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心软堂堂太子,干什么事有必要明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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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瑾凌堂而皇之地敬了这位竺公公一杯酒, 侧目者众多。
竺元风被尚瑾凌的胆给惊到了，不由地望向了刘珂，心难道不用避讳一下吗？
没想到太子殿下打蛇上棍, 一副与他相见恨晚的模样，“听闻竺公公也是个读书人, 身上该有功。”
“太子殿下谬赞。”
“唉……可惜了。”刘珂完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像是个安慰，然而未尽之听却不那么舒服。
竺元风脸『色』微凝，若非皇帝让他留在这里, 似乎很想甩袖子走人。
琼林宴皇帝一走，太子为尊, 所有人看在眼里, 却不敢多什么, 宴会很快便散了。
竺元风回成宫复命, 今日发生之事顺帝也早已经晓，他捏竺元风的下巴道：“太子是越越不天高地厚了，真以为这顺江山将就是他的了吗？元儿委屈，朕心里有数。”
竺元风摇摇头, “奴没什么委屈。”
“啊，就是这个息事宁人的『性』子。”顺帝脸上带笑，眼里却冷。
竺元风于是也不多了，正在此时, 秦海走进, 恭敬地将一封折子递到顺帝的面前, “皇上，沙门关军情报。”
帝王拿过看了看，接嗤笑一声, “开春了，匈奴又该犯了。”
秦海问：“不道这次齐峰将军不抵挡住？”
“在沙门关五年，这要是还挡不住，他这个将军也别当了。若是聪一点，也该趁此机会将尚家军变成他齐家军。”
秦海顿时马屁道：“皇上英。”
夜晚，伺候皇帝就寝之后，竺元风回到住所，小七端洗脚盆，准备服侍竺元风洗脚，竺元风看了他一眼，小七道：“门口让顺子看，不会有人听见的。”
竺元风点了点头，“谁找了？”
小七一边给竺元风洗脚一边：“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团公公。”
“了什么？”
“太子殿下，景王妃见不到景王也就罢了，连东西都送不进去，也太可怜了。”
竺元风听此，脸『色』微微一凝，“就这一句话？”
“还有……请恕罪，可这话是团公公是与我擦肩而过之时，不小心撞了我的肩膀匆忙的，不道算不算。”
“请……”主竺元风一哂，“以团公公的身份，还需要跟如此客气吗？”小团子作为刘珂身边的太监，别人巴结都不及，撞到人也对不眼。
“那么这话是太子殿下对您的？”
竺元风颔了颔首。
“可为什么太子殿下忽然要与您道歉？”
竺元风轻轻一叹，“可见他是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啊……”小七张了张嘴，都忘捏脚了。
“这有什么，别看太子殿下如日中天，可其实跟如履薄冰没什么两样，皇上虽然生气他拉拢朝臣，但终归还是由他。”
小七不解，“这难道不是皇恩吗？”
“皇恩？”竺元风失笑了一声，“什么皇恩，无非是还在皇上掌握之中，不急罢了。”
自古太子登基无非两种，一种皇帝禅位，一种便是等驾崩后继位。
前一种，翻翻史书，凤『毛』菱角，后一种……刘珂若自己不想办法弄死顺帝，那么反过便是皇帝折断他的羽翼。
小七听忽然有些难过，“那该怎么办啊？”
“不是让传话了吗？”
“景王？”
“嗯，我想我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也好，一直这样下去，我也担心。”竺元风收起脚，让小七不必捏了。
“可您是不是会很危险？”小七关切地问。
“这深宫之中哪有不危险的，这条命若是给他们找出一条出路，倒也值了。”竺元风笑，他生的好看，即使不如当初进宫时那般青涩秀气，也是俊俏儿郎，若没有这一遭……他闭了闭眼睛，睁开之后对小七道，“好了，下去吧，早些休息。”
“是。”
*
景王妃从没想过她会最终求到刘珂这里，想想曾经这位还嫂嫂嫂嫂短地叫她，如今却是她得做小伏低地乞求。
但是她没有办法，整个京城她求助无门，过往那些交好的贵『妇』，还有终日围在景王身边的勋爵都跑了个没影，生怕沾染上景王府 让太子殿下不悦。
刘珂哪怕什么话都没，需做一副冷淡的模样，就让景王府孤立无援，她整日以泪洗面，最后咬了咬牙求见太子。
没想到太子殿下不仅见了她，还心情很好地问上一句，“孤那两个小侄儿是不是想爹了？”
景王妃一怔，不禁泪如雨下，她干脆在刘珂面前跪下，恳求道：“请太子殿下帮帮我们孤儿寡母吧，王爷在宫里也不生死，我们实在担心。”
春日湖水粼粼，柔波『荡』漾，习习微风送花香鸟语，整个太子府的精致如同画一般，不过若无尚瑾凌陪，他对欣赏景实在没太多兴趣，人比较俗，还不如嗑瓜子看闲书。当然为了今日有点格调，他将瓜子壳丢进湖里喂了锦鲤。
那些鱼原还高兴主人投喂，但是瓜子壳硬不拉几，追逐几下，鱼儿就弃他而去，再不搭理。
刘珂了无兴致，回头见景王，不禁抬了抬手，笑得一脸真诚，“嫂嫂怎么还跪，快起，旧事的恩怨跟们没关系，不必这样小心翼翼。”
景王妃也不道刘珂是真的没注到她，还是故让她跪久些，出一口气，但不管如何，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站起，坐到了亭子里，“太子殿下……”
“嫂嫂没见到人也就罢了，难道连个口信都没有？”
景王妃摇头，“没有，每次问，都好，可我连东西都送不进去，就心里不安。”
刘珂『摸』了『摸』下巴，“那就怪了，二十多年前的旧事，跟六哥有什么关系，父皇这么做令人费解。”
“是啊，贵妃，不，我是那罪人已经畏罪自尽，王家也没了，皇后娘娘沉冤得雪，若是还不解气，哪怕将王爷贬出京城，关在王府里也行啊，怎么就……”
“这么，嫂嫂也不道为什么？”
景王妃连连摇头，“不，那还是年前，王爷入宫探望其母，结果就直接被关在宫里，没过多久，罪人就为罪而亡，从头到尾，我都一头雾水，不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珂点了点头，但是没话。
景王妃讪讪的，心中忐忑。
忽然一杯茶递到了她的面前，景王妃一怔，接立刻起身道：“怎劳太子殿下，我自己。”
“哎呀，嫂嫂何必如此小心，以前孤又不是没给倒过。”刘珂笑了笑，接眼神一暗，“坐下，喝茶。”
景王妃连忙坐下，端过茶水，刘珂眉尾一挑，似乎满了，他手指清点桌面，幽幽开口道：“嫂嫂既然求到孤这里，看在往日情分上，孤也不坐视不管。可惜父皇下令，任何人不得见，人定然是见不到的。”
景王妃顿时面『露』失望，正待话，就听刘珂又道：“诶，人虽见不到，不过若有东西想送，孤还是帮个忙。”
然而景王妃却道：“可看守的是竺公公，他向奉旨办事，从不徇私，之前我如何恳求，他都不肯放行。”
刘珂嗤笑一声，“嫂嫂错了，孤听竺公公在父皇面前替求情了，可惜是父皇没答应。”
景王妃闻言便是一怔。
“所以啊，这人还是比较心软的，嫂嫂，他其实想帮，可是怕违逆父皇罢了。”
“那我该怎么办？”
“求啊，继续求，人一旦心软就会摇，就好比孤，道六哥对不起我，不还想帮吗，谁让两个侄儿可怜呢？”
“是……”
“『妇』孺小孩的东西最搏同情。”
刘珂话音落下，景王妃眼睛一亮，她点点头，“好，多谢太子殿下指点。”
“诶，别忙谢，嫂嫂，孤再问一句想不想跟六哥团聚？”
景王妃愣了愣，“团聚？”
“是啊，孤也心软嘛。”
“太子肯帮我们？”
刘珂看他笑，接景王妃凝重道：“太子殿下想要什么？”
刘珂轻轻一敲石桌，“爽快，怪不得六哥如此敬爱嫂嫂。”
这种称赞的话刘珂越，景王妃心中就越没底，“太子殿下请直言。”
“简单，我就是想道刘珂从贵妃那里道的事，孤猜测，那日他若不进宫，不定什么事也没有。”
景王妃其实心中也有猜测，但是她没法得到求证，“我见不王爷。”
“东西若送进去，那也总带出，嫂嫂试试不就道了。”
景王妃有些发『毛』，他看一脸放『荡』不羁的刘珂，咀嚼他的话，面『露』为难，“可东西都要搜查，竺公公就算心软，也绝对不会让夹带什么……”
刘珂笑道：“嫂嫂，既然孤敢这么，自然有办法解决，安心即可。”
“若让皇上道……”
“他自然不会道，可若嫂嫂不答应……”刘珂脸上的笑容灿烂起。
后面的话不用了，景王妃地吐出一口气，事已至此，她别无他法，“好。”
完，刘珂笑道：“团子，送客。”
*
刘珂不是做好事不留的人，所以他写了封信给秦海，告诉这老小儿没糊弄人，他真的在好好地对付竺元风。
“凌凌，秦海这老东西会不会上钩？”
“元风兄做事向细心，秦海一直抓不住要命的把柄，若这次放过，他想再找机会可就难了。”尚瑾凌闲闲道。
“我好像也没帮什么忙。”
尚瑾凌冷笑一声，“服景王妃已是一个忙了，不了折点人手，我就不信竺元风身边没有秦海的人。”
刘珂顿时恍然，“哦……哥白了，凌凌，这人挺坏的，虽然看让竺元风冒了很一个险，但是也借此机会将他身边的间隙给揪出。”
“不好吗？元风兄可是不计后果地在帮我们，而且……”
“以六哥的为人，他巴不得告诉我这个血海深仇，看我跟老王八死我活。”刘珂顺话接下，“所以，这位就真的玩完了。”
尚瑾凌微微一笑，“毕竟是皇上疼爱多年的儿子，还是有感情的。”
但是这样一，那最后的一点父子情也磨没了，顺帝除了端王没别的选择。
“行，什么就是什么。”刘珂手一挥，落下最后一笔，然后喊了一声，“团子，我的印呢？”为了表身份，他得盖上太子印。
然而尚瑾凌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印丢给他，“用我的。”
“嗯？”
尚瑾凌无语道：“堂堂太子，干什么事有必要晃晃地亮身份吗？”
一般『操』作，不都是找手下亲信顶替，哪怕东窗事发，也将自己摘个干净。
当然谁都道尚瑾凌是刘珂身边的人，他的印加上太子笔迹，足够了，秦海也不会生疑。
这倒也是，刘珂盖了个章，然后瞧尚瑾凌的小印把玩，“凌凌，翰林院好玩儿吗？”
尚瑾凌作为今科状元，自然入翰林，清贵，但也闲。
“等解决了秦海，把我调到中书省去。”
“去那儿做什么？”
“草拟诏令。”
尚瑾凌这么一，刘珂顿时白了，这是慢慢地监视皇帝的一举一。
虽然密诏不经过中书省，但是有竺元风在皇帝身边，想探听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