜卿卿下意识将含在嘴里的水咽下去。
看着乖巧的小家伙，萧临廷刚刚被姜晨暗戳戳气到的脾气，被奇迹般的抚平下来。
姜晨这边弊端的借口，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看着圆桌旁那和谐的一幕，想想他这里水深火热的压力。
他硬是着急的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这是在考皇兄关于法规吗？”姜卿卿自从离开国子监以后，好久都没听到这些事情了。
意外的有了些许怀念的意思。
萧临廷看着三殿下面色隐隐有了急色，他心中叹了一口气，似在感慨三皇子到底是定性不足。
“三殿下也休息休息，喝点水吧。”
姜晨从未听过皇叔如此银铃悦耳的声音！他利落地哎了一声，一改刚刚颓废且半死不活的样子，连忙打起精神走到圆桌旁。
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喝下去。
“殿下要不要也看看这卷宗，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