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大结局——疯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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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你在说什么。”魈冷声打断她, “我从未见过你,况且我年龄……”
“已超万岁了,对吧?”棉棉接他的话道。
魈知她话里有话, 不以为意道:“有何稀奇,宗门无人不知我是妖生。”
棉棉眼珠子一转:“好, 就当你不是灵哥哥, 你是合欢宗高阶弟子魈, 与我素昧平生,那么,有几个题我必须你, 你若能解释清楚,自然说明是我认错了。”
见他神色迟疑戒备,棉棉挑眉:“难道都不能?”
魈沉吟了下,道:“说吧。”
“我误食落艳果时,你发现我体内有桃雉圣水,拥有了百毒不侵的神能,回去就把这事告诉其他人了,对吧?”
魈巾帕后的眼晃了晃,答道:“没错。”
棉棉接着又:“埋伏绿头妖那天上午, 大师兄忽然带我们去采摘狐哭竹,事实上是你下令的, 对吗?”
“是,也不是。”魈道:“采摘狐哭竹乃是探索黑云的固定任务。狐哭竹是稀有灵药,黑云尤多,不管是谁带队到黑云, 必下令采摘。所以,不算是我的命令。”
“可我听去过几次黑云的人说, 通常结束了主要任务打道回府才会采狐哭竹,可那次却提前了,采完后又匆匆赶去做危险任务,”棉棉娇憨一笑,小脸写满了纯真的疑惑,“师兄,你这部署是不是太反常?”
魈容色如初,大大方方承认道:“此次部署是比较特殊,但其中缘由之复杂,自有我的道理,但因为涉及宗门规矩,我不方便一一透露,不过,就为何选那日埋伏绿头妖的题,我可以明白告诉你。”
他清了清嗓子,缓道:“原本我是定了三日后偷袭,那日晨时我照例去巡察绿头妖动向,发现最难对付的母绿头妖提前生育了,体弱进入了休眠,剩下的绿头妖体格较小,不足以为惧,是难得的偷袭良机。若过了那日再去,不仅母绿头妖恢复强壮,更会触怒护崽心切的它,我们会非常被动。”
“这些在我回到宗门,便与长老院交代清楚,江棉姑娘若有疑惑,可以去长老院。”
棉棉愣愣听完,神色略有凝滞,一时之间没有再接着,看着似陷入了困局。
魈将她脸上的恼意看在眼里,唇边浮出戏谑:“如何,江棉姑娘对我的回答可满意?”他弯下头,在她耳边恶意道:“误会既然解除了,是不是该轮到你道歉了……”
她神色一滞,原本灵气十足的脸,登时寥落黯淡地变成了一张白纸,半垂的眸子木木睁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魈,见她竟这样可怜巴巴,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脸上的散漫不知何时换成了别扭,语气更是不自知地放软了:“刚刚只是玩笑,你不必当真……有些事或许只是凑巧,若让你误会了,很抱歉。”
愣是没发觉,嚷着要人道歉的自己,最后竟成了道歉的人。
棉棉不能置信地看着这个从冷淡迅速变成傲慢,又眨眼变得青涩温柔的男人,眼底的热再也不能压抑,弱弱道:“……其实,刚开始我也告诉自己,这都是凑巧,都是误会,都是我自作多情。”她自嘲一笑:“毕竟从出生到现在,对我好的人也没两个,我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敢认为你这样的高阶弟子会对我这种废物费心思。”
她缓缓抬眼,看住他,低低道:“直到,我看了你随身带的《灵草精录》下册……”
魈眉峰稍稍一跳。
“那本书上一半都是梵文,包括狐哭竹的毒性,我抄录了下来给如漾师兄翻成了汉文,里面是这样写的:染了狐哭竹毒性的人,死前首先会短暂失明,若在这时没有解救便会暴毙死去,而我的眼睛便是在碰过狐哭竹后莫名瞎掉的。”
“由此推断,我并没有百毒不侵的神能,可回到宗门后给我检查过的人都说我体内没有任何毒素,那么就是说,是我被掳走的那三天里,有人给我解了这种奇毒。”
“我过一些长老,这种奇毒无药可救,可书上写了,失明之时是可以解毒的,可见宗门内的人几乎不知道这一秘诀,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全宗门只你和如漾会梵文。而以如漾非长老的身份,他也不可能借阅过这本书,所以,宗门内,便是只有你才知解狐哭竹奇毒的秘诀。”
魈嘴唇紧闭,下颚紧绷,眉宇沉沉,看起来似在沉思,又似并未在意她的话。
“师兄……”棉棉凝视上方沉默的男人,那眼神仿佛是第一次认真看他,“你能告诉我,为何散播我有神能的假消息,又为何要用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令我目不能视?”
“可是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将我带走藏起来的人是你?”
闻言,魈冷哂一声:“胡言乱语,漏洞百出,我没闲情陪你玩猜谜。”
说完抽手就要起来,不想她早有准备,手掐诀一转,数道符迅速自袖口飞出分别贴到他周身,控制着他不能动弹,整个人维持着跪伏的动作,撑在棉棉上方。
魈面色登时变了几许。
这种符咒甚是霸道,需用中阶法术破解,而中阶法术威力不小,会对下咒之人造成一定伤害,像她这种不懂防御术的绝会被震伤脏腑,落下半身不遂。
换言之,要挣脱就必须伤害她。
而她的法术造诣才刚刚入门,要维持这咒术对她来说亦是艰难,就这么一会儿,灵力已耗去了大半,总是红扑扑的脸蛋,眨眼苍白如纸。
魈这回是真动了气,咬着后槽牙怒言:“江棉,立刻解了!”
见他急了,棉棉干燥无血的嘴唇咧出了傻气的笑:“总算让我赢上一回了,灵哥哥……你可知我等这一天有多久了……”
她眸色失焦,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失去他之后,彷徨孤独的自己:“当初拜入合欢宗,本是故意气你的,没想到,你一点都不紧张,三年一次都不曾出现过,真把我苦煞了……”
她语气淡淡,眼角隐有晶莹滑落。
“现在想想,当初会听到合欢宗练法修仙轻松的谣言,或许还是你暗中安排的,算准我会傻傻地进合欢宗,这样我就能在你眼皮底下呆着。我会被孤立,被敌对,这些都是你引导的,这样,我就不会有双修对象了。”
“可你想不到的是,我居然开始主动找双修对象了,你这才有了危机感,对吗?”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柔滑的触感惹得男人身体一颤,胸膛起伏,下颚绷得更紧了。
“接着,你便开始编织陷阱,什么一定要肥胖的处子才能引出绿头妖,什么染了桃雉的圣水,不得接触阳息……不过是你瞒天过海,引我入瓮的借口罢了……”
“你使计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染毒,咬定不会有人在我受到绿头妖攻击时出手相救,如此,你才能以另一个男人的身份,从天而降,将又瞎又没人疼的我救出重围,带我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和十年前一样,使尽一切手段,让我的世界只有你……”
说到这里,棉棉微微侧脸,抬头凑近他的脸,用自己的上唇触了触他倔强紧抿的下唇,“只是,你失算了……”满意地听到一个想掩饰却掩饰失败了的吞咽声。
“如漾比你更快地冲出来救了我,而我还认出,你就是那只孤狼……”
棉棉细细看着他脸上的每一寸,眼角的残泪,将眼眸衬得琉璃般潋滟动人:“灵哥哥……棉棉说的这些,可都对?”
魈紧紧闭上早已赤红充泪的眼,撑在她身侧紧握成拳的手,隐隐变得尖长硕大,手背上的青筋,交错暴突。
他像一个频临溺水的人,在水中苦苦坚持着不让自己沉溺下去,奈何她把他所有的弱点都拿捏死死的。
每一次呼吸,他敏感的胸膛便会碰到一片软潺潺的温香,女子勾人的甜息萦绕在呼吸之间,不断焚烧他所剩无几的理智,瓦解他辛苦维持的冷漠无情。
事实上,他有千百种办法逃走。
可他不舍得伤她半分。
他很清楚他应该马上消失。
可他已厌倦在暗处悄悄追寻。
他可能再也做不到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衣袍翻飞的声响,伴随一阵低低的交谈声。
“……如此…哎?里边有灯,看来我徒儿还在这。”
“正好,我们可以他。”
是袁山及几位长老,听脚步是要入阁找魈。
魈瞬息冷静了下来。
到底是天意。
他偏过头,用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说最后一次,我不是你的灵哥哥。”
棉棉双眼空洞地看着这个没有表情的男人。
他冷冷撇开脸:“立刻解了,我会既往不咎。”他顿了顿,又道:“你灵哥哥的下落,我可以帮你找。”
棉棉听了,苦涩一笑。
她猜,他给她找来的“灵哥哥”,不是死的,就是移情了。而他,会和从前一样从她掌心溜走,她的世界不会再有“魈”这个人出现。
棉棉心中悲愤,眼中透出狠意,鼓了吃奶的力将他一搂,张嘴怒喊:“我要……!”的是你三字被他慌忙盖过来的大掌捂成了“唔——!”
与此同时,强自破咒带来的伤害令他喉头一腥,嘴角渗出了血丝。
“嗯?”门外的人奇道:“有其他人在里面?”
魈怎么也没想到这小胖妞会这么做,别说反噬,就连混乱中身体碰撞地面都顾不上,无法避免地发出了猫逮耗子般的动静。
最糟糕的是,他这会儿才醒过神,小胖妞身上几乎啥也没穿!
跪在地上的魈火急火燎要给她施法穿衣,可他的动作还是比数尺外应声而开的大门慢了半步,此时施法,只怕法术灵气还没落到她身上,境界极高的长老们已闪身来到了他们跟前。
这样小妞不就被看光啦?!
遂又手忙脚乱将她拦腰一抱,闪入屋内最深的角落。
门外走近几位白须长老。
刚入门,他们就滞在了门边。
“……这怎么回事?”
面面相觑看着地上乱糟糟的一片。
“听方才动静,似乎是遭了贼……”
“不对,刚刚……嗝……刚刚听着像你小徒江棉的声音。”
“你酒喝多了吧,我小徒今日休沐。有人也只会是我魈儿……奇了怪了,玲珑长老不是说一早就看到我徒儿来这里了吗……我传个信他……”
“嗐,先别传了,你爱徒说不定待会儿就来了,我们快找那宝贝书吧,宗主待会儿就回来了……”
黑暗中静听的魈松了口气。
幸好这帮老家伙晚餐有饮酒习惯,不然早凭着气觉察了他们的存在。
这时,他感觉到被他护在墙壁与胸膛之中的人儿,软绵绵地挨了过来。
一只柔软微凉的手指,轻轻拭去了他嘴角的血丝,可拭着拭着,那手指竟胆大包天地变成了抚.弄他的唇瓣。
男人撑墙的手慢慢收紧。
内心的火苗烧得他躁郁欲狂,几经挣扎,终是忍不住拉下她的手,朝她垂下了警告的冷脸。
却被她那闪烁着粼粼碎光的杏眸惊艳地呼吸一止。
见他终于肯理自己了,那杏眸即满足地一弯,笑得甚是喜滋滋。
魈暗暗苦笑。
这家伙该不会……
刚这么想,她就垫着脚尖,噘起红唇,往他脸上够过来。
果然如此……
从前,她就是这副德性,但凡挨在一起,就想和他亲热腻歪。虽然始作俑是他,在她还小的时候,没把握好分寸,“不小心”把她身上某个开关打开了……
他无奈暗叹,实际心里甜丝丝的,因眼上还绑着巾帕,面上只能继续假装不知她的意图。
谁叫她把他眼睛绑了呢,他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乖乖被欺负了。
香香的甜息喷过来了,喷得他是唾液泛滥,喉咙焦渴,脸颊涨热。
待会儿他是该冷冷将其推开呢,还是假装吃惊地呆住,给她继续欺负?
魈被这醉人的旖旎气氛冲昏了头,没有发觉,怀中的女人悄悄将踮起的脚落回了地面,变成他在低头往她唇上凑了。
眼看就要亲到了,几经忍耐的棉棉噗嗤笑了出来,要不是顾着外面有人,整个藏经阁怕已充满了她放肆的笑声。
微微弯头的魈,像风化的石膏僵在了那儿,好一会儿才肯接受自己犯了傻的事实,一向从容疏冷的俊脸,交错着充满人味的慌乱窘迫。
她居然知道他是假装的。
想到这里,魈心下一惊。
既然她早知他看得见,那她就是故意不穿衣服,故意这么近地挨着他,知道他会为此心猿意马,并笃定他会为了护她带她躲起来……照这么说,她得事先知道他会在傍晚将她叫到藏经阁,并知道长老们会到此一趟……
魈心砰砰直跳。
难道说,今日的一切都是她精心安排?
魈不敢相信,以为自己设计了一个既能亲近她又不越池的好计策,不曾想,自己的心思早被她看透,傻傻走入她布下的天罗地网,被她肆意揉。捏还不自知。
男人脸上的巾帕被一只圆白小手缓缓扯落了。
一双恼怒的长眸正一瞬不瞬地垂视着她,眼底压抑的青涩羞赧,是不管多暗的光线都无法掩盖。
看着这样的眼睛,棉棉着迷地不舍眨眼。
真的是他,那个从她十二岁开始,就在不停换身份接近她的人。
那时的棉棉是个无家可依的小乞丐,刚从虐待她数年的养母掌中逃出,她乖张孤僻,不轻易相信人。
所以,当她遇到一个给她饭吃给她衣穿,还抱着她睡觉的哑巴农妇时,棉棉偷走了农妇的食物,悄悄溜走了。
接着她遇到一位走江湖的大叔,非常强壮,还比妇人多了些令她舒适的距离感,但是,却不许她和漂亮男孩说话,还把男孩打了一顿。
她帮男孩打他,还朝他身上吐口水,趁他愣神的时候跑了。
再接着,她遇到了一只可怜的雪狼,总是垂头丧气地远远跟着她,她饿了给她叼来吃的,她被欺负了挺身而出,她感动极了,想着与它相依为命,没想到这雪狼越发粘人,总喜欢急吼吼地扑住她舔,而且越发往不对路的地方去,让她又怕又恶心。
无法,她又逃走了,可这回没那么好运,三番两次被叼了回去,最后,是一名少年把她救了出来。
这名少年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人,会为她打架还会为她暖被窝,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却不让她感到粘人,会把所有好的给她但从不要她回报。
少年软化了她的外壳,她越来越离不开他,与其相依为命生活了十年。
这个少年就是灵哥哥。
看着眼前男人眼底那压抑的青涩羞赧,棉棉陡然发觉,那农妇、大叔还有那只雪狼,每当他们近距离注视她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是这般时而青涩,时而狂热,又时而神秘莫测。
既然这样在乎她,又为何不愿娶她?还狠心让她孤独无助了三年。
棉棉悲从心起,捧住他的脸,企图望进他眼里寻找答案,他却神色闪躲,扭脸隔开距离,乌黑的头发隐有银色透出,眉眼变长,竟邪魅地吊了起来。
棉棉刚吃惊,他就拿手盖住了她的眼睛,任她怎么拉都不肯放。
棉棉气得想杀人,踮脚揪住他的衣襟一拉,像愤怒的小兽,带着她发颤零乱的呼吸,张嘴胡乱往他下巴唇上咬。
魈理智本就仅剩无几,忽然被她这么又咬又啃,所有辛苦坚守的界限,翛然烧尽,那深藏在灵魂深处近乎罪恶的浓情,如洪水猛兽般乍现暴露了。
下一瞬,男人即像一座大山重重覆去,扣着她的脑袋,以凶狠的角度吮住了她不自量力的檀口。
她和灵哥哥并不是第一次亲吻。
在她情窦初开之时,嘴唇便被他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尝过不知多少次。
只不过,都是浅尝即止。
没有这尖利的牙齿、浓热的气味、烫热的唇舌,这般排山倒海似的将她淹没。
但他们的味道是一模一样,早已刻入肺腑的迷恋。
棉棉无法招架,揪着他的衣襟嗔吟不止。
此时的魈已变了大样,银发满头,双手狰狞冒出了尖爪,背躯变得浑厚宽广,暴起的肌肉眼看要撑破了衣衫。
他却浑然忘我,力气愈加强横,将怀中小女人欺负得泪盈发颤。
终于,他动作缓了下来,身上的兽化也随之褪去,恢复了原本的人类模样。他眷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腰上的力却不肯松懈半分。
进退不得的棉棉羞得直推他,不想越推,他动作越是放肆,施施然欣赏她媚态横生、欲拒还迎的样子。
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她喜欢这样,只是,那时的他不敢这么做。
而今,他不打算再畏手畏脚。
男人唇角漫起邪气而阴鸷的笑,正想再次作弄她,忽然,身感一轻,一只软物贴上了他的皮肤。
魈一惊,迅速逮住那只软物。
是她的手。
正爬在他光洁的胸壁上。
他衣襟和衣带什么时候打开了?
他吃惊看住怀中小女人,看到了她眼角眉梢的顽皮挑衅。
紧接,她勾手上来,跳起将他一缠。
柔和软重重袭来,衣带松散的他毫无防备,五官如同湖面落了石般,惊漾出妖冶光芒,乌发如同结了霜般,由根部开始,焕发出雪白银亮的光泽。
棉棉呆呆看着他的变化,抚上他那泛着淡淡银光的脸颊,以及上面那双摄人心魄的狼型眉眼。
他受不了她指尖的抚触,待她的指尖来到鼻梁,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仰头将它们抚向他如竭似渴的嘴唇,森白尖利的长牙在唇边闪现,使妖冶的俊脸更显狷狂危险,紧接,一只鲜红而粗糙的舌从里伸了出来,将她的手指舔舐地湿哒哒,呵出的热息自指缝拂过,竟令棉棉几欲攀不住,软成一滩水地虚虚挂在他臂上。
之前她还不敢确定,如今亲眼看到他的变化,她终于相信灵哥哥,也就是魈,果真是上古灵兽——桃雉。
在发觉魈隐瞒了狐哭竹毒性真相的那晚,棉棉怀疑他就是那只掳走她的雪狼,即寻到袁大长老,他桃雉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灵兽。
袁大长老大概说了几句,但就是那几句,令棉棉心有余悸,第二天见到魈,别扭畏惧地不敢直视他。
而今她已泰然接受,可临到眼前,心底又泛起奇异的滋味,注视他的眼睛透出丝丝缕缕的复杂。
魈注意到她的变化,呼吸放缓,狭长上挑的眼睛幽幽望入她眼中。
这般静默,这张妖冶的脸庞竟流露出叫人心碎的忧伤。
“……害怕吗?”
温柔而低沉的声音,传入了她脑中。他在用灵力传音给她。
棉棉没有犹豫地摇摇头。
男人眉宇微拢,泠泠含光的眼眸眼见地罩上了一层弄得化不开的郁雾。
棉棉心里一阵咯噔。
她本是想用干脆利落让他明白自己的坚定,解开他一直深藏的心结,却没想到,他的这个心结是比山川沟壑一样的庞然深重,她这过快的否定,反倒令她显得草率无知了。
棉棉不知如何是好,下一秒,她就像个做错事又要赖皮的孩子,娇蛮地狠狠抱住了他,好似在预防他甩手丢下她似的,双手在他后背紧扣着,死死埋首在他胸中。
待确定他并不会丢下她了,才将脑袋小心翼翼露出来,紧着下巴闭着小嘴地巴巴望住他,眼中无法言说的担忧自责,好似随时会如雨落下来。
看着这样甜蜜如糖汁的女孩,男人心头的苦闷早已化地不剩什么,垂视她的眸子只剩下了似水的柔情。
“做桃雉的妻,你可知,会失去什么?”
棉棉懵懂摇头。
魈睫羽翕动,久久才道。
“你将会失去半生自由。”
他的声音轻柔动听,可说出的话却句句叫人心惊。
“在这半生里,你将要以我的唾液为食,以我的皮毛为衣,以我的身躯为床。”
“因为我的发.情期不分昼夜季节,一旦胶合,数日方能休止。”
“就是休止,你这……”他伸出长指,在她平坦的下复轻轻一划:“也会被我占据,一刻也不会放。”
“直至孕育了孩儿,方能自我身上脱离。”
棉棉面红耳臊,抿唇瞠目地愣愣瞪着他,不知动弹。
倒是没有一丝畏惧害怕。
这令魈颇感意外。
他挑起她烫热的脸,又细细看了几眼,眉宇才松去了紧张,好似劫后重生般略显激动地将额头抵到她的眉心,瞅着她美丽的脸庞,情不自禁地一口叼住她的上唇,吮了吮上面那颗嫩滑、可爱的唇珠。
神情沉迷而又自然,就像在吮美食留在指尖的香.汁。
男人温柔的眸子漾过一种贪婪得到满足的琦光,喉咙里滚了两声笑,柔声唤了唤她。
“棉棉……”
“我得提醒你,桃雉最容不得伴侣的背叛……”
他眼上温柔笑意,随着背叛两字落下,抽丝抽丝剥茧般一点点褪去。
“你若反悔要离开我……”
最后只剩深邃得叫人不敢逼视的暗黑。
“就必须杀了我。”
“否则,”
他眼周皮肤收缩,睫羽微拢,一道野.兽的锐光自上挑的眸中迸入棉棉怔怔睁着的眼中。
“我将会坠魔吞食你的肉.身,封印你的魂魄,清除你所有尘世记忆,再用禁术孕育一个新的你,重新与你结为夫妻,一世接一世,直至灰飞烟灭。”
棉棉呆呆听他说完,方才的惊异羞涩,早在她脸上消失,整个人好似冻住了般,久久不见反应。
显然,袁山长老没有把这些告诉她。
魈低唇又吻了吻她:“如此,你还要和我结为夫妻吗……”
她嘴唇动了动,似想说话,可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飞速抿住唇,连带着那双眼也怯怯地往旁让去,抵在他身上的手缓缓地收了紧。
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魈咽了咽干的发紧的喉咙,手心微微冒了汗,等待的焦心令他心跳重得好似随时要把他的胸壁撞破。
她在思索怎么拒绝他吗。
男人喉结颤了又颤,喉咙里已想好的从容坦然的话,不知为何哽在里面,怎么都吐不出来。眼中那慑人的泠光,不知何时化作了斑斑凝泪,在翕动的银色睫羽上,将落未落。
他鼓起勇气:“棉……”
棉字刚出口,他浑身蓦地一滞,怔怔然低下脸庞看向自己的胸口。
她正拿手在他身上写字。
一笔一划,自上而下。
她的手指柔软如同花瓣,划过他光洁的皮肤,划过他蕴含力量与何尔蒙的山丘,划过他愈发紧绷发烫的道道沟壑。
每多写一字,他心跳和体温便急速攀升,直至最后一字的最后一笔落下,她的手已堪堪来到了禁忌的边缘,然而她没有收笔,小指一翘,如一条丝滑的小鱼,溜了进去。
魈喉结一滚,如一石激起了千浪,男人白皙的皮肤在这一瞬间陡然发光,迸现出耀眼的萤光,银色长发与身上松垮的衣袍尽扬鼓荡。
在这翻飞的衣袍下,两具情难自禁的身躯已紧紧相拥,分不清是谁攫着谁,揪扯吮吻不休。
下一瞬,他们的身影就在这耀眼的白光中消失,留下一室的昏暗寂静,还有猫在长柜后面,三个一副看得还不过瘾的长须老头。
袁山轻咳着肃清自己的形象:“我这顽徒到底是开窍了。”
一位高瘦的长老推了推头上有点歪的发冠,脸上的吃惊无法收回:“方才那光,可是无垢圣光?传说中,能唤醒万物灵气的圣光?”
另一位长老“啊?”一声上前:“既然能唤出无垢圣光,那魈就不可能坠魔,不可能做出蚕食伴侣的恶举,说明他们是命定的情缘。”
袁山抚须一笑:“没错,有江棉在,魈儿将来上了九重天必是一宫之主。”
一道白光如流星般,自天上飞速落入了一道山坳上的小木屋中。
只感一阵天旋地转,棉棉还没喘过气来,一直束缚着她的野蛮力量便带着她扑入一片软绵的塌上。
棉棉头昏脑涨,只感四周有暖暖光点亮起,茫然张望,竟是回到了他们的家中。
“快说……”
低哑的男声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带着混乱不秩的热息,在她耳边喃喃细语。
“我要你用嘴,把你写的那三个字,一字一字说出来……”
棉棉抬眸,看到一张颧骨乃至眼周都泛了旖旎红光的俊脸,尤其是那微张的嘴唇,红艳欲滴,诱人蹂.躏。
棉棉咬唇嗔视着这张脸,暗恼这男人怎会这般贪心不足,她都已经那样直白告诉他,她对他的痴狂了,居然得寸进尺还要她说出来。
可她何尝不曾这样彷徨不安。
她眼中透出了心软,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勾下他,贴着他的唇,用气音轻声说道:“你好XYZ里中间那个英文字母……”
魈一怔,登时脸红耳臊地瞪住这顽皮的小女人,白皙的胸膛被激得泛起潮红艳泽,嗓音也更加沙哑不稳了:“棉棉,你真坏透了……”
棉棉得逞地咯咯直笑:“我说错了么?”丰腴的身姿随着嬉闹,媚态尽显。
男人俯身狠狠封住她的唇,另一手捞起她的柳腰一拖,将覆在上面的薄布用力揪了下来……
棉棉呜嘤一颤,小身子在强势的臂膀中悬起绷成了一道弓,如妖花般在男人眼中绽放。
尽管已经压抑,可他喉咙还是忘情地哼出叫人脸红的声音。
他拥着无骨的她,喃喃唤着她的名字,驼红的俊脸尽是青涩的痴醉,手上的动作却是猖獗之极,令棉棉深刻体会到上古灵兽那威.猛过人的野.性。
男人来不及除去的衣袍被濡湿了,被攫起掠夺的白皙蜜桃,有一线潮湿顺着圆润的线条缓缓淌下,震晃之间,眼看要滴落,一只青筋暴突的大手又将其裹了去,却依旧无法断了那道潮湿,顺着他的手背,滴落了下去……
窗外天光放亮了,他将透支的棉棉慢慢放了下来。
白皙的长指细细抚去她额上的湿发,一枚冰蓝色的水滴形法钿,绽在了她光洁的眉心处。
他神色微怔地看着那枚花钿,手朝外一挥,房间角落的长镜即飞速挪到了床边。
他迫不及待扭脸望镜,蓦地看见镜子中有个一头乱发,浑身潮红,嘴唇红肿,下方怒火冲天,活像被人无情蹂.躏后,又被丢在一边的可怜男子。
魈脸上一烫,飞速一瞥身旁的人,见她还虚脱昏沉着,立马给自己掐了个整理诀,恢复了他俊美濯洁的完美形象。
绝不可让棉棉看到他疯披不堪的模样。
再次看镜中的自己,他眉心处果然也有了一枚和棉棉一样的冰蓝法钿。
是桃雉将元阳交给伴侣后,彼此灵魂交融升华所凝结的甄灵缔造出的印记,代表他们正式结为了连理,将会永世羁绊相连。
他一直以为棉棉要到筑基以上的境界才能承住他强盛的精气灵力,与他灵魂交融,毕竟她是个脆弱的凡胎R体。尤其是在她身体成长地愈加成熟美丽开始,他便咬牙委屈自己不与她亲密,到最后,甚至是多看她一眼,都会产生罪恶冲动。
天知道那些年,他忍得有多伤。
就是方才也没敢尽情,生怕将她弄坏了……
所以见到这法钿,魈真的非常吃惊,非常欢喜。
他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的法钿,毫不自知自己正挂着平日最不齿的傻笑,眼睛亮得像初生的孩子,充满了纯粹的幸福快乐。
他低下头,想将这份幸福分享给他的新娘子,不意瞥见她腕上,那如发丝缠绕在上的印记。
他顿了顿,脸上神秘一笑,伸出长指在上面轻轻一触,那道黑线竟如烟溃散,翛然消失在空气中。
“嗯…?”身下的女人身子扭了扭,半睁着迷蒙的眼睛顺着他方才的视线方向快速地瞥了一眼,然后撒娇似的贴过来,脑袋一个劲儿地往他胸口里钻,嘴上嗔怪嘀咕:“你在看什么……”那娇滴滴的媚态,撩的人心底发软发烫。
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低唇喃喃。
“江棉棉,我再也不必苦苦寻你一世又一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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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谢谢一路的支持,求到评分栏帮我打五分~~会有大红包掉落哦!
求收《强娶的妻最甜》,下一本开!
又名《和小太监私奔后,狼夫权倾四野了》《不要命的小刺头长大后会变成英俊的摄政王》《小皇帝最怕下朝后的摄政王》
强取豪夺,先婚后爱的甜饼!
阿珰爹死前把女儿托付给闲散小将军魏珺,魏珺的性格一如他高大挺拔的外形,冷硬淡漠,难以接近。
往阿珰面前一站,阿珰就会呼吸不畅,浑身不舒服,日日撺掇结拜的小太监哥哥带她逃跑。
不想喜堂一拜,红帐一放,冷硬的魏珺竟是燎原的野火,把阿珰磨得夜夜泪湿鬓角。
新婚不久,狼夫奔赴前线,一去就是两年。
帝京大乱的时候,听说狼夫攀上了素有“狼公主”之称的长公主,做了长公主众多面首之一,
阿珰喜极而泣,趁乱逃跑,跟随小太监哥哥进宫做了一名晒药的宫娥,
而此时的魏珺已成为臭名远昭,心狠手辣的摄政王。
因误食了某种草药,每当哭包小皇帝一哭,阿珰就会魂穿到他身上,代替小皇帝承受摄政王的可怕控制欲。
渐渐地,魏珺越发没人性,变着法子惹小·阿珰·皇帝哭鼻子,
只要她一哭,他就会眉眼深邃地抱起她,喉头沙哑地仰头亲她的红鼻子:真拿您没办法,臣这就陪您去沐浴。
小·阿珰·皇帝浑身一抖,移目到他那两片大胸肌上……
完!蛋!
【男主看起来冷硬残暴又渣,其实是个妻奴,只不过那个不良嗜好太难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