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泥塑第二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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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赵老板秘书通, 沈声默登录上官方网站上查看了一下信息。在最新公告栏那里，有个小小喇叭滚动显示，沈声默看到了自己字：沈**, 身份证号码也打了星号。
沈声默对了一下子首位数字，确定了。
她申请到项目了！
沈声默切到聊天软件里，对秘书表示感谢。
对方也不说么场面话, 只说应该, 然后单刀直入询问道：“沈小姐，您这边申请到是本省首府文街上店铺。文街主要做文化遗产传承, 审核通后就可以免年租金, 后续续约也只需要极低价格租赁。目前有两个店铺可以选择, 一个是临街、位置较为繁华地段好小店铺；还有一个是街尾、偏僻面门。一个很大, 人流少, 一个很小, 人流多。您可以根据用途来考虑一下。”
沈声默立即追问：“小是多小，大是多大？”
“小店铺不见方二十平左右，只能摆放几个小型玻璃柜。文街里书画行和琴行比较多, 完全够用。大那个, 以前是用来做仓库用，外形也有些老化，需要做一些简单修缮。不里面空间十分大, 一共两层，每层见方百来平。考虑到沈小姐是想开博物馆, 根据我私人建议, 可以考虑大门面，毕竟博物馆对展厅有一定要求。”
“好！要大！”沈声默答应得毫不犹豫。傻子才要小，她又不是想去卖东西。
“明白, 马上为您服务。”
说完这句话，秘书头像又迅速暗下去了，效率十分之高，高到沈声默落泪。
如果不是自己没钱，雇不起这种高效率精英，沈声默想给自己雇一个助了。
这面面俱到、十分详尽方案建议，不得不说很完美很贴心，不愧是大老板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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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声默上网查了一下那条文街资料，距离小镇五个小时车程，她打算有时间去看看，同时去买点东西。
第二天，沈声默修复泥塑记录下来笔记发给了赵老板秘书。
秘书向她比了个ok势，表示明白，然后头像又黑了。
结果晚上时候，沈声默看到她银行卡里，多来十万转账。
是赵老板给。
说这些钱让沈声默去买宝石原料，相信她能修复好。
沈声默：“……”
好老板，没问题老板！
这尊泥像上镶虽然是真宝石，但可能受限工艺，宝石是没有经打磨原石，没有光滑切割面，也没有圆润珠光。沈声默要想新镶嵌上去，是用不了十万这么多，毕竟没有加工宝石和原石，完全是两种价格。
老板给钱给得这么爽快，沈声默干活更有劲儿了。
初步确定了行事方案之后，她次日就启程去省城。
为了赶早，沈声默五点就醒了，坐了最早一班车，在车上颠来倒去，几乎要吐来才到了目地。
此时是中午十一点半，时候还早。
沈声默害怕晕车，早上门时一点东西没吃，此时腹中空空如也。
七荤八素了车站，沈声默先是在车站旁边小商店里买了几颗晕车『药』，然后走进旁边沙县小吃店，点了一碗馄饨。
喝了点汤垫垫肚子，再吃颗晕车『药』，沈声默才感觉肚子好受了不少。
慢条斯理吃完了馄饨，喝完热汤，沈声默感觉整个人活来了，然后立即叫了车，报了文街地址，让司机载她去。
“美女，来旅游啊？”司机又开始搭话了。
沈声默实在没精神，微微点了点头，不吭声。
司机大力推荐道：“那你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儿，虽然不怎么发达富有吧，但旅游确实做得不错。文街那里我们家每年会去呢。买对联啊，买书啊，画啊，每天很多人。传统道吧？是传统工艺品！”
言语间难掩自豪。
沈声默不由得想起她刚刚来到这儿时候，嘴角浮现一抹来，终打起了点精神，道：“是。”
这个地方文化保护，相较而言，确实算比较好。沈声默喜欢这种环境。
“我上次给我家娃娃买了个瓷娃娃，回去喜欢得不了呢。你是要去买么东西啊？琴行还是书画行啊？我给你介绍啊。”
“珠宝首饰行。”
“文街是有一家，是做古玩。”
“就是那家。”
司机果然认路，大概开了十分钟车，就到了。
沈声默付了车钱，走下车，打量一下文街环境。
这条街上，整体是中式楼阁建筑，房屋不高，最多只有二层，街道两旁摆开一溜店铺，上面写着书画、古琴、陶艺……
行人不多，店铺也不是每家开门，看上去意好像不怎么好。
沈声默对这里有了大致了解，然后走进了身后珠宝首饰行。
这家首饰行是沈声默在网上查到，主要是做古代复古首饰，有时候会做一些博物馆里同款放在店铺里面展览，不仿款是不卖，只能个眼瘾。
店铺也确实小，里面就放了一个口字型缺边玻璃柜子，柜子放就是珠宝首饰。
和现代珠宝店不同，这家首饰行首饰字古香古『色』不说，就连造型是十足古意。
有掩鬓、有臂钏、有璎珞、有金步摇……
贵几千上万，便宜几十一百，款式不一，价格不同。
沈声默赞叹看了一眼，抱着一种欣赏态度。
审美是有门槛，有标准，审美或许有所不同，但美是有定量。沈声默本身也是这个世界工艺人，看到这些精致小东西，就忍不住心喜爱。
店员看见她『露』姨母，立即迎上来问：“美女，买首饰吗？看看这个发簪，是我们新上款式，很好看，价格也不贵，就两千，有一对呢。”
“我不买首饰，我买宝石。”
店员问：“需要么样宝石呢？我们这里也有一些还未镶嵌宝石，如果您有需要可以转卖给你。”
“未打磨原石。”
店员：“……”
从来没见这么怪客人。
最终，店员叫来了老板。
老板是一个很漂亮优雅女人，约莫十来岁，询问沈声默来意后，打开了好几袋宝石原料。
“挑吧。”看那架势，仿佛地上随处捡来石头一样。也不怪乎老板娘会这样，实在因为没多少客人。这些宝石是前年屯了，现在还没用完。好不容易来个人帮她销货，她开心还来不及呢。还很好心给沈声默打了折扣，让她下次再来。
沈声默按照菩萨像脖子上璎珞颜『色』，挑了好几种宝石。害怕施工失误，她还多买了一些。
这些宝石原料只花了沈声默大约千块。
解决了菩萨像璎珞宝石，沈声默又去画行买了一些国画颜料，需要工具买好了，这才徐步走向街尾那家据说要批给她仓库。
文街很长，沈声默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才走到末尾。
末尾处，能看见孤零零立在那里仓库。
和别处统一中式建筑不同，仓库只是一个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二层小平房，外墙刷了腻子粉。不屋顶做了瓦片设计，窗户和门也全是花格窗样式，这一点和其他店铺倒没么不同，约莫是不想看上去太突兀了。
沈声默极为有耐心绕着仓库走了一圈，对立面容量有了大致估计。她当场拿速写小本本来，开始涂涂画画。
凭着原地考察严谨和对空间想象，沈声默大致画了仓库缩小『性』比例图，然后在外墙上『乱』七八糟涂了一些东西。
图案没么具体意思，她就是觉得到时候应该做个简单修饰，看上去更像个泥塑博物馆一点。
做完这一切后，沈声默就回家去了。
到家时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一天舟车劳顿，沈声默实在没么工作心思，便刚买回来材料放在工作台，睡了一觉。
次日开工。
资料查好，又练后，修复起来难度并不大。关键是要看修复人审美。审美可以，就能做旧做得高级，一点也不突兀。要是审美不行，直接给你一层颜料涂上去，那泥塑就遭了。
沈声默先是根据网上查来资料，按照元代泥塑风格，缺失位修补完毕。
哪里缺胳膊缺腿，就加上，哪里凹了个坑，就给填上，整体变得光滑。
素胚修补完毕后，就要按照泥塑颜『色』氧化程度，锈迹程度，调配合适颜『色』来上『色』。
这颜『色』要融整体，不要显得突兀，还要显泥像被岁月侵蚀感觉，保持原有样子，难度是很大。
沈声默在工作台上用了近两个星期时间才颜『色』分修补完毕。
最后，在菩萨宝座和脖子上璎珞、宝剑上，镶嵌简单打磨宝石原石，整体就差不多了。
沈声默小心翼翼和自己之前记录笔记做对比，又记录了一次修复后样子，以及用材料，这才算完成。
这是为了方便二次修复能更快速取材。
沈声默敲了赵老板通讯录，拍了张照发给赵老板，然后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泥像修复完毕了。
本以为赵老板会立即派人来接他泥像，却没想到，赵老板在电话那头呵呵。
“沈小姐，我听说你展厅经批下来了，博物馆就要开始准备了吧？那尊不动尊菩萨就是送给你，是我第一件捐赠品，它是我从国外收购回来，可以说历经磨难，你可要好好对待呀。”
“？？”沈声默呆了，僵在原地。
赵老板你是菩萨在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