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喜欢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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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凉在此之前，没有来过万屋, 也不清楚这里是什么样子。
不过…眼前这个场景看上去和他想象之中的差距还是有点大。
“这里是万屋吗？”上野凉戴着卫衣的帽子, 有点难以想象的看着面前冷清破败的景象。
在压切长谷部的描述中, 他以为像是这样的一条街，怎么说也应该是比较热闹, 人来人往的那种商业街。
想象和现实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街道上没什么人，偶尔走过去的人也都是神色匆匆的样子, 大多数还披盖着斗篷。
店铺倒是开了不少, 但是也显得十分破败萧条，空气里都是久不见人气的冷清空旷的味道。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地方, 会是游戏里的那个“万屋”。
“审神者数量少了,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乱轻描淡写的说, “好啦，主君，我们先去逛逛吧。”
对于面前这副场景，除了上野凉表现出惊讶之外, 其他的刀剑们都显得漠然许多。
鹤丸国永抽出压切长谷部交给他的清单，递给鸣狐, 两个人商量着要具体到哪些店铺去购买。
乱藤四郎拉着审神者, 跑向一边的店铺中。
“主君没来过这里吧，”他挽着审神者的胳膊, 浅金色的头发很漂亮, “这边是饰品店和玩具店, 和现世应该差不多。”
确实看上去没什么很大的差别。上野凉跟在乱和五虎退的身后，打量着店内的布置。
不少东西上面都落的有灰尘，不过还是可以看见一些新奇有趣的东西，上野凉随手拿了好几样，都挺感兴趣的。
有的可以送给本丸里的刀剑们，也有的可以拿去进行他喜欢的研究，这些给审神者和付丧神的使用的东西里，果然有比较有意思的东西。
反正本丸的资金比较充裕，上野凉在研究上又很舍得花钱，游戏也是，他在动用资金这方面毫无压力。
“…你也是审神者吗？”
上野凉微微一顿，转过脸，有点意外的看见旁边站着一个略显局促的女孩子。
和他这样干净整齐的样子相比，那个女生看上去就要狼狈许多，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一双眼睛却灼灼的盯着他。
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和自己一样的审神者。
果然啊，上野凉默默感慨，他还是不够资格当被神选中的孩子。
黑发少年犹豫了一下，露出帽子下的那张脸，也礼貌的点头“是的。”
他看上去并不太了解现在的情况，一双漆黑的眼睛干净透彻，手里却拿着那么多想都不敢想的物资。
尽管上野凉自己没察觉到，但是女孩子却很清楚，从一开始，盯住他的人就不少了。
不论是刀剑付丧神，还是人类。能够活的这么好，真是…让人嫉妒。
女孩子动了动嘴唇，小声说“我也是审神者。你，你可以借我一点钱吗？”
“我肯定会还你的，”她很快就眼圈泛红，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们本丸过的很艰难，你一看就是比较有能力的审神者，对吧，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上野凉疑惑的皱了皱眉。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只是觉得——
“我看上去就那么像傻子吗？”黑发少年表情淡定，“会上来就给陌生人借钱的那种？”
他只是一条咸鱼而已，没得能力也没得钱，更没有多余的爱心。
没料到他的态度会如此不客气，女孩子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
“我只是和你借钱而已，”她的神情瞬间就变得有些扭曲，“你能够在这种环境下还生存的这么好，什么都不缺…”
她伸手想要去抓上野凉的袖子，下一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道冷光。
“这，这位小姐，”五虎退努力鼓起勇气，小声说，“请不要随便触碰我们的主君。”
小短刀跑到上野凉身边，牢牢地抱住自己家审神者的腰部，一双眼睛戒备的盯着面前这个女孩子。
“五虎退？”女孩子很明显也认出了这把刀，她露出有点错愕的神情。
“你居然没有刀解他，”她像是很无法理解一样，“你是五虎退本命？还把他练到这个等级…”
她看上去明显专业的多，说出来的话却让上野凉无法理解。
好不容易全刀帐了，他没事刀解自己的刀做什么？更何况每一把刀，都是存在有自己的神智，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主君~”乱藤四郎的声音响起，又微微一顿，“怎么又有无关的人缠上主君啦？”
漂亮的宛如女孩子的付丧神跑过来，毫不犹豫的隔开审神者和那个女孩之间的距离。
他伸出手，笑着看向上野凉，“主君，我选的这个可爱吗？想带回去给兄弟们一起看看，好不好？”
付丧神白嫩的手心里，躺着一个可爱的小兔子挂件，的确是乱会喜欢的风格。
上野凉看着笑容好看的付丧神，又看了眼被隔开在外的那个女生。
对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却像是看到什么惊恐的事情一样，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连上野想叫她都没叫住。
“…什么情况？”
“嗯？主君是问刚才的那个审神者吗？”乱抬起头，“每个本丸的情况不一样，可能是她的本丸资金有什么困难吧。”
浅金发色的付丧神说的很平淡，“这种情况并不少，整体的环境不大好嘛。所以主君要紧紧的牵着乱，避免被人拐跑哦。”
又不是小孩子了…
乱藤四郎主动伸出手，牢牢地拉住了审神者的手，上野凉没能躲开，挣扎了下，也就随他了。
一手牵着一个（他觉得的）小朋友，上野凉对此毫无压力。
陪乱他们逛了好几个地方，上野凉也不止一次的看见像是刚才那个女孩子一样的情况。
有些是暗地的打量，有一些则是明面上的拦路威胁，不过大部分在看清楚乱和五虎退之后，就识趣的退让开了。
甚至更多的隐隐浮现的是恐惧。对乱藤四郎，和五虎退的恐惧。
这一点让上野凉很不解。他这次带出来的刀剑也算不上稀有，除了鹤丸国永。
按理来说，也不应该被这样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吧？这也就算了，上野凉甚至还看见有人用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就好像他随时就会死掉，被威胁着过的很惨一样，还有人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他。
上野凉“……”不是很懂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被同情。
“差不多要到时间了，”乱失望的叹气，“要去找鹤丸殿下他们啦。”
明明和主君相处的时间这么短，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和主君说呢。乱藤四郎有点不开心。
“给。这是给你们的，我没有买很多…你们先吃吧。”
黑发审神者毫无所觉，从抱着的纸袋里拿出一小袋糖。
自从上次小狐丸给了他一次之后，上野凉就很喜欢这种糖果了，今天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在这里买的。
这里有很多东西都是在现世买不到的。
上野凉清点了一下，觉得败家败的很开心。
等回到现世之后再充值一点就行了，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花完了，但是他获得了快乐啊。
哲学凉钱并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在你的身边而已。
他费力的递给了乱一袋糖，又去给五虎退，小短刀也带着点愣神，又小心翼翼的接过去了。
“以前也有想吃糖的时候，”乱藤四郎盯着这袋金平糖，垂着头，“不过呢，像是我们这样的短刀，是没有资格吃这些的吧。”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之前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的时候，1229号本丸，大概是情况最糟糕的那一座。
他们这批不够稀有，随手可以锻造出来的短刀，也是最先被放弃的。
情况发展到现在，反而是暗堕的1229号本丸，成为存下来的那个特殊点，不知道时之政府有没有想到这一天呢。
黑发审神者神情有点茫然“成年人不让吃糖我能理解…小孩子为什么也不能？”
“我还是挺喜欢的，”他其实没怎么明白乱说的话，耸耸肩，“想吃什么就去买吧，小孩子不需要克制自己，有惹祸的权力啊。”
在上野凉看来，这些小短刀们都还是孩子。就算年龄上不是如此，心智上也是这样。
他自认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虽然并不是），有时候甚至和短刀们更玩得到一起去，也挺好的。
“谢谢主君，”付丧神露出柔软的微笑，紧紧的牵着自家的审神者，“乱真的，超喜欢超喜欢主君的！”
趁着黑发审神者不注意，付丧神眨眨眼，抱着审神者的腰，用力踮脚，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上野凉“……”表情逐渐空白。
“就算是表示高兴，这种事情也不能随便对谁都做，”审神者语重心长，“乱，你要知道，男孩子这样也不可以。”
“乱也不是对谁都这样，”乱藤四郎撇撇嘴，“我也就是对主君啊，而且，退也想的，对吧，退？”
五虎退紧紧的抓着上野凉的袖子，呐呐的没有说话，不过意思倒是挺明确。
他很羡慕乱，他也想亲主君。
上野凉“……”
一期一振到底是怎么教育他的弟弟们的，上野凉感到有点心累。
他也不会教孩子，打算回去还是要和一期一振好好谈谈，也不是想打扰，就是提醒一下。
就算觉得是刀剑付丧神，基本的教育还是要有啊，怎么能够不教这些呢，这样不太好吧。
拿到糖果之后，乱藤四郎看起来开心了许多，连带着之前身边萦绕着的黑雾也消散些许，这些上野凉都没注意到。
他们这样大肆采购，神色轻松，也有一些人会盯着他们。
上野凉倒是逐渐习惯了这样被盯着看的时候，他也好奇的打量着两边的店铺，走到一个拐角处，却一顿。
“怎么了？主君？”乱停下脚步。
“这后面是什么？”
上野凉抬起头，有点惊讶的看着那片挂着漂亮的灯笼，看上去无比热闹的地方。
明明就是一个拐角口，那边人声喧闹的热闹和这边清冷寥落的情况截然不同，上野凉甚至还看见了几个…长得很奇怪的生物？
“诶？主君看得见吗？”
“看得见啊，”上野凉点点头，停下脚步，“那边看起来好热闹。”
相较于这边简直可以随时拍恐怖片的氛围，那边热闹的就像是假象一样。上野凉露出了相当好奇的神色。
“嗯…不过主君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乱藤四郎纠结了一下，才继续说，“那边是不太适合主君的地方，我们走吧。”
“为什么不太适合？”上野凉还看着那边，随口说，“看上去挺不错…啊，打起来了。”
轰！
一声巨响，一个身影被直直的从店铺里踹了出来，重重的砸到另一边的墙壁上。
“喂！你疯了吧！”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巴卫，我都说了和我无关！你要找的人，不在我这里。”
灰尘消散，旁边还有些长得奇奇怪怪的“人类”，上野凉微微瞪大眼睛。
那个头…怎么很像是狸猫？脸上还有胡子痕迹的吗？！这怎么看都不会是人吧？紧跟着走出来的那个…卧槽居然有尾巴！
反而被砸进墙里的那个人，看起来最像是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制服，黑色短发，一双红眸，神色冰冷阴鸷。
上野凉，活了十六年的洛山高校一年生，今天的世界观得到了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