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喜欢类型X终于恋爱这就是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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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隼人只看到眼前的棕发少年蓦得扬起唇角笑了。
似乎是遇到了令人感到欣喜愉悦的事情, 棕发少年眉眼弯起让人感到明媚的弧度, 那双澄净温暖的棕『色』眼眸中仿佛容纳了整片天空，世间所有的『色』彩在棕眸中氤氲出了最美的光亮。
在狱寺隼人的眼中——
沢田纲吉一直都是如此的闪耀。
更是他生命中, 一直都在追逐的光。
“隼人，我想对你, 提出一个请求。”沢田纲吉如此笑着说道，他的心中在此刻非常平静, 但却又无比激动。
这可真是矛盾至极的感情……
平静的, 是坚定到无法动摇的心情。
而激动的, 是一种无可遏制的冲动。
沢田纲吉一直都未曾注意到的感情, 无论是狱寺隼人对他的，还是他对狱寺隼人的, 此时此刻都已明了。
在独自单恋的过程中, 一个人的深爱，也许不能得到回报。但是在两个人所互相吸引的情感交织中, 这样如此毫无保留的深爱无疑是让人深受感动的。
“是的，十代目您直接说就可以了，请不要用请求这个词。只要是十代目您的吩咐, 我一定都会为您达成的。”狱寺隼人立刻从座椅上冲动地站了起来，语气肯定而又郑重地说道。
听到狱寺隼人这么说, 年轻的十代目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们可以交往吗？”沢田纲吉直视着眼前的少年说道。
——我问出来了！我问出来了！我真的问出来了！
此时此刻, 年轻的十代目在心中为自己发起的直球而感到激动与骄傲，他恨不得自己为自己颁布一个「完美直球」的成就了。沢田纲吉甚至为自己二十二岁的单身人生即将开辟的恋爱感情线，而觉得有些挡不住的感动。
而狱寺隼人却是愣住了。
“请问, 「交往」……是什么意思？”眉头微微蹙起的狱寺隼人『露』出了一种费解的神情，左右手一直引以为傲的聪明脑瓜在此刻陷入了遇到某种不解难题的死机状态。
“就是问你——”虽然沢田纲吉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直白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可能说得太突兀了，毫无准备的狱寺隼人怕是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和我谈恋爱，可以吗？”
沢田纲吉只看到眼前的少年瞳孔猛地缩紧，『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紧接着少年就以一种似是石化的状态僵直地站在他的眼前，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十代目！您，您……”狱寺隼人磕磕巴巴想说什么，而后突然似是恍然大悟地反应过来，“我其实是在做梦吗？”
好脾气的年轻十代目在此刻真的，恨不得当机立断一个零地点突破把左右手给冻得脑子清醒些。
“你没有在做梦。”沢田纲吉只能语气坚定而又无奈地说道，“隼人，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我喜欢你。”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沢田纲吉觉得自己也不能说得更清楚了。而狱寺隼人，也不可能再逃避什么了。
狱寺隼人震惊地注视着沢田纲吉。
这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十代目的告白，将他彻底给砸懵了。
“十代目，您是不是误服了什么？”慌『乱』的狱寺隼人又蓦得想到了什么，“那瓶安德鲁抽出来的「『迷』情『药』剂」，您是不是不小心服下了，所以您对我产生了……某种效果？”
“……”沢田纲吉沉默了。
我喜欢你，对你来说，竟然是一件这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吗？
“对，的确是。”沢田纲吉注视着狱寺隼人，神情平静地点了点头，“隼人，这件事我得对你坦白，我用了那瓶「『迷』情『药』剂」。”
“我，我就说啊，十代目，十代目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啊？”狱寺隼人又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听到了一个玩笑一样配合地笑了出来，但是少年的眼眸深处却又无法隐瞒心迹地透『露』出了说不出的失落。
“但是你觉得可能吗？我不小心误服了「『迷』情『药』剂」？”沢田纲吉看着狱寺隼人这般强装的笑意感到难受，立刻说道，“我没有喝下，但是我给你的水里倒了『迷』情『药』剂。”
狱寺隼人此时想起了刚才沢田纲吉递给他的水。
“这是……为什么？”狱寺隼人看了看那个空空的水杯，又抬眼看向沢田纲吉，少年的眉头紧蹙，『露』出了想不通的神情。
“隼人，你喜欢我吗？”
沢田纲吉没有正面回答狱寺隼人的问题，而是换了另一个问题。
狱寺隼人直直撞上了沢田纲吉的目光，在十代目的眼中他仿佛看到了，已经被彻底洞悉的自己。同样，一直压在心底无法坦白的爱，在此刻也都暴『露』无遗。
“服下了「『迷』情『药』剂」的你，现在一定是喜欢我的吧。”沢田纲吉又继续说道，“那么，现在的你，对我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只是单纯的「『迷』情『药』剂」的作用？”
“不，当然不是『药』剂的作用！”狱寺隼人可以不坦白自己的爱意，但是他绝对不会开口说自己对十代目的纯粹的爱慕之心是因为魔『药』的作用，这是在侮辱他所拥有的对十代目全心全意的爱。既然十代目已经将话全部都说开了，狱寺隼人也终于将内心的爱袒『露』出来，“是的，我一直以来，都对十代目您抱以爱慕之心。但是我不希望，我的爱会让十代目产生困扰。十代目您没有必要为了顾虑我的想法，而屈尊来满足我的愿望。”
在听到「屈尊」这样的说法之后，沢田纲吉的眉头也都蹙了起来。显然，狱寺隼人还是没有相信，他也是喜欢他的。
在隼人的脑袋里，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我也有可能喜欢他的这种可能『性』吗？
即便是争取，也都不争取一下吗？
“我心里非常清楚，十代目喜欢的是女人。”狱寺隼人直视着沉默的沢田纲吉缓缓说道，“而且是像笹川京子，像奈奈妈妈那样，温柔体贴的女人吧？”
沢田纲吉曾经也以为，自己喜欢的对象是那种类型的，但是——
“我知道十代目您从来没有萌生过，现在或者未来会喜欢男人这种想法。之前十代目您在不止一次地听到，关于您和守护者的情人绯闻后，您也笑着说绝对不可能有那种可能『性』的话吧。”狱寺隼人继续说道。
沢田纲吉回想了一下，他好像……的确说过那样的话。
彭格列十代目，身边的守护者都是他的幕下之臣，这种传闻怎么可能是真的。沢田纲吉也自然都是将那些绯闻当成是无稽的流言，随便听听而已。但是狱寺隼人恐怕……一直都在暗中试探和揣摩他的态度吧。
而他所表『露』的态度显然是拒绝的。
所以，隼人才如此确信自己的感情是不可能得到回应的吗？
年轻的十代目此时才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阻碍我自己的感情线路的人，是我自己吗？
“我，非常爱慕十代目，但是我也知道十代目您需要的只是纯粹的左右手，我更知道我这份感情可能会成为您的负担。明明是身边的左右手，却突然对自己抱以这种爱意的感情，十代目您一定会觉得很难办吧？以后在相处的时候，也会出现说不出的隔阂吧。”狱寺隼人终于将一直未曾坦白的话说了出来。
沢田纲吉静静地看着狱寺隼人。
所以，才说出了想要永远成为左右手的那种话吗？
如果是最纯粹的首领与左右手的关系，他们之间便不会有那些因为其他感情所产生的不可估计的为难和隔阂。
“但其实，我也有想过，如果表明这份爱意的话。也许，在最好运、最侥幸的情况下，十代目会因为太过温柔而无法拒绝我。”狱寺隼人的眉头紧紧蹙起，随即眼中『露』出了否定的情绪，“但是……这样果然还是不行的。为了满足我的爱，让十代目来迁就我的感情。”
“请十代目务必不要因为我的感情而感到困扰，我只是想要成为您永远的左右手而已。”狱寺隼人『露』出了极其郑重而又认真的神情看着沢田纲吉，“虽然我爱慕于您，但是，我无比希望十代目您能找到你所爱的女人。我希望能看到，您与一位美丽大方的妻子成婚，得到美好圆满的家庭，拥有您与所爱之人血缘的孩子。”
也许是因为狱寺隼人自己家庭未曾圆满的缘故，让他对十代目能拥有时间最完整而又美好的家庭而充满了期待。他无数次，对十代目能拥有的家庭幸福而又儿女双全的未来而感到憧憬与期待。
但是他的爱意，是不该去玷污那副完美图景的存在。
狱寺隼人也知道，他和十代目在一起，是无法拥有他们血缘的孩子。这样的遗憾，也是狱寺隼人自己感到无法容忍的。
“我只想要做，永远守护十代目，守护十代目的家庭，守护十代目的孩子的人。”狱寺隼人目光坚定地看着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怔怔地注视着狱寺隼人，他知道隼人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
也是直到此刻，年轻的十代目才终于明了他的左右手内心的想法。
并非是因为没有勇气，而无法开口袒『露』爱意。
而是因为……太过重视他，太过在意他，太过考虑他，才会如此瞻前顾后地反复考虑着，最后选择在无言的感情中煎熬，做出了那样的沉默的选择。
沢田纲吉也终于明白了——
狱寺隼人会永远站在他身边最近的位置。
但是如果不是他主动踏出这一步的话，狱寺隼人始终不会踏出那一步。
“隼人，我即便温柔，但是也不会因为温柔而无法拒绝一个人的感情。”
那么，就由沢田纲吉来踏出这一步。
“当我选择和你提出交往的请求的时候，我心中已经很明确地确定，我也是喜欢你的。”
在狱寺隼人的想法中，属于沢田纲吉的极其美好的未来里，没有他的感情的安放之处。但是，沢田纲吉的心里却明晰地知道，他想要走向那个……拥有狱寺隼人的未来。
沢田纲吉希望这个人永远都站在他的身边，他希望在他的目光中他永远都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光亮，他希望在他的世界里他一直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如此令人眷恋而又依赖的温柔，如此想要独占这份独一温柔的私心。
在意的目光，忍不住的心动，无法克制的求证，希望得到回应的心情。
如果这不是喜欢的话，还能是什么呢？
“……十代目，怎么，怎么会喜欢我呢？”狱寺隼人震惊地说道，他从来未曾思考到，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的假设，在此刻竟然变成了现实。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呢？”沢田纲吉忍不住笑了，“隼人，你真的非常优秀啊，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而且，你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沢田纲吉的双眸中耀着温柔的光，如此说道——
“真是……温柔得不像话。”
狱寺隼人瞪大双眼，诧异地看着沢田纲吉。
温柔的人，是我吗？
我让十代目感觉到温柔了吗？
“十代目，真的喜欢我吗？”狱寺隼人迟疑地问道。
“是啊。”沢田纲吉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可以……和十代目交往吗？”狱寺隼人继续小心翼翼问道。
“这要问你了。”沢田纲吉笑着说道，“因为，这是我提出的请求。”
年轻的十代目更加知道的是，狱寺隼人从未拒绝过他任何的请求。
狱寺隼人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棕发少年——
他心底透不进光的爱，终于得到了大空的照耀。
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仿佛只要他踏出这一步，那么他就能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一直以来都在照亮引领他的人生的光了。
狱寺隼人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更何况还是他一直都不敢想的奢求。
“是的，十代目，我万分乐意。”狱寺隼人猛地跪了下来，语气中不知道是沉重的爱意多一些，还是激动的感激多一些，“非常感激十代目您给予我成为您男朋友的无比珍贵的机会，我一定会成为一名配得上您的男朋友的！”
瞬间心安·沢田纲吉：“……”啊，真是，气势十足的新目标啊。
新的关系起步，又是从跪下开始吗？
但是听到狱寺隼人这么坚定地回答，沢田纲吉也觉得心里是满满载载的高兴，在他们之间那些不是障碍的障碍在此刻终于全部都清除了。
“十代目，那我可以牵您的手吗？”站起身的狱寺隼人轻声开口道，低垂的视线落在了沢田纲吉的手上。
像是一直在渴望做的一件事。
沢田纲吉愣了一下——
因为牵手，是男朋友才可以做的事吗？
明明只是牵个手而已，又不是接吻或者其他什么的，沢田纲吉觉得这个真的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看到狱寺隼人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沢田纲吉此刻的心中也感到有些紧张起来，而后还是他主动伸出手去拉住了狱寺隼人的手。
狱寺隼人在看到沢田纲吉伸过来的手，立刻紧紧握住。
明明只是简单的，手与手的触碰而已。
但是手心交互的温度，仿佛沿着血『液』，瞬间灼热了心脏。让两个人都觉得胸腔里发烫着，让脑子里都有一种温温的感觉，可能是说不出的悸动感。
沢田纲吉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怦怦加速跳个不停。
而狱寺隼人在紧紧抓着他的手后坚持了几秒钟，而后猛地捂着脸蹲了下去，即便这样仍然没有松开他的手。
“隼人？”沢田纲吉有些讶异地看着狱寺隼人。
“对不起，因为，我觉得，实在是太高兴了。”狱寺隼人如此撇开脸解释道，声音里仍然是说不出的激动之感，“所以不想让，十代目看到我如此得意忘形的样子。”
沢田纲吉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话。
年轻的十代目只看到，蹲在地上的少年一侧通红的耳尖。
明明是个眼神凶恶得足以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暴躁青年，明明是令整个黑手党圈都为之恐惧的彭格列岚之守护者……但是，此刻，却『露』出这般反差的神情来。
啊，真是……
到底怎么办才好？
沢田纲吉也觉得自己的脸都发烫起来。
明明大家都是二十二岁的啥场面都见过的成年人了，不要这么像两个谈恋爱的纯情初中生一样啊。
大家都稍微拿出成年人的成熟稳重来好吗？
如果里包恩看到的话，一定会发出不屑的嘲笑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沢田纲吉此时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由他亲自戳破的情感气球，那个巨大的气球里面不是空无一物的气体，而是五彩缤纷的礼花在他的眼前瞬间炸裂开来，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名为「喜欢」的情感，将他的胸腔塞得满满的，克制不住的喜悦感充盈他的内心。
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吧？
狱寺隼人在缓住了神之后，终于尽力平静地站了起来。但是少年嘴角一直扬起的弧度，按捺不住的笑意，证明了已然淹没了狱寺隼人内心的激动。
“隼人……那既然现在这样，你也可以不用对我那么恭敬的，我希望我们可以……更亲近一些？”沢田纲吉就顺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其实一直都希望，狱寺隼人对他不要那么恭敬的，这样多少总会觉得有种距离感，“你也可以叫我阿纲，或者亚伦。”
“是的，十代目！”狱寺隼人非常高兴地听话点头道。
沢田纲吉：“……”请问，你到底听进去了吗？
“那请十代目您能允许我的冒犯。”狱寺隼人笑着说道。
两个少年紧紧牵着的手，相伴了八年的羁绊。
终于绑在一起的空与岚的心。
未曾预料的，突然的倾靠，唇上的亲吻。
相贴的唇齿相依的温度，竟然是……如此亲近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