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八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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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买完羊『毛』制品准备归队。
鱼阿蔻上车后突然想到件事, 探出身问:“你宿舍有调味品和餐具吗?”
凌北归还沉浸在她刚买羊『毛』布料不让自己付钱的郁闷中, 怏怏的说没。
鱼阿蔻打开车门,“那我们得先去买这些东西。”
“你不用下车,”凌北归忙跟着下车, “酱油站就在前面的路边,我去就好。”
鱼阿蔻笑眯眯的说:“好, 不过我们得先去日用品店买碗筷和玻璃瓶。”
见他满脸茫然, 笑容增大, “买酱油和油酒时得自带瓶子, 不然我们买不到。”
这年代供销社或粮油站卖的油都是大桶装起来的散装油, 桶上挂着个提勺,买油时需要提着自家的瓶子去打,是真正意义上的打酱油。
凌北归恍然,庆幸的感叹, “幸亏今天有你在,否则我便闹了笑话。”
鱼阿蔻莫名的有点小骄傲, 扬着小下巴进了日用品店。
凌北归看的脸上的怏怏之『色』褪去, 以手抵唇遮笑意,这样的她真的很像只耸着鼻子, 晃着大尾巴自得的小狐狸。
鱼阿蔻进了日用品店发现店里的人格外多, 基本都是年轻的情侣, 眼珠一转明白了过来,临近年关,这些情侣应该是来置办以后小家要用到的日用品。
望着羞红着脸不敢抬头看对象的情侣们, 眼睛笑弯成双月,好一道让人看了为之心喜的风景线。
“宿舍有蜂窝炉和煮面的双耳铝锅,”凌北归拎着购物竹筐走过来,“我们还需要买什么?”
鱼阿蔻收回视线,“锅碗筷盆都要买,先买碗筷这种小件。”
“好,”凌北归从木栏架上拿下个白瓷碗,“这个如何?”
鱼阿蔻敲了下摇头,“不行,壁身与壁底都太薄,不仅烫手且冷热交替之下很容易裂开。”
后退一步看到最顶上层摆着的碗不错,便走近踮脚去拿,没想到伸长了胳膊都没碰到木板。
鱼阿蔻面部表情僵硬了一瞬,随之恢复正常,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
特喵的!北方的房子欺负人不说,连碗架都欺负人!
也不知刚才那一幕有没有人看到。
鱼阿蔻借着看碗之迹,用余光打量着周围。
凌北归在她视线暼过来前,迅速把头扭到一旁紧盯着旁边的碗,闪烁的眼睛里溢满了笑意。
“噗嗤。”旁边突然传来道短促善意的男人笑声,这声笑似开了闸,紧跟着四周响起几道压抑的笑声。
鱼阿蔻拿碗的手指顿住,面上瞬间腾起火热,拿着碗垂下了头。
特喵的,被人看到了呀。
凌北归眼里的笑意褪去,眼神幽深的环视着笑过的几人。
几个男人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心中发『毛』的嘀咕:奇怪,这个男人明明是副玉面郎君的贵公子模样,并非凶神恶煞的壮汉,可自己怎么被盯的连回看的勇气都没?
当下扯着自己的对象转身看别的物件,只是就算转了身,仍能感受到那道让人骨头结冰的视线,咬了咬牙,跟对象嘀咕两句两人拐去了隔壁。
凌北归见人走完,视线移向搁物架尽头的过道门,眼睛内闪过道流光。
指着门柔声说:“我看里间卖的也有碗,应该是从s城来的一等品,我们去那里看看?”
鱼阿蔻忙点头,她正好不想待在这。
两人一前一后经过门时,凌北归不着痕迹的踮起了脚。
鱼阿蔻刚跨进门就听到身后响起“咚”的一声撞响,闷闷的声音听着就觉得很疼。
回头就见凌北归捂着头痛的眉心蹙成川字。
忙上前搀扶着他的胳膊,仰着头急切的问:“有没破口出血?头晕不晕?”
“没,”凌北归浅笑,“刚被撞到的瞬间有点痛,现在已没事了。”
鱼阿蔻不放心,“真的没事?如果有头晕眼花感我们就去医院。”
她真怕他撞成轻微脑震『荡』。
“真的无碍,”凌北归低下头给她看,“我有很丰富的被撞头经验,所以被撞到的一瞬间我调整了下角度,现在只是听着声音响,其实并无碍。”
鱼阿蔻踮脚仔细看过,见真的没伤口和肿包放心下来。
板着小脸语气认真,“那待会你有哪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我们去医院。”
鱼阿蔻嘱托完又觉得不对,“你说你被撞头的经验丰富,难道你经常被撞到头?”
“好,”凌北归只觉一股甜爬上了心尖,跳的他浑身软绵,强压着嘴角想上翘的冲动,状似无奈的说,“对,平均下来一个月得被撞个十来次,以前没经验的时候,头上经常被门框撞得包摞包。”
说完自嘲的笑,“我有段时间甚至觉得再这样撞下去就可以练成铁头功。”
鱼阿蔻听的小嘴微张,同情的同时不禁又有点庆幸,幸亏她不高,不然想想都觉得脑壳痛。
努力板起小脸,让自己显得特正经,“同志受苦了。”
“谢谢领导的关心,日后我定能研究出百分百不被撞的方法。”凌北归也面『色』严肃的回了句玩笑。
鱼阿蔻被逗的笑出八颗小白牙,先前被人笑身高的羞意一扫而空。
凌北归心底松了口气,还得再做件事让她以自己的身高为幸。
眼睛扫了一圈室内,指着两排之间的距离最多不过40公分的低矮货架,“我们去那里看看。”
“好呀。”鱼阿蔻应下,进去后发现这里的碗筷确实比外面的好很多,不仅做工精细,花纹亦更精致,弯腰拿起货架中间处的碗查看,越看越满意。
“这种碗很好?”凌北归跟上来问。
鱼阿蔻点头,“对呀,瓷器看上去光泽润滑,但是上手后并不会手滑。”
“那这个呢?”凌北归弯腰去拿货架处的另一个碗。
鱼阿蔻刚想问哪个,就听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落地的瓷器碎裂声。
愕然的扭头就见凌北归身姿僵硬的站直身,随着他身子的站直,『露』出他脚后跟处的瓷器碎片。
鱼阿蔻看着低矮的货架懂了,因货架低,她微微弯下腰就能拿到中层的碗,而凌北归必须要把身子弯成90度才能拿到,偏偏两排货架中间的距离又窄,他一弯腰势必会撞掉身后的碗。
刚想出口安慰两句,就见巡视的大爷脚步急匆匆的走过来,吹胡子瞪眼的吼问:“谁把碗打烂了?”
“是我,”凌北归面『色』平静的扭身回头望了眼瓷片,“对不起同志,这是我的失误,我按售价赔偿。”
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我一共摔碎了8个同种类的碗,需补两张工业券和8块钱,同志我是现在补给您还是结账时一起补?”
整番言论和动作都透着股熟练。
大爷的火气本来都窜到了嘴边,结果硬是被他这良好的赔偿态度给憋了回去,拉长着一张脸闷声说:“结账时一起给。”说完并不走人,而是站到一旁不错眼的盯着两人。
鱼阿蔻看了看大爷,又看了看极其淡定的凌北归,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他不像是需要安慰的样子,而且她总觉得凌北归好像习惯了这种事。
凌北归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困『惑』,『露』出浅笑,“不必将这种事放在心上,我已经习惯了,因身高的关系撞到头或者弯腰碰到身后的东西是常事。”
想了想加了一句,“我许多的东西不是买回来的,是碰回来的,比如我办公室那台收音机,就是我买钢笔时碰回来的,不过别的东西不像那台收音机质量好,修一修还能用。”
鱼阿蔻:……
饶是她自认为反应够快,可这会她仍不知道该说些话什么合适。
好在凌北归并不需要她说什么,继续兴致盎然的挑着碗。
期间再次撞掉了两摞碗,把大爷气的眼睛冒火。
鱼阿蔻眼疾手快的接下他又撞下的一个铁锅后,不敢再精挑细选了,随意的拿了套差不多的厨具塞进购物筐里。
她怕再挑下去,买的东西还没赔的多。
凌北归隐去眼里的笑意,看了眼怀表问:“东西买够了,我们回去吧?”
鱼阿蔻头点成小鸡啄米。
抹着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看着排队买单的他,心里有了个深刻且不厚道的认知,那就是矮点真的挺好的,因为不会被撞的头疼又能省钱。
以后她再也不会觉得自己矮,能有这个身高简直太幸运了。
凌北归余光暼到她的庆幸,眼底溢满了温柔。
出了日用品店,买完调味品两人便回了队。
鱼阿蔻在自己宿舍门口下了车,她得回去拿从家里带来的调味酱。
凌北归连忙回宿舍升上碳炉,并把于古的蜂窝炉搬来。
鱼阿蔻进来后就觉得宿舍内热的仿若秋天,只待了几分钟便热的额头冒汗,脱下棉衣拿着去挂时,随意的扫了眼室内,发现他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透着干净简约。
房间约40平方大小,打扫的干干净净,正中间以摆满了书的长书架将房间隔开,书架里面应是卧室,书架外面的中心处放着长方形的杨木茶几,茶几两侧是杨木长椅。
房间拐角处是两个蜂窝炉,从此之外别无他物。
鱼阿蔻望着左墙侧的小窗户,觉得今天不能吃麻辣火锅了,火锅底油味重,若炒了火锅他整个房间都得沾染上浓浓的的火锅味。
卷起袖子说:“晚上不做火锅了,牛肉买的多做牛肉宴吧,我另外给你做清淡点的。”
凌北归洗牛肉的手顿了下,抿着唇道:“我喜欢吃辣,更喜欢吃你做的火锅猪脑。”
他现在在鱼阿蔻面前不仅不会再口是心非,反而会主动撕掉自己伪装起来的外衣。
鱼阿蔻随口一说:“你现在口味变了呀?那就多做辣菜。”
之前在狼口村时,因他腿上不能有伤不能食辛辣,所以就没做过辣味菜,自然也不知他口味变了,他能吃辣更好,就不用另外做了。
鱼阿蔻看了眼新鲜的猪脑,“脑花我给你换个做法好不好?保证你会喜欢。”
“好。”凌北归心底默默接上一句你做的我都喜欢,红着耳廓垂着头继续洗牛肉。
鱼阿蔻本想凌北归洗肉自己洗菜这样快一点的,但凌北归硬是不许她动手,想到他在狼口村也这般,便不再抢活干,捧着他给的零食盘,边吃边和他聊天。
凌北归看着她坐在那俏生生的磕着瓜子,只觉心尖内多了个小泉,小泉咕噜噜的往外冒着蜜。
鱼阿蔻因等着吃晚上的牛肉宴,便一口糕点都不吃,怕糕点占肚子,只咔嚓咔嚓的磕坚果,嘴巴都磕麻了才等到他洗完菜,扔下零食盘迫不及待的去开火。
凌北归去书架后换袖口打湿的衣服之际,想到鱼阿蔻身上穿的白『毛』衣,眼睛闪了闪,开始翻箱倒柜找白『色』『毛』衣,久找之下都找不到后,抿着唇换了件白衬衫。
鱼阿蔻看到他只穿一件白衬衫出来怔住,“你不冷?”
“不冷,”凌北归点着自己因想到能和她穿同一个衣服『色』而血气上涌的脸说,“我热。”
“喔。”
鱼阿蔻想到『奶』『奶』说的男人火气旺不怕冷,便不再关心这个问题,将手中自己调制的酱倒了进去,冷酱与热油相接触,锅上空顿时窜起股白『色』烟雾,随着烟雾的飘起房间内瞬间充满了麻辣香,香气诱的她只喝了一碗白粥的肚子咕咕叫,手上动作不禁加快。
凌北归闻的喉结上下快速滚动,见天『色』转黑开了灯,灯泡亮起的那刻人怔愣在原地。
房间只不过多了个小巧玲珑的鱼阿蔻,他便觉得整个房间都不一样了,再也不复之前的冷清空旷,显得特别的温暖狭小,小到他能一眼将这幅场景收在心底。
白雾氤氲中,鱼阿蔻的侧脸若隐若现,每当她看着锅内勾一次唇角,他的心便被她的笑容填满一分。
他心底第一次清晰的浮现出“家”这个字的定义,有鱼阿蔻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凌北归不禁看的痴了。
鱼阿蔻手中快速的翻动着锅铲,扬声,“凌教官帮我把萝卜端过来。”
宿舍没有厨房,更没有桌子,食材只能摆放在杨木茶几上。
“喔…好。”凌北归忙端着萝卜送过来,转身时看到两人投『射』在墙上的影子,眼睛闪了闪。
“我可以帮你拍几张照片吗?拍好你可以寄给鱼『奶』『奶』。”
鱼阿蔻闻言眼睛笑眯起,“好呀。”
他的拍照技术比玫瑰好多了,他拍的『奶』『奶』看到一定会喜欢。
凌北归喜形于『色』,疾步从书架上拿出相机,调整好角度拍了几张后,心里溢满了欢喜嘴上却说:“你没法保持静止的形态,所以不好聚焦,我要从各种角度多拍几张。”声音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鱼阿蔻点头,“你随便拍。”
回头她再买胶卷还他就是了。
凌北归眼睛亮的灼人,返回书架处抽出木尺藏于袖中,脚步一点点靠近鱼阿蔻摁快门,见她始终不抬头只盯着锅内,心底的那个疯狂的念头再也抑制不住。
揣着砰砰剧烈跳动的心把相机放在地下,人倚靠在侧面的墙上,手中的木尺头摁在快门键上屏气凝神,等她侧转身后,见墙上的影子果然因角度的关系,呈现出女人趴在男人怀里的画面,手指出力,木尺瞬间摁动快门键,把墙面上的影子拍了下来。
一个箭步迈过去拿起相机,摩挲着相机的手指剧烈的颤抖。
“那个…”鱼阿蔻听不到快门响了开口,结果一抬头就见凌北归的后背被汗水汗湿,白『色』衬衫紧贴在后背上,显现出宽肩窄腰与小麦『色』的流畅背部肌肉线条。
顿觉脸上发热,连忙扭回头,脑子里窜过个念头,玫瑰说的没错,他果然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有副好身材。
“什么?”凌北归瞬间收好木尺,强装镇定的转身。
鱼阿蔻看着他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好奇道:“你穿件衬衫还这么热,要不要关掉一个碳炉?”
“不用,过会就好,不然冷冷热热容易感冒。”凌北归这才察觉到自己流了一身汗,想到自己流汗的原因,耳廓的红蔓延到了脖子根。
鱼阿蔻一想也是,想起原本喊人的用意,“你来尝下味道,看这个辣度你能不能适应。”
“好。”
鱼阿蔻看到他空手走过来,才想起新买的碗还没洗呢,干脆用筷子夹起牛肉抖动掉上面的热油,以掌托着举过去,“有点烫,你小心点。”
凌北归看着白嫩掌心托着的褐『色』牛肉,只觉耳朵内除了自己的心跳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而四肢里的血『液』齐齐往心脏倒流,引的呼吸不畅双耳发鸣。
弯腰咬下褐『色』的牛肉,“可以。”
鱼阿蔻点头,“那我就照这个辣度做了?”
“好。”
凌北归噙着傻笑答完,木木的像门外走去,靠在冰冷的墙上感受着嘴里的牛肉咧着嘴傻笑。
——她喂自己了。
一想到喂字就觉得身体滚烫的可以把墙壁灼化。
不舍的细细的咀嚼口中的牛肉,感受到无论他怎么不舍,牛肉都在一点点的减少,眉眼皆向下耷拉着。
二十分钟后嚼完口腔里的牛肉进屋,闻着房间内扑鼻而来麻辣鲜香,找出味道浓郁的熏香点上,以免有嗅觉灵敏的人会闻到。
鱼阿蔻探出身问:“饭马上就好,在哪里吃?”
凌北归含笑,“去书架后的书桌上吃吧,那里的桌面高度高。”
“好呀,”鱼阿蔻盛菜,“你洗碗时把汽水冰上,辣辣的食物配冰汽水最安逸。”
凌北归微微蹙眉,热与冰搭配容易造成肠胃不舒服。
柔声劝道:“这种天气,不冰也够凉了,所以不冰了好不好?”
鱼阿蔻一口否决,“不好,凉和冰的口感不同。”
凌北归宠溺的摇头,套上大衣拎着汽水出门,把汽水放进冰水里后朝尹老处走去,不大会拎着一个浅黄的牛皮纸包回来,将纸包里护肠胃的香附、陈皮等材料放进杯子里,注入热水搅拌温热后递过去。
鱼阿蔻问都没问这是什么,便一口饮掉。
“你就这样信任我?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凌北归柔着眉眼问。
鱼阿蔻笑眯眯的肯定,“对呀,快洗手来吃饭。”
别说她闻到了水中的陈皮味,就算没闻到她也会喝。
在她心中凌北归是可以信任的人。
“好。”
凌北归得到肯定的答案,眼内的幽潭似波光粼粼的湖面,似一面墨镜。
镜面里闪过坚定的光,待会吃完饭就向她表明心意。
鱼阿蔻端着托盘来到书架后,发现书架后果然摆着张单人木床,便坐在离床远远的书桌侧面,免得油汁会溅到被褥上。
笑眯眯的探出头,“吃饭啦。”
“好。”凌北归拎着汽水进来,看到桌面上的四个菜口齿生津。
四道菜俩辣俩不辣,辣的分别是水煮牛肉和麻辣脑花,不辣的是牛腩炖萝卜和清炒白菜。
鱼阿蔻舀了碗牛腩炖萝卜递过去,“我们都许久没吃辣,先吃不辣的垫垫胃。”
“好。”
凌北归只望了一眼碗,就觉肚子里的胃急得敲着筷子喊开饭。
白瓷碗里装着大半碗牛腩炖萝卜,麻将块大小的牛肉呈褐红『色』,表面裹着层浓稠的鲜红『色』酱汁,酱汁缓缓的成片从牛肉身上滑落,落到下面的萝卜块上,本是洁白的萝卜这会喝满了汤汁,变成油光闪闪的橙红『色』,『色』中透着晶亮。
筷子轻轻一戳,萝卜身上立即出现个小窟窿,一股香郁的热气从小孔中飘出,等热气散去将它放入口中,舌头轻轻一抿它就在口腔里化开,舌苔上不仅没有生萝卜的青涩气,反而带着软糯的甜与牛油的香。
引的人迫不及待的夹起牛腩,牛腩刚近唇前,扑鼻的牛油香扑面而来,放入口中牙齿刚合上,肉汁便如急『射』的水箭从肉里四面八方的喷出来,溅香了整个口腔。
半个麻将块的牛腩不仅在块头上满足了口腔,口感味道更是让舌尖在颤抖,肉质肥瘦相间的刚刚好,瘦肉榨干肥肉里的油脂滑而不柴,肥肉则糯而不烂,丝毫不腻。
凌北归只吃了两块便果断的起身去装米饭,见晶莹洁白的米饭上裹满了牛腩汁,满足的眯起眼,端着碗大口扒饭大口夹肉。
鱼阿蔻见他右脸颊又鼓出个食物小包出来,觉得他特别像只嘴里塞不下了,还在拼命塞瓜子的仓鼠。
笑眯眯的说:“菜我做的特别多,你要少吃饭多吃菜。”
凌北归吞下口中的食物应好,给鱼阿蔻装了勺水煮牛肉才给自己装。
一寸五分长、八分宽、一分厚的褐『色』牛肉片,因温度的关系肉身起着波浪纹,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送入嘴里咀嚼两下后就觉强烈的灼烧感席卷了口腔,眼睛内也浮上层水意,可待灼烧过去,嘴里布满了麻酸辣鲜香感,五感过去,嫩滑的肉片也早已滑落入腹中,诱的人猛扒两口米饭再次下筷,待再吃到爽脆的豆芽,更觉滋味销魂。
而脑花的做法虽和水煮牛肉差不多,但两种的食物口感有着天差地别,脑花亦不知是怎么做的,比豆腐脑还嫩,刚放入嘴中它就消失不见,只余满口的香腻,诱的人筷子不停,频频宠幸它。
凌北归吃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眼尾氲漾出水意,后背再次汗湿。
鱼阿蔻比他好不到哪去,鼻尖上沁出小汗珠,长而密的眼睫上挂着欲滴不滴的泪珠,好似清晨叶瓣上滚动着『露』珠的墨菊,本是蔷薇『色』的唇经过辣意的晕染变成艳红,红的比清晨花园里的玫瑰还要娇艳欲滴。
凌北归看的眼底弥漫上红意,只觉饭食的辣意对大脑身体侵袭那么多次,都比不上此刻的视觉冲击。
鱼阿蔻见他辣成这般,忙把瓶身外流着水痕的汽水递给他。
凌北归接过一饮而尽,冰凉的汽水顺着食道带走身体里的躁意,只是心里的躁意却没法平静下来。
敲门声伴随着凌教官的急切喊声在这时响起。
两人同时怔住,面面相觑。
凌北归莫名的不想有人看到鱼阿蔻这般模样,鬼使神差的迅速抱着鱼阿蔻上了铺位,抖开被子罩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