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nbsp;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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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静得只能听到彼的呼吸。
殷怀睁眼睛, 脑海里不断浮现过往的点点滴滴，以前那些觉得古怪的对电光火石般闪现。
终于得出了荒诞且不可思议的结论。
重苍.....对他.....
“.......”
殷怀『迷』茫了，他明明穿的是正经权谋文, 按照套路不是这走向的啊。
他怕重苍发现自己已经醒了过来, 连忙闭眼。
这下他彻底睡不着了。
旁边重苍的存在感让他很难忽略, 突然意识到这事实, 他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他身子僵硬，一直等到天『色』蒙蒙亮，才终于忍不住困意,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连重苍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可他刚眯了一会眼，就被外面嘈杂的人声给吵醒了。
他掀被子下了床, 披外衫，刚准备叫人进来，门被推了, 重苍从外走了进来。
殷怀见他脸『色』不对，也顾不什么顾虑, 忍不住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父王死了。”重苍语气什么伏，一板一眼道。
“.......”
殷怀想说一声“节哀”, 可最终还是憋了下去。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重苍摇头，显然不欲多说，只沉声道：“父王一死，北戎就『乱』, 谁都想称王, 不只是他的这些儿子们，包括一些旁枝，都虎视眈眈。”
“萨塔肯定会拿你当成向殷朝施压的工具, 陛下在手，他现在夺得王位的呼声最高。”
“我不想陛下牵扯进来，今晚我就会找时机放你走。”
听到终于可以离这鬼地方，殷怀心中长舒一口气，可随即想到重苍艰难的处境，于是问：“那你怎么办？”
重苍微怔。
殷怀继续道：“若是他们发现了是你放我走的，那你.....”
重苍见他是在担心自己，目光微微柔和了些，嘴角忍不住轻轻扬。
“陛下不用担心，我自办法应付。”
殷怀这才彻底放了心。
北戎王宣布驾崩，膝下的王子只三，王位自然也只能从这里面的人挑选，可旁枝别系也虎视眈眈。
殷怀能够察觉出王宫内气氛紧绷，像是什么一触即发。
等到夜幕降临，他的心也逐渐提了来。
等了几柱香的功夫，还是看到重苍的身影出现。
他不禁担心了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走出屋子时，重苍终于出现了。
只见他一身北戎随从的打扮，依旧掩不住俊朗深邃的五官，他手里也拿着一套相同的衣物，语气略微些急促，沉声道：“陛下，请快换这跟我来。“
殷怀也二，知道现在也不是扭捏的时候，立刻拿来换，只是动明显慌『乱』了不少。
倒不仅仅是因为现在事况紧急的原因，还因为旁边人站在自己身旁，他来由的就想到了昨晚的事，这一想就不免觉得些尴尬。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屋子，不知是因为什么，时王宫里十分安静，连本来随处可见的仆人都少了不少。
重苍选了一条不眼的路带着他一路走出王宫。
期间殷怀一直担心被发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到终于走出王宫的那一刹那，他从终于松了口气，松懈下来后才发觉自己背尽是冷汗。
重苍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低声安抚道：“陛下不必紧张，现如今王宫里的人都去了别处。”
“什么别处？”
“在我们的传说里据说是天狼神现的地方。”
“去哪里干什么啊？”
“按照风俗，历代北戎王去后都必须在那火化。”
殷怀这才恍然悟，他就说为什么如轻松就走了出来。
可一想不对，因为即使这样，关押他的高楼也不该如松懈才对。
他注视着前面重苍的背影，见他肩膀宽厚，脊背挺拔笔直，步履稳健，心中些复杂。
他倒是忘了，重苍现如今可是北戎的六王子，不再只是当初自己身边的那小小侍卫，自然也是些势力在手。
“到了。”
重苍将他领到王城外的一处枯树下，那里拴着一匹黑马。
重苍扶着殷怀了马，将自己身的披风解下，细心的替他系。
“这匹马知道怎么走，他会将你带到殷境内，到了那你就可以找到殷军队。”
殷怀恩了一声，到了分别的时候，还是几分不是滋味。
到底还是相处了这么久，而为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重苍，你的真名叫什么。”
重苍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耶律尔...”
他似是不喜这名字，吐出这三字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殷怀说：“重苍....不，耶律尔，下回再见时，朕相信你必定已经登了王位。”
重苍微微抬头，注视着殷怀，墨蓝的眸子似是亮了几分。
“陛下....”
冷风灌进殷怀的披风里，吹得猎猎响，他忍不住将下巴埋进松软的绒『毛』里，看了重苍一眼，顿了顿，还是将憋在心里的说了出来。
“重苍....你若是登王位，还是找好一点的北戎姑娘娶妻生子吧，到时若是婚，我.....”
他还说完，就被重苍静静打断了，“陛下知道了吗？”
殷怀垂眼看了看自己勒住缰绳的手，“.......”
重苍垂下了眼，微微低着脑袋，语气也沉了下来。
“我知道那晚陛下醒着。”
殷怀愣了愣：“......”
重苍笑了笑，可殷怀看着那笑只觉怪不是滋味。
重苍见他黑发被风吹的缭『乱』，伸手替他理了理，漫不经心道：“陛下不必觉得对不我，你任何对不我的地方，是我鬼『迷』心窍才喜欢了陛下。”
“.........”
殷怀讷讷着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重苍看他发呆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还是说陛下想留在这里陪着我。”
殷怀抿了抿唇，“重苍.....”
重苍垂下眼，轻叹了一声，“陛下还是快点走吧，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后悔的。”
殷怀攥紧了手中缰绳，“.....那就别过。”
重苍点了点头，拍了拍马『臀』，看着马扬长脖子嘶鸣了一声，然后迈马蹄朝着跑去。
寒风在脸不停刮过，呼出的白气在空中晕染来。
殷怀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见重苍正站在树下望着自己的方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神紧绷，目光沉甸甸的，似千言万语。
他久久的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越离越远，才逐渐变为一小点后消失不见。
重苍喜欢他。
即使是现在殷怀也觉得脑子里些『乱』糟糟的，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从他的角度来看，他是知道自己不喜欢男人的，更准确的应该说是他喜欢的人，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
重生后他为了活着殚精竭虑，从来心思也从考虑过这些事。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怎么他一点都察觉到。
到了临近殷的边境地带，风雪刮的更狠了，时他更感谢重苍给自己的披风，若是这他恐怕半路就冷得扛不住了。
身下的马不停的往前奔跑，茫茫雪地中只这一块小小的黑点在移动。
冷空气灌进喉咙里让殷怀忍不住呛咳了一声，眼前飞雪扑过来让他险些睁不眼。
这里应当才经过了一场暴风雪，不然气候不会恶劣到如地步，想必重苍也料到这一点。
殷怀冷困，在茫茫雪地中走了不知多久，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北戎还是已经回了殷境地。
他强撑着前进了几里路，终于坚持不住了，身子一歪摔下了马，跌进雪地里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意识逐渐回笼的时候，察觉到身体似是在被人摆弄着，周遭暖烘烘的，像是泡在温暖的水中，原本僵硬的四肢也被热流拂过，驱散了五脏六腑的寒冷。
人轻声细语的说声响，殷怀『迷』『迷』糊糊的，也听清楚在说什么。
一道清冷如雪的嗓音缓缓响，四周的窃窃私语声才戛然而止。
“你们都下去吧。”
殷怀觉得这声音些熟悉，脑却反应慢半拍，怎么也想不来，他努力的撑眼皮，想要看清到底是谁。
随即殷怀感觉到自己被放在柔软的锦被，那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进，直到在自己身前站定。
殷怀眼皮微颤，他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轻轻淡淡地扫过自己身，忍不住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指。
“陛下。”
殷怀只觉得脸似是被发丝拂过，带来阵阵搔痒，那人应当是微微俯下身子，发丝不经意掠过他的面庞。
殷怀越来越觉得这声音熟悉，答案简直要呼之欲出。
下一秒似是人抚过过自己的眼皮，像是魔力似的，殷怀觉得他的眼皮不再沉重，终于缓缓睁了眼。
眼前人距离自己不过几尺。
他微微弯腰凑近自己的脸，似是在仔细观察他的神，雪白眼睫微翕，眸光浅淡，银白的发丝低垂下来，和他散落的乌发纠缠在一。
是雪一样清冷的人。
他正静静的注视着自己，那双漂亮的浅『色』眸中浮现出淡淡的悲悯。
可除之外，若是细看，仿佛还夹杂着别的什么复杂愫。
只是极浅极淡，一掠而过。
殷怀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吐出几字，“.....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