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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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罪，有罪，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这时候李元吉也清醒了一点，看着一身血的张达，李元吉面色铁青，并不舒服。
就像他说的，他不喜欢血。
“末将率军出……”张达开始诉说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一个武将的操守，与敌接战，要说的出怎么败的。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达出太原之后，便发现了宋金刚派出征收百姓粮草的士兵。
对方人并不多，只有千人，所以张达就上了。
一千骑兵对粮草兵，怎么看都是骑兵赢。
而张达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是看着这帮征粮兵散了队伍，才发动攻击的。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马跪了。
是的，张达率军出发(小跑)时，所有马匹都好好的，但是冲刺起来后，马直接跪了。
大军冲锋，马匹一跪，后面的铁定撞上去。这一撞，便撞的个大军死伤惨重。
同时也把宋金刚派出的征粮兵看懵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
我们本以为我们死定了，怎么你们就自己撞了个全军覆没？
“末将有罪！”
不要说他们，就是张达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如果他知道他是绝不会下令冲锋的。所以张达现在只是不断在说“有罪”。
“这……”一旁李秀宁等人同样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这却让李秀宁想起来马凡醉醺醺时候的那句话，他是早就知道这种事会发生？
人才啊！
张达越说越内疚，双眼发红，以头叩地，愈发的用力，已经磕出了血来。
这时候李秀宁赶紧让人拉住张达。
因为马匹跪了的意外，打了败仗，已经够糟心的了。如果再磕死一个将军，就更吃亏了。
“车骑将军，马匹是不是病了？”
李秀宁一边命人拉住张达，一边为其开脱，安抚着。
而听李秀宁这么一说，马凡忍不住的看了下李元吉。边看边想：是不是我们入城前，这李元吉就已经在坑张达了？
这不是马凡发现了什么，而是知道了结果，反推之后，很自然的怀疑。
而李秀宁本就想起马凡喝醉时说的话，现在见马凡看向自己的弟弟。
“元吉！”李秀宁一脸阴沉，她是一点儿都不希望这件破事与她弟弟有关，但是李元吉作为太原留守，所有的事都由他管理，马匹作为重要的战略物资，自然要问他，“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知道？”李元吉直接否认了这件事。
“你留守太原，军马出了问题，你能不知道？”
李秀宁这么说，并不是真的在指责李元吉，她只是希望李元吉也担上一部分责任。为张达的败仗分担一部分责任。
有李元吉的分担，张达的罪也就不会那么重。
只不过这还真是李元吉的锅。
李元吉秉性顽劣，痴迷于打猎，他自己曾经说过，他宁愿三天不吃饭，也不要一日不打猎，所以只要出行，基本上他都带着打猎用的工具。
李元吉可是齐王。他打猎自然不会是三五个好友就去了，而是调动军队，特别是骑兵进行驱赶与围猎。
而在马蹄铁出现前，马匹马掌的角质层是很容易磨损的。
一匹马一旦伤了脚，基本上就废了，勉强可以做驭马，战马是做不了了。非要做，张达便是榜样。
李元吉也知道这次捅的篓子貌似有点大了，本来李元吉把他用坏的马调给太原骑军，是为了自己可以继续打猎。
说是公器私用，并不为过。
只不过他是齐王，没人可以管到他头上。一个公器私用也没人会与他较这个真。
结果骑兵直接跪了，还把自己人撞死了。
卧槽，这个消息直接把李元吉吓住了。
他们太原也就只有一千的骑兵，其他的骑兵全让李渊带去打太原了。就是他李元吉去打猎都凑不够马。
这也是有的时候，李元吉不得不把士兵分为左右两队，让他们互相殴打，以此来取乐，为此还死伤不少人。
平日里，李元吉不觉得骑兵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真没了，他也知道对抗刘武周没了骑兵，就意味着只能挨打，没办法还手了。
怎么说也是出自将门，这点儿军事常识他还是懂的。
所以这个锅必须甩出去。他李元吉绝对不背锅。
李元吉的眼珠子一转，一条烂计到手：“嗯，本王公务繁忙，竟然让一养马官糊弄了。来人，给我将那个该死的养马官斩了！”
话音一落，李元吉的护卫就在护卫头领的带领下冲了出去，然后将太原的养马官抓住，根本不给解释，片刻后一声惨叫，那人便被斩了。
没了养马官，他李元吉调换马匹的事，也就糊弄了过去。
李元吉虽然没有主动承担责任，但是毕竟把这责任推到了养马官身上，所以张达也就不用死了。
就像是一颗钉子撅了上将军一样。肯定是要杀做钉子的人，而不是杀将军。
由于不知道这军马是被李元吉调换的，大难不死的张达自然是对李元吉非常的感激。
虽然张达算是被李元吉卖了，还感激李元吉，但是总比当带路党要好。
骑兵没了，一场宴会就此不欢而散。
出了齐王府。
“马主簿，马大夫慢行。”
马凡他们刚出来，便听见张达快步追来。
“多谢马主簿建议马大夫接应张某……”
当时骑兵一跪，张达也被撞的头昏眼花，如果不是马三宝的接应，说不定他就被征粮兵抓了。
这也是他又羞又气，以头叩地的原因。
与历史上不同。
历史上，一百步卒打五千骑兵，哪怕全军覆没，张达也只会恨李元吉。因为那真的不是主将不给力。
但是现在是一千骑兵打一千征粮兵。
不管他是为什么输的，输了就是输了。
哪怕是战马的原因，身为车骑将军连自己座下战马的状态都不知道，这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
如果他真的被征粮兵俘虏，那真的是没脸见人，除了去死了。
一个将军连征粮兵都打不过，除了死，还有什么用？哪个还敢用他？
马凡与马三宝不仅是救了他的命，更是救了他的政治生命。
齐王府不好自揭伤疤，出了齐王府是肯定要感谢马凡与马三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