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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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雨其实有些害怕, 但当江水流的手指落在他的后背上，他的那种害怕和不确定就被清扫了。
他被给予了勇气。
空气有些微凉。
但身体却是滚烫的。
叶星雨感觉到吻一直向下，最后落在他腹部的疤痕上。
“会不会很丑？”叶星雨不确定地想。
“不会。你哪里都好看。”
叶星雨攥紧的手指头松开, 他搂紧了江水流。他知道江水流想做什么，挣扎着要拿江水流去拿套。
“不能留在里面……”
“我这里没有那种东西。我这里又不会有别的人……”
“可是……”万一又有了怎么办。这话叶星雨难以启齿。
“星雨, 我的身体很健康。我只有你。”
叶星雨招架不住江水流在他耳边呢喃低语，没多久就缴枪投降。
随即江水流挤了进来。他像大海了的一只小船一样，沉沉浮浮。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有的没有。
在意识彻底被支配之前, 他只来得及低低地说一句。
“江`哥……宝宝是……你的。”
“什么？”
江水流一时没有听清。
一个高高的浪头打向叶星雨, 叶星雨一颤，嘴里的低语浑浊不清，未能可闻。
江水流觉得第二天叶星雨的反应有些奇怪。
叶星雨一个人嘀咕了好几遍，反复问他：“有没有清理干净？留在身体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江水流哭笑不得。
“星雨, 我的身体很健康, 没有问题。”
叶星雨：“……不是那个问题。”是不想再怀一个。
感觉很奇怪的。
江水流发现, 一旦叶星雨今天的胃口不太好, 他就会疑神疑鬼的。
有一次电脑屏幕没有关, 江水流无意间扫到他的搜索记录。
【怀`孕会有什么反应？】
【怀`孕几个月后才有感觉？】
【不戴套怀`孕几率有几成？】
江水流越发感觉到疑惑。
有一次，江水流隐约听到叶星雨在跟那个妇产科医生朋友杜仲打电话。
江水流没有听清楚全部内容, 依稀只听到一些关于怀`孕几率的事情。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话，安抚了叶星雨, 叶星雨才缓和下来。
江水流有一种微妙的不平衡。他知道叶星雨有一些事情没有告诉他, 反而告诉了杜仲。
这代表叶星雨认为在这件事上, 杜仲比他更可靠一点儿。
江水流想去问，又觉得自己这样贸然去问，会不会太冒失了一些，显得好像在怀疑叶星雨一样。
可心里还是不平衡。
江水流抱着翡翡, 注意着叶星雨那边的动静。
“翡翡，你知道跟爸爸打电话的那个医生叔叔吗？”
翡翡一边吃草莓，一边点点头。
“知道哦。是医生叔叔。医生叔叔以前经常给我买玩具的。”
江水流稍微有些酸。
他问翡翡。
“那翡翡更喜欢那个医生叔叔，还是更喜欢我？”
翡翡吃草莓的手停下来了。
翡翡隐约记得小胖跟他抱怨过爸爸妈妈总是问他喜欢谁更多一点。
翡翡说：“虽然都是叔叔，但是是不一样的。”
“医生叔叔是叔叔。但是叔叔是妈妈啊。”
江水流被翡翡这饶舌的话给弄糊涂了。
但是翡翡很认真地对他说：“爸爸跟我说我没有妈妈。我的妈妈就是叔叔……”
“叔叔，那我应该叫你叔叔还是叫妈妈？”翡翡心里想叫妈妈。
江水流：“……叫爸爸。”
翡翡苦恼地说：“可是这样会跟爸爸弄混掉啊。”
第二天，江水流去幼儿园给翡翡开家长会。
当着所有家长和小孩的面，听到翡翡嘎嘣脆地叫了一声“妈妈”。
就连幼儿园老师都用略显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男？男妈妈？
“原来江先生应该是江女士啊……”老师恍然大悟。
江水流：“……老师你误会了。”
翡翡见江水流既没有搭理他，也没有抱他。
稍微郁闷。
翡翡又叫了一声妈妈，这回声音有些低，不太确定江水流会不会答应他，有些心虚。
好在这回江水流总算抱起他了。
翡翡便立刻高兴起来，在江水流脸上连续亲了好几口，还略显得意地看向同桌小胖。
用眼神告诉对方：“看到了吗？我也有妈妈！”
“宝贝，下次我们可以不叫妈妈吗？”
翡翡有些难过。
“可是爸爸说，翡翡就是叔叔的宝宝，叔叔就是我妈妈啊。叔叔是不是不喜欢翡翡，不想当我的妈妈了……”
江水流哄了半天，才把翡翡哄了回来。
“翡翡，你爸爸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翡翡点点头。
“爸爸亲口告诉我的。”
江水流一个人越想越觉得这其中不太对劲。
他想起一个人——杜仲。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星雨确实相信杜仲，会把一些对他都不能够开口的事情告诉杜仲。
想到这里，江水流打电话给杜仲。
杜仲接到江水流的电话有些意外。
“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星雨的事。我知道你和星雨之间有彼此才知道的秘密。他是不是有一些事没有和我说？”
杜仲一点儿都不想撮合江水流和叶星雨。他点了一只烟。
“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孩子的事。你那天见到我脱口而出‘你知道孩子的事情了’，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点儿都不想告诉你。”杜仲有些气急败坏。
杜仲想到叶星雨一个人带了孩子多年，而且从不接受他给的帮助。
他了解叶星雨的性格，除了江水流以外，叶星雨绝对不会再接受任何人了。
“江水流你真是好命，叶星雨为什么就认准了你。我自认为我并不差……”
“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
“你说的对，勉强不来。”杜仲按灭了烟，还是给江水流透露了一点信息。
杜仲反问江水流。
“你爱他吗？”
江水流说是的。
“那你会和他以外的人在一起吗？”
江水流当然否认。
“除了叶星雨以外，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杜仲嘲笑了一声。
“既然你都有这样的自信，又为什么会认为叶星雨跟别人有关系。”
“我追了他多少年，你见到他有和我稍微暧昧一句话吗？我自认为我出身品貌都算得上优秀，他却始终对我没有半点意思。”
“你爱他，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爱你，他就不会背叛你。”
“排除所有的错误选项，尽管剩下的答案再不可思议，那也是正确答案。”
江水流怔住。
他喃喃地问自己。
他爱我，他不会背叛我，不会和别人有关系。
当年的他一直这样认为。
但是直到孩子的出现让他觉得自己的自信莫名其妙，就像个笑话。
可是如果他的认知没有错呢？
就像我爱他，就不会背叛他，星雨也一样。
所以孩子只可能是——
是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