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送礼来自西羯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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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景明扭过头, 快速确定了暗卫首领现今躲藏的位置。
只不过延春和温慎之都还他身边，他总不好这么光明正大跑过去找暗卫首领，那岂不是一下就要暴『露』他心意图，温慎之和延春也一定会过来阻止他的。
他得谨慎。
于是延景明假装已不意此事, 看着温慎之吩咐秦卫征准备回程所需之物, 到午后用膳之时, 温慎之事暂离，他方避开秦卫征视线, 从屋顶上揪下暗卫首领。
延景明将暗卫首领拉到焦虑满面严肃盯紧了暗卫首领, 直到暗卫首领略些局促不安，延景明方才开了，认真询问，道：“泥刚刚，听见殿下和窝阿兄说的话了吧？”
暗卫首领：“……”
他并未立即回答是或不是, 这副模样, 几乎让延景明一瞬便笃定了自己心的法，暗卫首领绝躲哪个角落偷听到了温慎之和延春的话，只不过他人所谈之事或些隐秘, 因而暗卫首领还心犹豫，不知是否该要将此事告诉他。
延景明本不太过为难暗卫首领, 他，若温慎之和延春所谈及的是两国大事, 那他若是强迫暗卫首领说了，那暗卫首领只怕是不好交差的。
因而延景明也只是轻咳一声, 声问暗卫首领道：“他们说的是国家大事吗？”
暗卫首领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以此来阻止延景明继续往下问, 可延景明却并不放弃，若只是普通国家大事，温慎之和他阿兄直接他说不能告诉他便好，何必拐弯抹角，好像生怕他知道这件事。
光是看他们的态度，延景明就知道这件事绝古怪。
延景明不由问：“和什吗关的国家大事？”
暗卫首领：“……”
暗卫首领不敢回答。
这种事，太子殿下和大王子都不打算说，那他无论如何也不该两人之前开。
而今朝将新帝登基，这人十之八/九会是太子殿下，暗卫首领保住自己的俸银，这种关键时刻，他当然要心谨慎，既不能得罪了太子殿下，当然也不能得罪太子妃。
当暗卫虽然辛苦，可俸禄着实很高，他还多攒些钱后退隐，寻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好好过完自己的下半生。
可延景明不是傻子，暗卫首领可是连忠孝王惧内这八卦都敢他们随便外传的猛人，什么事能让他含糊其辞死也不肯开？
那说明，这件事紧密关之人，就站他面前。
大盛与他关的国家大事，除了和亲之外，延景明实是不出其他事情来了。
可就这一件事，也已足以令他心情沉重，不知所措。
他，和亲关的事情还能什么？当初大盛皇帝下旨和亲，为的不过是国师瞎编出来的那几句话，以为他是鸿运之人，一旦进宫便能令皇上与太子人身体康健，辟除宫一切邪孽，可如今皇帝病重，而太子身体康复，那他似乎已没什么继续大盛停留的理由，更不用说——
若他没记错，原人权贵之人总是妻妾成群，而温慎之要当皇帝，皇帝就是整个大盛最权势的尊贵之人，那应当……也是原人，妻妾最多的那个人。
延景明不可能忍受。
可他关的国家大事，他思来去也不过这几种，他再抬头看一看面前暗卫首领的脸，未曾来得及开，暗卫首领已略扯了扯嘴角，他摆出一个苦笑，道：“太子妃，些事，不该由属下来告诉您，而些事，您暂时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延景明：“……”
延景明，好，阿兄和温慎之瞒着他的，绝就是他所猜的那件事。
他以往明明是听不懂原人弯来绕去猜谜一般话，可也许是他原待的时久了，今他不仅听懂了暗卫首领的话，甚至还觉得暗卫首领所言之语并没错，他从暗卫首领问出这些事情来，分明就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可暗卫首领却突兀补上了一句话。
“可些事。”暗卫首领认真笃定他说道，“殿下是不会让您失望的。”
延景明：“……”
延景明却仍觉得些不太开心。
他信温慎之，却清楚记得母妃他说过的那些话——
这底下最不自由的人，就是大盛的皇帝。
暗卫首领看着他，心俸银的诱『惑』正与他心说的话激烈斗争，可他看太子妃叹了气，而这幅模样绝是他这些时来从未见过的，他不由便心一紧，从业多年，他头一回了些古怪的负疚之感。
暗卫首领憋不下去了。
“殿下打算找王爷帮忙。”暗卫首领干脆说道，“若王爷愿意助他，朝其他人是绝不敢说闲话的。”
延景明一怔，只觉得暗卫首领这是为他指出了一条了不起的明路。
哦，还这个办法哦！
温慎之的皇叔那么可怕，辅政这么多年，他信大盛朝的臣子，一定也很害怕他。
他完全可以去求忠孝王帮忙呀！
……
众人随身之物既已收拾妥当，温慎之便定于明清晨启程，尽快动身回京。
他仍是没延景明说那件事，晚膳时延春真过来为延景明烤了羊腿，两人摆明了一副心愧的模样，闹得延景明也不知自己该如何面他们。
延景明知道人各为难，而他也不令两人太过难办，只盼着阿兄尽早烤完羊腿，他吃完后才能尽快回去寻暗卫首领帮他办法，好尽快做好求忠孝王帮忙的准备。
可延春头一回见他美味毫无留念，囫囵啃完寻个借扭头就跑，像是早已不将心思放此处了一般。
延春面『色』凝重，目送延景明扭头远去，他方才回首看向温慎之，一面深深叹了气。
温慎之也叹气，道：“他应当看出来了。”
“何止是看出来了，此事只怕不妙。”延春认真温慎之说道，“他一定是生气了。”
……
延景明并未觉得生气。
他只是一路飞奔，而后一次找到了暗卫首领。
他知道原人礼节繁琐，若是要求人帮忙，必然是要做足十全的准备，绝不可能随便登门拜访，只不过他原人的礼节并不了解，他担心若是由自己按着西羯的习惯来准备，反而会令忠孝王生气。
暗卫首领也早已放弃了自己拿点俸银的挣扎，主动为延景明出谋划策，道：“其实也不难，先写拜帖，再备好礼物便好。”
若凌将军所言不假，王爷与王妃都应当极为喜欢延景明，那这所谓的前期准备，只要不要太过突兀离谱，应当都并无大碍，反正这大事，王爷要不看人先后来求他，心生感动一应承，要不便是出于山河社稷绝不肯开答应，而无论是哪一种结局……暗卫首领觉得，都与延景明些什么拜帖送什么礼关系不大。
延景明可没那么多，他听懂暗卫首领的话，着自己诚心求，那拜帖一定要由自己亲自来写，这样比较郑重，可至于送礼——
他实不知道忠孝王喜欢什么，他只能再看向无所不知的暗卫首领，问：“他都喜欢什么哇？”
暗卫首领：“……”
暗卫首领掏出册子，翻了两页，而后面无表情开，道：“上朝。”
延景明：“啊？”
“批阅公文，处理政务，翻阅信函，哦，还。”暗卫首领翻到下一页，道，“骂人。”
延景明打了个哆嗦。
看吧，他说了吧，忠孝王根本就不是什么面凶，他就是很吓人很可怕！
“仅限于玩忽职守之人。”暗卫首领补上一句，道，“普通人他应当是不骂的。”
可他的话非不曾减少延景明心的恐惧，反倒是令延景明更觉得害怕了。
本来延景明就觉得他的请求些强人所难，那绝是违忠孝王心正道的，既是如此，他贸然请求……忠孝王也许真的会骂他。
可延景明咽下一唾沫，，这件事上，就算忠孝王骂他，他也还是要去的。
他信温慎之忠孝王的惧怕并不比他少，可温慎之都克服心恐惧为了这件事去求忠孝王了，他当然也能跟着努努力，就算忠孝王要骂他，他也得将这件事说出。
延景明深吸一气，平定心神，而后再问暗卫首领，道：“他就米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暗卫首领：“……好像没。”
延景明：“……”
暗卫首领了，道：“王妃可能。”
延景明觉得自己了新的希望。
暗卫首领都已说了，忠孝王极为惧内，那他只要讨好王妃，请王妃出面帮忙，不就也于是说服了忠孝王。
延景明急忙追问：“王妃喜欢什么？”
暗卫首领：“王妃什么都喜欢。”
延景明：“……”
延景明：“啊？！”
不是，这夫妻怎么回事？
一个什么都不喜欢，一个什么都喜欢？
这让他怎么准备登门拜访的礼物啊！
暗卫首领耐心为他解释。
“王妃收礼，不看礼物，只看人。”暗卫首领延景明说道，“只要她喜欢的人，无论送什么东西，她都会觉得开心的。”
延景明觉得自己明白了。
凌将军早他说过，王妃他颇好感，也一直很要见一见他，那他王妃眼，应当便是招人喜欢的那种人。
他所备的礼物，只需体现郑重，好令王妃明白他是诚心实意希望王妃帮助他们，至于具体送些什么……只要不要太过出格，应当都不会问题。
既然如此，延景明决定，还是按照他们西羯待贵客的规矩来便好。
暗卫首领却仍些不太放心。
西羯人与众不的脑回路着实令他印象深刻，他生怕延景明照着自己的独特理解送出了什么奇怪的礼物，因而延景明说出要遵照西羯习俗给王妃送礼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往下追问，道：“太子妃，冒昧问一句，你们西羯人……都喜欢送人什么礼物？”
延景明开心回答：“羊！”
暗卫首领：“呃……”
延景明看暗卫首领神『色』，好像还担心他会所误会，恨不得理解往下解释，道：“活的羊！”
暗卫首领：“……”
延景明：“很多很多羊。”
暗卫首领：“……”
暗卫首领深深吸了气。
他果然就不该信西羯人。
“您不必再思考此事了。”暗卫首领说道，“属下这就为您写一份礼单，您还是直接照着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