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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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
如果突然有个人打开了你所在的厕所隔间，此时你的左手变成了【】的形状，为了不社死，现在唯一能够让你遮挡左臂上的【】的地方就是面前的马桶，你会选择什么？
a. 把左手藏到马桶里
b. 不藏
选择a的话：因为措不及防，你的速度只来得及让你在一秒内跳下马桶掀开盖子并把左手放进去，你会看起来像是在吃屎，又或者是有什么奇怪的兴趣爱好；
选择b的话：额......这就不用解释了吧？
......
海藤瞬秒选a。
选a最多是被人误会，可选b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变态好不好！他这点做人的基本观念还是有的，在无论选啥都会社死的逝世二选一下，海藤瞬还是决定做一个正常人。
恭喜，您做出了艰难的抉择，人类恶因有你而了不起！
.
在难捱的几秒对视后，厕所门终于被合上了。
“呼！”海藤瞬这才松了口气。
差点就吓死了.....等等，他手呢！
糟糕，刚刚因为太紧张，好像有点用力，似乎拽下来了什么......
他打开马桶盖，与静静沉在水底的【】遥遥相望，一时之间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突然就觉得做个残疾人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呢。
海藤瞬抬起只剩一根的胳膊，怎么看都觉得哪里怪怪的.....等等，这个手怎么是沿虚线扭下来的？就像零食包装边缘给开一个小口子，就是为了方便撕的？
不会吧！！！
他惊恐地捂住脖子，难道新身体上的缝合线是这个作用？
诶诶诶不会吧，这不应该只是个普通的设定吗，怎么可能真的有用？一定是错觉吧？一定是他多想了！没错！
话虽如此，掉进马桶的左手还得赶快捞起来才是。
要是根据三秒定律，这手再泡下去就不能要了，马上就要腌入味了啊！！！
海藤瞬看了看自己干净的右手，他深呼吸三下，惨白的俏脸倔强地扭到一边，眼一闭心一横，一个猛子一扎一下手，就从马桶里把那个湿淋淋的【】给捞了出来。
还能怎么办，人家明明是好好的左手，被他这个灵魂塑形师给捏成了这样，难道还能怪手不好捏？
自己捏的手，哭着洗干净了也要接回去！
而且，那个来开门的少年显然来者不善。方才与他俩两下一对视，自己的雷达警报就响了，那般犀利的眼神，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
少年的眼睛像蝎子，眉目细长，身上一点都不香，看上去就像不可食用塑料一样，长得还挺帅。遗憾的是他关门太快，没能看清楚究竟有没有携带凶器。
果然那就是咒术师吧！
好在与少年对视的那几秒，虽说不是什么一眼万年吧，但确实实打实地把潜藏在他体内的黑暗之力给唤醒了。
他现在感觉全身上下都洋溢着力量的芬芳，这绝对不是肾上腺素飙升的结果，更不是他写在小本子上的中二设定，他可以很确定现在的自己，随便就能打十个！
啊救命，洗手『液』刚刚倒多了，拿起马赛克来滑不溜丢的，洗的时候只有右手能拿着那么个条状物，左胳膊只剩下一条，当筷子都夹不住，掉了好几次！
海藤瞬好不容易洗干净了马赛克，又哆哆嗦嗦地沿虚线接上了手腕。
神奇的是，他刚一把那玩意靠过去，断肢居然就自动延展接纳了曾经作为身体一部分的部件。不过数秒伤口就消弭殆尽，并从马赛克物体恢复成了正常的左手。
看吧，看吧，不愧是异世界，这么不科学的事情都可以轻易做到。
不愧是他，漆黑之翼！
·
“没想到，区区咒术师也居然能与吾之原力形成共鸣。”
“看来这一次的敌人，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看到自己似乎原来真有点牛批，海藤瞬又放宽心了，进入了休闲中二模式，之后可能会中二之语不绝于口，大家看看就好不要当真。
漆黑之翼举着两只洗的满手都是芦荟洗手『液』味道的爪子，靠在厕所的墙上，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不会有错，刚刚的少年绝对是dark reunion派来的追兵，为的就是从他这个前a级战士“漆黑之翼”那里夺走被封印的力量，进而实行他们灭绝普通人的计划。
哼，居然也在异世界寻找到转生的容器了吗？还故意选择了咒术师阵营，真是狂妄！眼下他的力量已经被释放，而他也早已不是从前的男大学生海藤瞬了。
海藤瞬的嘴角溢出了一丝了然的冷笑。
更何况，他可是透过这少年的灵魂，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呢。
尽管他的灵魂看上去磅礴而又宏大，灼烧的却是一些黑『色』的物质，负面的人类恶之气在他的体内环绕，就算他能用咒力一丝不漏地束缚住恶念的外流，但这绝非长久之计。
假以时日，必将害人害己。
这就是咒术师吗？可恶，这对于他，不就相当于给他看到了玻璃罐子里的零食却不给吃吗？！
太邪恶了吧！
......等等，等一等，先别高兴地太早了。
海藤瞬忽然回想起少年来找他时，其中诸多不合理之处。
第一，他明明感觉到少年与他有一战之力，甚至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可对方却像是没看到自己一样，反手就扣上了厕所的门。
第二，他理应不惧与自己战斗，完全没必要再把店员引到隔壁的仓库。
第三，在排除了所有的可疑选项后，剩下的那个就会无限『逼』近于真实的答案.....
——也就是说，他应该是想要不受干扰地与自己交手。
不对劲，快跑！
海藤瞬选择遵从这具身体的本能。
他一把扯开厕所的门，谁想到力道太大，居然一下子就把整扇门都扯了下来，可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海藤瞬一脚踢开门板，直直向便利店外冲去。
高速旋转的厕所门当即化作一道夕空中最闪耀的星，砸碎了便利店的钢化玻璃外墙！
纷纷扬扬的晶莹如冰晶般落下，抛接出无数茜红与金耀的光芒，画面犹如电影特效，美不胜收，那落下的不是玻璃渣，更不是装修工人的汗水，而是店长钱包里晶莹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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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的门口，已经有人等候多时了。
当然，可能也不是人。
女子在炎热的苦夏里还穿着一身厚重的风衣，低着头，浓密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脸上缠绕着许多发黄破旧的绷带。不仅如此，她风衣领口的地方还沾着发黑的血迹，而她的手中，正紧紧地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金属剪刀。
她抬起头，无数黑『色』的眼睛在卷发中蠕动，嘶哑的声音破碎开来：“我.....我美吗？”
海藤瞬在心里发出了无声的尖叫。
救命阿！
是裂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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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的怪谈中，一位美女因闻到医生恶臭的发蜡味道，而在整容台上扭动醒来，因挣扎的动作过大，导致医生不小心剪开了她的嘴角。毁容了的她在一怒之下用剪刀杀了医生，从此成为了孩子们上学路上游『荡』的恶灵，人称“裂口女”。
当裂口女像这样问出“我美吗”的问题时，一旦回答“不美”，她就会直接用剪刀杀死对方吃掉；可如果直接回答“美”，她就会解开脸上染血的绷带，咧开恐怖的嘴角，狞笑着问道：“那我这样也美吗？”
在那之后，她还是会强行把人带走，杀死后吃掉。
所以不管自己回不回答，根本都是一条死路好不好！
人在惊惧的情况下，思考的速度会加速到一个寻常难以企及的速度，海藤瞬更是如此。在那一瞬间，他甚至考虑了这不会是dark reunion派来抢夺他封印在右手内黑暗原力的阴谋，但明显眼下想什么都没用了，自保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既然回答什么都没有用，那只好物理劝退了。
海藤瞬几乎想都不想，身体的本能指使着他调动起身体的最大速度，拳风裹挟着浓厚的咒力，直接一拳殴到裂口女脸上。
对不起了姐姐，我虽然不知道你美不美，但是.....
我可以！
让你！！
变得！！！
更美一些！！！！
海藤瞬就像一个被蟑螂吓到后，疯狂用拖鞋狂踩的柔弱妹子。
狂风骤雨般的拳头落在裂口女的脸上，缠在怨灵脸上的泛黄旧绷带沿嘴角滑落，『露』出了被击打到左右反复歪曲的脸。
裂口女怒不可遏，深邃的喉咙里发出了宛如野兽般的咆哮。
毕竟是日本家喻户晓的咒灵，而且就算是毁容了那也是门面，怎会允许自己居然被区区破颜拳肆意殴打？
怒极失控的裂口女当下五指成爪，用力向前一挥，无数咒力凝结而成的尖锐大剪刀出现在半空中。
剪刀状的咒力裹挟着黑『色』雾气，于被砸烂的便利店游走，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便利店可怜的墙体立刻被破解出无数破洞，金属质地的坚硬货架就像是薄脆的纸张，被锈迹斑驳的染血剪刀一剪下去直接撕烂。
零食饮料滚落一地，黏腻的工业香精味，飘入半空，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海藤瞬吓得大脑都快僵直了，但为了苟命他居然还在左躲右闪，旋转跳跃他闭着眼，没有什么攻击是他躲不过去的。
感谢刚刚被那个少年吓得一激灵，他现在虽然不能打十个裂口女，但是已经会风『骚』走位了。
新身体的柔韧『性』不是这么体现的啊摔！
唉，要是以前的他绝对会直接就地晕倒，可现在的新身体不仅坚强如斯，还该死的神经粗壮，想晕都没机会，只能直面新的风暴。
看来只能冷静应敌了。
怎么办，要怎样做才可以翻转眼下的局面？！
【你要多尝试你的咒术，用心探索。】
不知何时，他又想起了果冻君的近日来的谆谆教诲，海藤瞬拼命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就像以前上课一般，回忆起了这几天的对这具异世界新身体的感受。
人类.....捏造.....灵魂......
裂口女剪开的是□□的伤口，但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被剪开的。
剪刀锋利，纵使能剪开金属，但它能够斩断汹涌奔腾的流水吗？能够撕裂柔软到随意捏造的灵魂吗？
海藤瞬缓缓俯下身，无意识地微笑了一下，陌生又熟悉的词语脱口而出：
“无为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