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与世无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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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那边的男子偏了偏脸, 扫向他静默的背影,信心满满等他回过身来,好一睹他的容貌。
棉棉早就好奇他的长相了。
书里的知棉非常喜欢离焦的皮相, 作者也一改之前不在男配容貌多做笔墨的习惯,特别偏爱这位离焦, 只要他出场, 准要来一段容貌与风姿的详细描写, 把他写的非常的仙,还特别写了知棉对他单方面的痴迷。
痴迷到什么程度呢。
这个离焦对知棉分外苛刻,不允许她与他平视, 时时刻刻要低眉颔首,毕恭毕敬。知棉也没造次,乖乖顺从了,等到夜里他睡着了,知棉才悄悄来到他床边,就着月光支着脑袋欣赏他的美貌。
能让风流成性的知棉痴迷乖顺成这般,想必不是普通的美男子,棉棉不由隐隐期待,盯着他的背影, 就等着他转过身来。
然而,没想到, 离焦没有回身,更一句话也没说,抬脚拐了个方向,往斜对面的一片竹丛走去。
那里有三五只探头探脑, 想靠近他的灰色小灵鹿。
小灵鹿见他行前,噗噗眨动的鹿眼顿时闪闪发亮, 柔软的小耳朵高高竖起,跃跃欲试迎向他。
待男子向它们伸出了手,抚摸它们的皮毛,它们才放下芥蒂,高高仰着脑袋像索求主人抚摸的小猫咪般,低低鸣叫着挤在男子身前。
男子向它们低低说着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但可以感受到他的温柔,还像变戏法般,掏出一手的红果子,宠溺递给它们吃。灵鹿发出了兴奋的鸣叫,争先恐后探头去够他的手,饿极了般吃得无比欢快。
棉棉目瞪口呆看着被越来越多灵鹿团团包围的男子。
这种灰灵鹿,不是肉食动物吗……
她亲眼看过它们像狼一样围剿咬死一只大黑熊。
原来他刚刚停顿,不是因为听见她的话,而是注意到了那边的小灵鹿。
棉棉闷闷不乐吐了口气。
难道她记错了?
没道理,书里作者虽然没写离焦和朱砂痣之间的故事,但凭着知棉发现离焦一直在寻找《穿越攻略》这一点,足以证明穿越女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
《穿越攻略》这本书在棉棉十五岁中学时代非常的火,几乎每一个女孩人手一本,那时影视剧及小说才刚刚出现穿越的题材,所有关于穿越的东西都火一塌糊涂。
至今,这本书里的某些精彩内容,棉棉还能背出几句呢。
“喂,你刚刚在说什么?”司奂道:“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他当然听不懂,因为这是棉棉瞎编的,她根本没有找到那本书,她这么说,纯粹为了钓离焦这条鱼,等钓着了,再想办法圆回去。
只可惜没能钓到。
攻略难度真比之前高了。
“司奂,你不是挺喜欢那位仙君吗?”
棉棉用膝盖顶了顶小猫咪的屁股,直把它顶得往前趔趄一扑:“快去把他请回来,说你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请他到我们屋里吃饭。”
小猫咪僵住这狼狈的姿势变回人形,缓缓起身,握拳转向棉棉。
虽然没有头看不到表情,但棉棉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司……司奂?”棉棉绽出友善的笑容。
司奂冷笑一声,怪不得方才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做给离焦看的。
想染指他最完美时期的主人?做梦吧!他的主人只能独美!
这时,上空飞来一道红色的光,落变成了一英姿飒爽的女子。
是紫微宫的真德将军。
“我就知道她会来。”司奂环臂冷哼。
司奂和真德闹掰了。
他发现真德藏了私心,不肯向他透露离焦复活的真相,还不准许他接近离焦,含糊其辞说是女帝陛下的意思。甚至逼他离开蓬莱岛,说他在这里会坏事。
司奂虽然看起来是个孩子,实际岁数比真德要年长,在北帝身边亦比她久,论起来,真德得喊他一声前辈,岂容她这般轻视恐吓,火大和她打了一架。
奈何真德武力太强,被她封了灵力,丢在这里不让他四处乱走。
她越是这么阻止他,他越是要好好把这件事查清楚。
司奂推了推身旁的棉棉:“我们过去和老熟人打个招呼怎么样?”
没想到棉棉扭身就要走:“别惹事。”
司奂瞥到她怔忪发白的脸,忙拉住她:“怎么了?你不是想看看那位仙君吗?”
棉棉垂着视线,嘴唇紧闭,没有说话。
离焦可以从长计议,真德现在是她的死穴。
押解她到这里的正是真德,路上她请求真德带她去看看柳晏的坟墓,真德冷笑说柳晏根本没有坟墓,肉身都化成了尘埃,灵识早已消散,只留下了一颗化成石头的内丹。
她告诉棉棉,为了救柳晏,她上天入找了无数医圣,无不称回天乏力,说柳晏年纪轻轻内丹强大却留不住灵力的原因,是从出生开始,他就被一灵物攀附吸食着他的灵力,也就是她知棉。
就算后面化作人形两人并不常在一起,知棉的灵识仍旧能吸食他的灵力。
当知棉听到这里,她才明白,为何他们能自由进出彼此的灵识空间。
医圣还推测,柳晏从化作人形开始,就在想方设法增强灵力,以此维持生命。
松元当时点头道,的确如此,柳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一趟万镜台,依靠玄冰灵兽聚灵。这件事无人知晓,他一直隐瞒的很好,当他在袖口山大伤之后,身体突然恶化,松元感觉蹊跷,逼问柳晏,柳晏才说出口。
那时万镜台玄冰灵兽已无法帮到他,他请求松元帮他用危险的养灵术维持生命。可见他有多想活着。
棉棉从来不知,柳晏身体是这么差。
怪不得他如此熟悉玄冰窟,怪不得旁人想都不敢想的玄冰花他说去摘就能摘到。
怪不得他总求她陪陪他,回去看看他,埋怨她不知道回家。
棉棉请求她把柳晏内丹给她做个念想,真德答应了,条件是要在蓬莱岛呆到刑满释放,并在这期间乖乖听从她的吩咐,她就把柳晏内丹给她。
——柳晏的内丹虽然化作了石头,但最近它又似乎恢复了一点灵力,我已将它放到妥善的方养着。
——知棉,你若真对柳晏还留有一点良心,就做给我看。
——你做不到也没关系,但是,将来有一天,你若看到我和他双宿双飞,你可别来打扰我们的幸福!
“离焦。”
真德一脸紧张走向被小灵鹿包围的男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这儿?”一边说眼睛一边警惕往不远处的房舍瞥:“随我回去吧。”
突然一只离她最近的小灵鹿炸起毛,冲她呲出锋利的獠牙,就是真德也不免瘆一僵。
一只白嫩如削葱的长手,伸着食指往灵鹿脑门上轻点了点,一道琅琅动听的迷人男声,徐徐缓缓落了下来。
“嗯?不乖了……”
温柔的好似在哄自家的两岁小娃。
满脸戾色的灵鹿顿时似一个小姑娘般羞涩合上了嘴,摇着尾巴伸舌去舔那只温柔的手,温顺可爱让人以为方才那一幕是错觉。
这对真德来说,倒不是新鲜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离焦的能力。
她没有再靠近,站在原往房舍前那些衣衫破旧,形容粗鄙的罪奴身上扫,一眼就看到了转身欲走,又被司奂拉住的棉棉。
她穿着和所有罪奴一样破旧的衣衫,打扮毫无出彩,可她的姿容天生含媚,就是这么背身站着,那柔软流畅的腰臀线条,两臂垂放身侧的平常动作,也能叫人品出一丝妖娆娇媚,很难不叫人多看两眼。
真德神色沉了下来,张嘴道。
“该走了,龚老在找你,你的天雷伤刚好一点,不该四处乱走。”说到后面那句,已带着几分责备的意思。
男子心情并未受她影响,说话轻徐缓慢,淡泊中带着一丝桀骜随性:“一会儿,就好。”
司奂不是傻子,发现棉棉低落的神情,又瞥见真德在用看恶妇的眼神瞪着棉棉,司奂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心里一阵不爽。
司奂已经知道了棉棉坐牢的真实原因,甚至知道的东西比棉棉本人还要多。
但或许是日夜相处的原因,他内心深处已把知棉当成了朋友。
朋友做了坏事,是要受罚,但还是会忍不住偏袒她,不乐意别人糟践她。
“喂,你不是要带我洗澡吗?”司奂冲只高她半个头的棉棉道:“现在就带我去吧。”
说着就抓起她的手,往他手臂上用力一撸下去。
棉棉被那黏滑恶心的触感吓惊叫,引得大家都齐目看过去。
棉棉举起自己拉丝的手气得要跳脚:“恶心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谁让你刚才不救我。”司奂发出得逞的笑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往外走,道:“我可不管啊,是你说要带我洗澡的,赶紧的给我兑现承诺!”
棉棉没辙,司奂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和他杠就是自找苦吃。可看他带自己去的方向,蓦有点懵:“司奂,走反了。”
他在拉着她往真德离焦那边走。
“没呀。”司奂道:“直接就着井水给我洗吧。”
棉棉明白了,他要去竹丛后边的那口井。
看着前方那男子越来越近的背影,棉棉默默收回了嘴边拒绝的话。
发觉他们在往这边来,真德脸上闪现意外,整个人微微紧绷起来,目光下意识扫了扫一旁和小灵鹿玩耍的离焦。
未有任何异常。
“司奂,你的手太黏了。”棉棉抗拒挣了挣手,低软的声音含着点怨气,听起来格外的娇气:“我自己走。”
此时他们已来到了真德五尺之外。
“那不成,”司奂发出孩子气的坏笑:“我怕你反悔溜走了……哇!”
他忽然一副受到惊吓顿住脚,朝像鹰枭一样紧紧盯着他们的真德指了指,道:“那边有一群会吃人的野兽!知棉姐,跟紧我,我护你过去!”
棉棉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配合他道:“好,我跟着。”
两人挨着慢慢绕开了那群小灵鹿。
绕过去的时候,棉棉眼睛一直在瞥着那位如入无人之境的男子,抱着碰运气的心理,期待能和他对视一眼。
可别说对视,连脸棉棉都没能看到,都被真德阴魂不散的身影严严挡住了。
只瞥到他线条瘦削的下巴,以及含笑微弯的唇角。
温柔恬淡,与世无争。
可不知为何,此人的站姿与动作,和天牢里的黑衣人有些像。
若这个人的声音,和黑衣人也很像,她便要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
在天牢服刑的最后那天,从未说过话的黑衣人,第一次开了口。
当时她被他舔得快晕厥过去,迷迷糊糊间听见他的声音,以为在做梦。
——知道错了吗?
——求我要你,不然,明天你将会更惨……
她自然是没有答应。
幸好她没答应,因为第二天,师父离殊就和真德来带她出去了。
这个黑衣人的声音,真像柳晏。只是此人的声音更阴鸷邪恶。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此后,她经常梦见这个黑衣人,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天牢,被他吊着鞭打,衣衫尽裂,用湿哒哒的舌头舔她,问她知不知道错。
棉棉双腿下意识往里收夹,心口碰碰乱跳,脖子上的玉质项圈,微微发红,在吸走她的力气。
她连忙吸气稳住自己,项圈的光慢慢退散了去。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隐在转角,真德冷哼一声。
司奂这个蠢货,粘谁不好,粘这个毒妇。
不一会儿,那边传来司奂雀跃的嬉闹声,在催促她快点,嫌弃她饭吃太少,一点水都拉不动,非要他展示男人的力量,再接着是一下接一下的洒水声,以及司奂的鬼哭狼嚎,一时喊冷,一时喊爽,交织着知棉嫌弃的笑声。
真德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不住走开几步,站到一块石头上,歪身去看竹丛后边的两人。
司奂化成了猫,趴在上享受水的冲刷,和知棉手指的抓挠,那又痛苦又削魂的模样,令真德不由噗嗤一笑。
她给司奂洗过不少的澡,每次都会被他可爱的模样逗得发笑。
忽然,有灵鹿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夹杂着惊恐之意。
真德心一跳,迅速扭头。
什么都没看见,仍是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小灵鹿们依旧活泼可爱,男子依旧温柔出尘,就好像方才那声惊叫是幻觉。
真德很快没在意,扭头继续看那边胡闹的两人。
男子缓缓低头,肩侧的乌丝,如瀑般随之滑落垂到胸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弄着一只灵鹿的额头,扬笑的嘴唇,微微噘起,向那只灵鹿发出低低的:“嘘——”然后用气音,像说悄悄话似的说道:“……别被他们发现了……”
明明仍是那个温柔的男人,那只鹿却在惊恐不安怔怔看着他,其中一只眼的眼眶缝隙,在不断渗血,顺着眼角,如断线的珠子滚落下去,眨眼就把灵鹿灰白的皮毛染血红一片。
男人显然看见了,嘴角的笑意带上了安抚的意味,抚过动物皮毛的手指,轻柔有条不紊。
“不疼不疼……过几天,就好了……”
两道光蓦然自头顶上空飞了出去,飞往远处高空上,那片悬浮的白色楼宇宫殿。
那里便是唐宫,蓬莱岛的仙倌神祗们居住的方。
大殿正宫规模不大,围绕在四周的灰瓦白墙小房子倒是数不胜数,分散错落,由一块块悬浮的青石板连接。
棉棉抬头看了两眼,沉默低回头,继续给脚边的橘猫冲水。
“想去吗?”
司奂看到了她向往的目光。
棉棉点头,懒懒道:“你难道不想?”
司奂不置可否,继续问:“你想上去干什么?”
棉棉道:“不干什么,就是不想和这里的野兽待在一起,在上面做个扫的也好啊。”
司奂嘁的一声。一听就知道她撒谎,肚子里肯定有坏水。
这时,外面传来呐喊声。
“司奂,仆大夫来了!”
棉棉连忙放开他:“快去,让仆大夫给你再整个头。”
这个仆大夫每五天来一次,给到外头巡察,不小心受了伤的罪奴疗伤。
司奂爬起变回人身,吊儿郎当道:“想得美,上次仆大夫说了,头要是再没了,他就给我整个屁股在上面。”
“整不了了!”
屋外一张摆放了疗伤器物的桌案边,秃只剩鬓角两边有白发的仆大夫,正给一罪奴麻利包扎伤口。
司奂弓着背绞着手,就像一个正在接受老师批评的小学生。
他没好气瞥了瞥沮丧的司奂,哼道:“给你整一个头,得耗费老夫三颗乌金灵石,在你身上都花了十五个了!昨日龚老向老夫要十颗给离焦仙君疗伤,老夫都拿不出来,被岛主数落了一番。”
离焦疗伤?
棉棉这才想起来,书里的离焦也是身上有顽疾,需要人贴身照顾,知棉才会待在他身边。
仆大夫道:“要不是看在真德将军面上,你哪儿有这么好的待遇。”
司奂心里狡黠一笑,面上继续委屈难过:“我知道仆大夫的用心良苦!都是我不好!我愿意去挖乌金灵石,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仆大夫一听,讶异看向这个无头小子。
棉棉也是吃惊,轻推了推他:“司奂。”向他摇摇头,让他别乱说话。
“就凭你?”仆大夫不屑一笑:“你不知乌金灵石在碎尸谷吗?你当那里面的鲲兽是摆设?”
“我知道!我小时候就听说过鲲兽的威力,但我不怕!”司奂憨憨道:“只要仆大夫借我一样东西,我绝对能挖回灵石!”
仆大夫狐疑看向他:“你要借什么?”
司奂往不远处空上,一只在和蝴蝶追逐玩闹的飞鼠:“您的飞鼠坐骑!”
仆大夫闻言,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了些刮目相看:“好小子,你居然知道老夫的坐骑是个好东西!”
司奂嘿嘿一阵傻笑。
“好吧,老夫很久没遇上敢单枪匹马去碎尸谷的年轻人了……”
“不是单枪匹马。”司奂蓦拉过一旁事不关己的棉棉:“她和我一起去!”
棉棉傻了,正要撇清关系,他就神秘兮兮低声道:“听我的。”
仆大夫乐呵呵道:“好!老夫再借你一样法器,这个法器能给你们引路,没有它,很容易进入黑洞走不出来。”
黑洞?!棉棉听这名字就已经脚软了。
仆大夫继续道:“刚好龚老急需乌金灵石,你们若带多点回来,老夫让岛主给你们减刑。”
“我们不求减刑。”司奂道:“我们想跟着朴大夫干活,可以吗?”
棉棉闻言,恍然大悟,不由佩服司奂的睿智。
朴大夫似乎也发觉了司奂的心机,布满皱褶的眉眼微微一眯,老神在在道:“这……得看你们拿回多少灵石了。”
“龚老。”
唐宫,一座卧在一片云上的双层楼宇,上层的卧室里,缓缓走出一位童颜白发的老者。
久侯在外的真德忙上前:“如何?”并向他打了个眼色。
叫龚老的老者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将真德请至耳房,并将门轻轻关了上。
寂暗的卧室里,躺在塌上似睡熟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一双冷眸,在昏暗的光线里焕发着淡淡的幽光。
“身上的伤恢复情况还不错。”
耳房里,龚老坐在太师椅上,对真德道:“只是眼睛好不了,原因也查不到,这个还得慢慢来。”
真德皱眉思虑道:“怎么会眼睛晚上看不见呢,太奇怪了……”
龚老忖了忖,道:“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内丹,不是问魈那一魄,所以和肉身相斥,会出现各种奇怪的病症。若是如此,我们得做一些准备。”
“不可能。”真德绝口否认:“您当时也在场,这个内丹从柳晏身上取下来的时候,已经灭了灵气,放入了离焦体内,离焦就活了过来。若不是问魈遗失的一魄,如何能这么轻易复活?我认为,他在天庭受天雷的那三十天里发生了什么事,受到了干扰。”
龚老点点头,道:“这层老夫也有疑虑,可以做个法阵查查他体内可有其他奇怪的乱灵。但是,这个法阵需要消耗乌金灵石,蓬莱岛刚好没有,所以只能暂搁……”
这时,一通话符从窗外飞到了龚老面前,打开一听,是仆大夫恭敬几近唯唯诺诺的声音。
“龚老!乌金灵石后辈已派了几个罪奴去挖了!明日就能取回,您且等候一夜!”
真德和龚老听了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龚老乐呵呵回道:“如此真是解了燃眉之急。请仆大夫务必多派几个人手去协助,那碎尸谷甚是险恶,以免造成伤亡。”
“放心放心!去的是两个刚来的重刑犯,死了也罪有应得,没死就是戴罪立功了!”
真德眉峰微挑,出声问:“重刑犯?可问是哪两位重刑犯?”
仆大夫听见真德的声音,似有些意想不到她在场,当即支支吾吾起来:“呃,就是那个那个……脖子上戴着法器的女子,还有……还有就是那个无头小子……”
真德一惊,当即跳了起来:“他们毫无灵力!如何能去碎尸谷?!”说着,便化作一团光,砰一声巨响,直接破窗飞了出去。
龚老不安也正要飞去看看情况,蓦然想到刚才那么大动静,定吵到浅眠的离焦。
把他吵醒了,今夜就不可能再睡了。他睡不着,那他龚老也得受罪了。
老者轻步入了卧室,来到躺着名男子的床榻前,观察他的情况。
只见男子面容恬淡柔和,长睫沉沉盖下,嘴唇淡淡闭合,整个人显得格外放松。
老者看了又看,脸上的疑虑逐渐放大。
没想到,这离焦不仅没有醒,还睡得很沉。
他从未见他睡得这般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