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丑媳妇见公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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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雯雯说的是她和席天的合照旁那张老照片里的小男孩。
大约五六岁的样子，留着平整的齐刘海，皮肤白白的，五官很精致，穿着学院风的小衬衫，还戴着个领结，妥妥的小绅士模样。
“谢谢夸奖。”席天冷不丁说。
戚雯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你？”
席天没吭声。
戚雯雯将两张照片仔细对比，虽然变化很大，但还是依稀能看出儿时的模样。
“你小时候真可爱。”她嫣然笑道。
席天的脸色好像沉了两分，又好像没有，深邃的眼里似压抑着什么东西，情绪难辨。
“像妈妈。”戚雯雯又说。
她才认出旧相片里双手抚着小席天的肩膀，笑得满脸温柔的女人，是她早逝的婆婆。
原来这家店席天从孩童时代就开始光顾了。
这里肯定承载了他和妈妈的美好回忆。
看他这深沉而动容的表情就知道。
不然，各大媒体费尽心机都得不到的席氏集团总裁的照片，就这样轻而易举存留给这家小店？
不过，他会带她到这里来，倒是挺让她意外的。
对他来说，这里有他童年的记忆，应该算他的秘密基地，而她，是他第一个带过来的女人。
戚雯雯有种奇异的感觉。
穿越过来后，这是她第一次见席天的家人，莫名觉得，像丑媳妇见公婆。
“现在呢？”席天低语。却不只是问戚雯雯，更是在问自己。小时候是可爱，长大后是什么？
“没长歪。”
戚雯雯中肯评价。
她像发现新大陆般盯着席天儿时的照片看。看着看着，她微微蹙眉，疑惑问：“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见过？”
感觉小时候的他有点眼熟。
“米线好咯。”
老板一声吆喝，将戚雯雯的思绪打断。
席天以为她在打趣，也没在意。
两人回去坐下，老板将两大碗米线端上来。
戚雯雯看着这超级足的分量，低呼，“这么大份，我吃不完。老板，可不可以帮我拿个小碗？”
“好的。”老板马上拿了过来，放在戚雯雯面前，“小姐，给。”
抽出筷子，将第一双递给戚雯雯的席天不紧不慢地开口，“这位是夫人。”
老板愣了好一会儿，才笑得更祥和地改口，“是，夫人，请慢用。”
戚雯雯嘴角弯弯，虽然夫人这个身份是经过法律认证的，不管别人是刻意提起或刻意遗忘，她的身份就摆在那里，抹灭不了，但经由他介绍给别人，感觉还是……有点甜。
挑了小半碗米粉出来，再夹了她喜欢吃的配菜——豆皮，青菜，金针菇，舀上几勺汤。哇，真香。
戚雯雯满足地吃着。
冷不防，碗里突然多了一片青菜。
是席天夹过来的。
他并不是不喜欢吃青菜，只是看她吃得很香的样子，突然觉得，那菜如果给她吃，会更香。
戚雯雯顿了一下。
模样有点呆。
她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闺蜜和她男朋友热恋期也会这样，你把我喜欢吃的菜夹给我，我把你喜欢吃的菜夹给你，有一天她实在看不下去，在旁边很冷静地说了句：
“据统计，口腔内定居的细菌有300余种，每毫升未经刺激的唾液中细菌数达1。5×108个，你们俩的筷子沾满了经过刺激的口水，上面肯定有奈瑟菌、茹杆菌、类白喉杆菌、俊杆菌、白色念珠菌……”
自那以后，闺蜜男朋友再也不跟她一起吃饭。
可现在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才切身体会到，哦，原来第一感觉不是不卫生。毕竟接吻时纠缠在一起的口水比筷子上那点口水多多了！
收起呆愣的表情，舀起一颗鹌鹑蛋放进他的碗里，一脸坦然地说：“礼尚外来。”
席天嘴角微动，她把不爱吃的塞给他，这还叫礼尚往来？
然而这还不算最过分的，当她看到他夹起她给他的那颗鹌鹑蛋，放进嘴里，正要咀嚼时，竟然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吃哪儿补哪儿。”
席天嘴巴紧闭，差点被噎住。
如果不是教养和气质不允许，估计能直接喷出来。
他需要补……蛋？
还是用这么小的去补？
把脸都憋得变色了，才忍着咽下去，先喝了口茶压惊，再低低数落：“恩将仇报。”
戚雯雯憋着笑，“这个故事是夫人要教育你，不要调戏女医生。”
席天抖了抖手指，再次喝茶。
一顿简单的米线，却吃得很开心。
离开的时候，戚雯雯专门走到照片墙前，对着席天妈妈的照片说：“妈妈，我们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正付钱的席天看到这一幕，感觉心中一热，妈妈应该会喜欢，现在的戚雯雯。
付完钱离开，再次上车。
系安全带的时候，席天问：“去哪边？”
戚雯雯的动作一顿，这话问得，怎么有种在夜店里互相勾搭的男女约炮的感觉？
是她不正经了吗？
还是席天故意把话说得令人浮想联翩，为了报复她刚刚的“教育”？
在心里摇头，把那些旖旎的想法甩出去。
“我要回静园。”
昨天的会议给了她一些启发，再加上昨晚跟Doctor李谈的那些，除了已整理成论文的部分，另外还有不少资料，她还要再汇整。
席天点头说了声好，按照她的意愿缓缓启动车子。
从这里出发，静园确实是最近的。
将车停在门口，戚雯雯下去开门。
席天跟着下车。
看到她摁指纹，目光沉沉。
戚雯雯一侧身，就对上他那双幽寂深邃的会说话的眼睛，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还不是时候。
戚雯雯挡住门锁，“这里，就当成是我的秘密花园，只属于我一个人，好吗？这样万一哪天你欺负我了，我还不至于无处可去。”
席天沉眸瞥她，说得可怜巴巴的，不就是不想录他的指纹么。
“房产证上加我的名字了吗？”
“没有。”戚雯雯哂哂一笑，干脆道。
“那它就是你一个人的。”
她想要时间，他给她，她想要空间，他也给她。
尽管这房子是在他们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买的，就算房产证上没有他的名字，他也有一半的产权。但连他都是她的，他那一半自然也是她的。
“老公真好。”戚雯雯甜甜笑道。
开门，往屋后跑，她要去看她种植的中草药，将近一个星期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它们长得怎么样。
却被席天捉住手腕，霸道地说：“跟我去睡觉。”
她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合眼了，必须休息。
戚雯雯没打算睡，“我还不困。”
“睡意是可以培养的。”他亦坚持。
“我睡不着。”
席天冷冽的眸色渐渐染上热度，这回真的像不正经，“那……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