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神明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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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剧的情况还在继续。
加州清光侧过头, 看向女勇士。
披上人类喜爱的这层外貌, 暗堕付丧神露出微笑, “勇者，就让我们同你一起征战吧！”
上野凉安安分分的当自己的背景板, 听着其他人的交谈。
从台下的观众席位之上，悄无声息的蔓延出一片黑雾。
这些黑雾来势汹汹, 从角落里无声无息的爬出来, 连观众席上的观众都未曾察觉。
康娜晃了晃小短腿，蹦下座位，啊呜一口。
恶龙吞噬——黑雾被她尽数吸入, 塞进白嫩圆鼓鼓的脸蛋里。
台上的刀剑付丧神也注意到了异动。
土间埋高举着剑, “是的，那就让我们一同征战吧，从者们！”
**之后，这幕剧马上就要落下结尾，只需要付丧神们对着那些同学们假模假样的表演一下就好。
土间埋已经整理了一下披风和剑, 等着付丧神们的表演。
她也玩过《刀剑乱舞》这款手游, 不过小埋并不算特别喜欢, 不过根据印象来看，这些人s的都很像。
如果不是要崇尚科学, 土间埋甚至会觉得他们像是真的从游戏里走出来的一样。
穿着黑色长风衣，系着红色围巾的青年顿了顿。
他和身边的大和守安定交换了一个眼神, 顿了顿, 暗堕付丧神拔刀出鞘。
“那么, 就放手大干一场吧！”
加州清光转过身，身形利落的付丧神朝着观众席位猛冲过去——！
“…诶？”
被留在后面的勇者愣住，土间埋好险才控制住表情没变。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剧本不是这么写的，他们的对手是在台上啊！
后台负责打光和辅助的同学们大概也以为这是节目效果，光柱追随着付丧神而去。
一刀斩断黑雾中隐藏的粘稠，加州清光握着刀。
身处于黑雾之中，没人可以看见外表精致的付丧神，身后的黑雾和其他黑雾撕咬的诡异情况。
“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撒野的地方，”加州清光轻松的说，“主君的地域…不允许你们制造破坏哦？”
刀剑付丧神斩断黑雾，雾气在他身后消融，不像是融化，更像是被吞噬。
上野凉在听到土间埋的声音的时候就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黑发少年抬手就想取下布带，却被身边的付丧神按住了手，他甚至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
“主君，不用担忧，”小狐丸立在他身边，声音平静，“场上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加州他们会处理好的。”
暗堕审神者在和正常本丸的对比中或许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
但是如果和最先成为暗堕本丸的1229号本丸相比，它就会远远不如，毕竟催化的暗堕和长时间沉淀下来的还是有所差别的。
上野凉听到刀剑的碰撞嗡鸣声，还有场内观众的一阵阵尖叫声。
他有些不安的动了动手指，却被鸣狐按住手，后者肩膀上的小狐狸蹦到主君的脖颈上，绕了一圈围了下来。
“主君不用担心，”狐狸声音细细的，除了他没人能听见，“等到舞台剧结束，让烛台切先生做油豆腐吧，鸣狐和我都很想吃呢。”
脖颈上是毛绒绒的暖和触感，黑发也被摸了摸，上野凉犹豫着点头。
“等一会儿结束之后，”他和小狐狸低声聊天，“再让大家带一些小吃回去，本丸里的刀剑们都久等了。”
这种还算是盛大的活动，不能带所有刀剑们来到这里，上野凉也有点心虚。
他倒是也没多想什么，只是觉得大家都是一样的，就算不能来，也应该多带些东西回去的。
“哇，这些刀剑ser们都太帅了吧，”黄濑凉太举着树枝，小声说，“身手很利落啊。”
他们作为篮球部的主力，在这方面的观感会比普通人更加敏锐。
这些s刀剑们的人出手狠辣，拔刀的动作干脆，拿着仿真的假刀都能用的很逼真，就像是真的有杀气一样。
上野凉“……”你醒醒，那都是真的刀剑。
黑色的雾气被斩杀殆尽，就像是处理时间溯行军一样，暗堕付丧神没有丝毫留手。
大和守安定收刀归鞘，身上的羽织也染上一些暗色的血迹。
“堕落成这样，”他微微垂下眼，语气温和却平静，“你们的审神者真是该死。”
明明和他们的主君在相同的高校，却是不同的性格。
把暗堕刀剑当成战力提升的手段，学习412本丸宫门枝的做法…太过了。
刀剑付丧神们把视线投向暗堕审神者的位置。
那个瘦弱的身躯正在隐隐发抖，就像是知道要遭遇什么对待一样。
“已经结束啦。”
上野凉被狐狸围着脖颈小声开小差聊天，就突然听到加州清光的声音。
刀剑付丧神的声音都很熟悉，听了太多次，上野凉都认识。
他微微抬起头，明明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忍不住询问，“没事了吗？是舞台剧事故吗？”
“没事了哦，”加州清光轻快的说，“已经结束啦。”
刀剑付丧神站在光源照不到的位置，轻轻甩了甩刀尖上暗稠的血液，很快就挥发成雾气。
大和守安定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示意后者擦掉脸颊上溅上去的血迹。
“啊。”红眸的付丧神轻松的用深色的袖口擦干净脸，刚刚还在握刀的手轻轻碰了碰审神者的下颚。
是有些冰凉，还有点颤抖，却很软的触感。就像是审神者本人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是和持刀所截然不同的小心翼翼，就像是温柔的对待什么宝物。
灯光突然顺着最后一个刀剑付丧神的登台分作两拨，其中一道光直直的打了过来————
被蒙住双眼的神明被他的刀温柔的触碰，后者微微低下头。
暧昧模糊的光下，穿着黑色风衣的付丧神就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在小心又克制的亲吻他的神明一样。
察觉到灯光照耀到头顶，加州清光下意识的抬手替主君躲避了一下，避免刺目。
台下在短暂的沉寂之后…
“啊啊啊啊！太会玩了吧！！！”
“草我活了我死了我又可以了！哪个姐妹拍下来了麻烦发给我！！！”
“发发发**坛去！神仙s必须分享一下！”
尽管坚定的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背景板，不妨碍审神者还是以奇怪的方式在本校出了名。
堀川国广轻松的一个飞踢，做了几个假动作。
从台下上来之后，这些刀剑付丧神们又接着刚才的剧本接着演了起来。
土间埋回过神，在那些刀剑们归位之后，赶紧高举着剑。
“让一切归位吧——”勇者大喊，“一切都结束了！”
同学饰演的恶龙纷纷倒地，舞台剧在仓促之下还是被拉上帷幕。
蒙住双眼的布条被人解开，上野凉睁开眼睛，对上加州清光笑眯眯的脸。
刀剑付丧神一只手叉着腰，还是漫不经心的态度。
“刚才有一个暗堕审神者的刀剑们失控了，”他轻描淡写的说，“不过，已经被解决了，主君不用担心。”
上野凉一愣“暗堕审神者？是…洛山高校的学生吗？”
话说回来，虽然知道时政的审神者人选都是从现世选择的，上野凉确实没有见到过。
这些审神者们大部分都不会玩时政宣传的这款游戏，少部分应该会玩，都生活在现世的各个角落。
“不是吧，”加州清光笑眯眯的撒娇，“不知道是谁啊，也不用关心。”
沁血的眸子是明亮又深沉的红，他对着自己的主君说道，“反正不会影响主君你的学业啦，没关系的。”
那样的烂人，早就应该和自己的暗堕刀剑们融化在一起。
上野凉迷茫的点了下头，他刚才被蒙住视线，对情况并不清楚。
“啊，总算结束了。”土间埋伸了个懒腰，“上野君，能够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咦？”
金色长发的温柔少女顿了顿，才带着歉意微笑，“因为有点事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没有能够拉近关系小埋也不会放弃的，她实在割舍不下同好和纪念周边！
土间埋碎碎念，她之前还在上野的桌子上发现他看了一半的ff14的攻略，说明对方应该也是老手。
死宅遇死宅，人生漫长，知音难求啊。
上野凉倒是没多想，他和土间埋也简单的聊过几句。
他当然也不会误会对方对自己有好感，死宅在这方面迟钝的可怕，他也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有这个机会。
把联系方式和土间埋交换，上野凉才换下长袍，穿上原本的制服。
“再去小吃街买点东西，给本丸的刀剑们带回去吧。”
上野凉从身上摸了半天，摸出钱包，“喏，身上还是带了点现金的，可以拿去用。”
在金钱观上并不算被培养的很好，审神者也秉承着“开心就好”的观念。
上野凉想了想，才继续说“就当是你们的辛苦费吧，都辛苦了。”
说来也很奇怪，在此之前虽然有《刀剑乱舞》的游戏，但是真正的审神者们都没有出来营业过。
上野凉还在站着当一个会移动的背景板的时候，就听见很多尖叫声。
无论是冲田组，还是和泉守和堀川，还有小狐丸和鸣狐，其实人气都很高，现场认识他们的普通人也不少。
“主君破费了…”堀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论如何，也不应该让主君出钱的。”
他们身为审神者的刀剑们，自然应该为他分忧解难。
就像是三日月会给主君帮忙处理本丸的一些对外交流的业务一样，他们也应该学习这方面的了。
“啊，赤司，今天的舞台剧表现的还不错吧？”
洛山高校的学生会会长和一群人一起走了进来。
他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男生，上野凉见过，是白银御行，另一边是四宫辉夜。
赤发少年稳稳地走在众人之中，穿着笔挺的制服。
红色和金色的眸子都是如出一辙的冷淡，瞧不出太多情绪，少年侧脸还有些青涩，轮廓却已经分明。
赤司征十郎侧过头和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才转过脸。
那双异色的瞳眸在注意到上野凉之后，朝着他走过来，抬手接过那条布带。
“表演的很好。”赤司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加州清光的身上打了个转。
蔷薇发色的少年仍旧是冷静的，运筹帷幄的样子，“你们班级会得到高分评价的。”
能够被一向挑剔的赤司征十郎说这种话，咸鱼受宠若惊。
不是他大惊小怪，上野凉确实没有被青梅竹马这么夸奖过…想从赤司口中听到夸奖的话真的很难。
头顶还戴着桂冠的少年微微一怔，露出再明显不过的笑意“谢谢啦，过奖过奖。”
上野凉刚想再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黄濑。
后者换下身上的背景板衣服，注意到他，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难道要我现在说吗？
咸鱼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拒绝黄濑的打赌。
“赤司君。”
赤司征十郎看着他，上野凉思考了一下，才问出口。
“我觉得，我是你胜利之余的唯一败北…对吗？”
其实他自己都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赤司的朋友又不是别的，不需要管胜利不胜利吧。
赤司征十郎脸上的神情微微凝固了几秒。
如果不是上野凉正盯着他在看，他甚至可能发觉不了这一点，赤司会在意这种事？
“…是黄濑吗？”
“咦？”
赤司征十郎很快恢复冷静，一只手轻轻按住黑发少年的后颈。
他的语气轻而危险，像是裹着天鹅绒的利刃，却又很平静，“我了解你，上野，你不会说这种话，你和人打了赌吧？”
“咦？”赤司这么聪明的吗？
联系到之前黄濑凉太的反应，事情就很明显了。
早就装死的金发模特转身就要躲——他是真的不知道赤司这家伙居然这么敏锐啊啊啊！
“凉太，等一下。”赤司淡淡道，“一会儿有事情找你们。”
——还能怎么找，当然是用剪刀折腾人啊！
赤司收回手，异色的瞳眸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他收敛起了所有的情绪。
对上咸鱼迷茫的视线，他顿了顿，才接了刚才的话，继续说，“下次不要什么都听，你和胜利，或者败北都没有关系。”
国中三年级的时候。
“赤司君，”咸鱼傻乎乎的问，“你的眼睛…怎么变色了？”
“…变了吗？”
异色瞳眸的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有些冷，上野凉没察觉。
咸鱼总是对什么都不太敏感的，所以他也没觉得赤司好像有些厌恶，或者反感什么。
“嗯，你自己没发现吗？不过很好看，异色瞳好帅的，我最近看的漫画里的主人公就是这样的。”
简直像个笨蛋一样。算了，他就是个笨蛋。
“我去找他们聊聊天，你去换衣服，这身太薄，容易着凉。”
赤司征十郎说完，才转过身，上野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咸鱼放弃思考，说起来，赤司的性格好像国中三年级的时候有些变化…但是具体的他已经忘了。
应该不是很大的改变。
“主君，不走吗？”加州清光抱着手臂，打断后者的思绪。
“啊，走，”上野凉顿了顿，“你们去买东西，我一会儿换了衣服就一起来。”
本丸内。
上野凉和其他刀剑们一同出现之后，立刻被抱住了。
审神者很没有地位的早就习惯了被抱来抱去的生活，反而摸了摸怀里小短刀的头发。
平常他只有被揉头发的份，没有揉别人的份。
“主君终于回来了！”乱的声音带着兴奋，“都没有带我们出去玩，好玩吗？有意思吗？”
短刀们还是孩子心性，上野凉语气也很温和“主要是需要帮忙的…清光他们也给你们带了礼物。”
“都是学校的小吃，味道都还可以。”
归来的六把刀剑都带了很多吃的，小短刀们凑过去好奇的看着。
虽然也没有特别新奇，可是，这可是主君从他的学校里带过来的…
鹤丸国永从树上跳了下来，白衣翩飞。
“主君居然不选择我，”他扮了个鬼脸，“啊，我也好想去主君的学校看看呢。”
出阵这种事，是主君的权力，任何刀剑都无法干涉。
所以就算上野凉不选择太刀，不选择短刀，本丸里的刀剑们…也拿他毫无办法。
“好像东西挺多的。”上野凉无视掉搞事鹤的话，摸出手机，换上夏日夜景。
有手机就是有这点好处，他在本丸里也可以联系到现世，想要更换什么或者增加物资也可以立刻就到。
“难得的机会，”上野凉挠挠头，“不然一起坐着吃饭什么的，怎么样？”
这是普通本丸里可能会出现的场景，刀剑付丧神和他们的审神者一起。
1229号本丸是暗堕本丸。别说坐在一起吃饭赏樱，审神者能够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都少见。
“大将说的有道理。”药研推了推眼镜，深紫色的眸子情绪复杂。
他的单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对兄弟们，也对其他刀剑们说，“反正也有空…一起来吃饭吧。”
沉寂多年的本丸，似乎慢慢热闹了起来。
“事情不太对劲。”
淡岛世理把文件交给宗像礼司，“我们调查发现，最近吠舞罗火拼的次数大幅度上升，这不是正常现象。”
吠舞罗作为黑道组的头条，打架斗殴免不了，但是次数是有寻的。
然而最近，根据secter4的出现次数也可以看出，最近寻事斗殴的人莫名变多了。
“这是这些寻事的人唯一的共同点。”淡岛世理从文件袋里拿出什么。
她的语气冷静，“爆炸性很强，目前还没出现伤亡案例，应该就是用来引起和制造混乱的。”
透明的文件袋里装着一个破损的，小小的残骸。
可以隐约看出它原本的形状，像是五颜六色的…糖果，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