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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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当白川来到村子大门的时候，红和阿斯玛已经在那里了。
“白川，你怎么才来，我们都等好久了！”阿斯玛一边抱怨道，心里却很开心。
毕竟他和红单独在一起十多分钟了！
有些奇怪的看了阿斯玛一眼，白川不急不忙的开口：“还有十五分钟才到点。”
“不知道这次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好期待呀！”红有些期待的开口，毕竟是第一次执行任务。
“任务是剿灭村子附近的一伙盗贼。”突然，一个厚重的声音传来，是月光曲目，他不知何时出现。
“老师。”
“月光老师。”
“老师。”
三人见月光曲目到来，开口问好。
“既然你们提前到了，那就出发吧。
这一次的任务是剿灭盘踞在路川山上的一伙盗贼，任务要求是……不留活口。”
月光曲目说完，几人脚步一顿，安静下来。
良久，阿斯玛才开口：“不留活口，有这么严重吗……”
月光曲目看了阿斯玛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根据暗部的消息，路川山上出现的流浪忍者，有极大可能性是来自岩忍村的探子。”
“而且别忘了，你们是忍者，尽早收起你们那无意义的怜悯！”
说完，月光曲目继续出发，而白川三人也沉默着跟上。
这就要……杀人了吗。
面对初次的任务，白川心里显得沉重。
杀人，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或许很平常。
但对于曾在另一个法制世界生活了近二十年的白川来说，杀人是如此的遥远和虚幻。
纵然已经在火影世界生活了八年，可从小到大的观念又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更何况来火影的八年里，白川做过的杀戮之事，只有杀鱼。
我能克服杀人的恐惧吗？白川不由在心里问自己。
这个答案白川自己都不清楚。
四人一路凝重，终于还是在天黑前来到了路川山。
“根据暗部的消息，路川山上聚集匪盗五十六人，其中流浪忍者中忍一人，下忍三人。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将那三个下忍和剩下的五十二人全部杀死。”
月光曲目冷着脸，语气平淡中有一股冷冽。
对于忍者学校刚毕业的下忍，一般是先做一些没有危险的d级任务，这样有利于下忍们的成长。
但现在不是一般时期，而且白川三人也不是一般的下忍。
加上月光曲目的性格和他对白川三人的期望，所以月光曲目为小队选取的第一个任务，就达到了b级。
“这一次，不需要什么计划，中忍交给我，其他人交给你们。”
说完，月光曲目转身朝着下方的山寨走去。
白川三人相视一眼，也只能跟上，只不过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
作为岩忍村安插在火之国的探子，神崎平夜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半个多月来，没有一天，他是安心睡着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将他惊醒。
“什么人！”
嗤！
神崎平夜瞪大了眼睛，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鲜血自脖子的上流淌下来，神崎平夜也彻底陷入了黑暗。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神崎平夜，月光曲目瞬身术直接从原地消失。
轻松解决掉这个杂鱼之后，该去看看他可爱的学生们了。
……
相比起月光曲目的轻松，白川三人此时却是另一番感受。
三人进入山寨后就分开，红负责布置陷阱防止敌人逃脱，阿斯玛与白川则开始暗杀那些睡下的人。
对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又单身的盗贼来说，早睡是很正常的。
此时，白川站在某个屋子里，手持一把苦无，微微颤抖。
而白川眼前则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熟睡的他发出微微的呼噜声。
白川没有从他的身体里感受到查克拉，这只是一个普通人。
刺呀，只要刺下去，就能完成任务了。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生命算得了什么？
而且即便现在不出手，以后也一定要出手的。杀人，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可避免。
作为一个盗贼，他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杀吧，杀了他！
持着苦无的手微微颤抖，呼吸也慢慢变粗，白川额头微微发热，有汗水溢出。
纵然已经有了杀人的觉悟，但当真正面对时，白川才发现这不是决定了，就能行动的。
可恶！
心中暗骂一句，白川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啊！！！”
这时，一声尖叫自寂静中响起，将静谧彻底打破。
不好！白川听见这声尖叫后心中大呼。
“怎么了！”
眼前本熟睡的中年被惊醒，大声开口，随后还没从迷糊中彻底醒来就见到了身边手持苦无的白川。
他瞳孔紧缩，瞬间充满了恐惧。随后下意识的拿起了身边每晚陪着入睡的长刀，直接向白川劈砍过去。
叮！一声脆响传出，白川用苦无挡住了长刀。
“你是什么人！”
中年一边大喊，一边疯狂的用长刀劈砍白川，但因为天黑和慌张的原因，他几次反倒伤到自己。
而白川也没有下死手，他每一次想要将这中年男子杀死，都在最关键的时候迟疑。
“什么人！”
“这是忍者，快逃，快逃呀！”
“不，我们跑不掉了，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让白川本就糟乱的心情更是烦躁。
见杀不了白川，那中年男子打开房门向着外面跑去。
白川并没有阻止男子，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想什么。
几秒钟后，白川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决，随后手持苦无冲出房屋。
“白川，救我！”
方才冲出房屋，白川就听见了熟悉的呼救声。
他看过去，是红，她正被两个下忍围攻，身上有几处小伤，岌岌可危。
而阿斯玛在离红不远的地方，他拼命想去救红，却被一个下忍和几个男子缠住。
“还有一个！”
“杀了他！”
见又出现一个忍者，而且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十多个男子红着眼冲向白川。
白川看着扑向自己的人群，看着他们充血的双眼，看着陷入危机随时可能被击杀的红，突然感觉这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缓慢，时间在这一霎那仿佛停滞，白川突然异样的平静了下来。
随后，他手持苦无，冲向人群。
嗤！
利刃划过血肉，白川突然觉得，杀人和杀鱼，其实没多大的区别。
人都是有底线的，但有的底线却可以不断降低。
有了第一次，也就意味着，有无数次。
当白川将苦无划破第一个人的喉咙后，他之前所有的犹豫迟疑，通通被坚定所取代。
作为一名忍者，而且是一名中忍实力的忍者，面对着十来个普通人战斗，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
只十多秒，就有六个人死在了白川的手里。
“该死！”围攻着红的两个下忍怒骂，随后其中一人转身攻击白川，让危险中的红得到喘息。
“小子，不要太嚣张！”那个下忍怒吼着，手中一把太刀狠狠朝着白川的面门劈下。
从刚才他和红的战斗中，他已经对白川三人做了简单的分析。
这三个少年，应该是木叶刚毕业的下忍小队。实力比一般的下忍强，可以说得上是天才。
这样的天才如果给他们成长到他的年龄，他绝对不会是对手。
但是，他不会给三人成长的机会了！
作为经常处于生死边缘的间谍忍者，他虽然还没有通过中忍考试，但实力绝对是下忍中最顶尖的！
所以…“去死吧！”
面对这饱含怒气的一击，白川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面无表情，眼神平淡如水。如，死水。
任由着太刀朝自己劈来，一动不动的白川在那下忍的眼中，却是已经被震慑的不能动弹。
这种没有和忍者生死战斗经验的小鬼，又怎么能挡住他饱含杀意的一击！
噗嗤！
这种刀刃入肉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不对，这感觉不对！
噗！一团白烟出现在他面前，让他面色大变。
影分身！
一股不详的预感出现在心头，他下意识的回身斩击。
噗嗤！
利刃入肉，鲜血飞溅。
剧烈的疼痛感顷刻之间涌来，冲击着他的神经。
眼中有着迷茫，也有着不甘，最后化为恐惧。
“可恶的…小鬼。”他开口想要说出这句话，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大木！”
同伴的嘶吼声音传来，两人明明隔的不远，那声音却如来自另一个世界。
或许……就是另一个世界吧。
眼前，一片漆黑。
没有理会眼前死去的下忍，白川不停穿梭在人群中，手里的苦无挥舞，无情的带走一条条生命。
滴答！滴答！滴答！
鲜血从苦无上滑落，白川的身边，十多个男子东倒西歪的躺着，地上是一层粘稠的血。
“魔鬼，你是魔鬼！”
“快逃，快逃！”
围攻着阿斯玛的几个男子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嘴里不断喊着魔鬼，慌乱的要逃走。
火遁·豪火球之术！
轰！
巨大的火球汹涌而去，一瞬间将那几个男子淹没。
当火焰散去时，他们已经变成了几具焦黑的尸体。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那两个下忍和……十来个妇孺。
土遁·土刺！
土遁·土墙！
那两个下忍放弃了击杀红和阿斯玛的想法，汇合在一起，朝着白川释放忍术。
随后，毫不犹豫的要逃离。
“哪里走！”
阿斯玛见状，大吼一声，手持苦无追上去。
白川也越过挡在眼前的土刺和土墙，全力爆发速度冲上去。
“可恶！”
“快走！”
被追赶的两个下忍看着身后的白川和阿斯玛，愤怒却又惊慌。
然而这时，一张巨大的网出现在两人前方，向两人扑来。
是红之前准备的陷进，这两个下忍，运气很不好的踏入了红唯一来得及布置的陷进。
嗖！嗖！嗖！
破空声传出，是白川扔出了苦无。
两个下忍不敢大意，其中一人用苦无要划开大网，另一人转身要挡住白川扔出的苦无。
然而，他瞳孔紧缩，神色大变。
那几只飞来的苦无上，赫然是……起爆符！
轰！轰！轰！
爆炸声起，白川和阿斯玛停在树上，警惕的看着四周，防止被两个下忍偷袭或逃脱。
可惜，那两个下忍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厉害，他们被起爆符炸死了。
见状，白川和阿斯玛退回去，打算完成任务的最后一环……将盗贼全灭。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很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也，走的很慢。
当两人和红汇合的时候，都不由松了口气。
“抱歉，白川，阿斯玛。我没看住那些人……”红面带歉意的开口，说完，微微低下头。
刚才还在的十来个妇孺，此时，一个不见了。
“不是红的错，都怪我和白川，让你一个人看住这么多人。”阿斯玛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神色却有着解脱。
结束了……
白川慢慢从那种异样的平静中恢复过来，他神色迷离，看着四周躺下的尸体，地上流淌的鲜血散发刺鼻的腥味，让人恶心难受。
咯吱！
突然一道开门声响起，让刚松懈的三人瞳孔一缩。
白川扭头看去，昏暗中，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一个看起来天真懵懂，此时颤抖着的小男孩。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嘴里一直嘟嚷着这句话，慢慢的朝白川靠近。
白川三人沉默着，谁也没想到，还有一个男孩没有离开。
那么，要杀了他吗？
“白川……”红开口，她面色苍白，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没有说出口。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男孩还在说着，语气颤抖，带着哭腔，似祈求，似绝望。
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孩，看着他的眼睛，白川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惨然一笑，微微抬头，没有再看那个小男孩的眼睛。
他怕，他怕自己继续看下去，会忍不住。
“白川！”
“该死！”
红和阿斯玛怒吼，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小男孩是故意留下来的。
他留下来，只为了，报仇！
缓缓抽出刺入肉体的苦无，白川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腹部传来的剧痛，也能感觉到自己慢慢流失的力量。
他微低头，看着这个将小刀刺入自己腹部的孩子。
对方脸上已经一片惨白，剧烈的疼痛让他面容有些狰狞，他死死的看着白川，慢慢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眼中的光彩暗淡下来，他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爸爸，我来陪你了。
噗通。
小男孩倒在地上死去，而白川也半跪在地，目光还停留在小男孩的脸庞上。
一股暖流出现，白川只感觉眼前的一幕变得异常清晰，清晰到他能看清楚小男孩脸上的留恋。
“白川！”红慌乱的要为白川包扎。
而阿斯玛以及一直没有出现的月光曲目站在白川的身边，震惊的看着白川的眼睛。
虽然已经天黑，但是他们还是清楚的看到白川的双眼。那里，一片猩红，其中两个勾玉缓缓转动。
“抱歉。”白川缓缓吐出两个字，随后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