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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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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回到家里收拾了一番,便准备去找费小宏,他不熟悉这里的环境,连费小宏的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还要先逛两圈熟悉一下周围。

他刚走出门,就看见一个女人拿着什么东西急匆匆地走来。

“毓秀啊。”女人说,“你好些了吗?我从家里拿来了跌打药,你先收着,等会儿让小宏给你上药。”

毓秀被费小宏背下山时几乎没了意识,但还是记得他们回村时碰到了两个婶子,好像是住在附近的林婶子和张婶子。

一听这个女人的说话声,他就听出了这个女人是其中之一的林婶子。

他接过跌打药,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婶子。

“嗐,都是一个村的,谢什么谢。”林婶子朝毓秀家里瞅了一眼,脸色有些青。

林婶子像是在忌惮着什么,她拍了拍毓秀的手臂,犹豫了两秒,开口叮嘱道,“眼下越来越冷了,动不动就刮风下雪,连你叔他们都不敢往山里跑,你们这些小娃倒是胆大,但胆大归胆大,最好别往山里跑了,谁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儿呢?”

毓秀加起来活了一百多年,很轻易地听出了林婶子的话里有话,只是他不清楚林婶子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不过看林婶子畏畏缩缩、怯手怯脚的样子,再想起昨晚江恩临搞出的闹鬼事件,他也隐约猜到了一些。

“我知道了,谢谢婶子提醒。”

“行,我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林婶子说,“那我走了啊。”

“婶子再见。”

目送林婶子离开后,毓秀把跌打药放回家里,才又准备去找费小宏。

结果刚走出门,他又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他门外徘徊。

虽然那三个人换了一身衣服,还戴着帽子和手套,但是毓秀一眼就认出他们来了——富泽洋以及他的两个跟班曹俊和余豪。

毓秀脚步一顿,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三个人。

本来富泽洋等人见毓秀出来,还想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可既然毓秀已经看见他们了,他们索性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地向毓秀走去。

毓秀眼睁睁看着富泽洋等人离他越来越近,始终抿唇不语。

富泽洋用稀奇的眼神把毓秀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问道:“你们怎么爬出来的?”

毓秀问:“想知道?”

富泽洋冷不丁被毓秀反问,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已是条件反射性地点了点。

随后,他就听见毓秀说:“那个洞还在,你们想知道的话可以跳进去试试,反正你们三个人,要爬出来肯定比我们两个人容易。”

富泽洋愣了愣,直到身旁的曹俊愤怒地喊了句你什么意思啊,他才猛然意识到——毓秀居然在挖苦他们!

一时间,富泽洋的脸针青阵白,伸手就要像往常那样揪住毓秀衣领。

然而毓秀的动作比他还快,不仅灵活地躲开了他的手,还反过来一脚踹在他的□□上。

“嗷——”富泽洋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他的五官在瞬间扭曲起来,弓着腰,夹着腿,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疼得直吸气。

曹俊和余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到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毓秀就是个胆小懦弱又好面子的弱鸡,向来只有任他们欺负的份儿,想不到有朝一日毓秀还能教训起富泽洋来。

要知道富泽洋可是比毓秀高出大半个脑袋,长得也比毓秀壮实多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富泽洋声音颤抖地吼道,“给我弄他啊!妈的,敢踹我小弟弟,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尽管富泽洋还没成年,却因为长得人高马大,嗓子也粗,硬是吼出了社会上混混大哥的气势。

曹俊和余豪被他吼得一个激灵,转头就要去抓毓秀。

谁知毓秀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一个箭步上前便又是一脚扫到富泽洋的腿弯处。

富泽洋刚站直身体,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就砰地一下跪到地上。

地上的薄雪已经化掉大半,露出光秃秃的水泥地,富泽洋的双膝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疼得他好不容易舒展开来的五官再次扭曲起来。

毓秀垂着眼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富泽洋,声音比夜里的风还冷:“富泽洋,以前是我不想计较,但昨晚你们对我和费小宏做出的事,让我不得不计较。”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也拽住了富泽洋的衣领,作势要把富泽洋往外面拖。

富泽洋抬头对上毓秀同样冷飕飕的目光,心头一颤,他顾不上双膝的疼痛,忙不迭挣扎起来:“你干什么啊?放开我!放手啊!”

曹俊和余豪见状,也赶紧上前,他们一左一右地拉住毓秀的手臂。

毓秀的身板比他们瘦弱多了,力气也比他们小多了,被他们这样钳制着,自然是动弹不得,连拽着富泽洋衣领的手也不得已松开。

但他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拼命挣扎,一双乌黑的眼睛死死盯着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的富泽洋。

“我告诉你们,昨晚的事过不去了!你富泽洋,还有你们曹俊和余豪,你们三个人联合起来想杀掉我和费小宏,你们就是杀人犯!”毓秀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后面,几乎是用吼的。

傍晚时分,山村静谧。

只有毓秀的吼声在半空中回荡。

“杀人犯”这三个字沉甸甸地压下来。

压到富泽洋等人脑袋上,使得他们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慌乱了。

虽然他们知道他们昨天的做法可能会让毓秀和费小宏丢掉性命,但是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他们只是解决掉两个他们讨厌的人而已。

他们压根没往杀人的方向想。

杀人多严重啊!

就连“杀人犯”这三个字也只在网上看到过!

杀人可是犯法的,可是要被警察抓去坐牢的,而且杀人犯的家人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一辈子带着“杀人犯的亲属”这个称号活下去。

他们真的谎了。

曹俊和余豪像是摸着了烫手山芋一样地放开了毓秀的手臂,富泽洋也脸色发青地看了眼周围,随即心虚地反驳毓秀:“你胡说什么啊?昨天明明是你和费小宏自己掉进那个洞里,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才不是杀人犯!”

曹俊和余豪也底气不足地嚷嚷起来。

“就是,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杀人犯?再说了,你和费小宏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撒谎是要遭雷劈的!你们死都没死,我们杀什么人了?”

毓秀冷笑一声:“你们上网时间多,总听说过‘杀人未遂’这个说法吧?你们把我和费小宏骗到洞口边,用花言巧语害我们掉下去,在那之前还抢走我们的背篓和救命的绳子和镰刀,你们让我们身处险境,并断了我们的后路,这个就叫‘杀人未遂’。”

富泽洋等人被毓秀说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经常上网,当然听说过“杀人未遂”这个说法,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说法会被毓秀安到他们脑袋上。

“我们能逃出来是我们的本事,掩盖不了你们‘杀人未遂’的事实,哪怕你们是‘杀人未遂’的杀人犯,你们也是杀人犯!”毓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拽他们的衣服。

曹俊和余豪急忙往边上躲。

还处于呆愣状态的富泽洋被毓秀拽个正着。

“走,叫上你们爸妈,我们一起去村长家里,让村长来说说你们是不是杀人犯!”毓秀嚷起来的声音可比他们之前大多了,“我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你们是怎么害我和费小宏的,我还要去镇上报警,让警察把你们这三个杀人犯抓起来枪毙!让你们爸妈好生看看他们教出来的儿子居然变成了杀人犯!”

毓秀左一口杀人犯右一口杀人犯,喊得富泽洋等人满脑子都是“杀人犯”三个字。

一时间,他们都快不认识“杀人犯”这个词了。

“不不不我不去……”富泽洋不敢想象这件事被捅出去的后果。

他就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他家在村里有点地位,他爸妈只有他一个儿子,后面生的两个弟弟都病死了,所以他爸妈把所有期望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要是他爸妈知道自己儿子和“杀人犯”三个字联系起来了,估计能当场气晕过去。

想到这里,富泽洋急得眼睛都红了,哪里还有之前嚣张的模样?

“我不去我不去,我没有杀人,我不是杀人犯!”这下轮到富泽洋拼命挣扎了。

毓秀用力拽着富泽洋的衣服不放,那架势似是一定要在今晚把这件事解决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你们几个在打架吗?什么杀人犯啊?谁杀人了?”

毓秀扭头看去。

只见右前方的一栋旧房子里走出来一个踉踉跄跄的老人,老人拄着拐杖,正往他们这边走。

老人身后还跟了一个端着饭碗的小胖子,不正是费小宏吗?

费小宏还以为毓秀被欺负了,当即扯着大嗓门喊道:“又是你们!怎么又是你们?你们昨天把我们害得那么惨了还想怎么样?!”

可能是仗着在自己家门口,昨天还畏手畏脚的小胖子竟然支棱起来了,像只胖胖的小老虎似的端着碗狂奔过来。

其他房子里的邻居听见动静,顿时连晚饭都不吃了,纷纷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曹俊和余豪见势不对,扭头就跑。

富泽洋见曹俊和余豪跑远,被撇下的恐惧感在刹那间如潮水一般地淹没了他,他一把扯开毓秀拽着他衣服的手,发疯一样地跑掉了。

富泽洋前脚刚跑,费小宏后脚就来到毓秀面前。

费小宏还哼哧哼哧地喘着气,他把碗塞进毓秀手里,看了眼富泽洋等人跑掉的方向,又惊又喜地说:“我有这么吓人吗?瞧把他们吓的。”

毓秀看了眼碗里热气腾腾的饭菜,笑道:“他们心虚罢了。”

“呵呵,他们干了那么多坏事,原来也有心虚的时候。”费小宏紧张地问,“他们没欺负你吧?”

“没欺负成。”毓秀说完,抬眸看向已经拄着拐杖走过来的老人。

刚才跑出来看热闹的邻居都回去了,只有这个老人担忧地问:“毓秀,刚才你们在打架吗?还有你说杀人是什么意思?谁杀人了?”

“杀人?”费小宏也疑惑地挠了挠头,“奶奶,你是不是年纪大听错啦?村里没有人死啊。”

原来这个老人是费小宏的奶奶。

不过她和费小宏长得一点也不像,费小宏被养得白白胖胖,一看就知道没怎么干活农活也没怎么经历过苦难,但费奶奶瘦弱干枯,被岁月压弯了脊背,犹如一盏即将被熬干的油灯。

费奶奶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毓秀:“是我听错了吗?”

毓秀不想让老人家担心,只好装傻:“奶奶,刚才我和他们是闹了点矛盾,可我没说杀人,应该是你听错了。”

“这样啊,那就好,吓我一跳呢。”费奶奶轻轻拍了拍胸口,松完气才说,“赶紧回去吃饭吧,外面天凉,饭菜也快凉了。”

费小宏忙道:“奶奶,我和他一起去。”

“好。”费奶奶想起昨晚,不由得警告道,“你不回来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昨天你没跟我说,我给你留了一晚上的门。”

“知道啦,我今天肯定跟你说,你快回去吧。”费小宏对费奶奶挥了挥手,然后拉着毓秀熟门熟路地回到了毓秀家里。

饭菜是费奶奶烧的,有荤有素,尽管有着一股很大的柴火味,可好在能够填饱肚子。

费小宏知道毓秀饿了一天,特意把米饭摁得结结实实,上面的菜也堆成了一座小山。

等毓秀吃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下来,没有边际的黑暗覆盖了整片天空。

也许是深冬的缘故,夜空中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只有一条熟悉的绿色光带依然在缓慢地飘浮。

村里通了电的家庭只有一半,其中大部分还舍不得用电,入夜后多是用煤油灯照亮。

因此,只要夜色吞没村子,几乎整个村子都一下子陷入沉睡,连从窗户透出来的灯光都少得可怜。

夜晚的村子和白天的村子形成鲜明的对比,要不是毓秀见识过白天的热闹,还以为这个村子是个无人村呢。

不得不说,这时确实安静得有些诡异了。

毓秀没有多想,他让费小宏帮忙端着煤油灯,他们一起去厨房用存水把碗筷洗了。

费小宏又端着煤油灯把洗干净的碗送回去,顺便跟费奶奶说一声他今晚就在毓秀家里睡,他俩还有一些悄悄话要说。

毓秀家离费小宏家不远,走半分钟就到了。

费小宏本想让毓秀在家里等着,他去去就回,可是毓秀非要和他一起去。

到费小宏家门口后,毓秀却没进去,趁着费小宏进去的功夫,他借着从天边洒下的绿光以及煤油灯光观察了一遍四周。

再结合不久前天还亮着时看到的景象,他发现他住在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地方。

说是四合院,也不完全是四合院,确切来说是六七栋房子围绕着一片不小的空地,房子周围还有小块的农田和半敞开的柴房。

毓秀家在偏南的位置,费小宏家在偏西的位置,他们两家的房子靠得比较近。

其他房子就离他们家比较远了。

当然,说远也不远,顶多走上一两分钟就到了。

毓秀的目光扫过那几栋房子,很快定格在其中一栋房子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栋房子是余豪家的房子,他亲眼瞧见余豪偷偷摸摸地从偏门进去。

没过多久,费小宏出来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吸着凉气钻进被窝。

别看毓秀家里简陋,可被窝扑得十分厚实,连着垫了好几层旧棉花,他们躺下去没一会儿就感觉发凉的手脚逐渐暖和起来。

费小宏仰躺在毓秀身旁,睁大眼睛看着隐没在黑暗中的蚊帐,他说:“我没把昨天的事告诉我奶奶,要是说了,她肯定又去找村长,她年纪大了,腿脚不麻利,也说不过富泽洋他们的爸妈。”

毓秀嗯了一声:“你还想去镇上报警吗?”

“报!”说到报警,费小宏迟疑的语气变得坚定。

费小宏从小在村里长大,见过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就是村长了,而警察的身份地位比村长还高,使他打心底里生出几分依赖。

“报警肯定是要报的,我一定要让他们吃到教训,让他们以后都不敢再欺负我们!”费小宏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完,似是想起什么,又叹了口气,“但我们没钱,连去镇上的路费都凑不出来,报警的事只能往后缓缓了。”

毓秀点了点头,他也这样想的。

而且他还有一层顾虑——他们没有富泽洋等人陷害他们的证据,只是口头上的说法根本不能说服警察帮助他们。

倘若报警的事不了了之,只怕今后富泽洋等人会更加有恃无恐。

既然这样,不如暂时打消报警的想法,从其他方面让富泽洋等人忌惮他们。

在这个闭塞的山村里,风言风语能摧毁一个家庭。

他看富泽洋等人的反应,猜测他们爸妈都不是那种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不然他们也不会被“杀人犯”三个字吓到了。

毓秀觉得他们可以从富泽洋等人的爸妈身上下功夫,至于如何下功夫,还要好好想一下。

费小宏听完毓秀的分析,激动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毓秀你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费小宏高兴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多去村长那里刷刷存在感吧。”毓秀说,“至少村长站我们这边。”

“行!”

紧接着,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其他话题,毓秀打听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吹灭了放在柜子上的煤油灯。

“不早了,我们该睡了。”毓秀躺下来,伸手替费小宏按了按被子,“晚安。”

费小宏舒舒服服地埋在被窝里,闭上眼:“晚安。”

安静了没有几分钟,费小宏小声地打起了呼噜。

毓秀才睡了一个下午,还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听着费小宏有节奏的呼噜声,他也慢慢感觉到了困意……

他们都睡着了。

谁也不知道,三更时,外面的风声忽然变大,吹动树枝哗啦啦直响,宛若有人在风中低泣。

不多时,夜空中飘起了密密麻麻的细小雪花。

费小宏被一阵尿意憋醒。

他犹豫了一会儿,咬牙爬出温暖的被窝,手脚并用地越过睡在外面的毓秀摸索下床。

他对毓秀家很熟悉,毫不费力地摸到放在煤油灯旁边的火柴。

不过费小宏没有点燃煤油灯,只划亮一根火柴,拿着火柴往卧室旁的小屋里走。

毓秀嫌尿桶味儿大,把尿桶放到用来放杂物的小屋里了。

从窗前经过时,费小宏打着哈欠往外看了一眼,隔着玻璃隐约看见外面的地上铺了一层白雪。

怎么又下雪了?费小宏心想,难怪这么冷呢。

就在他准备收回目光时,冷不丁注意到站在雪地中间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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