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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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走进火影办公室, 上野凉也没发现自己的心态变了这么多。
上一次过来这里, 他对三代火影还装的很好。
这一次站在三代火影的面前, 上野凉已经能够面不改色了。
“上野, ”三代火影深深地看着他，“你找到自己的家人了？”
才不过一两个月, 三代火影眼看着这个黑发的孩子和鸣人越来越好。
他也第一次准确的认识到, 漩涡鸣人，作为人柱力, 只有和上野凉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
上野凉看着三代爷爷，露出微笑“嗯，恢复记忆, 找到家人了。”
他背后站立着的两个人都神色平静，视线甚至没有移开过。
他们的主君只有这一位, 他们所承认的，接触的, 会相处，也只有这一个。
很重的血腥气。三代火影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他后面的那个少年。
之前出现的那个用刀剑的男人自然不必说, 没有查克拉的情况下还能重伤他们暗部。
而这个，黑发, 深紫色眼睛的少年…
明明看外表也不过十四五，为什么也会有如此强烈的危险感？
猿飞日斩甚至注意到，这两个人都是用剑的,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关联。
“那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 ”三代火影笑道, “你应该回到家人身边了。”
当初和黑发少年约好的，他留下来的条件。
猿飞日斩一时心软，让这孩子能够陪在鸣人身边，直到他找到自己的家。
“啊，那个啊。”
上野凉站在药研藤四郎身边，苍白的脸色还是没有太大的好转。
他微微垂着眼，神情全然的无辜和平静，“这一条，我大概遵守不了了。”
办公室内的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
“上野，”猿飞日斩神色微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无论是他和暗部敌对，还是揍人。
这都远远超过了猿飞日斩的权力范围，团藏那些高层…会压制不住的。
他如果想留在漩涡鸣人身边，就不应该如此高调。
上野凉语气平淡，像是在讨论天气“我知道啊。”
他早就忍这些人很久了，和平社会出身的咸鱼也是有怨气的。
就因为提了一句鸣人就被人关在门外，欺负，用奇怪的眼光注视…
这都是什么病。
“我一直很奇怪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对鸣人。”
“可能是保护，还是别的什么。”
药研藤四郎默不作声的从身上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黑发审神者。
天气寒冷，主君身体不好，长时间说话的话，也要注意喝热水。
在被时政折腾一通之后，刀剑们恨不得把黑发崽崽当琉璃一样珍藏起来，生怕他出问题。
“……”走开走开，这难道不是很没面子吗！
对上少年坚持的目光，上野凉还是接过保温杯。
黑发少年面无表情的喝水润喉咙，确实之前干涩的嗓子好多了。
猿飞日斩静静的看着这两个人动作。
真是奇怪，上野凉没有佩刀，也没有查克拉，他身后的那个人却是维护的姿态。
还是说，有什么他们不了解的情况。
猿飞日斩这才有些后悔自己之前鲁莽的举动，那个孩子，再怎么说身体里也封印着尾兽。
“我刚才说到哪里了？”上野凉一顿，笑起来，“说到为什么鸣人要被这么对待。”
“我真是不懂你们，人柱力这种珍贵稀少的东西，你们就是这么冷漠的？”
猿飞日斩一顿，原本还算和蔼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再也不敢轻视这个黑发小少年，语气低下来，“上野…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个的？”
这件事在木叶相当保密，知道漩涡鸣人真实身份的人没有多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黑发少年表现出和上次的乖巧，截然不同的冷漠态度。
他注视着面前苍老的老人，笑起来，“我想了好久，才知道为什么。”
还是三日月宗近告诉他的。
“主君，”深蓝狩衣的付丧神摸了摸审神者的头，“有时候，忽视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
“不说那个孩子体内封印的是曾经屠灭村子的恶鬼。”
“在那种恶鬼珍贵的年代，想要让敌人不注意到，就越不可高调对待。”
上野凉听完，还是有点茫然，连付丧神微笑着，伸手来捏他的脸都没反应过来。
“可是，这不对，”审神者想不明白，却坚持说，“这不对，他是好人，好人不应该这样。”
世上哪有这么多非黑即白。
更多的，好人被欺负，被侮辱，被因为各种私心去践踏…还少吗？
“三日月，”主君开口叫他，对上那双弯着的瞳眸，“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吗？”
“哎呀哎呀，这个问题可是难到我了。”
三日月宗近身着月白常服，却丝毫无损付丧神的气度。
“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选择。”付丧神轻轻从背后揽住审神者。
这一般是鹤丸国永最喜欢做的事情，三日月宗近在无时无刻都显得克制，又不显神情。
付丧神弯着眼，眸中的情绪晦涩复杂的可怕。
他仗着主君看不到，黑雾肆无忌惮的爬上后背柔软的绸衫，连骨刺都显露几分。
这一幕诡谲到有一种可怕的艳丽。
“如果是我，我会好好的保护起来，”三日月宗近微笑道，“锁起来，给他世界上最华美的衣裳和珍馐，绝不让任何生物伤害他。”
在上野凉转头之前，他又恢复成一如既往的三日月宗近。
这把在本丸里暗堕程度最深，甚至超过鹤丸国永的刀剑，却像是老爷爷一样平和。
“对吧，”黑发审神者深以为然，“就算是保护，也不应该欺辱。”
“明知道鸣人情况不好，还这么对待他。”
上野凉很不解“你们难道就不怕他承受不住，叛逃？”
上野凉不是圣人，更不是小太阳。
他仅仅是生活了几天就染上了戾气，难以想象漩涡鸣人怎么活下来的。
猿飞日斩沉默着没有说话。
说实话，如果不是上野凉尖锐的提出来，他也许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总有人要牺牲。
总有人要付出，他作为火影，需要看到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不许无礼！”有暗部忍不住开口，“你知道什么，那个孩子身体里封印着的可是屠村的怪物…”
“那又怎么样？他现在毁灭村子了吗？”
黑发少年转过头，还不到对方的肩膀高，却寸步不让。
“他什么都没做就要被这样对待，你们还指望利用他，还希望他能够因为小恩小惠来保护木叶。”
“你们是不是想的太美好了？”
上野凉一点都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他也没必要理解。
“三代火影爷爷，”黑发少年看着他，“我很敬佩您，也觉得您是个很好的人。”
“可是…”
“漩涡鸣人，我不允许他继续被这样对待下去。”
猿飞日斩看着这个斩钉截铁的少年，忍不住想，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火影大人，高层来信。”
门口突然传出一个声音，一个暗部悄无声息的出现，丝毫没有看房间里的两个。
猿飞日斩神色微变。他认识这个普通的暗部，这是团藏的人。
看起来，对于上野凉这个孩子，他们也已经非常不满了。靠近人柱力，又做出这种行为…
三代火影声音苍老“上野，你真的要这样做？”
如果真的想要干涉人柱力，就连他也没办法保住对方。
就算私心明白对方说的都对，可是，有些事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这样简单，
“我要这么做。”上野凉看着他，突然笑了笑。
他看上去还是无害的样子，甚至谈不上很厉害，“我知道我只是说，是没有用的。”
这个世界并不是和平年代，仅仅是口头谴责有什么用。
上野凉很早就察觉到这一点，并且不断的在做准备，就是为了今天。
“虽然稍稍有些仓促，”上野凉礼貌的说，“我作为1229号商店店主，在这里和木叶公开进行对话。”
办公室一下子静了下来，包括前来的团藏的人。
1229号商店，是最近在忍村之间突然出现的一股神秘势力。
消息全部隐蔽，成员未知，主要出没在通缉市场和各种地下交易的地方。
各种新兴的商品，看都没看过的设备，甚至包括一些杀伤力很强的武器。
就猿飞日斩所了解的，包括火之国的大名都在试图联系到对方。
这些政治上的东西，他作为火影不一定懂，但是他也有一些商店里售卖的东西，可以想到其中的潜力。
完全没有接触过，陌生的科技和新商品，金钱也源源不断的流入这个组织。
一时间，这个1229号商店甚至比叛忍组织“晓”，更吸引五大国的注意。
上野凉面上不动声色，内心还是松了口气。
这方面的业务主要还是三日月他们帮忙铺展，他作为死宅，也没能力，只有拼命设计和利用材料转化成商品。
对于1229商店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上野凉一点概念都没有。
看起来三代火影还是知道的，咸鱼心里稍微安定下来，对接下来的谈判也有更多的底气。
“1229号商店是漩涡鸣人的后盾，也是他的支持者。”
黑发少年捧着保温杯，（假装）高深莫测的说“不管你怎么选择，我们的选择都不会变。”
其实直接带走鸣人也可以，这不难。
可是，上野凉还记着呢，他家崽有当火影的梦想。
他没道理不帮他铺平一切不必要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