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逍逍和司奂(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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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凑在问魈耳边正瞧着, 蓦然听见男人发出声音。
她立即撒手后退,男人又没了动静。
棉棉吐了口浊气,对现状有些气馁。
几乎把能装东西的地方都找遍了, 依旧没见着血凝珠的踪影。
也许是没带来,或是必须用灵力唤出。
这时, 他衣襟边缘的一点白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弯身伸手轻轻捏住那点白, 正要将它从里扯出来, 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棉棉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定睛一看,是问魈的手!
她战战兢兢抬头看向问魈, 看见一张睡眼朦胧的脸。
上面没有愠怒,没有傲慢,只有单纯的迷懵,眼眸半阖地静静将她看着。
这还是棉棉第一次看到这般温良的问魈。
因为实属难见,她更是怕得大气不敢喘,浑身僵硬地瞪住他,不懂他这是怎么回事。
但不管是怎么回事,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棉棉僵硬地咧了咧嘴,手肘向后用力, 欲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出:“陛下,我看您这里脏了……”
话刚说到一边, 他忽然扯着她往他身上按,手劲儿不小,根本容不得她抗拒,铁臂一收, 就将她的腰肢紧紧收拢了过去,拢着她躺进他的臂弯。
棉棉懵了, 推拒着要下去,却被他抱的死紧,下巴也被他的手捏住,将她的脸摆回他的视线。
棉棉惊惧地呼吸大乱:“陛下!您怎么了……”
他却始终安静,也不说话,垂眸看着她,缓缓低头,凑到她的鬓角,似在嗅她的气味。
棉棉心跳如雷,又不敢大动,鼻间全是他清冽浓厚的男人气息。
旁人从外看过来,就好像他们已经亲到了一块。
就在这时,一阵如流水般的琴声自不远处传来。
搂着她的男人浑身一抖,眉宇紧皱,面露痛苦,缓缓松开了她。
棉棉逃命似的从他身上爬了出来,往琴声处一看,看到了一手抬琴一手拨弄琴弦的柳晏。
他在用玄冰鎏救她。
她连忙跑过去,躲到他身后。
很快柳晏就收了音,而万镜台中的男人,也慢慢平静下来,似有醒来的迹象。
棉棉畏惧地远远盯着问魈:“晏,他是不是被什么控制了?”
身前男人没有回答她,抓住她的手,扯着她往一侧洞穴走去。
他走的飞快,棉棉必须要小跑着才能跟上,腕上的大手掐的又紧又硬,像是铁拷,拷得她生疼。
她忍不住了:“晏,手疼!”
他却充耳不闻,继续带着她往深处走,弯弯绕绕,不知要去哪儿。
棉棉有点担忧:“晏,走太远了,我担心北帝出状况我们来不及过去。”
他依旧什么都不说,将她带到了一个灵气充沛的洞窟,墙内的光晕如一盏盏灯,将这里照得明亮梦幻。
柳晏终于放开了她。
棉棉揉着发疼的手腕,抬头张望,这里很特别,可为何非要到这来。
柳晏旋身向她过来,手上多了一朵碗大的花朵,透明莹亮,层层叠叠的花瓣看起来非常柔软,随着递来的动作,在男人修长宽大的掌心上微微颤动。
是玄冰花。
她顿了顿,蓦然想起自己为了支走真德,利用了他对自己的爱意,将真德丢给他应付。
棉棉抬目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看到一双清冷而沉静的眼睛,下面的嘴唇淡漠地抿着,没有她熟悉的笑容。
显然他已经识破了她的所作所为,并生气了。
那他为何还要去摘这朵花呢,是想告诉她,他有多伟大吗?
棉棉眼睫缓眨,眼尾漾过一丝不耐。
既然伟大,那就伟大下去啊,何必摆这样的脸色给她看。
这时,她从他打开的雪裘缝隙,看到里面的袖子染了些血。
方才给她上药,她不配合,被他抱住的时候,那袖子还是干净的。
她没有去接那朵花,冷漠道:“你受伤了,正好你脖子的伤也没好,玄冰花你留着用吧,我的伤已经无碍……”
他突然一握手心上的花,手势毫不留情,握着一阵揉捻,指尖因用力而泛了白,眨眼间,脆弱的玄冰花就被他揉得粉碎,莹蓝透明的花汁顺着他的指缝滴了下去。
她连忙伸手去接花汁:“你干什么!”这花汁一滴可值上百颗灵石丹药啊。
身前男人发出低低徐徐的笑声,嘴角漫不经心地扬着,显得他很云淡风轻。
“既然你都不要……”
可那双眼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充泪,连眼周皮肤都晕红一片。
“它是废物了,又何必在意它的去留……”
棉棉沉默地看着他,迅速转身,往外走去。
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背影,柳晏好似被抽空了灵魂,脸上僵死一片。
不对。
他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想好了回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在看到她裂开的伤口时,他不就已经知道她别有目的吗。
对,当时他也生气了,可他气的是她不该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达到目的。她明明知道,只要她说一声,他会无条件帮助她。
上药的时候,她可能看出他生气了,喊着疼,泪汪汪说不给他弄,转而又挪入他怀里,拿她最软的地方蹭着他。
她太了解他,他最无法抗拒她的缠。
所有的恼怒疑惑,都被她的柔软抚平,即便他知道她是别有用心,只想让她立刻好起来,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直到真德追过来,他才恍然大悟。
她的目的原来是为了和那个人独处。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快刀从中间旋转着绞碎,搅成了稀烂的一片。
他想立刻回去,想回去阻止他们。
可是他没有。
他抬脚往洞窟最深最危险的尽头走去。
他会和从前一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只要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给她看见自己的笑容,他们就还是原来的他们,他也可以假装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
摘到玄冰花时,他的心已经平静许多。
这样挺好的,他心想。
她要利用他就利用吧,不利用他,她会找其他男人,让其他男人看到她撒娇喊疼的模样,让其他男人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就像处戟那一次。
他至今无法原谅自己,当她在找上自己的时候拒绝了她,使她转而找上了处戟,让处戟碰了她。
而她这样费尽心思,仅仅就为了一只擎莲灯。
他伤心,嫉恨,替她抹去偷盗圣器的痕迹,构陷了处戟,让处戟的偷盗掩盖擎莲灯的丢失,让处戟永远无法回到韶嵘宫,永远无法再见到她。
当时他也恨着她,故意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带诗诗去见她,让她误会他和诗诗的关系。
可没想到,她竟然哭了。
他不知道那滴泪是不是她故意伪装,但他感到心如刀绞,比被她玩弄还要痛苦。
便是从那一刻开始,再也不舍得伤她半分,不管她要他做什么,他都奉陪到底。
即便是助她得到那个人。
他拿着那朵花,独自回到万镜台。
他特意在外围的洞穴里呆了一会儿才进去,给他们留下足够的时间。
不管她要和那个男人做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里也一定做完了。
他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丝丝的嫉妒,一丝丝的恼怒。
和从前一样。
可是。
当他看见她跪在那个已经失去意识男人身前,手抚过他的每一寸,小心翼翼亲吻他,把那个男人扰醒,又被他抱住的时候。
一路上的平静在这一刻崩裂坍塌了。
一直裹藏在阴暗角落里,所有从不曾示人的丑恶嫉愤,排山倒海地涌向了他。
可当他把这些嫉愤暴露在她面前,看着她无情转身,连一句话都不留给他,他又突然想不起来,他究竟为何生气了。
他不生气。
他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东西。
没有了她缠着,他如何活。
他追了过去,将她紧紧抱住,摁在冰壁上用力地吻她。
品尝到了她的柔软甜美,他喉咙里发出了满足的喟叹,所有的嫉恨彷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的心回归到了彻底的平静满足。
而被控在墙上狠狠“收拾”了一遍的棉棉,可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刚才拉住她的时候,他还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里含着凄切的泪水,吻过她之后又突然平静下来,却更紧地压住了她。
他的心思真的太难猜了,就像现在,变化多端,诡谲难辨,令她不寒而栗。
“晏,别这样……”她故意发出柔弱的声音,她知道他喜欢她这么撒娇求饶:“我疼……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他朝她低下头,用鼻梁轻轻地蹭她的脸颊,声音低柔:“对不起,我已经放松些了,我怕你逃,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你知道,我现在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个鬼!
明明比之前更有劲儿了!
棉棉咽了咽喉咙:“我,我不逃,我们和好好吗……我们得出去看看北……”帝字被他蹭到唇边的鼻尖给蹭没了。
他侧着脸,在她唇角上面嗅了嗅,然后换拇指在上面抚了抚,道。
“棉棉……”
声音温柔而耐心,可棉棉觉得这是他假装的。
“你这里,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不就是你的吗!
“告诉我,”他轻轻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亲了你多少次……”
“我和他没有亲密,一次也没有。”
棉棉严肃道:“你刚才看到的是只是意外……”
他看住她良久,突然又激动地覆住她的嘴,侧着脸,顺着她说话的嘴型,迷恋地吻她,喃喃说着:“棉棉,你解释的样子真好看,让我好想立刻星号你……”
棉棉心一跳,手抗拒地推他:“你说什……!”嘴巴却被更满地吻住,强迫她承受他。
不止是嘴巴,全身各处都蛮横地迫着她接受,大裘阻碍了他的占有,他就迅速将它扯掉,她推着他要走,他便踉跄跟随,不管她怎么打他挣扎,死也不愿放开她的嘴唇,就是要和她唇齿相依,身体就是固执地要挨着她。
两人拉扯推撞之间,发出混乱的,说不清是喘气还是申银的声音。
他的发带不知何时扯掉了,乌浓纤长的发丝披散下来,随着两人混乱的揪扯如波晃荡,他的袍子已经被她凶悍地扯散,一侧滑落到了肩外,露出了一大片泛着潮.红的玉膛。
他终于将她制服,重新困在了石壁上,低着她额头喘气看着对方。
棉棉看到他的嘴上和下巴一片嫣红潮湿,就像被人粗暴r躏过,他的胸口还被她抓破了两道,微微渗血,脸上挂着一道泪痕,水渍清晰,盈盈水眸含着忧伤难过。
看着这样的他,棉棉心里是又爱又恨,明明是他在蛮横待她,明明是他不讲理,为何看起来他比她更楚楚可怜,好似是她欺负了他般。
她真的被小柳树吃得死死的。
“棉棉。”
他用着最柔情的声音唤着她:“求求你……我好想你,你感觉到的……”
棉棉扭开头不敢看他的样子,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时候:“不行,真的不行……”可她的声音已经软得一点志气都没了:“北帝他……”
话没说完,他的唇就又落了下来,贪婪地吻着她。
“棉棉,别说谎了,你的这里,这里和这里……都已经答应我了……”
棉棉力气瞬间被掏空。
他感觉到了,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衣物软软委地的声音响起,他拉起她的软臂,搭上他的肩膀。
“乖,抱住我……”
棉棉咬唇久久看着他,沉沉闭上了眼……
尖锐的啼叫声如一艘利箭,穿入问魈的耳中。
浓眉微蹙,额角的一滴汗,顺着他低垂的眉峰滚落滴下。
他能感觉到这声啼叫,企图在唤醒他。
但他还不想醒来。
他在等待她将他的手松开。
不知为何她说的话他都愿意满足她,愿意和她更靠近。
她说要十指相扣,他便紧紧扣着她不放,她说要抱着,与她唇齿相依,他也甘之如殆。
他为自己的被动感到一些些羞耻,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滋味。
她发出了无法负荷的声音,肌肤如落了霞般胭红,美极了,他可能永远忘不了这一瞬间。
他想他们之间还能更亲密些,将她紧拥,可手上竟是一空,身体一阵坠落,额头重重砸在了物上。
落地的瞬间,问魈登时翻身站起,利目大睁,惊诧警觉地往四周张望。
耳边是自己的呼吸声,朦胧的视线里,全是一张张倒影着他自己的镜子。
问魈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里是玄冰窟的万镜台,这些镜子是冰镜。
他重重吐了口气,手往脑门一抹,抹下一手的汗。
脑海掠过那张胭红小圆脸。
男人莹亮的眸光晃了晃,缓缓低头,往自己过于紧绷而微微发疼的下腹看去……
他迅速移目,下颚紧绷,迅速调整自己的内息让自己平静下来别再胡思乱想。
其他人呢?
他张望了一下空寂的四周。
也好,反正他不喜别人靠近他。
手暗暗调动唤醒体内的灵力,很好,灵力几乎全部恢复,再把灵兽召唤出来就差不多了。
他回身坐回圆石,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圆洞,月亮刚好高挂在正中,月光如水倾斜在他身上。
他闭目念咒,四周围绕着照映着他的冰镜,开始一块接一块错落地焕发出强光,光芒一道接一道地投射在他身上。
直到最后一面冰镜点亮,一道空灵的鹿鸣声由远处传来。
正是迷迷糊糊时,听见的那道鸣叫。
问魈眉宇闪过疑惑。
为何会出现在他梦里?他不记得有见过玄冰灵兽。
他听见了动物踏着蹄子欢快地走来的声音,向着他的方向,犹豫地慢慢靠近,带着动物特有的呼吸声。
问魈缓缓睁眼,看到一只通体晶莹透亮的高大麋鹿,就站在冰镜前,圆石下方,正歪着脑袋瞧着他。
它身量挺大,和一匹马差不多大,但是它的模样长得非常稚嫩,尤其是那双星钻般的鹿眼,闪烁着孩童般的无邪光芒。
它在瞧着他,眼神惊奇又困惑,好像在分辨他是什么属性。
它慢慢又走近了两步,温和地叫唤了两声,似乎试图和他说话。
问魈淡漠地看着它近在咫尺的脑袋,沉静的眉宇闪过疑虑。
他听说玄冰灵兽很怕生,能将它召唤出来已经很不容易,没想到还能让它走那么近。
难道真是他们所说的,这灵兽格外喜欢雪族人?
灵兽微尖的鼻子朝他探过来,似想凑到他身上嗅。
他往后退了退身,满脸警惕地盯住它,用眼神警告它莫挨老子,休得犯上。
灵兽看懂了他的意思,发出一声略显懊恼的低鸣,落寞地往后退了退,细长的蹄子敲击冰石面,发出好听的当当响。
就在这时,问魈发现它蹄下踩着一根羽毛。
他迅速往自己衣襟内掏了掏,空的。那是他的羽毛。什么时候掉出去的?
他准备下去把羽毛捡起,那灵兽看懂了他的意思,垂下脖子去看自己脚下,然后张嘴,将羽毛叼了起来。
他向它伸手,眯眼压着喉咙,长长嗯了一声,示意它把羽毛给他。
灵兽也长长地低鸣一声,挺直脖子,居高临下看住他。
方才还像个讨糖似的孩童眼眸,突然变得倨傲散漫,叼着羽毛施施然扭开了头,一副不喜欢搭理的样子。
不知为何,他觉得它在学他。
他有点生气了,就算是灵兽,他也不允许它这般挑衅,耐着性子朝它勾手:“给我。”盯住它撇过来的眼睛,沉声道:“那是我的。”
灵兽动了动脑袋,忽然舌头一卷,当着他的面将羽毛卷入了它口中。
问魈惊怒一喝:“你!”伸手猛一揪住它的颈皮,用力一拖,拖着它揪摁过来。
灵兽吓了一跳,可能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粗暴对待,哇哇嘶叫两声,赶忙将嘴里的羽毛往外一吐,一片白色便呈抛物线啪地落在问魈衣裾上。
羽毛仍然完完整整,但上面已布满了透明的粘液,原本蓬松柔软的根根细毛,黏糊成了一片。
问魈不能置信地看着湿哒哒的她,咬牙切齿怒视灵兽:“你把她弄脏了!”
灵兽对他毫不畏惧,嫌弃地咳了两嗓,好似在说“我还嫌弃她把我的嘴弄脏了呢。”
问魈拿衣裾将羽毛细细揩干净,眼睛不时狐疑瞥向那边闲闲走动,拿鼻子和舌头碰触地面,似在寻找什么的灵兽。
它的舌头每舔过一个物体,那物体便会焕发出耀光,显然是因它的唾液而获得了灵力。
这时,灵兽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迅速跑到一个角落,那角落便响起了猫惊惧的叫唤。
问魈探身换了个角度,看到了被灵兽的蹄子按在地上的橘猫,正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司奂。
它弱弱地挥动着它的爪子,冲灵兽嘶叫挣扎,灵兽有趣地看了它两眼,怜爱地伸舌舔了舔它的小脑袋。
下一瞬,原本小小只的橘猫,变成了一个身体修长的短发少年。少年显然反应不过来,手还弱弱地举在半空,怔愣愣地瞪着眼,石化了。
看到这里,问魈脸色蓦然一肃,低头看住手上的羽毛。
灵兽见猫咪变成了人,登时嫌弃地弹跳开去。
少年司奂爬起坐在地上,宝贝地摸着自己的身体,用他少年的嗓子高兴地叫唤着:“主人!我变成人了!你看!你快看呀!”
问魈眼睛抬也不抬:“自己去找人带你回去。”
少年蹦着光.屁股离开了。
问魈就没那么开心了,盯着手上的羽毛,心突突地跳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也沾了灵兽的唾液,为何没有变化?
他抬头望了望头上的洞口,丑时很快要到了,他要立即出洞将她变回来。
本来把真德叫来,就是想让她把小女人变出来。
可当真德来了,他又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所以他又改变了主意,想尽快结束这里,到个没人的地方亲手将她变出来,让她‘陪陪’自己。
看来他错失了机会,就应该让她早点恢复原身。
就在这时,灵兽发出一阵阵高亢雀跃的低鸣。
他循声望去,只见数尺外的灵兽立起了高大的身躯,将前蹄搭在一面冰墙上,不住地舔着上面的壁面。
原本白花花的冰墙,慢慢变得透明,范围越来越大,透露出了墙后面的景象。
问魈原本淡漠的眼睛,随着透明的范围扩大,慢慢变成震惊。
只见墙后面的一块大石上,坐着一男一女。
他距离那面墙只有半丈远,一眼就看清,他们是柳晏神君和叫知棉的女子。
上面的女子身形娇小,被下方男人紧搂着,好似互相嵌着,缠缠.绵绵,柔情蜜意。
显然他们不是刚刚才开始,肌肤都泛着汗湿的水光。
上面的女人似已精疲力尽,软软仰靠在男人肩上,殷红如血的嘴唇在空气中无助半张,几缕乱乱的湿发贴在颊上和脖子间,将她本就媚人的脸勾勒更是妖冶迷人。
男人绕着头过去紧紧注视她,目光痴迷,动作放肆。
她动作惊慌地用力握住他的手推拒,显然是想让他停下来,可他不见停,反而加剧,眼睛始终看着她,似不愿放过她脸上每一个表情变化。
女子无法稳坐,歪歪地仰倒了下去。
而男人始终施施然紧揽着不让她逃脱他的掌控,她仰倒下去,他的唇就紧追过去。
问魈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撇开了视线。
可他们两人缠.绵的模样,已深深烙在了他脑海,特别是那个女人,她眉宇间漾出的蚀骨之态,一帧一帧地在他眼前展现。
他喉结不住滚动,口干舌燥,某处一阵阵发烫,他不想承认,但他身体深处的弦真的被勾到了。
为何?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被蛊惑?
那灵兽似乎对墙后面的情形非常不满,一直围着墙体蹦跳跑动,好似想要穿墙过去,将他们拆散。
为何灵兽反应这么激动?
难道它认识里面的人?
他疑虑抬目,谨慎地看回去,发现他们站了起来,贴在了墙上……
问魈承受不住,欲别开眼之时,蓦然发现,那柳晏在朝他看着。
问魈皱眉凝目,与他的眼睛稳稳对上。
他以为只是单面透明,原来那边看得见外面。
刚才他的脸一直被长发遮盖看不太清,此时仔细一看,发现他的模样比那女人还要妖。
眼含春水,红唇肿胀,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自下巴滴落,一颗一颗地打在女人的皮肤,能看到他的肌理线条在紧绷发力。
他对问魈的注视毫不意外,也丝毫没有因此收敛,施施然回视着他。
然后在他的目光下,回头吻住怀中的女人。
问魈胃里一阵阵的翻滚恶心,啪的一声,撑在手下的圆冰石碎裂塌陷了一大块。
这两个人太不知廉耻!
说来守护他,却躲在那行苟且糜烂之事!
他没有再往那边看一眼,灵兽不知是受到了打击还是什么原因,不到丑时便蔫蔫地离开了。问魈见冰镜光芒消失,迅速出了玄冰窟,回了紫微宫。
丑时,湖神雨斛和小神女雨朦以及离殊来到了玄冰窟,等待北帝等人出来,没想出来的只有柳晏,和昏迷不醒,被他打横抱着的知棉,不见北帝踪影。
“什么!”雨斛讶然:“灵兽提前走了?”
离殊闻言,脸色沉冷,责问是怎么回事,柳晏只道过程很成功,至于为何提前结束,他也不知道。
雨斛很满意,只要成功便好,也没有耽误三个时辰后,北帝的下凡时间。
雨斛和雨朦走后,离殊留住了柳晏。
“究竟是怎么回事。”离殊盯着柳晏的脸,目光在他微微汗湿的鬓角停了停:“为师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柳晏温和一笑,淡淡道:“师父,您放心,他绝对无法准时下凡。”
离殊讶然凝目,脸色顿时充满警惕:“你知道什么?”
柳晏对他的敌意丝毫不惧,道:“我知道的不多,但是……”他眼眸闪现一抹锋利:“足够您赢他。”
紫微宫正殿,偌大的华丽殿堂,只点着三两只烛火,昏暗寂冷。
殿堂最里侧正中的玉龙宝座上,坐靠着一个男人,姿势微懒,在看着阶下的一名女子。
女子身形玲珑曼妙,眉目柔顺,红唇微抿,颊边两颗小酒窝若隐若现,安安静静地站着,即便在这昏暗的光线下,也掩不去她的美,似一副美画,动人的不真实。
男人虚虚搁在唇边的手抖晃了一下。
很快,外面传来了通报声。
“太极宫宫女椿逍到。”
男人放下手,露出紧绷的嘴唇:“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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