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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更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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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早晨起来是件很尴尬的事情。

天还没大亮,只透过窗子熹微的光, 余湘因为被子裹的太严实被热醒, 然后发现她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大床, 宁勉依旧是侧躺, 扒着一点床边边, 眼看就快掉下去了。

余湘小心翼翼的收回腿,恢复淑女睡姿,又把自己这床被子往一侧扯了扯,一条腿伸到被子外面,暗暗想其实这怪不得她, 她累的时候睡姿会比较……奔放。

床中间空出了位置, 余湘歪头看看宁勉安静的后脑勺,撇撇嘴做了个鬼脸。

但她表情还没收回来,宁勉便转过头, 眼神清明,而后侧躺过来, 放大版的俊逸眉眼出现在面前, 冲击力非常。

“那个……”

宁勉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对我有意见?”

余湘一脸羞愧:“不是, 我是觉得很对不起你, 差点把你挤到床底下。”

宁勉闭了闭眼:“确实。”

余湘仔细观察, 大约是因为年轻,他眼底没有什么青黑之『色』,不然待会儿下楼肯定要让长辈误会。

“咳, 我挤的很厉害吗?”

“你没有感觉?”

余湘想了想:“我就觉得床上有点挤。”

伸不开腿,张不开手的。

宁勉听了冷哼一声,平躺下闭目养神。

余湘努努嘴,抬手『乱』『摸』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找到一看,将近七点钟,楼下还没什么动静,偶尔有两声狗吠,是圈圈的声音。

不能再拖下去了。

“那个,宁勉,什么时候起床啊?”

“平时随你,今天可以晚点,他们也很累。”

余湘不动弹了:“行,那我听你的,还有啊,我想问你,以后是不是都这样啊?”

现在当假夫妻,等宁勉真正喜欢上别人,她完成任务全身而退,皆大欢喜,虽然想法有点天真,但对自己最有利,宁勉拿她当挡箭牌,她也不能静等利用之后被扔垃圾站。

宁勉沉默片刻:“随你。”

“你真是个好人。”

余湘诚恳极了。

宁勉睁开眼,搁在嘴边的话就要问出口,却又咽回去,莫名笑了笑。

“那我先起床啦。”

余湘想了想,抓起枕头上红双喜的枕巾盖到他脸上。

宁勉下意识想拿开,却被余湘按住手,他反应过来,嗯了一声,手放回腹部安静的躺着。

房间里仍旧昏暗,余湘将窗帘拉起来,今天要穿的衣服昨晚就找出来了,她到沙发边换上,动作很轻的,但免不掉留下衣物摩擦的声音,她偶尔看一眼宁勉,他仍旧乖乖躺着。

“咳,我换好了。”

宁勉答应一声,没有动,余湘打开门去洗漱,他才将枕巾拿下来。

因为她用了一晚,枕巾上都是属于她的香气,也是他这一夜梦中挥之不去的香气,他面无表情的将枕巾放回,坐起身时又望一眼,按照原先的方式给她铺好。

余湘洗漱回来,宁勉也已经收拾好衣着,凌『乱』的床铺也回归整齐,她一愣,顿时轻松起来,这家伙有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又少一项不愉快的担忧。

“你去刷牙,我抹下脸,得等我一起啊,我不好意思自己下去。”

宁勉微怔,因她熟悉又陌生的撒娇语气。

“好。”

余湘放心的对着镜子打扮,新媳『妇』的脸面还要保持的,尽管心里并没有这份喜气。

俩人收拾妥当一前一后下楼,余湘走在后面,心里有那么点小忐忑。

周芩韵和宁老太太在沙发坐着小声说话,听见他们下来的动静不约而同看过来,喜气洋洋。

“『奶』『奶』,妈,早上好。”

俩人笑意更浓,周芩韵招手让余湘坐过去。

“睡的还习惯吗?不认床吧?”

“还行,我不怎么认床。”

周芩韵含蓄笑笑,只觉俩人容光焕发,看不出什么也不会多问。

宁老太太则安慰余湘不必客气拘谨把这里当家之类的话。

宁勉在一旁站了一会儿都没等来他『奶』『奶』和他妈半分眼神,轻咳一声去了院子里找狗子,恰好碰到宁培朝遛狗回来,因下了霜,天气寒冷,一人一狗都不停的哈白气。

宁培朝瞧见儿子神情莫名其妙:“你笑什么呢?”

宁勉敛去笑意:“没什么。”

“啧。”

宁培朝也不会多问,将狗子交过来吩咐一句:“好好跟人家过日子,我和你妈下星期还得去出差,有事电话。”

“好。”

宁培朝进屋洗手。

圈圈围着宁勉转圈,宁勉『揉』『揉』狗头,低声道:“人到家里来拐你了,争点气。”

圈圈不明所以。

宁勉看它无辜不解的模样,神『色』莫名。

早饭很和谐,宁老爷子和宁培朝都不是多事的『性』子,对余湘相当和蔼,饭桌上都是婆媳三代人加上杏姨在说话。

饭后该上班的去上班,余湘和宁勉都请了假,在家闲着陪老人,顺便玩狗。

余湘眼馋圈圈那么久,在某种意义达成将圈圈变成自家狗的心愿,所以陪它玩了很多游戏,宁老太太看的好笑。

“你们俩真是有缘,连喜欢狗都一样,这下好了,不愁宁勉出差没人遛狗了。”

余湘嘿嘿笑:“『奶』『奶』,我也是这么想的。”

圈圈汪汪两声,极为欢快。

和狗子玩到一半,阴沉沉的天气飘起了细雨,宁老太太不喜欢下雨天,回房看书,也催余湘上楼和宁勉汇合。

余湘敲门进来,拿了之前看过的聊斋,准确无误的找到看过的地方,抱着书去卧室瘫在沙发上慢慢看,看到一半想起吊坠,敲了敲,没有反应。

系统在宁勉身边都会闭口不言,是惧怕还是什么情况?

临到中午时,余湘提前下楼,打算和宁勉拉开距离,到一楼时,系统进入服务区有了回应,给的解释还是那一套。

“宁勉是特殊目标人物,我在他周围发出信号和你沟通有可能出意外。”

余湘笑而不语,编,继续编。

不过说出口的话仍然体贴:“需要进行任务吗?”

系统长风犹豫:“暂时不要,我还没有搞清楚他的状态。”

“什么状态?”

系统长风:“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暂时不需要任务。”

余湘随口问:“难道不是因为你确定不了任务目标的具体心情?”

系统长风:“……不是。”

“对了,昨天我晚上有点『迷』糊,我恍惚听到宁勉说话了,是不是他说了什么?”

那时候她半梦半醒,以为是在做梦,可是她从来记不住梦里人说过的话,系统虽然不会和她联络,但可以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一切,从前系统也会帮她注意周围的的一切。

可是令余湘意外的是,系统长风只是否定:“没有,可能是你在做梦,我没有感知到。”

“真的?”

系统长风迟疑半秒:“真的。”

余湘搓搓手指:“好吧,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系统对她隐瞒,那她就暂时不说余『露』的异常啦,反正有尚方宝剑在手,系统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大不了挟天子以令诸侯。

外面还是阴雨不停,宁老太太还在书房看书,余湘到厨房看看,杏姨正在准备午餐,因为家里有新媳『妇』,每餐饭都准备的非常丰盛,有鱼有肉。

“杏姨,我给你帮忙吧?”

杏姨连忙拒绝:“那怎么行,你是新媳『妇』,不能让你动手。”

余湘耳朵发热:“哎呀,杏姨你别笑话我嘛,正好是闲着没事,我给『奶』『奶』做个菜吧。”

杏姨当然不会再阻拦:“你看看选哪个菜,我给你打下手。”

余湘选了那条草鱼,问过今天准备做的菜,选择做鱼丸汤。

杏姨已经将鱼杀好清洗干净,余湘将鱼剖开,鱼肉和鱼骨分离,取下鱼肉剔刺刮鱼茸放入盆中,加点盐和黄酒等调料搅打上劲,再放到手心里挤成丸子,动作熟稔从容,杏姨看的一愣。

“湘湘以前得自己做饭吃吧?”

“是啊,也不能总跟老乡搭伙,有时候想开开荤,幸好那边有水,常吃鱼,我觉得我做的鱼丸挺好吃的,杏姨待会儿尝尝。”

杏姨笑眯眯的答应了。

那边宁老太太听到动静也到厨房来,想劝余湘别做饭的话都没说出口,站在一旁笑着看。

“这是头一回吃孙媳『妇』做的饭呐!”

余湘得意的笑笑:“『奶』『奶』,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看着就很好吃,不过以后别做了,你得好好上学呢。”

“我有空再做呗,待会儿您要觉得好吃我就教给杏姨这做法。”

“好!”

宁勉远远听到他们的讨论,坐在沙发上没有吱声,周芩韵和宁培朝淋了雨匆匆回家就看到傻儿子坐在那儿发呆。

“宁勉,干嘛呢?”

“……没事。”

宁勉起身给俩人拿了『毛』巾,周芩韵接过『毛』巾没夸儿子贴心,反而问:“湘湘呢?”

“和『奶』『奶』在厨房。”

周芩韵擦着头发去厨房,就看里面一片和乐,余湘做的鱼丸汤出锅,拿勺子舀了一点喂老太太尝味道呢,老太太连连点头,她动动鼻子,果然闻到淡淡的香气。

“妈,你要不要尝尝?”

叫开了,也就喊习惯了。

“好啊,你做的?”

“对呀。”

余湘舀一勺喂给周芩韵,她咂咂嘴,竖起大拇指:“好吃,咱们一家都爱吃鱼,不过还没怎么吃过鱼丸汤呢!宁勉也是属猫的!”

余湘很快明白她的意思,间接告诉一家人的喜好呢。

午饭端上桌,大家都对新媳『妇』做的鱼丸汤很捧场,加上阴雨天,喝点热汤身上暖和,一小盆鱼丸汤被全部解决,鱼丸也瓜分一空。

周芩韵打趣道:“我这傻儿子还真是找了个宝回家!”

余湘捧脸:“妈,你这是主要夸宁勉还是夸我啊?”

“哈哈哈,俩人都夸!”

众人都笑。

饭后,周芩韵拉住余湘交过来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零散的钱,各种面额都有,还有个小本子,她仍旧细致的交代:“这是昨天亲戚朋友嘛给的礼钱,谁给的都记在这本子上记了,你拿回去看看,到时候咱得给人家还礼。”

余湘推拒:“妈,这钱还是你留着吧。”

她没想搅和太深,况且这里面的大部分随礼都是因为公婆人际关系,将来还礼也是他们。

周芩韵看出她是真的不想要,而不是假意推拒,认真的说:“你们现在都结婚了,以后同学朋友结婚办满月的越来越多,都得『操』心呢,我可顾不到那么多,你们俩商量着来,这结婚成家嘛,都是这样的。”

“要不,给宁勉吧?”

“行,你捎给他,他要是不收让他来跟我说。”

余湘只得拿着盒子上楼,心内有点小感慨,尽管他们婚姻开始的儿戏,但现在所有人都拿他们当真正的夫妻对待,连柴米油盐人情往来都参与到了生活里。

“喏,妈让我给你的。”

她放下转身要走。

宁勉看一眼内容,忙叫住她:“数钱。”

余湘吐吐舌,转回来老老实实坐到椅子上,盒子里都是零散钱,是昨天负责收礼金的临时出纳帮忙做的,她先抢过本子:“我来算多少钱。”

宁勉瞄她神情,拿起纸币按面额整理。

余湘算账企图磨洋工,因为她不爱数钱。

十分钟后,宁勉在桌上敲了敲,淡淡道:“你是考上燕城大学的人。”

余湘瞥他神情,不情愿的:“喔。”

然后麻溜儿报出来一个数字,宁家宾客多,随礼也不是个小数目,账目记载的有将近七百块钱。

放下账本,两人开始整理纸币,数好用纸条捆上,最后和数目对照,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宁勉拉开抽屉拿出来一个存折,递到余湘面前:“这是我工资存折,都在这里了,你要是用钱就从这里面取,密码在存折里面的纸条上,礼钱再开个户头存,我去?”

“好的。”

余湘又『摸』不准宁勉这交代家底的态度,用不着拿钱来试探她吧?

“额,我妈有给我一些钱,还有我自己存的,需要交代给你吗?”

宁勉摇头。

俩人数完钱前后脚去洗了手,继续纯洁的文化培养,余湘猫在沙发上眯了个午觉,正是工作日加下雨天,连想看热闹见新媳『妇』邻居都没好来,家里也没谁来打扰他们。

余湘请了三天假,要等回门之后才回校上课,宁勉也是如此,听说他单位领导格外器重他,又因为这两年多表现良好,所以给了格外多的婚假。

不过最漫长是晚上,余湘先去洗漱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窗外雨不停,明明是睡觉的好天气,可她却了无睡意。

“为什么要睡午觉呢?”

后悔已经来不及,余湘开始尝试数羊大法。

数到八百多,宁勉推门进来,余湘瞬间忘掉数到多少,他因她的错愕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

宁勉躺下,熄灯。

余湘瞪大眼睛望着黑漆漆的房间,越来越精神,并且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而腰酸背疼,她忍不住翻了个身,侧躺。

难受,翻身。

第三次的时候宁勉发声:“睡不着?”

“……嗯。”

余湘索『性』大大方方翻个身,平躺着:“你也睡不着?”

宁勉沉默片刻:“被你吵到了。”

“要不我回宿舍睡吧?”

余湘也知道宁勉睡觉轻,很容易被吵醒,今天早上明显是睡眠不足,她挺想再喝点酒,希冀能安然入睡。

宁勉没答应:“不用,你为什么睡不着?”

“因为你在身边躺着激动的了呗。”

嘴炮谁不会,想到宁勉可能更睡不着,余湘觉得挺解气的。

果然,宁勉因为这一句沉默了更长时间才说:“我怎么觉得你没有那么喜欢我?”

“怎么会,难道你是在暗示我对你不够主动吗?可是我们俩都躺在一张床上了,如果再主动亲你那样会怀孕的,有孩子了你就更讨厌我了吧?”

幸好没开灯,她才能说出这么弱智的话。

啪嗒一声,宁勉打开灯,支起身子用难以置信的眼神问:“你刚才说什么?你大学是自己考的吗?”

余湘死命掐大腿不能笑出来,无辜的眨巴眨巴双眼:“当然是我自己考的啊,你可以拿出来试卷我再做一遍,我可以做满分!到底怎么了?”

她这么大的姑娘不懂夫妻之事的大有人在。

宁勉认真分辨她神情,半晌默默无言的重新躺下,深吸一口气道:“没什么,你睡吧。”

“好吧。”

余湘闷闷的拉起被子盖严实,转过身看向窗子的方向,『揉』『揉』掐疼的大腿唏嘘不已,明天得继续和系统示弱卖惨,为了契合原文命运,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宁勉半信半疑的盯着她后脑勺看半天,早忘记刚才和她纠结的问题,愣怔半天关上台灯。

夜深后,两人渐渐有了睡意,经过一晚上磨合,余湘记得身边睡了个大活人,睡姿安分很多,她睡熟后,宁勉才阖上眼,安心睡去。

余湘觉得清晨醒来还是和昨天一样,她先去洗漱,回来啪啪啪护肤。

宁勉站在盆架上方的镜子前,捏捏眉心,有瞬间恍惚,他刻意放慢速度回房,推开房门看到里面空无一人。

言犹在耳……

宁勉面无表情的下楼。

余湘已经在陪圈圈玩了,下了一夜雨,外面有积水不好牵狗子出去,就和狗子玩扔飞盘的游戏,还准备了圈圈的早餐。

周芩韵咬着牙刷在门前溜达,随意来了一句:“我咋觉得湘湘对圈圈比对你还热情?”

宁勉连咳了好几声,疑似感冒。

周芩韵斟酌片刻,嘱咐了一句:“天冷,注意点别感冒传染给湘湘……”

她是不好意思管儿子儿媳房里的事,但是结婚才两晚就感冒,还是悠着点的好。

闻弦歌而知雅意,宁勉想到昨晚听到的两句话,忍不住脸黑,盯着和狗子玩到乐不思蜀的罪魁祸首,绷着气去厨房找杏姨要姜汤。

昨晚半夜……

宁勉又被挤醒,准确的说是夺被子冻醒,与他挨着的是余湘手臂和小腿,他睡意悄然消失,按开台灯才看清床上的情形。

余湘右腿盖着她自己的被子角,大半被子落在床下,左边半边身子抓着他的被子盖,他起身的功夫,她又抓走更多他的被子。

宁勉靠在床头凝神看了她半晌,没来由打了个喷嚏,而后下床将余湘的被子放到床上给她盖好,再小心翼翼抽回自己的被子裹好,可是还没睡着就觉得热到出汗,他只得松开被子,又警惕的看看睡熟的余湘……

长长叹气。

早饭后,余湘听见宁勉的咳嗽声愈演愈烈,想起昨晚上她似乎也被热醒过,他们俩一人一被窝,可莫名的就是比一人睡一床温度高,于是贤妻一般关怀:“你是不是蹬被子了?”

宁勉神『色』复杂:“……不是。”

“噢。”

她没有多问,特体贴。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周芩韵早早准备好了回门礼,而且天气也晴朗起来,催着余湘和宁勉尽早去余家拜访。

路上难免遇到熟人,这打趣更不加掩饰。

“新媳『妇』回娘家啊!”

“怎么没见新媳『妇』出来串门啊?”

余湘跟着宁勉喊人,幸好多数人她都认识,路过裴家的时候,余湘特地往胡同里看了看,没看到林姥姥出来,尽管他们住在同一个家属院,他们两个还是得先去余家。

林宝芝大清早就在等着,又怕俩人来得早,又怕路滑俩人来的慢,终于等到俩人过来,忙到门口迎。

“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做亲妈的第一眼肯定看余湘的脸『色』,看她一切都好,顿时放心不少,笑着将新姑爷迎进门。

“这两天怎么样,睡的习惯不?小勉啊,湘湘年纪小,她要是有不周到的地方,你记得提点她,俩人商量着过日子,知道吧?”

宁勉答应的很恭敬。

余建奇也在家,听二人喊了爸,笑容欣慰:“咳,你们俩以后好好过日子,余湘,以后不许任『性』,要懂事一点。”

余湘笑容不变,玩味的反问:“我什么时候不懂事了?”

余建奇笑容一顿,含糊道:“行,懂事最好。”

回门的日子,娘家也是好吃好喝好招待,余家祖辈已不在人世,余建奇的兄妹都分散在各地并不在燕城,亲戚关系相对宁家简单很多,林宝芝夫妻是请假在家,余『露』和余威都在中午回来吃饭,这顿回门宴,按说大舅哥要灌新姑爷不少酒,林宝芝备了很多酒菜。

多数硬菜都已经准备妥当,需要热炒的小菜在临近饭点时准备。

林宝芝拉着余湘悄悄在厨房说:“你爸其实是舍不得你,嘴硬而已,你越是和他呛,他越是这样,别跟他呛就行了。”

余湘无所谓的择菜:“我非得讨好他吗?”

林宝芝一噎,叹气:“咱先不说这,正高兴呢,对了,中午『露』『露』也回来吃饭,我看她最近挺老实的,好像还有了个对象,俩人正熟悉着,说不定也快了,估计以后就不会犯糊涂了……”

她无非是想中午的餐桌上能够和谐点。

余湘却来了兴趣:“妈,什么军人啊?是不是我爸介绍的?还是他同事?”

“都不是,是『露』『露』在外面认识的,她没好意思跟我细说,估计现在还没有确定关系。”

“噢,这样啊,那别让余『露』吃亏就行。”

林宝芝一喜:“你不生她气了啊?”

余湘耸耸肩:“你看我回来提过几次当初的事,是我爸和余『露』非得说,好像我不说原谅,他们就寝食难安似的,都是嘴上说说,我听的能不心烦吗?”

如果再抓着不放,倒显得她多事,况且也不算真正的松口。

“对对对,我就知道我大闺女最大方,咱不跟他们计较。”

林宝芝喜滋滋的炒菜,怕油烟熏着余湘,就把人赶了出去。

翁婿俩正在客厅聊天,见余湘出来沉默片刻,余建奇不自在,找了个由头:“余湘,你带宁勉在咱家四处看看,有道菜你妈不会做,我去看看。”

余湘哦了一声。

人走后,剩她和宁勉面对面,宁勉被她一看,又咳嗽起来。

“你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有点。”

余湘想了想:“那下午回去抓点『药』吧,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先去的是余湘出嫁前住的房间,这房间原先余威住过,余湘在里面住的时候不多,如今依然保持整洁,但却看不出多少她住过的痕迹,房间里还挂着一副羽『毛』球拍。

“你喜欢打羽『毛』球?”

“不是,余威的。”

宁勉微微蹙眉,想起她回城后一直住在裴家,随后紧接着开学,便知趣的没有多问,逛到院子外面,他目光扫过花盆底下的瓷质盆托顿住。

“这个盆托?”

余湘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是我嫁妆啊!来,你帮我把花盆拿起来。”

宁勉依言照办,花盆上还有不少泥土沾在手上,他也没嫌弃,等她拿走盆托将花盆放回原位。

盆托一如当初,余湘擦掉上面的土和水迹:“这是我回城后在旧货市场买的,姜睿匀也在,本来是我买一个铜镜的借口,捎带脚砍价的,不过我觉得还是拿回去给我自己的花当花盆托比较好。”

宁勉一琢磨:“它在这放了好几个月?”

余湘点点头:“怎么了?”

他看到盆托底部的徽记,以及瓷器的年代感,慎重地说:“没事,就是有点浪费。”

余湘心底也有后怕,她当时确实是随手放置,后来彻底忘了这东西,不过静置这么长时间,应该不会有人觉得她在旧货市场一次买到两件古董太妖孽。

她找来个布袋将盆托装进去。

宁勉看她随意的态度忍不住提醒:“你小心点。”

“怎么?很贵重吗?”

“可能,回去可以借给我看两天吗?”

“可以啊。”

宁勉道谢。

俩人回到客厅,午饭出炉,林宝芝正准备让他们到餐桌边坐下的时候,余威和余『露』才匆匆回来。

林宝芝笑着抱怨:“让俩娇客等着你们呢,快点洗手吃饭。”

余威挠头:“局里有个案子,我这是抽空溜回来的。”

余『露』歉意的解释:“今天学校发工资,忙了一会儿。”

林宝芝又不忍责怪了,都到餐桌坐下,宁勉给余建奇倒酒,也没忘大舅哥,他喊了一声哥,余威反倒不自在起来。

余『露』神『色』如常:“姐,姐夫。”

余湘答应了,神『色』带着一抹得意,特意问:“余『露』,咱妈说你交男朋友了,什么样的人,怎么不带回家看看?”

看起来无疑是因为自己嫁的好,才催着和妹妹比较。

余『露』握紧筷子,微微一笑:“姐,我们……关系还不确定,以后吧,到时候肯定会让姐姐见的。”

她特意咬重最后四个字。

余湘蹙眉,继续笑着说:“那好啊,我等着。”

听余『露』的意思,那人一定是她不方便见,或者不敢见的人了。

余威好奇的问:“那人做什么的?我怎么没听说。”

“哥——”

“行行行,我不问,反正我是比不上你们俩这么速度。”

余威的语气很光棍,前不久同事介绍给他的对象,在他两次因为案子放鸽子后和他吹了,未来结婚遥遥无期呢。

林宝芝挺乐观:“你也别发愁,先陪你妹夫吃饭吧。”

“好,来,咱喝酒!”

因为余威下午还要工作,所以灌酒也是走个过场,宁勉陪着老丈人喝了不少,余建奇有些醉了,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六年前的时。

“那时候啊,余湘就是不懂我的苦心,跟我要害她一样,你说我工作这么多年,怎么能因为自己闺女,嗝——你踢我干啥?”

林宝芝恨不得夺过酒瓶子把酒灌到余建奇脑袋里,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算揭不过去了,笨死得了!

余湘托着下巴:“爸,你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道歉啊?”

余建奇握着酒杯没说话。

“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拉着宁勉想换话题。

余湘讽刺一笑:“既然说不出来,以后就别提这茬。”

没有对错的事,余建奇之所以提着不放,明知道亏欠‘余湘’,却因为大家长的面子,不愿意承认对女儿的教育不够用心,和当时塞上火车的狠心。

她也不想和余建奇掰扯这点陈芝麻烂谷子,闷在谁心里谁梗得慌。

宁勉神『色』清明,静静看着她,不发一语,只是拿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水,放下后,往余湘的方向推了推。

下一刻,他收回手,这是似曾相识的酒后放纵。

只是因为她。

余湘微怔,端起水杯喝掉一半,茶壶里是林宝芝冲的白糖水,甜滋滋却不腻人,她笑笑,夹起喜欢吃的藕夹细嚼慢咽。

余建奇垂着眼皮吃菜,余威朝林宝芝挤眉弄眼的暗示,她渐渐欣慰起来。

余『露』将一切看在眼里,心底忽然涌起一阵慌『乱』,一种什么事不受控制的心慌,她抓紧筷子。

不会的,不会的……

餐桌上凝滞沉默之后,在余威的带领下重新恢复气氛,一桌人吃到最后,还算愉快。

回门这天两人不能在余家久留,何况余湘还想去看看姥姥,坐到三点多钟,宁勉醒了酒,两人才从余家离开,走时也没忘带上装着钧瓷盆托的布袋。

路上宁勉骑的不快不慢,走在安静的路上,他轻声问:“当年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他们两家并不是认识,发生了什么事,他无从知晓,只从余建奇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部分情况。

余湘轻描淡写:“我不愿意下乡闹出来的,我爸这人你也看出来了,很重规矩,今天如果不是你在,我们俩估计又得闹。”

他不再问,可心底还有丝疑虑。

余湘觉得他有点奇怪,戳戳他后背:“宁勉,你真的醒酒了吗?喝酒不骑车,你别把我载到沟里哦。”

他勾起唇角:“放心,掉进沟里摔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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