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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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新河看了眼温爱佳，扬了扬手中的烟：“偶尔。”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小山坡的下面是一条高速公路，是通向市里的，公路上车来车往的。
此时的他们俩，寂静的只能听见公路上车辆飞驰而过的声音。
他在想什么呢？温爱佳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竟然像刚认识他一样，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顾新河不紧不慢的抽完它，接着在石凳上杵灭，起身走过来。
“我也是偶尔到这里来。”他看着她，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那天下午的最后，是顾新河把温爱佳送到了车站，然后他也一个人回家去了。
……
由于耽搁了时间，所以温爱佳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温爱佳很快的把书包放进自己的房间之后，就赶紧去厨房烧水做饭，就在她正在忙活的时候，母亲的卧室里传来弟弟的哭泣声。
她赶紧放下手中的菜刀，着急的朝母亲房里跑去。
只见母亲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把弟弟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拿着纸巾在给他擦拭。
弟弟的鼻子流了很多血！
她赶紧去房间里多取些纸巾来。
“妈，弟弟怎么流这么多血……”她焦急的问道。
裴艾珍没有回答女儿的话，一把推开女儿递过来的纸巾，自顾自的继续擦拭，边擦拭嘴里还边不停的哄着小儿子。
“爸呢？爸下班了吗？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要不我去小叔家借电话给爸打过去吧！”温爱佳着急的询问母亲。
裴艾珍用纸巾不停的擦拭着，但儿子的鼻血还是很多，她还用了以前老人的土方法，给他拍背，给他拍额头，都没有用，儿子也越哭越大声。
“真是的！那个人死哪儿去了……刚才我才去打了电话……怎么还没到家！”裴艾珍的语气特别重，也没有抬头正眼看女儿。
温爱佳看着母亲手上的血迹，她赶紧跑到厨房，从烧水壶里倒了一盆热水。
她把热水端到母亲面前。
“妈，用热水擦一下吧。”说着她递给母亲一条洗脸帕。
裴艾珍把手伸到水边试温度：“哎呀！这么烫！你想烫死谁吗！真是的！”
“啊？”温爱佳也赶紧试了一下水温，“马上……马上我去加点冷水。”
温爱佳小跑着到厨房，用菜盆装了一盆冷水端过来，倒在洗脸盆里。
“妈，这下可以了，这下不烫了。”温爱佳这次自己先试了一下水温，小心翼翼的跟母亲说。
这时，弟弟哭得更厉害了，手不停地乱抓，脚不停地乱踹。
“砰”的一声，弟弟一脚把洗脸盆踹翻了，弄得一身都是水。
温爱佳的身上也被弄的全是水。
裴艾珍看看儿子身上满身的水，再看看站在面前的女儿，更是火冒三丈。
“走远点！哎呀！真的是！怎么这么烦人！把盆拿开点！全身都打湿了，这么冷的天，怎么要得呀！我的幺儿！”裴艾珍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儿子擦水。
温爱佳见状，赶紧从窗台边取了张帕子递给母亲：“对……对不起……”
裴艾珍仔细的擦着儿子脸上的水，匆忙的脱下儿子最外面的一件面衣：“杵在这里干什么！去把我床边干净的面衣拿过来！”
“哦……好！”温爱佳赶快去到床边把弟弟的干净面衣拿过来。
“盆拿开！盆拿开！待会儿又碰到了！”裴艾珍喊着她赶快把洗脸盆拿走。
温爱佳一听，又急急忙忙的把洗脸盆抽走。
此时的温爱佳，端着洗脸盆，手足无措的站在母亲面前，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或者做点什么，才能让母亲不那么焦虑，不那么担心，才能让弟弟不再流鼻血，不再哭泣。
“你真是！走开嘛！”裴艾珍突然很火的吼了一句，“真是烦得很！那个人怎么还没到家嘛！死哪里去了！”
见母亲越来越生气，那一刻，她仿佛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只得静静的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温庭之回来了，和裴艾珍一起，带着儿子出去看医生了。
温爱佳一个人在厨房，静静的坐着……
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15年了，但是温爱佳依然记忆犹新，仿佛就像是发生在昨天。第一次面对那样的情况，那个时候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重男轻女，也从来没有想过，15年后的自己还会特别在意。
成年人很多对生活会选择静默，其实并不是因为事太多人太忙，而是因为即便是说了，也未必会有人真心听，就算听了也未必会有人给你回应，也不可能给你回应。人生是自己的，谁也不能替你做决定，只能自己走完。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小的事情，只是未来缩影的刚刚开始，
难道大多数有两个孩子，或者多个孩子的家庭，就注定有人被冷落吗？
现在的她每当有人问到关于生二胎怎么怎么地的时候，她就会淡淡一笑不致言。
家里多个孩子，肯定是好事，现在每个家庭孩子都那么少，多个孩子，多份热闹，多份寄托，多份希望。可是有了二宝，也千万别忘了，你们俩最初的那个小可爱。
那个周末，母亲日夜都守着弟弟，父亲也没有出去上班。
第一次，她感觉到家里紧张的气氛。
她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烧水做饭洗衣服，她没有出过卧室门。
在房间里，极度无聊的她，就把以前初中里收藏的那些课外读物都翻出来看，书看累了，就把图画本拿出来画画。
上初中的时候，美术老师觉得有几个小孩很有天分，周末就带着这几个小孩学画画，还是免费的，其中就包括温爱佳。后来，快毕业了，眼看着要上高中，美术老师还特地跟她父母说过，以后要带孩子去学美术，这么好的天份，不学可惜了。
晚上，温爱佳躲进被窝里，拿出郑晓剑送给她的随身听，继续听电台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