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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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傅里便反应过来,虽然这样的说法更劲爆,也更容易抓人眼球,但没道理这个流言传出来之后,其他人就认为这是事实,然后所有听过之前那些流言并信以为真的人,便突然变聪明了,认为这个流言才是真的
虽然这个消息更劲爆,可毕竟与这些老百姓毫无关系,他们肯定更愿意将这件事当做谈资,但要因为这一个流言就放弃自己有机会得到宝贝的“可能”,想必还是有很多人自欺欺人的。
所以这个流言出来之后,正常的情况应该是它会直接盖过之前藏宝流言的风头,但在那风头之下,仍有其他流言生存的空间才是。
傅里有些好奇,便问了将此事告诉他的周公:“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事儿吧?”
周公笑了笑:“没有其他事儿,只是这放出消息之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身份特殊?”傅里有些不明白,“放出流言之人的身份再特殊,也不可能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吧?”
“这话,是卫大人在宴会上酒后吐真言,当着其他人说的。”周公也有些想不通,“卫大人是官府中人,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权威。他又是掌着府城兵力的同知,说出这话自然更叫人相信。”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从卫烆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在其他眼里那就不叫传八卦,而叫吐露事实。
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是在撒谎。
尽管事实上他就是在撒谎。
但不管怎么样,让傅里困扰许久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她完全可以继续之前的想法,一步步地推出手上的新作物,而非迫于无奈更改自己的计划。
傅里寻了个时间,再次将卫烆约出来吃饭。
这次卫烆很快就答应了她的邀请,仿佛早就排开了时间,就等着她请客呢。
饭桌上,傅里有些无奈:“卫大人是故意的?为什么呢?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卫烆眉眼低垂,嘴角噙着一抹笑:“不过是见傅娘子被流言困扰,有些看不过眼,所以随口说了句话帮你化解困局而已,哪有为什么?至于是否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傅娘子觉得,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呢?”
傅里看着卫烆的脸,心中暗道,我觉得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可太多了,辣椒花生,土豆红薯,番茄等等……
她甚至自信爆棚地觉得,你是垂涎我的美色……
她敛下眼睑,嘴角笑容相当无奈。
卫烆看了眼傅里,笑了笑:“若是想不到,那你就当我别无所求不就好了。”
傅里看着卫烆眼底闪过的一丝戏谑,想了想,以玩笑的口吻说道:“难道我心中所想,就是卫大人真心所求?若是我觉着,卫大人是看上我了呢?”
她孩子都已经生了,对那些年轻男女的暧昧过程可不感兴趣。
卫烆微微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傅里竟然会说得如此直白。可对上傅里眼底的认真,卫烆沉默下来,他心里清楚,他接下来的回答必须慎重,因为他接下来说的话,很可能会影响到两人之后的关系。
一着不慎,他很可能会立刻被剔除出傅里的世界。
卫烆认真回想片刻,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傅娘子生得这般貌美,行事手段又颇有巾帼风范,在下会心动也是理所当然。”
他从来不会避讳自己确实有为美色所迷的部分,但这世上美人太多了,以他的身份可以接触到的美人更是难以计数,若傅里只是个空有美色的草包美人,以卫烆的眼光,他自然是不可能产生好感,进而喜欢上的。
但大半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卫烆将傅里这个人的生平大小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之前过往不提,可之后她展现出来的与寻常女子完全不同的性子与企图心,完全不输寻常男子、甚至比大部分男人都要优秀得多的眼光与前瞻性,甚至对一件事采取的处理方法,以及方法背后透露出来的她的想法,都让卫烆越来越陷入。
但他有必要将自己此次行事的真正目的向傅里解释,避免她生出误会,“不过我此次想帮,虽然是因为心里对傅娘子的一些好感,但确实别无所求,绝对没有以此要挟傅娘子报恩的意思。”
至于报什么恩,两人心知肚明。
卫烆还没有龌龊到没经过傅里同意就出手相帮,等帮完忙后又一副你该感恩戴德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要她感谢,又或者谋求更多。
傅里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卫烆竟然真的对自己有好感,而且看情况,好感还相当不低。
她想了想自己对卫烆的感觉:肯定也是有好感的,不论是卫烆的相貌还是性格,甚至是展现出来的气质风度与行事手段,都相当符合她对未来伴侣的要求。
可是傅里也很有自知之明
卫烆瞧着年纪不大,估计和她目前一样,也就二十五六七的样子,放在现代的话许多人甚至还没谈过恋爱;可若是放在古代,估计他不但成婚了,孩子都已经生了好几个。而且她能看出,卫烆的家世必然非常不错,与自己完全是云泥之别。
如此种种,自然让傅里心里生不出一点儿旖旎心思。
她是个冷静的人,根本不可能给这种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感情任何生根发芽的机会。
虽然卫烆眼神真诚,态度也相当认真,但两人之间的客观条件不曾改变,傅里的态度自然也会一如之前。
她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卫大人,我们可能并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卫烆有些吃惊,他想过傅里会犹豫,却不曾想过她会这般坚定又果断地说出拒绝。
这样的态度机会要让他以为自己在傅里的眼里毫无魅力,甚至是让她避之不及的存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事实。
傅里是个对感情相当认真的人,并不打算随便说个理由敷衍卫烆。她认真思考了一下措辞,然后解释道:“卫大人,我以为我们两人之间的身份条件相差明显,你自己也能意识到才对。”
卫烆皱眉:“只是因为这个?”
“卫大人,我只问一句话,”傅里神情严肃,“你能为你自己的喜欢负责,为你喜欢的人负责吗?比如说,如果我也喜欢上你了,你能娶我吗?”
见卫烆马上就要回话,傅里赶紧开口打断,“卫大人,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否则你回答得太轻浮,我可能一句话也不相信。”
卫烆愣住,旋即听话地认真思索起来。
首先,傅里的过往与条件对他来说,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
无论是曾经给人做过妾,还是最近一年怀孕生子,身边跟了个才几个月大的儿子,甚至她远在京城的父母,以及在巴州府城又认了对义父义母的事儿,他都了然于心。
他不是那种不愿意负责任的人,他会对傅里表达出自己的喜欢,自然是因为他觉得傅里的条件他可以接受,并可以为了自己的喜欢负责才会开口。
但卫烆突然意识到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他对傅里了解至深,甚至她自己都不一定有他了解得深,可是傅里对自己,却很可能除了个官职与姓名……便一无所知。
卫烆当即正色起来,以一种相亲的口吻介绍自己:“我叫卫烆,字明径,现居京城。家中人口简单,只有一对年纪颇大的父母,以及早亡姐姐留下的外甥。父亲袭了祖上的爵位,现为三等男爵。外甥年纪也大了,前两年已经娶妻,如今分府另住。”
顿了顿,他微有些小心地解释,“至于我的话,若是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我应当是要继承父亲的爵位,袭一个一品或三品的将军。不过年少时我选择了上战场,可能天生就擅长打仗,于
是很容易就获得了军功,然后职位一路往上升,身上爵位也越来越高,最后变成了威定侯。”
傅里愣了下,总觉得这个威定侯有些耳熟。
许是傅里的神情太过严肃,卫烆误以为她是被自己的爵位吓到了,于是赶紧解释:“只是一个爵位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若是子孙争气,也许还能多传几代,若是子孙不争气,传个一两代也就没了。实在没必要因此心生顾虑、”
傅里思绪被打断,抬眸瞪了他一眼:“既然爵位这么没用,你倒是别到战场上去以命相搏啊!”
卫烆顿住,无奈闭嘴。
但傅里能看出,卫烆眼底仍有些着急慌乱,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里摆摆手:“我并未因为爵位就心生害怕。毕竟在我得知你的爵位之前,你我二人的差距便已经足够巨大,这个爵位不过是将原本就难以追上的差距拉得更大了而已,并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卫烆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感到悲伤。
见卫烆不说话了,傅里皱眉催促:“还有呢?你今年多大?婚配与否?家中可有通房小妾?是否有孩子?你对我究竟是个什么想法?是想要将我纳了,还是愿意八抬大轿娶我回家?”
在这些真正值得在意的东西面前,再高的爵位也都是个屁
毕竟不管卫烆的爵位多高,就目前而言,跟她也毫无关系不是?若是他已经有了个儿子,他的爵位就与她更没有关系了,她为何要去在意一个爵位,而不是关注其他更实际的问题?
她愿意多嘴问这么些问题,也是因为卫烆之前表现相当坦诚,且目前说出的条件并无让她介意之事。
就目前看来,卫烆尚未触她雷点,让她还愿意听他继续介绍。
卫烆沉默地看了傅里一眼,然后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我今年二十有七,曾经婚配,妻子是父母挑选的世交之女,不过因为我常年上战场,与妻子的感情……”几乎称得上是没有感情,不仅如此,因为他没能尽到身为丈夫的责任,每次见面,妻子对他还诸多抱怨。
他也曾想过与妻子好好培养感情,可是战况不等人,他只能怀着歉疚的心情一次次地离开家人上战场。次数多了,妻子似乎也懒得抱怨了,夫妻之间的感情却跌入了冰点。
若不是战场上刀剑无眼,父母担心他出了意外,逼着两人留后,也许两人要不了几年就会和离也说不定。
孩子倒是很快就怀上了,但谁也没想到……
“后来妻子怀孕难产,留下一个儿子后便走了。”
说到这里,卫烆的神情也严肃许多:“因为以前孩子的母亲在的时候,我没能尽到丈夫的责任,所以我对她留下的唯一孩子非常疼爱。虽然没到要风给风要雨下雨的程度,但我如今的爵位,肯定是要留给他的。”
傅里完全不在意这个爵位以后留给谁,她也不觉得卫烆疼爱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
毕竟,她不也有一个非常疼宠的孩子?她手上的东西不也一样要留给锦哥儿,难不成她还愿意将自己的东西分给未来另一半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好吗?
在这方面,两人算是半斤八两。
甚至于,傅里反倒因此松了一般的气:她原本以为卫烆家中已有妻儿,对自己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
若是家中没有妻子,也打算真心求娶,以卫烆这么好的条件,她倒不是不能考虑再嫁之事,反正她对卫烆是真的挺有好感。
傅里点点头,表示自己完全不介意这点,这让卫烆心底很是松了口气。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年轻时是因为忙于打仗,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所以房中并无通房小妾,后来妻子去世,守了一年妻孝,出了妻孝后又忙于照顾独子……”卫烆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蹉跎至今。”
傅里双眼微眯,神情非常抵触:“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如今房中没有小妾通房都是因为客观原因不允许,而不是你自己不愿意?”
卫烆愣住,他到底是土生土长的红楼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如今的思想自然也和红楼人没有太大区别
勋贵自之家,自男子初次梦、遗后,长辈便会在房中安排两个伺候的人。
就算卫烆因为过早上战场而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他身边的人全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他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也不觉得男子娶妻纳妾有什么不对。
傅里立刻起身,眉眼冷淡,态度生疏:“既然如此,我们便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至于卫烆心里对她究竟是个什么打算,她也不在意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卫烆抬手拉住。
不知道为什么,卫烆心里有着非常强烈的预感:若是今天就这么让傅里从这包厢走出了,以后两人便再无可能了。
他语气相当急切地开口:“若是两人真心相爱,我必然是要真心求娶,以八抬大轿上门娶亲的。”
傅里回头,眼里的冷漠消退两分,但仍旧态度坚定:“卫大人,我们真的不合适。以及,这次民女非常感激大人的出手相处,稍后定会双手奉上答谢礼物,但你我二人到底男女有别,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比较好,以免旁人见了说闲话,给民女造成困扰。”
说完,她便挥开卫烆的手,开门走出了这个包厢。
卫烆坐在位置上,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毕竟在他觉得最容易让傅里心生芥蒂的爵位传承上,傅里都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听到后也不曾显露出半分一样,仿佛他的安排完全理所当然。反倒是一个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的问题,反倒让傅里生出了这般大的不满,甚至因此干脆与自己划清界限。
傅里走后越一刻钟后,醉香楼的小二进门:“卫大人,楼下有位苏先生说与您相熟,想要见你一面,不知小的是否该将人请上来?”
卫烆原本还有些恍惚,但听到“苏”姓后脑子瞬间清醒,立刻抬手让小二将人请进来。
小二领命,很快下去请人。
不一会儿,小二便领着一位面白无须的男子进门,才见到卫烆,那人便笑着开口:“哟,这不是卫侯爷吗?怎么今儿不在衙门忙碌,反倒出来喝闷酒来了?”他扫了桌上饭菜一眼,好奇道,“不知卫侯爷之前宴请的娇客是谁?也好让我听了,回去告诉主子,卫大人好事将近了。”
卫烆一脸郁闷地摆手:“别提了,人家没瞧上我。”
来人当即瞪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不能吧?以卫侯爷如今的年龄相貌爵位,别说是这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了,就算是京城那些名满京都的世家千金,可不都对您另眼相向?这世上怎可能有人会拒绝得了咱卫侯爷的讨好。”
卫烆更加郁闷了:“苏大人说话还请尊重些,我对……是真心求娶,打算共度余生的。”
来人愈发惊讶了:“您打算在巴州府娶妻?这可了不得了,令尊令堂可知道你的打算?”
“家父家母在我的了威定侯的爵位后,便直接同我说了,我的婚事全由自己做主,他们不会插手。若是真有喜欢的姑娘,也不拘家世性格,只人品相貌不要太寒碜,便可以回家告知他们,请他们上门求娶。”
来人也知道卫烆家中父母从小对他能恢复祖上荣光的殷殷期盼,心里略略过了一遍,便知道卫烆所说为真。
但正因为这样,来人便更加无法接受他被拒绝了:“您到底是怎么和对方说的?”
想了这么久,卫烆其实已经有些回过味儿了,但他仍有些无法确定,于是便将惹了傅里生气那段问答告诉了来人,然后问道:“苏大人,以您的所见所
闻,能否告知在下,傅……她是真的只是介意我以后会纳妾,而不是其他我没察觉到的原因?”
来人愣怔片刻,旋即笑道:“卫大人的眼光果真不同反响。”
他自己乐了一会儿后,才笑着开口,“我说卫大人您也真是的,哪儿有还没将人娶进门就跟对方说,我以后可能会纳妾的?这世上女子,可不就希望丈夫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您哪怕是骗骗对方,将人哄回了家再说啊,怎么……”
卫烆看了对方一眼,满脸的不赞同:“我行事光明坦荡,若是面对的是敌人也就罢了,可我是与将来可能共度一生之人说话,怎可以用欺瞒的手段糊弄?”
不说这样的做法违背了他一贯的做人准则,就只说傅里那性子,估计就算与他成婚了,发现自己被欺骗也能立刻和离。
来人神情严肃许多,认真思考之后,点头回答了卫烆之前的问题:“看来卫侯爷对那位姑娘是动了真心。只是听你们二人之前的对话,你们两人可能真的不合适。卫侯爷明显不觉得纳妾之事值得在意,但这对那位姑娘来说却是底线,她不可能同意丈夫纳妾。你们既然在这一点上无法达成共识,还是不要继续苦求这段姻缘比较好。”
“你也觉得我们不可能吗?”
“除非卫侯爷能保证,自己下辈子绝对不会碰第二个女人。”
卫烆神情有些茫然:“您也知道,我对女色是没什么兴趣的,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无法拍着胸脯保证,后半辈子一定可以守着一个女人,而不去碰其他女人。”
“真有人可以做到这样吗?”
来人沉默,并不能回答卫烆的问题
他所见识到的所有男人,没有一个是独守着妻子而没有纳二色的。因为他的独特身份,他甚至听说过某些太监在宫外养了妻妾儿女,有些太监在宫里找人对食也不会只找一个。
他顿了顿,神情犹豫:“许是老百姓可以做到吧。”
老百姓每日在温饱线上挣扎,连自己的生存都无法保障,他们事例又如何做得了参考?
卫烆敛下眼睑,摇了摇头:“罢了,我自己回去后再想想吧。”
说完又看向对方,“苏大人,您此时不是应当在京城,怎会出现在巴州府城?您找我有什么事?”
来人表情凝重:“主子听说了巴州府城出现了一样新事物,难免留意,不过因为其对老百姓的生活没有太大改变,倒也没有放在心上。但不久前,大爷突然向皇上献上一种名为甜菜的事物,经过研究,确定如大爷所说,可以用之榨糖,而且一斤甜菜能提取的糖相当惊人。主子记在心上,回去便让人调查了甜菜究竟是何人献上,然后却发现那人竟也是巴州人。顺着那人的身份往下摸,主子手里的探子竟然发现这两样东西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来人看了卫烆一眼,神情轻松许多,“说来那人卫大人也认识。”
“我认识?”卫烆愣住,旋即意识到了什么,“你说的是钱大?我知道这巴州府城最近一年风靡的调味料辣椒是出自他手,但不曾听说巴州府城内还出现了其他新鲜事物啊?”
来人凑到卫烆耳边,轻声说道:“因为那人如今并不在巴州府城之内,而是去了江南。”
卫烆皱眉:“竟然去了江南?”
若是打仗,那边关各处险隘自然是兵家必争之地,可若是夺嫡,这江南却成了每一个有心之人都绝不会放过的肥肉。那边势力之混乱,局势之紧张,很多时候甚至比京城都要来得夸张和凶险。
那钱大冷不丁地就跑去了江南,还突然献上了可以制糖的甜菜,恐怕所图甚大。
他突然有些紧张起来:这事儿傅娘子可知道?若是傅娘子等人不知道那钱大在江南做什么,日后万一被他连累,可如何是好?
得知这个消息后,卫烆简直恨不得立刻冲出醉香楼,然后跑到傅里面前同她细说。但眼前还站着一个不能忽视的人,卫烆也只能将这样的想法按在心里,不愿泄露分毫。
来人确实不曾察觉到卫烆的心绪波动,仍说着主子的安排:“主子说了,让您查一查那人的背景,若是没有不妥之处便想法子拉拢到咱们这一方。”
卫烆点头:“请四爷放心,虽然钱大已经目前不在巴州府城,但他的根儿在这儿,唯一的弟弟以及相熟的好友也都在这儿,想要查他的背景非常简单,要不了几日便能给您好消息。”
对方笑了:“卫侯爷办事就是让人放心。既然您已经夸下了海口,我便不忙着回京,干脆留在巴州府叨扰卫侯爷几日了。还望侯爷不要嫌弃。”
卫烆摇摇头:“无事。”
再说傅里这边,她离开醉香楼后便果断去了面馆巡查,与周公说了会儿话,确定面馆一切正常后,她便直接回了家。
因为今日要和卫烆见面,不好将锦哥儿带着一起去,傅里只能请周妈妈今天留在家里帮忙照顾锦哥儿。只是周妈妈年纪到底大了,她很担心这一老一小待在家里出了什么意外,于是一路紧赶慢赶,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她进门的时候,锦哥儿正被周妈妈抱在大腿上站立,锻炼腿部。
锦哥儿第一个发现傅里,见她回来便扭头冲着她一边“啊啊啊”地叫,一边挥着小手要抱抱。
周妈妈笑着嗔了一句:“这小没良心的,我都在家陪他玩了一整天了,这臭小子见你回来后竟然没有一丝留念。真该将他好好地打一顿。”
说着,她便抬手轻轻拍了下锦哥儿的小屁股。
因为动作轻柔,锦哥儿不但不觉得周妈妈是在打他,反倒只当她是在和自己玩,转头冲着她乐呵呵地笑了几声。
不过很快,他便再次转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傅里,动也不动一下。
周妈妈摇摇头,赶紧将人递到了傅里怀里。
等傅里接过孩子后,周妈妈的视线落在傅里的脸上,旋即关心道:“你今儿不是请卫大人吃饭,答谢他之前的帮助去了吗?怎么回来后一脸的闷闷不乐?”
傅里想了想,叹气:“没,只是觉着想要找一个一心一意过日子的男人,可真是太难了。”
“嗯?”周妈妈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其他条件不好找,可一心一意过日子的男人不还是一抓一大把?你周围不就有两个吗?”
傅里一愣,旋即意识到周妈妈说的是周爹爹与钱二,不由失笑:“是我着相了。”
别说她身边就有两个活脱脱的范例,就是让她感到失望的卫烆,也只是不反对纳妾一事,因为自己经历而对纳妾习以为常,但这些年他身边不一样非常干净?
尤其是周爹爹夫妻二人,两人经历许多,仍旧互相扶持着走过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到老了也相濡以沫,感情颇好;那钱二对孙翠兰也相当忠心。就算权贵家难以避免这样的事儿,她总还有普通老百姓可以选择,又哪儿至于因此生出这样的感慨?
傅里笑了笑,抱着锦哥儿狠狠亲了一口:“况且,我还有锦哥儿这样的大宝贝呢。”
锦哥儿被亲后笑得非常开心,整个人直接扑到傅里怀中,不停地蹭着她的脸。然后趁着傅里不注意的时候,突然糊了她一脸的口水:“mama”
傅里惊喜地看向锦哥儿:“锦哥儿会说话啦!”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点前有二更,么废了两天,我好像找不到码字的节奏了,哭感谢在2020011123:25:032020011220:50: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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