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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逍逍和司奂(十二)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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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嘴角衔着玩味笑意,轻念。

“一,二,三……”

三字未落,身下男人猛地带她翻了个身,快地棉棉来不及反应,啪地就像棵烂白菜一样被狠狠掼到了下面,并压来一座铁泰山,双手十指还被扣在了头顶上。

棉棉被他的蛮劲儿整得一口气没接上,差点背过气去。

淦!这小猫平时吃铁的吗这么糙这么硬!

她缓了好一会儿,正要破口大骂,可看到上方的人那张脸,又没作声了。

只见上方的男人正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瞪着她,下颚紧绷,唇角下沉,颈侧的肌肉像钢筋一样绷的紧紧的,贴压着她的胸膛里好像揣了个鼓,正咚咚咚地透过胸壁敲打着她。

仔细看他震怒的眉宇,其中还含着一丝余惊,闪烁着仓皇,方才还鲜红的嘴唇,竟已泛白。

棉棉呆呆地看住他。

他居然当真了,以为她要丢下他消失,所以反应这么紧张。

诶嘿,这小猫还真是情窦初开,比她想象得还要好撩。

然而乐极生悲,下一秒,她被扣在头顶的手就传来一阵割肉碎骨般的剧痛,痛得她差点没晕过去。

他在用手指摁她手背的伤口。

“好疼!!”棉棉嘶喊。

可他如今被怒火淹没了,哪还有方才的一丝一毫温柔。

“你又在戏弄我……一次又一次!”

男人怒道,拇指几乎陷入了裂开的伤口中,鲜血涌出,顺着男人洁白的长指,流到藤椅上。

棉棉疼地直打颤,眼眶凝了生理性泪水:“我没有!我只是开玩笑……”

“我不喜欢玩笑。”

男人眉眼狠厉,低脸看着下方痛地煞白了脸的少女,带着他的气息,强势地占领了她的呼吸。

“我对你太好了,让你误以为可以随意放肆,是吗?”

棉棉又气又委屈,咬牙豁了出去:“好!我告诉你,我是想逃!我还后悔来找你了!”

男人眯了眯眼,淌满了血的长指,微微一松,咬着后槽牙道:“你说什么?”

她喘着气,含着怒气的眼睛包着一眶泪,鼻头发红,委委屈屈地控诉:“我说我后悔来找你!小气!粗暴!古板!大力怪!还开不起玩笑!完全和你的真身一点也不像!”

男人被她吼得愣住了。

“最讨厌的是你还喜欢用北帝的脸,我要是知道这点我绝对不会来找你!天黑还能骗骗自己,天亮我做不到了!你放开我,我现在就要回家!”

听到这里,男人顿时脸又一臭,冷哼:“休想!”

“那你给我换脸!”

他面色僵硬,深吸了两口气,似乎在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你就这么讨厌北帝?”

“是!”

少女气呼呼道:“你会和讨厌的人亲密吗?反正我做不到。”

“我找你是因为你是司奂,只想看到你的脸,而不是别人的!”

他沉冷地看着她,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久久才说一句:“为何对我感兴趣。”

少女眉宇带着怨气,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看着甚是惹人怜:“因为我喜欢毛茸茸可爱的东西。”

她低低道,每一个字都含满了委屈:“……我喜欢抱着它们睡觉,所以我想看看你的人形……就算不能是人形,原身也好……”

说完这番话,棉棉认为他会消气,并满足她变回自己的模样。

毕竟她已经感觉到他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还没完全信任她,而这些明里暗里表示对他喜爱的话,会让他高兴放心的。

然而,不知为何,他久久没有反应。

棉棉心里一阵不安,抬目看向他。

此时天光刚刚放亮,雨也停了,墨蓝泛灰的天空看起来有些压抑。

风萝花的花蜜还凝在花朵上,可上面的光华已黯淡看不太清,空气中的清淩花香稀薄了不少,神秘梦幻的丛林,变得萧索、冷寂。

就连男人俊美绝伦的脸,在这压抑的光线下,也是惨淡无华。

“司奂?”

棉棉抽手想抚摸他,可一动,又被他紧紧握住。

棉棉疼怕了,浑身抖了一抖,以为他又要掐她的伤。

男人发出一声云淡风轻的哂笑:“那又如何?”

启眸看住她,里面除了无底的黑,便只剩绝对的冷:“我可不打算顾及你的感受。”

棉棉讶异地看着他,完全看不懂他的情况了。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换的。”

闻言,棉棉心里一个激灵。

难道是因为他的人形很丑,所以不愿示人?

若真是这样,她就是踩雷了。

“又在想怎么逃跑吗?”

男人温热的气息近距离喷来,让棉棉霎时回神,定睛一看,看到了一双黑沉的长眸,已完全占据了她所有视线。

“你逃不掉的,你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微微侧着脸,英挺的鼻尖贴上了她的鼻子,像逗猫一样,轻轻在上面蹭了一下。

鼻息交错,似有电流在两人眼眸中流窜。

身下的少女先忍不住呼吸一促,声音细软,显然在表达她喜欢他这么做。

他感觉到了,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掌心,缓慢地扣入她的指缝。

这十指相扣的旖旎之感,令两人呼吸同时变重,方才的针锋相对在彼此微乱的呼吸中烟消云散。

“我的手还被你绑着……”男人沙沙的嗓音缭绕在耳边:“你得给我解了。”

棉棉发出奶猫似的嗯声。

“而且,你不是说你想……”他的嘴唇轻轻触了下她的唇瓣:“这样吗……”

棉棉抿了抿被他碰到的嘴唇,没有说话,但颊上的红晕,与眼中的潋滟已告诉他她想还是不想。

“告诉我,怎么做……”他下巴轻抬,唇瓣微张,似碰触一只易碎的宝物,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唇:“……是这样吗?”

棉棉已被他撩得有些无法思考,按照从前,她早就迎过去了。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攻略要求是要对方主动,她主动的不算,所以她不能迎过去,吓坏了小猫咪。

她张了张嘴:“不够……”

男人略显青涩地含住了她的唇瓣,细吮,浅尝,耐心十足:“……这样呢?”

他的味道很好,令她唾液剧增,很想尝到更多:“……不够。”

她听到一阵急.喘,上面的男人侧脸张唇用力覆了下来,又浓又烫的男性气息随着呼吸喷洒下来,直夺她所有的呼吸。

这一下几乎要了棉棉的命,浑身一麻,终于忍不住迎过去……

特么系统怎么还不出现,这男人特么怎么还不心动,特么她都快要心动起来了。

“喜欢吗……”男人用气音喃喃,夹杂着不秩的呼吸,听在耳中惑人之极:“够吗……”

她正想说不够,忽然就听见“叮咚——”一声,久违的系统声音在耳边响起了。

“恭喜宿主,攻略对象已对你动了真情,攻略成功。”

棉棉顿时狂喜,慌忙将自己的嘴唇从男人唇中抽离,高兴地连脚趾头都想跳舞。

她很确定,这一刻是她穿越以来,最开心的时刻。

她捧着有点懵的男人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笑呵呵道:“谢谢你,我够了。”

男人眉头轻拧,双目迷离,眸底的一圈水份如一泓碧月,在他眼眶中荡啊漾啊:“可我还不够。”抵着她的额头,让她看到他眼里的痴迷,嘴唇不停挨过来:“我才刚尝到一点滋味……”

棉棉被他不停拱来的嘴追地直发笑:“别闹了,我得给你解锁。”

棉棉咬破手指,在他腕上软藤画了一个血符,眨眼间,软藤断裂松开。

看着自己手腕上纵横交错的红痕,男人显得格外平静,声音淡淡。

“怎么,为何不继续骗下去?”

棉棉讶然:“……你知道?”

他抬目盯住她,目光幽深如海,里面隐有不明绮光闪烁。

棉棉努了努嘴,在想解释,他倏地将她拖过去,掐起她的下巴,问她:“你用这个骗术,骗了多少个男人?”

她还没说话,下唇就突然被他用力一吮,疼的她张唇低呼,紧接着,一只凉滑的圆物就塞入了她口中,辛辣的液体随即灌入她的口中。

是她随身带的那瓶酒!

怎么会到他手上了?

她唔唔挣扎,他却早就将她制得死死的。

幸好动作并不粗鲁,酒也只剩两口。

还没喘过气来,男人的嘴唇又覆了过来,扣着她的头掠夺她口中的残酒。

学习能力太强了吧,才亲第二次就那么会了,没一会儿棉棉就软在了他身上。

但下一瞬,她又醒过神来,发现情况不对。

方才一直有礼有节避开她的某处,此时是凶悍无比地烙着她。

他捧起她绯红的脸,眯眼盯着她:“这是你招惹的,它脾气可不小,现在就要收拾你。”

棉棉愣了一愣,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小气,现在还记着……”软臂勾上他的脖子,嘴巴凑到他耳边,用气音悄悄和他说了一句话。

男人喉结滑动,又把她抱紧了几分,喉咙又沙又沉:“我要带你走。”

棉棉眨了眨如布着层雨雾的迷离醉眼:“去哪儿?”

他凝视着她:“我要把你关在我的寝宫,不让任何人看见你。”

“可是……”她眉目闪现担忧:“可是北帝定不会同意的。”

他顿了顿:“何出此言。”

“陛下那么宠你,我却得罪过他,怎么肯让我们在一起?陛下还拿着我的血呢,你亲眼看着他取的……”她眼眶微微泛红:“当时我好害怕,觉得自己死定了。”

他眸光闪动,手抚上她的尖耳朵,似笑非笑道:“对,你死定了。”

“你也这么觉得吧!”棉棉一副遇到了知音的模样:“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他朝她耳朵低下头,缓道:“拿来控制你,折磨你……”

棉棉倒抽口气,眼睛瞬间红成了兔子眼,揪着他的衣服,娇声恳求他:“司奂,帮帮我,帮我把血凝珠拿回来,为了被你关在寝宫里你一定要帮我。”

他被她逗地失笑,尖尖的虎牙闪现唇边:“好,我去给你拿回来。”

说到这里,他手指在空中轻轻转了转,棉棉忽感天旋地转,眨眼间她就变成了一根手指长的洁白羽毛,缓缓飘落在男人掌中。

他将羽毛轻轻放入衣襟内,薄唇低下,好似她能听见似的,柔声轻喃。

“好好睡一觉。”

行宫里,一处小阁楼上,有一女子提裙从上走了下来,正是刚醒来不久的雨朦。

下面等候的仙娥们毕恭毕敬地向她行礼,告诉她北帝和女帝于前院等着她了。

跟着仙娥,很快就来到了前院。

远远地,透过稀疏的树影雨朦看到了临湖水榭台中,两位围坐饮茶的人。

其中面向这边的男子,就是昨夜与她在幽谷中甜蜜相依的北帝。

她有些羞怯踌躇,屏退了仙娥,站在树丛后静静窥看他。

他穿着一身月白云纹长袍,腰上的宽带将他的腰身收得修长挺拔,乌发尽数高束,扣在了黑玉冠中,俊脸的线条利落如刻,眉目深邃而寡淡,在日光的照映下,有些苍白、清冷,难以接近。

但是昨夜的他,温柔极了。

想起昨夜他在她耳边说的话,以及她毫无矜持的举动,雨朦心跳激烈无比,竟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太羞了。

她竟主动去亲他。

至今,她还记得依偎在他胸口上,是什么感觉。

待会儿不知是不是能不能和他独处,不知他还会不会像昨夜那般温柔。

她真想把她的喜悦和幸福立刻告诉知棉,她一定会替她高兴。若不是知棉一直鼓励她勇敢,她不会得到如今的幸福。

奇怪了,知棉哪儿去了呢,从昨夜到现在都没看到她。

就在这时,那边传来“砰!”的一声锐响。

女帝突然将杯子摔在地上。

紧接着,是女帝暴怒的声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现在退婚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雨朦一诧,僵在了树后面。

什么?退婚?

他要和她退婚?

不可能的!

雨朦握了握发凉发颤的手,不相信自己听见的。

“我会向天帝解释。”

是北帝,他的声音一如平常,淡漠无波,对女帝的怒发冲冠熟视无睹。

“也会告诉天帝昨夜之事。”

“没人会相信你说的话!”

女帝怒道:“他们不会相信一场雨和一些花的吐纳就能断定一对男女的情缘!”

“他们只知道你已经把她留在你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的父君现在就在来的路上!”

“你说的那些理由,只会让他们认为你在找借口搪塞推脱。”

北帝沉默。

“再说了,就算是我问觞,也早就不相信这些什么狗屁天命。”

“或许你淋少了,雨朦淋多了,你灵力强,她灵力弱,这些都很可能令反应不一样。”

“我们雪族素来擅用术法机缘调转命数,你又是个能呼风唤雨的万象宗主……别说他们不相信你,就是我,也怀疑昨夜那场雨,雨朦所建的结界,都是你干的好事!”

北帝发出一声哼笑。

“姑姑。”

北帝声音带上了不耐,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他气势之强大。

“侄儿有时虽是个宵小之徒,但是风萝谷对侄儿来说是什么,您不是不知道……”

“就算我动了手脚,我设计了那场雨意图骗过你们所有人……可结界这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你可以去问昨夜值守的所有仙侍,昨夜侄儿是不是就在她身边,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结界是她的意念建造出来的,我才是被动隔在了外面的那一个。”

“那又如何!”女帝嗤道:“至少说明她爱你,这不是最好的吗?”

“你忘了我们雪族的族训了吗?”

“正因这个族训,我们才探究到了转移劫数的方法,才能有这么多雪族平步青云!”

北帝依旧沉默。

女帝又道:“再说了,在袖口山那次大战,你不是说,你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雨朦吗。”

北帝顿了顿,才道:“是。”

“那她就是你的天命之人。”

女帝笃定道:“这是你父君母后,在你出生之时算出来的,绝对错不了。”

“你现在不喜欢她,只是你还没开窍,我们雪族在情上开窍的都比较晚。”

“可昨夜……”

“不要再说昨夜的事了!”女帝威严一喝:“就算是真的,你如今也不可退婚!”

“你还要借助她来给你渡后日的尘世劫!”

“你看你,还没下凡,劫数都已经开始了,昨夜那场雨就让你大伤成这样,给你布好的星盘也给搅乱了!你说你要是没她的星盘扶持,你是绝对会渡劫失败的!”

隐在树丛深处的离殊听到这里,手指关节已被他握得啪啪作响。

自私狡猾的雪族,为了躲避天劫,用尽卑鄙无耻的手段!高居帝位了,居然还欺瞒利用一介小精灵!

他离殊发誓,绝对不会让他问魈好过!

他看到了从树丛后面踉跄跑走的小身影,心里泛着复杂的滋味。

没一会,女帝也离开了,离殊听见北帝虚弱的咳嗽声。

离殊暗讶。

他竟真的伤了,且伤得不是一般的重。

就因为昨夜那场雨?

既然伤得这般重,为何在女帝面前敛息隐藏?他们雪族不是由同血缘的人疗伤效果是最好的吗?

其中定有蹊跷。

离殊悄悄跟在他身后,来到了幽谷。

问魈的确没有了任何灵力,离殊跟着那么近,他都毫无发觉。

很快问魈在亭中睡着,离殊隐身靠近他,掐诀取下了他的一缕发。

握着手中的一段乌发,离殊脸上闪现势在必得的笑意。

就在他转身而去之时,他觉察问魈身上有异样。

琥珀色的眼眸一凝,在问魈身上扫了扫,下一瞬,一片雪白的羽毛,便自问魈胸襟内飘了出来,无声落在了他摊开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小柳树有情况!!!北帝要惨!!!

然后开启第三卷 ~棉棉要到凡间找暴君玩了。我要多多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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