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记忆相册X夜间烟花是如此简单的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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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面『露』期待地看着班纳的巨大的手掌中那枚小小的蛋, 已经在幻想着这颗蛋能在班纳汹涌澎湃的爱意灌溉下慢慢长大, 直至娜塔莎能在十天后破壳而出的场景时，雷神恰到好处地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我怎么觉得, 说不定会孵出一个小浩克呢？”
复仇者们纷纷用看智障的眼神瞥着索尔：“……”你可闭嘴吧你。
你看看这颗蛋的颜『色』！
如果是小浩克的话，能是黑『色』的？
绝对会是标准的绿意盎然的绿油油『色』好吗！
复仇者们都相信班纳会好好照顾这一颗「心灵之蛋」的, 所以也都没多说什么。为了怕对这枚特殊的很有可能蕴藏着生命体的蛋造成未知的影响，班纳和托尼两个技术人员也都没有提出说要对这枚蛋做一个精密的探测这样的提议。
在亲眼见证的棕发少年所带来的种种奇迹下, 如今对卡牌的力量已经深信不疑的复仇者们, 相信在十天之后这颗蛋能成功孵化出生命体, 至于到底是否是娜塔莎, 十天之后他们便会知道答案。
“亚伦，身体觉得没问题吗？”班纳将关切的目光看向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这才记起来, 他上一次在触发了「金钱复活」的ur卡牌复活了托尼之后, 人就突发『性』晕倒了。还因此，靠着「金钱充能」的荒谬理论给强行『逼』氪了两亿美金的现金。
一想到在自己的个人金库中被里包恩当机立断给强行转走的七亿美金, 沢田纲吉也自然而然地回忆起了那时那刻被掏空的灵魂的颤栗。
尤其是此时，年轻的十代目感觉到斯塔克一家对他的目光都格外关注，就像是如果他说自己觉得有点小晕眩, 或者他表现出一点异常来，这一家人立刻能从大楼里的另一个隐秘的地方给他掏出一堆钱来氪金充能。
“我觉得没问题, 非常好。”沢田纲吉不敢迟疑地连忙点头。
“今天也很累了吧？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我们回家休息吧。”班纳看着棕发少年的确身体和精神都倍儿棒的样子，感到安心地点了点头。
晚上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场生日派对也到了尾声。绿巨人爸爸想着亚伦十点半就要定点睡觉了, 是时候该回去了。而安德鲁在送完了蒙哥马利和麦特之后就先回家等着他们，这个孩子明天就要和小彼得一起去上学了，今天也要早点睡。
只不过亚伦收到的这么多的生日礼物，绿巨人爸爸觉得今晚还真的没法子一下子全部都带回去。尤其是雷神送的，巨大的亚俄塞龙的头骨，车子里是绝对塞不下的。
“没事，这点小问题。”托尼自信满满地开口道。
紧接着，钢铁侠向作为亚伦生日礼物的铁甲下达了一个指令后，铁甲立刻就将龙头骨给扛上了，而后嗖的一下就从空门飞了出去，显然是提供了自动上货送门的服务。
沢田纲吉：“……”原来这是，家政服务型铁甲？
也许，能成为很好的劳动力吧。
只是这么晚了，如果被人不小心看到了一颗庞然大物的龙头骨在夜空中自由飞行的话……难道第二天不会被传成灵异都市传说吗？
只不过这样也好，最特别的两个礼物都能自己送货上门了，剩下来的礼物他们只要能够放到车子上就行了。而复仇者们在这个搬运的过程中，自然也是都出力的。在今夜派对结束后的告别之际，英雄们也没有忘记再祝亚伦一次生日快乐。
等回到家之后，这些礼物也就方便安排了，因为安德鲁一个人就能用念力将车上所有的礼物都安然地搬运进房子里。而沢田纲吉一进家门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一摞非常惹眼的美金现金……这想必就是，佩珀总裁说的礼物了。
“这里，是一百万美金。”安德鲁毕竟已经是见过五亿美金大场面的人了，他觉得自己真的膨胀了，见到这一百万美金竟然都已经感觉到普普通通了。
虽然相比于之前的七亿美金而言，一百万美金显得是不多了，但是已经患上了氪金后遗症的年轻的十代目还是对这笔飞来横财感受到了一阵晕眩。
沢田纲吉：“……”真是好大手笔的生日礼物啊……
“亚伦，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安德鲁也送上了自己准备的礼物，伸手递给了棕发少年一个包装好的礼物袋。
沢田纲吉有些好奇地打开袋子，发现安德鲁为他准备的礼物竟然是一本相册。
安德鲁的手头自然是没什么钱的，即便班纳先生愿意无条件为他提供阔绰的经济支持，但是安德鲁并不想一直这样依靠着班纳父子一家。虽然安德鲁心中一直想着要偿还和感恩，只不过……他似乎钱越欠越多的样子。以目前来看，安德鲁想他首先得靠自己的能力先养活自己才行。
虽然没有什么钱买礼物，但是安德鲁还是希望能送给亚伦一份能让亚伦喜欢的，感到有心意与意义的礼物。而这些相册里的照片，是安德鲁从他至今为止的录像中截下来的照片，之后拜托彼得用他家中的打印机用照片纸打印了下来，而后他们一起做成了这本相册。
沢田纲吉翻开了相册。
在翻阅相册里的照片的时候，年轻的十代目心中感觉到一种奇怪，因为……虽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沢田纲吉」，但是他却觉得这是一本记录着「亚伦·班纳」生活的相册。
照片，是生活最好的记录。
在这些照片里，记录着他与安德鲁、与小蜘蛛的相识，记录着闯入了班纳家的下跪的狱寺喵，记录着班纳家的日常和越发扩张的动物小队，记录着复仇者联盟的相会和抽卡场景，记录着彼得·帕克的第一次秃头的光荣事迹，记录着在五亿美金的现金飓风中回归的托尼·斯塔克……
当垂着眼认真地看着这一张张照片的时候，沢田纲吉恍惚感觉到照片中的时光也从他的指尖中悄然流逝了。年轻的十代目觉得有些怔然，他此时仿佛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他已经在这个世界，留下了如此多的珍贵的回忆。
沢田纲吉细心地意识到，每张照片里都有他的身影。
而这么多照片中，他都并非是一个人。
他是如此真实地，热闹地，欢乐地，生活在这里。
“亚伦，生日快乐。”安德鲁也已经改变了很多，他的脸上不再是充满阴郁和孤僻的神情，青年此刻嘴角扬起了真诚的笑容来，是如此发自内心地去祝福着眼前的棕发少年，“我选择这本相册作为生日礼物，也是为了想要告诉你，虽然你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是，这些已经发生的都是我们的回忆，在未来你也会拥有更多的记忆。”
沢田纲吉抬眼注视着安德鲁。
年轻的十代目是如此清晰地看到了安德鲁的改变，也如此清楚地意识到他曾经所做的真的彻底改变了安德鲁本来坠落深渊的人生，让他走上了截然不同的指向光明的人生。
这本相册不仅仅是记录着「亚伦·班纳」的生活，也是安德鲁所经历的过往。
“我也想告诉你，我之前从来都不认为，我拍摄下来的视频有什么用处。这也许是我的爱好，也许我只是想要记录下来，记录我一天一天无聊而又无趣的生命在被浪费消耗着。”安德鲁继续说道，此时此刻，他有种想倾诉的感觉，想将内心的话告诉眼前的少年，“但是当我遇到你之后，仿佛一切都改变了，也事实上的确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但是当我来纽约之前，我的心中也感到『迷』茫，困『惑』我是否做了正确的决定。”
“现在你还困『惑』吗？”沢田纲吉笑着问道。
“虽然说，这一切的发展都远超出我的预估，但是，我很开心。”安德鲁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是回应的笑容，“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记录下这一切对于我而言变得……充满了意义。而我记录的，在我的摄像机的镜头下的，不仅仅是我的生活，更是所有人的回忆，这也许才是人生最重要的财富。”
安德鲁觉得命运真是奇妙。
从棕发少年送他的那个「生日蛋糕」起，他的人生开始了改变。但即便他的人生在得到了彻底的逆转之后，一切又像是一个头尾相连的圆圈，他现在将「生日礼物」又送给了这个改变了他的人生的少年。
班纳此时看了看时间，而后走到了沢田纲吉身边，很轻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生日快乐，亚伦。”
随着这一句话刚落，沢田纲吉听到了炸裂开来的烟花巨响声从身后传来。
棕发少年不禁瞬间瞪大眼。
转身的同时，少年的棕眸里因绚烂的光彩照『射』而流光溢彩，如同涟漪般漾开了融合着世间所有光芒的美丽。
沢田纲吉震惊地望着大片的姹紫嫣红在窗外的夜空中层层堆叠，绚烂绽放，如同一场盛大的晚会在这一刻迎接最隆重的闭幕，让今夜的纽约上空便成为属于少年的生日之夜。
——原来，这就是他的爸爸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不早了，先去睡吧，亚伦。”班纳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十点半了，于是笑着说道。
班纳希望今晚的夜空因为少年的生日而光芒璀璨，让明艳绚烂的『色』彩成为一场五彩斑斓的梦境，伴随着本不会有梦的少年安然入眠。
当班纳和安德鲁离开房间之后，沢田纲吉静静地注目着窗外仍然在绽放的烟花。他知道这场五光十『色』的烟花即便短暂，也一定会在他入睡后才停下。
“变成人吧，隼人。”
沢田纲吉看着狱寺喵说道，在入睡前他想对隼人再说会儿话。
狱寺喵也立刻变成了人型，当然和棕发少年是截然相同的模样。只不过，神情却是一脸愁眉不展的愁容。
沢田纲吉不禁暗叹了口气。
都已经忧愁了这么长时间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没失落完吗？
但也正是因为所有人都为亚伦的生日做了充足的准备，所以让狱寺隼人更加感到失职。狱寺隼人也有想过是不是应该迅速地为十代目准备一个礼物，不过如此短短时间里，狱寺隼人真的一时想不出能够得到十代目欢心的生日礼物。
“既然今天是我的生日的话，我有一个，希望能够得到的生日礼物。”沢田纲吉看着眼前满脸写着闷闷不乐的狱寺隼人笑道。
“请十代目务必要告诉我！我一定会为十代目您双手奉上的！”狱寺隼人立刻激动而又振奋地说道。
“你叫我一声名字吧。”沢田纲吉如此提议道。
“……”狱寺隼人『露』出了惊诧而又不解的神『色』。
“阿纲啊……”沢田纲吉笑着解释道，“你没有这样称呼过我吧？”
“我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狱寺隼人竟然『露』出了一脸惊恐的神『色』。
沢田纲吉的笑容有点僵硬：“……”出格吗？
你之前可是都已经出格地说出了……那样自荐枕席的话了哦？
那都已经是近似表白的话语吧。
但是目前这种情况，沢田纲吉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向自己的岚守追根究底地问清楚到底他对他是……怎样的想法。年轻的十代目总觉得开口问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复杂起来。
并不是想要逃避什么……
但就是，觉得……如果真的是告白的话，会觉得尴尬吧。
接受？
拒绝？
接受狱寺隼人的告白这种事情……绝对不是轻易的事情。但拒绝的话，又恐怕会让狱寺隼人伤心的同时，让这个男人陷入深不可见底的自卑和消极吧。
说到底，其实是沢田纲吉还没考虑清楚。
沢田纲吉真的从来没有感觉过狱寺隼人对他有特殊的感情这种事情，年轻的十代目并不觉得这是他的情感迟钝，他觉得自己的情商在守护者当中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只不过，就如他之前所想，他和狱寺隼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八年如一日地似乎完全没有任何改变。
他已经早已习惯了这种，十代目与左右手的模式。也想想不出，他们之间还有其他模式的可能『性』。
狱寺隼人对他的忠心耿耿就像是……一种不可更改的属『性』和设定一样，沢田纲吉没有想过这样的忠心会发展成另外一种情感。
只是，年轻的十代目也有想过，也许，狱寺隼人永远都不会结婚。因为想必没有一个女人会忍受自己的丈夫，是个绝对的一心一意的首领控，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十代目」一个人身上。
这个一次次郑重宣誓要一生追随着他，对他献上所有忠诚的男人，根本无法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一部分来分给其他女人。相比于他而言，狱寺隼人更像是个女人绝缘体。
只不过，沢田纲吉真的不知道，狱寺隼人对他到底是否是真的爱慕，因为他一直以来觉得隼人对他便是敬仰崇拜与忠心耿耿。
如果谈到感情的话，会想到动心吧……
沢田纲吉不禁在思考，狱寺隼人真的会对他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吗？
看着狱寺隼人仍然对他提出的生日愿望，而『露』出一脸迟疑和犹豫的神情时，年轻的十代目故意面『露』遗憾地感慨道，“看来，今天的生日会留有遗憾地度过啊。”
“不！不会的！”狱寺隼人瞪大了双眼，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也是是沢田纲吉预料到的神情。
狱寺隼人一直都是这样，将他所有的话语，所有开口的及未开口的需求，都视为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但这个青年也就是这么奇怪。
无论是多么艰难的任务、多么困难的事情，他的左右手都会以一脸自信满满的神情说「请十代目放心地交给我吧」。然而就是他提出的，一个如此简单的要求，他的左右手却如临大敌般，像是他下达了无法完成的命令般。
明明……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不要『露』出这么为难的神情啊？
虽然眼前的少年是自己的面容，但是……因为沢田纲吉对「狱寺隼人」实在是太过熟悉，他即便是看着眼前的棕发少年，脑海中都能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银发青年的俊美的真面容来——
明明只是普通地喊一个名字而已，但是银发青年像是做了什么非常出格的事情般，眉头紧蹙着，『露』出了极其严肃的神情。青年的碧绿眼眸会折『射』出烟花的绚烂，但是却迟迟不敢直视着他，耳尖都不知为何也泛了微红。
这个青年对他的珍惜到了一种令人都难以理解的地步，即便只是一个名字都如此珍视。如同拘谨地试探般，微微张开了口，却又一时没有发出声音，像是仍然在心中做着准备。
最终……他终于还是微垂着眼唤出了口——
“tsuna.（阿纲。）”
这一声唤名在烟花重重的巨响中显得如此微不可闻，却又像是最后一朵绚烂至极的烟花在沢田纲吉的心中猛然炸开，在此之后恍惚只剩下一片不可比的寂静。
沢田纲吉的瞳孔微颤。
他的心脏都像是突然停了一秒般。
随后心跳开始变得砰砰加速跳跃起来。
沢田纲吉怔怔地看着璀璨烟花前的少年，但是记忆中过于深刻的，一直陪伴他身边至今的银发青年的俊美面容仿佛越发真实地被他的视野囊括其间。
从未有人唤他的名字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而又充满着任谁都可以倾听的出的重视。
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而已，却像是打开了重重的锁，从心底捧出了一个谁都不得见的藏在最深处的宝箱。恭敬至极地戴上了手套，准备好了最虔诚的心态，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将这个对所有人而言都普通至极的名字，用双手极致珍稀地轻轻捧着出来。
竟然是，这样的让人难以拒绝。
——啊，这可真是有些，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