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原房主是关白羽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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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振这天晚上卖完炸串回家的时候, 得知了关凯家发生的事情。

有点吃惊，但并不意外。

在底层农村，普遍男多女少, 女人就比较稀罕。

从古至今，真正的底层就没有嫁不出去的女人，只有娶不到老婆的男人。

j市这边，在二十年后, 因为外来人口增多，本地男人除了极个别，都不愁娶不到妻子，就连关凯爸这样的老头，也能找到相好的老太太, 但在这个时期, 是男多女少。

这儿的重男轻女不算严重, 但是有的，往前数二三十年, 养不起溺死或者扔掉女婴的事情, 时不时发生。

有就是，农村的女人，嫁到镇上去的不少，但镇上的女人嫁到乡下的……反正石振没到过。

一般都是农村男人找到了好工作，跳出农门了城里人, 娶到城里人。

之前石振在镇上摆摊, 就人说起镇上某户人家, 给家里的傻儿子娶了个乡下媳『妇』，结果生出来的孩子，又是个傻的。

石振挺同情那个女人, 至于那个女人年为什么做这样的选择，也理解。

没干过农活的人，不会知道干农活有多么累，尤其是在九十年代以前，那个干农活几乎全部靠人，地里的收成关系着全家肚皮的时候。

『插』秧的时候蚂蟥缠满腿，扯下来腿上流着血就要继续干。

而且寻常人家，家里吃不上什么好东。

过的太苦的人，随便一点小东就能哄走，一个年轻女人为了吃饱喝足愿意嫁给一个傻子，也挺正常。

种种原因之下，农村娶不上媳『妇』的人多，早几年光棍们买过一波媳『妇』，但这两年因为严打之类，已经没这机会了。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一个女人要找个愿意娶自己的男人，真的太容易了，找个小几岁的也正常。

后妈就比父亲大，长相不如父亲。

不过后妈是个传统意义上的柔弱顺从愿意奉献的女人，关白羽的这位婶婶却显然不是。

“哥，说们会离婚吗？”关白羽问。

“肯会。”石振道。

刚关白羽絮絮叨叨，也说了一些这位婶儿以前的事情。

她刚结婚那些年一度被婆婆压制，过得不好，后来大概是极必反，就不把婆婆说的那些话回事了，反而跟她婆婆对着干，天天在家对骂。

而最近两年，她又变了，我行我素只顾自己高兴，整天化妆打扮出去玩儿。

石振道：“小羽，知道怎么样的人，能过得好吗？”

“怎么样的人？”关白羽问。

“对自己好的人。”石振道。

一个人要是对自己够好，狠得下心，在哪儿都能过好。

关白羽有些茫然。

石振笑道：“好了，早点睡。”

小『奶』『奶』家的事情，跟石振和关白羽没什么关系，倒是关广国关建国关兴国们，都受了影响。

因为关国不想离婚，就找这些堂兄弟给壮胆，让这人陪着去自己妻子的『奸』夫家找麻烦。

但人家『奸』夫也是本地人，也有亲朋好友，也有堂兄弟！

人家的堂兄弟，数量比多。

而且关国跟关建国们关系一般，关建国们看在是堂兄弟的份上，愿意去给关国壮胆，但帮关国打架，那是不可能的。

关国自己都不打，们凭什么打？

要跑的又不是们的老婆！

说起来，关建国关兴国，有关白羽的养父关广国，们不管为人怎么样，对自己的妻子都挺不错，顾小家。

比如关兴国初娶了妻子，就闹着要分家。

关广国和张秀美早年一直没孩子，娘跟张秀美闹矛盾，也站在张秀美这边。

关建国倒是跟父母没啥大矛盾，但意正，日常也不怎么自己娘的话。

之前关国娘到处说关国老婆的坏话，关国一不吭，们也挺看不起关国的。

就这么闹了几天，石振得到消息，关国和老婆离婚了。

关国家没什么财产，至于房子和田地……房子的地基和田地都属于村集体，分不了。

就连关凯，上的也是关家的户口，关家不会让人带走。

关国的老婆最终净身出户。

离婚之后，她回了娘家，然后没几天，就摆了几桌酒，把自己再次嫁了出去。

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也让多女人……挺羡慕的。

这段时间，小『奶』『奶』一家成了村里人的谈资，基本都在说小『奶』『奶』太过分，把儿媳『妇』『逼』走了，顺便同情一下们家——们兄弟两个竟然都没老婆。

不过大家不会着小『奶』『奶』的说，而小『奶』『奶』……她见个人就要上去跟人家说说话，说自己的前儿媳『妇』多么多么不像样，自己的儿子多么苦。

然后她顺道把自己家里的破事全部抖『露』一遍。

石振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常人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但她……就喜欢往外扬自己的家丑。

比如她没少得意洋洋地说她是如何如何教导关凯跟妈妈不亲的，以关凯妈要离婚，关凯冲过去打妈。

然后没几分钟，她又开始说关凯妈冷血，不管儿子。

按照她自个儿的说法，关凯小时候她就不把关凯给亲妈带，教关凯骂妈，现在关凯都发展到打自己的妈了……就这种情况，关凯妈能重视关凯怪。

石振都怀疑，关凯妈会下决心离婚，跟被儿子伤透了心有大关系。

关凯最近总在村里骂自己的母亲，满嘴的污言秽语，让人看了就生厌。

不过这些都跟石振没关系，忙着摆自己的摊子，最近空了一些——石星火在帮做多了准备工作之后，会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石振本来打算让继续出去做小工，但现在已经会做大部分的准备工作，石振就让留在家里帮忙。

要也是外没有合适的工作去做。

上辈子石星火被砸死，给石振留了点心理阴影，不怕别的，就怕石星火在工地上出事。

挖河泥这种活儿好，让石星火去盖房子，是不敢的。

自从石星火接手大部分准备工作，石振就有空闲时间做别的了，关白羽也能专心读书。

石振给石星火和钱起来都涨了工钱，钱起来涨到十五块一天，石星火则给十块钱一天。

同时，因为有石星火帮忙，又往熟食摊上加了些产品。

产品是卤鸡翅尖和卤鸡爪。

这两样适合下酒，买的人不少。

就是现在的情况……石振发现，需要冰柜。

天热了以后，东容易坏，以至于凉拌猪头之类，只能一大早去朱屠户家拿鲜的猪头回家煮，这有点太累了。

要是有冰箱冰柜，一些准备工作，就能提前准备好。

但冰柜和冰箱的价格都不便宜。

接下来准备租个铺子开店……石振真的是每次赚点钱，就觉得花钱的地方多。

盘算着这些事情，这天早上点，石振就起来了，然后骑了三轮车去隔壁村找朱屠户拿猪头。

天冷的时候，朱屠户都是前一天晚上把猪杀好，第二天拿去镇上卖的，但现在天热了，杀好的猪要是放过夜，到第二天下午，就会黏糊糊的，肉看着就不对劲。

以朱屠户现在，都是跟人约好凌晨一点过去杀猪，杀完带回家处理好，早上点多就去镇上摆摊。

朱屠户这日子，过得日夜颠倒，也显而易见地辛苦，不过想赚钱，也只能这样。

石振到朱屠户家的时候，朱屠户家楼下一间堂屋的门开着，里亮着灯，石振进去，就见朱屠户正在分割猪肉。

每天和其人一起去杀猪，然后会把自己这猪的猪头，有跟其人买的猪头，一起给石振。

石振会在这里买大块的瘦肉，回家煮熟之后拿到镇上去凉拌。

其凉拌牛肉应该会更合适，但眼下的安山镇，压根就买不到生牛肉，毕竟这边的人不养牛。

“叔，我来拿猪头。”石振看到朱屠户就道。

朱屠户麻利地把猪头称好，用一个脏兮兮的计算器算了价格。

石振场拿出钱付账。

朱屠户喜欢跟石振做生意，因为石振从来不欠钱，每次都场付清。

做小本生意的人，最喜欢这样的客人。

石振付钱之后，就对朱屠户道：“叔，麻烦帮我劈开。”

“行。”朱屠户一口答应，拿起砍骨刀，从猪头下巴处开始劈，先是完整地取出猪舌头，紧跟着又取出猪脑。

猪舌头石振是要的，现在卖凉拌猪舌。

但猪脑就不要了，每次都给了朱屠户。

现在多人相信猪脑补脑子，朱屠户是能把猪脑拿来卖的。

买好东，石振急忙回家处理，接着又去镇上摆摊……

熟食摊产品多，每天都摆一整天，一天至少赚五十。

石振之前一度担心钱起来会想着另起炉灶，然而并没有，钱起来一直做得挺用心的，安安分分地拿工资。

石振问过原因，知道是觉得准备工作太麻烦，不想做那些，不自己去摆摊的。

仔细想想，钱起来会这么选择也正常。

钱起来十六岁，能静下心一整天都在镇上摆摊，就已经厉害了，让摆摊之余再去做别的……忙不过来。

而且给别人看摊子旱涝保收，自己出摊盈亏自负，要不小的成本。

对钱起来来说，勤快一点每天拿百多的工钱，确比自己出去摆摊来得好。

如今石振卖饭团的量，比最初的时候要多了一些。

不过多的这些，不是零散客人，而是来自附近一些工厂小作坊的订单。

如今镇上的工厂，多是三班倒的，女工们早上八点到晚上点一班，叫白班，晚上点到半夜十二点一班，叫晚班，半夜十二点到早上八点又是一班，叫深夜班。

按照规，白班要管一顿午饭，晚班要管一顿晚饭，深夜班则要管早饭。

那些工厂给女工的早饭一般不是自己做的，而是来镇上买的，工厂都想节省成本，那么五『毛』一个，量大管饱的饭团就是个好选择。

有时候接到的订单多，石振甚至不得不多煮一锅酱油猪油饭，然后让石星火帮着自己捏饭团。

石星火虽然做饭团的动作慢，但是会做的，而且饭团捏的不好看其没啥关系，大小差不多，里的料没少就行。

这样的订单，能让石振每天多挣个五块十块的。

别小看这个钱，这时候有些人想挣挣不到。

这天上午摆过摊之后，石振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镇上逛了起来。

要租个房子。

要不了多久，关白羽就要中考了，而打算在关白羽中考之后，就把父母姐妹接来。

关白羽那房子如今被放满了东，和石星火租住的关建国的房子里，也堆满了东，家里人来了这边肯没办法跟们一起住。

也不想们住村里，一来离关白羽太近，怕关白羽被欺负，二来村里到底离镇上有段距离，来回不方便。

其若不是因为关白羽，绝对会在镇上租房子，而不是在村里。

然，镇上租房子会贵一些，这是肯的。

而且这个时候的房租，相对于收入来说，比后世要高。

要是这时候的房子太少了，镇上的人普遍自己家都不够住，会拿出来出租的也就比较少。

这年头，谁家不是挤着住的？

石振之前已经打过了，这次直接过去看房子。

镇上打算出租的房子有两处。

一处是以前的丝厂集体宿舍。

这房子的厕是公用的，厨房都是各自在阳台上搭建，至于住的地方……那是一间大概二十个平方的房子，可以分成里外两间，一间吃饭一间睡觉。

这里住的人因为家里有了孩子，搬别处去住了，这房子带家具，五十元一个月出租，不包水电费。

至于另外一处房子，则是一栋年代久远的两层小楼。

这楼在一条老巷子里，两边都是同样的小楼，它说是两层，上层其是个阁楼。

这房子并不大，下也就前后两间屋，加起来约莫五六十个平方，上的阁楼稍小一些，约莫三十个平方，屋后有个特别小的，不过五六个平方的小天井，可以晾点衣服什么的。

这房子久没人住了，屋顶需要修一下，没有家具，房租的话，是一年百。

要是房现在在长溪市住着，不住这边，也不是缺钱，懒得一个月一个月收几十块房租，干脆就按年收。

也因为这样，租金比较便宜。

如果是刚来安山镇的时候，石振只能租第一套。

毕竟那套有家具，能省不少事情，一次需要拿出的房租也不多。

但现在的话，零零碎碎攒了不少家，也有钱修屋顶，能一次拿出一年的房租……

石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套房子，跟带看房的人商量租房的事情

那是个六十多岁的退休老师，就住在旁边的房子里。

石振确要租房，专门拿出一张纸，写了个收据给石振，上写明把房子租给石振一年，收了百元。

写完，这退休老师又说了点租房要注意的事情，比如不能把房子弄得比现在破，又比如晚上不能弄出太大的响影响周围人。

说着说着，说了点原房的事情。

石振对原房没什么兴趣，本是过就算，但得知原房的名字，却不免一愣。

原房……是关白羽的爷爷，亲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