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突然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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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嫩嫩的荔枝肉突现,扶萱咧嘴一笑。
未客气地伸手取过,谢道:“多谢!我最不喜欢剥东西,会沾地满手都是汁。”
谢湛面皮一抽。
合着,端来的这盘荔枝,是要他剥给她吃的?
他自个还懒得动手呢。
这手昨日已是饱受摧残,她吐他一胳膊,手上的皮都被他洗地蜕了一层,今日竟还指望他动手。
——心里是这般想的,然,手却不听使唤似的,又往扶萱身侧放了只新剥好的果肉。
一个不住剥着,一个不停吃着,大半果盘不一会便见了底。
扶萱突然惊讶道:“啊,我不能再吃了,过会身子发热该病了,你自个吃罢。”
谢湛微嗤。
昨夜她热成那般,与煮过没甚两样,结果都无事,今日如此精神抖擞,现下不过几个荔枝而已,还能如何。
扶萱吃完最后一个谢湛递来的荔枝,幽幽地就梁氏之事总结道:“其实江乔若是瞧不上梁氏,该学学你,不娶便是啊,不就两相安好了么。”
这话激地谢湛眉心一跳。
两相安好?
他这厢,并不好。
扶萱团扇一挥,突地又激动问道:“你的新爱妾梁珊,是梁家人?”
话题最终绕了回来,谢湛一边用帕子一丝不苟地净着手指,一边打量起扶萱。
她眉眼带笑,眼中光芒似宝石碎片,亮亮闪闪。
谢湛突地卡喉,他得个爱妾,她有何可高兴的?
谢湛冷声道:“江乔要放个眼线过来,你激动个甚?”
扶萱道:“将计就计啊。她本就垂涎你的美色,你用美男计,她定对你言听计从。如此,便对调查梁家百利无一害。”
她接受地倒是爽快。
不仅爽快,还颇有意外之喜。
谢湛冷笑一声,故意道:“对我垂涎的女郎少么?你不还说过我姿容不俗,风姿如玉么。”
他就差直说,她也在垂涎他了。
扶萱诧异看他,一时被他的话噎住。
噎了半晌,扶萱“刷”一下站起身,怒目道:“你想多了,我们已经退了亲,即使曾垂涎过,也已经不了。我自会去寻别的郎君,再不会污染你这朵芝兰。”
她怒地莫名其妙,微瘸着腿,起身便走。
垂涎过?
已不了?
谢湛一时怔住,不知该喜该忧,连反应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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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郡的消息来地很快,当日晚些时候便有了。
夜里,内室中,扶萱边替谢湛抹背部伤口的药,边听他压低声音讲正事。
要么怎说万事开头难呢,第一次给谢湛涂药时,扶萱从脸到脖子全数烧红,可经过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除了看那伤口一天比一天缩小,渐渐结痂,再看谢六郎的背,她都能做到视若无睹。
虽是长地线条匀净,也不过是块白一些的肉。也毕竟,那处她都看了,还在乎别处么。
扶萱看了看伤口愈合情况,满意地点了点头,指尖沾起罐里的药膏,便往谢湛伤口抹去。
背上传来一丝药的凉意,和着她软细指尖的暖意,谢湛唇角勾出愉悦的弧度。
他缓缓开口道:“你猜地不错,梁氏乃是荆州郡的人。她要隐瞒的事,是她与江乔婚前便有了夫妻之实,且有了身孕,江乔后才娶的她。”
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郎,听到这种孟浪之事,扶萱免不了的面红耳赤。
然此事又并非仅仅是私事,关系到案件,故而,她压着羞赧,说道:“既是两情相悦,何必又等有了身孕才娶,他大可提前三书六礼,将梁氏迎进门的。”
谢湛道:“听我说完。彼时江父与他皆任职百岳军,江父忙着备战,并未应他求娶之事,而江乔是偷偷出的营,与那梁氏行事的。故而,你伯父将他赶出了百岳军。”
扶萱美眸瞪大,手中动作停住,“你说与我伯父有关?”
谢湛嗯了声,继续:“梁氏因此事被人置喙,与江乔一起搬出了荆州,之后便消声匿迹数年。而后的消息便是,江乔先从了商,后又从了政,又有了梁家商业上的发迹。”
扶萱越听眉头锁地越紧,感觉真相似乎近在眼前,却又抓不住地远在天边。
她道:“我觉得,他该是恨我伯父才对,为何先前你说他还想祭拜他?还有,他哪里来的能力,能从商人一跃成为郡守?背后是谁?”
谢湛回:“你提醒过的那两位住城北的男郎,大理寺的属下已寻机特意试探了,你说的那个忌讳也用了,多次神色露出破绽,应是大周人无误。”
关于这处出现大周话如此稀奇,也是有原因的——
戈阳郡和南阳郡住着许多大周来的难民不错,原本,在这处应是通用大周话不足为奇,但彼时这些大周人逃到大梁后,大梁朝廷为使他们融入本土民众,特意要求大周人学大梁官话。
且曾出过措施,若是三年内不能达到顺利交流的级别,则需得将他们再赶回去。
这些人冒着生命危险才逃到了安全之处,定不愿再被遣返,一时便兴起来学大梁官话的风气。
且朝廷特别支持,在这些郡里统一教学,无论是大人,亦是孩童,皆得到了良好的大梁官话普及。
故而,几年后,大周人便全说起来了大梁话。数十年过去,最初那代人去世后,随着在大梁出生的大周后裔只说大梁话,大周话早销声匿迹。
如此,语言和文化彻底同化,白籍与黄籍除了祖先不同,实际上,皆是大梁子民。
这也是为何穆安帝能下定决心,支持扶以问的户籍新政,将他们从身份上彻底一视同仁。
也是为何,扶萱觉得两位身形魁梧雄壮的男郎若说大周话,则表明他们有异的原因。
听得谢湛突地提起大周人,扶萱问:“你是说他背靠大周人?我没记错的话,那两人可是穿的大梁官服。怎觉得哪里不太对……”
谢湛轻笑一声,“不太对的地方是,那两人背靠江乔,并非江乔靠他们。”
扶萱直白道:“你把我绕晕了。”
谢湛解释道:“雾山那处的士兵驻地,昨日探的结果是,面上是梁家人的部曲。”
大梁世家望族皆有自己养的部曲,此事不足为奇,但,有一条规定是,无论养了多少,皆要给朝廷报备数量和所处之地。
表面上,天下是陈家的,这些世家自然是要服从朝廷调剂。实则,即使朝廷知晓这些,也无甚作用。消灭不了,便只得听之任之。
而养部曲这般烧钱之事,普通世家根本养不起,更何况区区梁家。
怕将事情复杂化,谢湛总结道:“简而言之,梁家靠江乔,江乔背后另有其人。此‘人’通药、通粮、通官府,有能力将江乔提拔为郡守,现下,‘他’还通大周。”
“谁?”扶萱问。
药已抹完,谢湛起身,转身看向她,欲要解释。
扶萱盖了个药罐的功夫,转眼过来,看到的便是触不及防而来的,谢湛身前的一片光洁。
“你……”
话没讲完,扶萱只觉鼻中两股热流涌出,狼狈突然而来。
她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