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发现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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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访烟把这件事告诉赵邦的时候，宫中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一个地方有了蜚蠊，那么连带着别的地方也会有，等到别的宫中开始出现四五只的时候，宫中养尊处优的娘娘们早就已经抓狂了。
加上蜚蠊这个东西生命力很顽强，不是那么容易就打的死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去大王那里哭诉的妃子不在少数。
虽说这样干有点缺德，但赵访烟安慰自己道：不过是把宫中的这些生物，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去。
当大王这样问道时，“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太监宫人们都说，“是从地牢里跑出来的。”
原本大王对这些东西也是无感的，总觉得是妃子们小题大做。
可是当一日吃饭时，一只蜚蠊从他面前低飞滑行而过时，也惊慌失措的指着蜚蠊说，“打死它！打死它！”大王身边的妃子早已经被吓得面如土色，扯着嗓子放声尖叫划破天际。
从那日开始，大王便下令，“把地牢围起来！不要让这个东西跑出来！”之后宫中的人都在忙着打蜚蠊。
宫中有得一阵热闹了，出现蜚蠊的宫中开始见一只打一只，暂时还没有出现的宫中，则恨不得把屋子清个空大扫除一番，检查有没有这个玩意。
赵访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原本只是想吓唬紫妃，现在好了，整个宫中的人都吓了个便。
不过这样好，每个宫中都热闹的不可开交，也没有人在意到太医院的卷宗被赵访烟拿走了十年之多。
这段日子赵访烟在难得没人找茬的日子里，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那些药方子，当她一年年看过去，看到自己母妃的名字时，心口还是微微一疼，顺着把那几幅药方子读了一遍，“白术、杜仲、紫苏、蒲黄......”
每副药中每一味药剂量都不一定相同，可唯独这一味“蒲黄”每副药中都有，虽说剂量不多但都是一样的，可奇怪的是都写在了其他药的中间，比较不显眼的位置，像是纸张不够写，后来特意加上去一样，而这些药方的下面都签着郭太医的名字。
之后还发现有两个妃子的药中，也含有这味叫做“蒲黄”的，并且写法也和之前的没有什么区别，依旧像是要将他藏匿于其他字之间。
赵访烟只觉得这样的写法很是奇怪，不通医理的她，只能在那几页纸上折出一个角标记，等公孙言来了，再问问他。
赵访烟坐在桌前，一只手捏着毛笔，一只手杵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无花果树发呆，现在的无花果树已经长出了茂盛的叶子。
香阳进屋来时，看到她这副出神的样子，问道，“公主在想什么呢？”
赵访烟说道，“我在想，为何父王那么多妃子，可为何如今只有我们四个孩子。”
香阳拿着扫帚在打扫屋子，应她，“其实怀孕的妃子不少，只是很多时候因为许多原因都保不住。”
这句话像是霹雳一样，把赵访烟的思绪从刚刚的发呆中拉了回来，“什么叫做都保不住？”
香阳随意的应答，没有听出赵访烟语气中的震惊，“就是时常会有妃子流产，可能是摔了一跤，或者受了惊吓。”
“那这个父王不曾理会吗？”赵访烟继续问道。
“那么多妃子，还有随时选进宫的新人，大王哪顾得过来，而且很多妃子一旦怀孕，养胎期间，大王有了别的女人，很多时候就不理会她们了，这后宫中的女人很是可怜的。”
赵访烟重复道香阳的话，“确实可怜啊，可是为何袁贵嫔和现在的姜充华可以在养胎期间得到大王的恩宠呢？”
南霜在屋外，听到她们二人在交谈，也走进来一同说起这件事，“那还不是到了快生的时候才有的恩宠，之前大王还不是一样偶尔关心一下。”
赵访烟继续问道，“是不是这宫中的女人怀孕了，都要喝安胎药啊？”
香阳抱着扫帚思考了一会，说“也不全是，只有胎位不太稳的，需要调理的妃子才喝，有的人就不用喝，我记得当时娘娘就没喝。”
南霜接着她的话说道，“虽说每日都会送安胎药过来，可是娘娘都偷偷倒了。”
赵访烟问道，“这是为何？”
香阳接着说，“一开始咱们娘娘受尽恩宠，就连怀孕了大王都恩爱有加，专门请了太医来看，说娘娘身体不错，也无需多用药，哪怕后来紫妃抢走了恩宠，大王都会偶尔来看，可有一日一个太医找上门来，说是大王吩咐他来的，他说娘娘身子弱，从那以后便日日有人送安胎药过来。”
南霜接着她的话说道，“没错，明明之前大王带来的太医说过娘娘身体很好，可后来这个太医又说娘娘身子弱，所以娘娘不相信，也就不用那个药。”
赵访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原本只是觉得这味药的写法有些奇怪，现在听来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香阳问她，“公主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呢？”
赵访烟没有理会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那我母妃的身子到底如何？”
南霜说道，“娘娘身子一向很好，从小精于马术，那马背上的英姿堪比男子。”
听到这样的称赞，赵访烟抿着嘴笑了笑，香阳和南霜看她这个样子，猜想一定是公主思念母妃了，不再多说什么，各自干起手里的活。
连着数日都不见公孙言前来，就连书信也不写了，而赵访烟又去不了地牢寻他，自从大王下令把地牢围起来后，便不准其他人进入，可尽管如此，围起来也阻止不了蜚蠊依旧到处乱跑。
虽然没有公孙言的信，可这赵邦的信倒是日日都来，每天都和赵访烟分享他在将军府做的事情，看他今天的来信上写，过几日宫中要新进一批战马，赵邦要进宫来亲自挑选马匹，邀请赵访烟一同前去。
赵访烟看到这封书信时，就想到南霜说母亲擅长骑马的事，也想去感受一下，便答应了赵邦。
原本赵访烟以为这次选马，就只是赵邦和她两个人，谁知道为此大王还特意举办了一次赛马，宫中许多人都前去了，只有少部分娘娘忙着抓自己宫中的蜚蠊，或者不感兴趣没有去参加。
当赵访烟到马场时，就看到场上公孙言已经骑着一匹纯白的马在奔驰，速度极快，这英姿飒爽的样子，看得有些出神，她心想当年母妃是不是也像这样。
赵邦已经去选马了，赵访烟往看台上走去时，和赵访虹对视了一眼，颔首行礼，对方朝她翻了一个白眼。
等赵邦选好马来看台上寻赵访烟时，问她“想要什么样的马，我给你挑一匹。”
赵访烟从来没有骑过马，可是在听到母妃的事情后，就对骑马这件事跃跃欲试，也想亲自骑到马背上感受一番。
赵访烟回他，“我不懂这些，赵公子看着帮我选一匹吧。”
赵邦邀她一起去马厩看看，赵访烟也充满兴趣的跟着他去了，当看到赵访烟要去骑马，赵访虹自然不会示弱，也跟在他们二人身后，说道，“表哥顺便也帮我选一匹吧。”
赵邦看在她大公主身份的份上，没有拒绝，在帮赵访烟选好之后，也给赵访虹选了一匹，只见赵访虹牵出赵邦替她选的马，踩着马镫往上一跨坐在了马鞍上，动作干净利落，也颇有一番帅气。
赵访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赵访虹注意到她的目光，骄傲的呛她道，“你看什么看？”
赵访烟这才回过神，问道，“大公主会骑马啊？”
“那可不！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啊，什么都不会！”说完赵访虹得意的双腿一夹马肚，喊了一声“驾！”那马匹就听话的往前走去。
赵访烟刚刚一脸兴奋，如今只剩下黯然失色，赵邦牵着为她选的马，问道，“二公主要不要试一试？”
赵访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会骑。”
赵邦笑了笑，说“这有什么，我教你就好了。”
此时公孙言已经注意到他们了，骑在马背上朝他们走来，走近后拱手行礼道，“二公主，赵公子。”
许久没有见到他，赵访烟热情的同他打招呼，“公孙公子，刚刚一进场我就看到你了。”公孙言对她温柔的笑了笑。
而赵邦不太待见他的样子，板着脸没给他好脸色，公孙言也视若无睹，不去看赵邦。
公孙言说道，“我也一同教公主骑马吧。”
赵邦白了他一眼，“我会教，用不到你！”
赵访烟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忙岔开话题说道，“为何父王突然买了那么多马进宫，还特意举办了赛马啊？”
赵邦回答道，“听说是有探子来报，最近宁国在招兵买马，有蠢蠢欲动之势，我父亲得知后，便禀告了大王，大王这才买了这些上好的马匹，顺便也开一场赛马。”
原来如此，赵访烟问道，“是宁国？”
赵邦说，“是的，不知他们是何意，父亲说，先把马匹买好有备无患嘛。”
赵访烟听着点头回应，随即想到了那个丢在脚边的白色陶瓷罐子，还有两个素色衣裳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