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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nbsp; 人傻钱多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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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郊区。

时钟塔是魔术师的圣地,也是教导魔术师修行魔术、研究根源的最高学府。

时钟塔的每个科目都有属于自己的街区,矿石科街区,赤松流正在某个教师休息室里等待下一节课程开始。

赤松流是一位魔术师,也是时钟塔的讲师。

赤松流的魔术名叫维吉莱尔·阿卡玛兹,因家系来自远东之地,所以有一个比较东洋的名字。

赤松流最近的状态不太好,确切来说是他家传的魔术刻印活『性』过高,有什么东西在和魔术刻印引起共鸣,甚至于他已经连着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了。

梦里,他被漆黑的泥水彻底淹没,内心除了憎恨和杀戮外再无其他感觉,每天早上醒来,赤松流都有种错觉——那股黑泥距离他越来越近。

但这不是他取消上课的理由。

时钟塔讲师是一份非常体面且报酬颇高的工作,也方便他利用这个身份为自己积累各种素体和钱财,所以即便身体不舒服,赤松流依旧坚持上课。

此时正是课程间隙,休息室里没有其他人,赤松流从怀里拿出一枚特制的雪茄。

这雪茄里裹着的是专门用于提神的草『药』,点燃雪茄后,清新的香蕉气息充盈口鼻,赤松流觉得神经舒缓了不少。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这是他平时记录魔术研究灵感的手写本。

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用铅笔绘制出了一个男子的画像。

那是一个黑『色』短发青年,画面上的青年侧着脸,只能看到小部分面容,他穿着白衬衣,打着领带,外面披着黑『色』外套。

赤松流叼着雪茄沉思了一会,他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许久后,他提笔在青年额头添了几笔斜线。

增加了这几笔后,赤松流恍然大悟:“是绷带。”

是了,梦里的黑泥偶尔会变成人的样子,而这个人就是画面上的青年。

可是缠上绷带后,就看不到这个人的脸了。

赤松流抬手捂住自己的右胳膊,这里有他家传的魔术刻印,魔术刻印还在持续发热,到底是什么引起共鸣呢?

对魔术师来说,梦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东西,因为这很可能是某种预兆。

赤松流有种感觉,也许他即将面临一个非常大的麻烦。

叮咚。

悦耳的声音响起,赤松流猛地回神。

下一个课程马上开始了,他得去教室里给学生上课。

赤松流收起手册,熄灭雪茄,拍了拍脸,恢复了正常神情,确定自己准备妥当后,这才离开休息室。

赤松流主讲矿石内部的小源魔力流动和矿石特『性』,算是基础中的基础,不仅矿石科的学生会来听课,别的科目的学生大多也会来听一两节。

矿石本质上是地脉元素经过各种变化形成的结晶体。

通过地壳运动变化,矿石中会蕴含大地的气息和当时气候变化、水纹以及生物信息,擅长读取这些信息的人可以加深对当时大源魔力的解读。

赤松流擅长唤醒一切材料中蕴含的感情、意识甚至捕获残存的魔术刻印,自然也可以通过唤醒矿石内部的结构特『性』,来解析凝结在矿石里的魔术信息。

赤松流也是凭借这种独特的魔术,才能在贵族主义横行的矿石科内占据一席之地。

“但要说蕴含信息最丰富的果然还是各种宝石,除了大地地脉对宝石的侵染,持有宝石的主人通过给宝石传递魔力,从而让宝石成为自己的术式一部分。”

赤松流在黑板上写各种媒介和符号:“大多宝石里储存的术式都是以上这几种……”

宽大的阶梯教室内,零零散散坐了很多学生。

因学生身份、能力以及掌握的魔术不同,大多魔术师并不喜欢和别人坐在一起,各自距离较远。

甚至有时候学生还会在课堂上大打出手,如果没有一两手压制学生的手段,是没可能持续在时钟塔当讲师的。

来上课的学生穿着各异,毕竟时钟塔是神秘世界里位于金字塔顶层的学府,没有被时钟塔认可的魔术师是没资格自称魔术师的。

大部分魔术师都会来时钟塔混一两年,哪怕没有得到时钟塔授予的学位,也可以认识时钟塔内部的魔术师,拓宽人脉,从而获得继续精进的可能。

在阶梯教室的角落里,有一个看上去身体孱弱、戴着小白帽的青年,他身上披着黑『色』棉衣,面『色』苍白,心情却很好。

他名叫费奥多尔·d,来自遥远的西伯利亚高原。

最近费奥多尔遇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他的挚友尼古莱·果戈里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是的,据说某个平行世界的果戈里被他们那的太宰治忽悠着来到了这里。

两个果戈里,两个追求自由飞翔的人,费奥多尔觉得自己有点吃不消。

但要承认,异世界的果戈里……啊,姑且称为尼古莱吧,尼古莱告诉了费奥多尔一些非常有趣的事。

比如他生活的充满异能力者的世界最近被人缝了起来,类似于世界被综合了。

而缝合世界的人应该是远东之地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

再比如,如果费奥多尔想要得到隐藏在横滨之地的书,必须再找一个人帮忙才行。

而这个人叫赤松流。

尼古莱这么形容赤松流:“他是冰雪城堡最上端十字架上的晶莹雪花,他能听到来自神灵的福音,也是指引我走到现在的人,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可以从太宰治手里拿走书,完成你的目标和梦想。”

据说在另一个世界里,费奥多尔也是死在赤松流手中的。

所以费奥多尔用了点手段,亲自跑到本世界的时钟塔,来看看『射』杀自己的人是什么样。

他仔细观察讲台上的赤松流。

讲台上的赤松流穿着黑『色』『毛』衣和黑『色』长裤,外面穿着厚厚的深棕『色』『毛』毡大衣,看上去有些淡漠高冷。

赤松流身材高大,面容有东方人的感觉,但在细微之处又很立体,显然是混血儿。

他胸口戴着一个项链,项链底部嵌着一枚祖母绿的宝石,他戴着黑『色』手套,手边放着厚厚的砖头书,说话的语气始终是波澜不惊的,带着一点贵族式的傲慢和矜持。

赤松流的头发有些细碎地散落在脸颊四周,脑后部分略长,额前的发丝斜分到一边,『露』出了漆黑的眼眸。

就在费奥多尔专注地盯着赤松流看时,讲台上的赤松流似乎察觉到了费奥多尔的视线,很自然地看了过来。

双方视线一触即分,赤松流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口中继续说着矿石的基础知识。

赤松流讲完了一节课的内容后说:“这是你们上次交的论文,我都放在这里了,你们过来取走。”

学生们依次过来取走属于自己的论文,赤松流确定所有学生都拿走了自己的论文,不会有人偷看别人的论文内容,这才宣布下课。

学生们陆续离开教室,赤松流收拾了一下东西,在他准备离开时,费奥多尔上前拦住了赤松流:“阿卡玛兹先生。”

赤松流淡淡地看向费奥多尔。

他对这个青年的印象深刻,刚才对视时,赤松流发现这个青年的眼睛是紫『色』的。

紫『色』向来代表着神秘,魔术师是一群追求神秘的群体,费奥多尔的眼睛不仅深邃,里面还蕴含着一些令人心悸的东西。

赤松流语气平静地说:“你是今天新来的学生吗?我没有接到通知。”

费奥多尔轻笑起来:“我并不是学生。”

赤松流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身上逐渐流『露』出危险和锋利的感觉。

“那就是不知名人士了。”

时钟塔并不禁止魔术师之间的死斗,每年死于魔术师互相使绊子的人并不在少数。

费奥多尔侧脸低头,『露』出一个略显羞涩和不好意思的笑容。

“并非如此,其实我是受您父亲推荐,来试听课程的。”

赤松流怔了怔,他皱眉:“父亲?”

费奥多尔含笑点头:“是的,这是您父亲的介绍信。”

费奥多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赤松流。

赤松流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费奥多尔,他拿过信封,在信封的火漆印上看到了自家的家徽。

赤松流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一目十行看完后,神『色』略微缓和下来。

他父亲阿卡玛兹先生虽然将家主之位交给了赤松流,却依旧热衷于参加各种宴会,努力吹嘘自己的儿子赤松流,试图帮儿子拉各种订单。

大部分时候赤松流并不反感父亲以自己为荣。

他和父母感情不错,甚至和叔叔婶婶以及堂妹都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在时钟塔这个地方,只有家族成员团结起来,才能让家族持续地发展下去。

但偶尔阿卡玛兹老先生的热情和吹嘘也会给赤松流带来麻烦。

魔术师嘛,大家都认为自己的研究和成果是最厉害的,总会生出较量高下的心思,为此赤松流不得不抽空去学了拳击。

毕竟有些时候,耗费时间『吟』诵咒语抵不过一个破颜拳的威力。

阿卡玛兹老先生在信上说,最近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剧烈变化,大源魔力似乎再一次充盈了起来,也许神秘将迎来一次难得的复苏。

时钟塔上层正在为此展开新一轮的博弈,阿卡玛兹先生积极打探消息,在一场宴会上认识了眼前这位费奥多尔·d先生。

费奥多尔先生打算资助阿卡玛兹家族,他也察觉到了世界的巨变,想进入时钟塔魔术师的体系,踏入神秘的世界。

但来自广袤西伯利亚高原的他不太了解时钟塔内部势力,需要一个引路人。

最终费奥多尔选择了阿卡玛兹家族,事成之后赤松流会得到一笔巨额财富作为报酬。

阿卡玛兹先生觉得这笔买卖不亏,就将费奥多尔推荐给了赤松流。

赤松流看完信笺后,在费奥多尔·d的脑门上贴了个人傻钱多速来的标签。

他收起信笺,脸上流『露』出温和的笑容:“费奥多尔先生?这边请,去我的办公室详谈吧。”

费奥多尔和煦地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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