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养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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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凉, 十六岁洛山高校学生, 有一天, 得知了自己可能不是人的事实。
“……”
咸鱼拒绝接受把他开除人类的定义, 从里到外, 他都是一个合格的人类。
“不讲过程, 这是结果，”齐木楠雄瞥了他一眼, “你也不用这么勉强自己接受。”
“本质上, 你还是人类。”
确实在如此众多的种族里，也只有人类是一拳能打倒的设定。
从这个角度来说, 上野凉前所未有的符合这个定义, 没有人类比他更符合了。
“好吧，那法则有什么好处？”上野凉回过神, “我可以变强吗？”
齐木楠雄沉默不语的看着他。
你已经是法则本身了, 能不能变强，你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上野凉没开口, 就从他的眼神里明确看出这个意思。
“你说的对，”他选择认输, “我确实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变化, 说明这个法则…也就那样。”
法则的强弱很大程度上还是看其本身，上野凉就是一个例子。
就算给咸鱼追加了“法则”的设定, 他也一样还是…一条咸鱼啊, 事物的本质是不可能改变的。
不过, 它也有另外一个用处。
法则本身, 则是限定区域的“规则”。
这个概念更加复杂，齐木楠雄想了想，还是暂时没有告诉他。
他和上野凉一样，对他到底是哪个区域的法则都有些猜测，但是并没有准确的得到结果。
知道这件事之后，上野凉就放弃了追寻的想法。
转而开始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捣鼓起自己在白银之王那里搞到的力量。
这次帮助白银之王这边制服绿之王，上野凉也并不是没有要求报酬。
在谨慎考虑之后，上野凉一方面要了白银之王协助让他制作药剂。
另一方面，他把自己的来历在王权者们面前，稍微摊了摊牌。
一个出现总是神出鬼没，从来看不出情况的人…
对于他的来历，王权者们也并非没有猜测。
不如说，和这些智商过人的王权者们交谈起来…他还没说完呢，情况就被摸透了。
“原来一直都是这样，”宗像礼司语气低沉，“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偿还你的这份帮助的。”
第四王权者最为谨慎守礼，同样，宗像礼司也必须承认上野凉发挥的作用。
最难得的是，掌握这份力量的是一个对力量并不向往的人，所以这是最合适的结果。
至于这个小朋友还坚持着自己“开网店”的想法…
宗像礼司礼貌的推了推眼镜，他会好好把关的，sceter4也会更加注意这方面的信息。
上野凉刚准备说什么，头发就被人揉了揉。
赤王周防尊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微微垂下眼。
男人表情还是漫不经心的，像是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啊，小崽子，我这次欠你一条命啊。”
第三王权者声音低沉慵懒，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又有些纵容。
虽然表面上是冷淡寡言的性格，但是既然作为王权者，周防尊就不可能单单是这样而已。
火焰悄无声息的缠绕着黑发少年的脚踝，轻轻舔舐着。
——好朋友！不论你想让我的崽去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的崽也可以！
我的崽当然也可以！
你们都走开！看看我的崽！他战力最强！
王权者们“……”
德累斯顿石板的崽们是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些拥有自我意识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把他们称呼为“崽”…
理论意义上来说没有问题，实际上，谁愿意被自己的剑这么称呼啊！
“倒是也不必说的这么严肃，”上野凉诚恳地说，“只是到时候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来帮忙就好。”
上野凉对穿梭世界这件事还是挺感兴趣的。
因为“法则”的这个隐性buff，他应该说，是最适合穿梭世界的体质。
这就意味着…数不尽的材料！珍宝！还有能给一号继续装备翻新！
同样也意味着，数不尽的新番，漫画轻小说和超能力。每个世界的文明都不一样的！
对于一个技术宅而言，这简直是再愉快不过的事情了。
这同样意味着，他可以在游戏里增加新的联动人物了！
之前联动的人物，木叶系列基本落地，刀剑的官方也给他们开辟的有单独的页面。
这次k世界同样也是七位王权者和他们的氏族，打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上野凉回到本丸，倒是没先顾得上这些，他捣鼓的药剂差不多了。
三日月宗近的暗堕程度最深，这瓶药剂也是他最先尝试的。
“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关系，”深蓝色狩衣的付丧神微笑道，“无非是回到原点罢了。”
对于它们来讲，能活这么久已经是万幸，有这样的主君，更是意外。
经历过碎刀，经历过无数看不见摸不着的审神者，暗堕刀剑的终点都是一样的。
漆黑，阴冷，漫长。
在这条路上走了太久，也不会觉得冷了。
上野凉拍拍他的肩膀，“也不用这么悲观，这个不行，我们去找下一个。”
三千世界无数的文明，上野凉觉得，找出一个解决办法也不难。
无非是换个世界再开端，总有办法可以把暗堕过程逆向化的，上野凉对此还是有信心的。
药剂的检测结果需要一周，这一周内三日月都表现的和以往别无两样。
上野凉其实也有些不放心，除开平常的上课，他睡着之后基本都会来这边。
曾经觉得很陌生的行为，现在倒是比之前习惯太多。
上野凉已经能够在本丸里睁开眼，被今天的近侍叫起来，烛台切送过来夜宵，然后开始愉快繁忙的夜生活。
“主君。”
三日月宗近抬头看向他，穿着单衣的付丧神容貌旖丽。
他对这样的行为没有丝毫自觉，付丧神微微笑着，瞳眸映着那轮明月，像是引诱人心的妖怪。
作为刀剑中容貌最盛的刀剑付丧神，三日月宗近的名号当之无愧。
上野凉和他对视两眼，冷静的盖好被子。
“胳膊可以分给你，”他顺手把被角捻好，“我还想打一会儿游戏…你要一起来吗？”
知道以三日月的暗堕程度之深，他会感受到千百倍的痛苦，上野凉也没有太排斥。
黑发幼崽翻了个身，把游戏机展露出来。
他在k世界搜刮了不少的游戏和玩的，八田也推荐了他不少。
和绿之王达成协议的审神者再度膨胀。
不愧是他，连王权者都能拐过来一起卖货，这简直是再快乐不过了。
比水流氏族庞大，想要推销出去，概率比上野凉自己要大得多。
不光是他，其他的王权者也提出有意的意向，包括送来了一笔大订单的第三王权者。
一只手轻轻搭在审神者的肩膀上，上野凉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死宅其实挺不喜欢和人近距离接触的，如果不是三日月情况特殊，他也不会如此被动。
“主君，”三日月宗近撑着下颚，侧着头看他，“如果最后真的没有治疗好，主君也无需介怀。”
“嗯？”
对上他有些迷茫的眼神，暗堕付丧神不动声色的压下身上的痛意。
服用药剂之后，他的灼烧之感没有好转，反而比之前更加严重，这种事，没有必要去说。
长发松散的垂落，付丧神抬起手，揉了揉审神者的头发。
“暗堕付丧神，说到底也是我们选择的暗堕，”他说的很慢，“刀剑是不能够弑主的。”
“我杀的第一个审神者，就是导致我们踏上暗堕的那个人。”
提起这些事，三日月的语气已经相当平静。
“他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那时候本丸比现在更少，处境更危险。”
妖怪众多，神社林立，那是一个刀剑付丧神都不能安稳生活的时代。
1229号本丸那个时候还没有编号，他们的主君，也是一个普通人，偶然机会下接手这里的。
“后来一任任，一代代，”三日月声音平和，“逐渐的，每一任审神者都不再出现。”
这样互不干涉的情况度过许久，暗堕本丸也依靠着微薄的灵力生存。
它们不被时政承认，很少去万屋，这间本丸就像是一个牢笼，囚禁了所有有神智的刀剑付丧神。
上野凉还是头一次听三日月说这些，他愣了好一会儿。
手里的游戏机上的人物传来滴滴的声音，预示着他的人物ga。
三日月宗近垂下眼，轻轻笑了笑。
他剩下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反而语气更加轻松。
“不过，也只是以前了，”三日月宗近笑眯眯的说，“主君虽然不再担任，但是你处处都在为我们考虑的。”
不可能存在比上野凉更适合这间本丸的审神者了。
尽管所有的暗堕刀剑都很清楚，这间本丸湮没之后，主君可以迎来一个新的本丸。
一个正常的，和这间本丸丝毫不同的，普通的本丸。
“…不，我觉得你们可能对我有误解。”
上野凉翻了个身，压住三日月的衣服，他自己没察觉。
咸鱼叹了口气，才开口，“我不打算认证本丸，任何本丸都一样，我不想承担责任。”
“权利和义务是统一的，我就不一样，我想接受权利，不想承担义务啊。”
咸鱼瘫的理直气壮，理由说的清新脱俗。
游戏和现实还是不一样，上野凉摸了摸手机。
他最开始也没想过自己的游戏会成精啊，虽然成精现在看来也不是坏事…但是他那个时候，确实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