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5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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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局——啊，那个，老陆！”看着陆北辰凌厉的眼神，林念急忙改口，笑嘻嘻地凑到办公桌旁。
陆北辰正在批阅文件，看到他过来无奈地丢下钢笔，“又想干嘛？”
“什么叫又想干嘛？老陆，你这话就戳心了啊！”林念一脸受伤道，“你说说，我实习这一个月来，除了正常的工作事宜，麻烦过你几次？”
陆北辰瞠目结舌地看着此人无耻的嘴脸，一拍桌子道：“你小子一个只负责训练的实习人员，有个屁的工作事宜！远的不说，单是这周你都是第三次来我办公室了吧？”
“这......”
“我帮你算算，三次要求借用健身器材，七次让我安排教练陪你加练格斗，十二次下班后找我对练异能......”陆北辰历数着林念近来的恶形恶状，“对了，还有死缠烂打，要我多批给你三千发子弹练枪！”
“嘿嘿嘿，这不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吗？我这可是充分落实你对我们刻苦训练的要求啊！”林念笑道。
“得得得，有事说事！”陆北辰摆摆手。
过去一个月周璃基本都在外办案，林念只能由他来带，碰巧整栋大楼只有他俩住在局里——朝夕相处之下陆北辰充分明白了一个事实，跟这货纠缠毫无益处，耗到最后不仅说理说不过，只得答应他的要求，还白搭进去老半天时间。
“这次倒没什么麻烦你的，我就想问问，前天咱俩那次比试，你用了几成真气啊？”
“五成。”陆北辰实话实话说。
林念这些日子的进步速度实在让他惊叹，第一次见面时就可以用封魔领域完全压制他两成真气。到了现在，单论异能对决，他只有动用五成以上的真气才能勉强突破封魔领域，正面压制住林念。
“真的？别骗我，组长可是告诉过我，当初第一次比试，你可只用了半成真气！”林念一脸不信道。
“？？？”
陆北辰一懵，随即反应过来周璃肯定是想给这小子一点压力，于是咳嗽两声道：“行吧，说实话，三成。”
“老陆！”
林念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办公桌对面，语重心长道：“真别给我留面子，你现在对我的安慰只会让我对自己的实力产生误判。我告诉你啊，这样下去我要是轻敌大意挂了，你就是同谋！”
“我......”
陆北辰感到一阵无力，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算我事儿多，就不该鼓励你。不瞒你说，前天我只用了一成真气，你小子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林念终于听到了大致符合自己判断的答案，笑道：“这就对了嘛，我就说老陆你怎么可能就那点儿实力！”
陆北辰只觉得袖口有点紧，拳头有点硬，强忍住一巴掌拍死这货的冲动，道：“还有什么事儿？说完赶紧滚蛋，没看到我批文件呢吗？”
“是这样，”林念搓搓手，“我想要一张九号监狱的通行批条。”
“九号监狱？”陆北辰将刚拿起来的钢笔再度搁下，皱眉道：“在实习手册里看到的？你去那地方干嘛？”
“这不是最近实力达到瓶颈了嘛，一想到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实习考核了，我急啊！”林念叹了口气，“我思来想去，就九号监狱最适合我提升实力了。”
陆北辰指节在桌面上敲打着，沉吟半晌，道：“倒也是个办法。”
“那地方确实挺适合你修炼封魔领域的。不过——那里面的家伙都不简单，你一点都不怕？”
“怕！但是恐惧不是我甘于堕落退缩不前的理由！”林念大义凛然道，“我就一个要求，嘿嘿，请求配枪。”
陆北辰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无语地指点了他好几下，点点头道：“可以。”
作为长安地区最大的异常生物和异能者监狱，九号监狱确实是目前林念锻炼封魔领域的最好地点。他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他真不是为了图清闲甩开林念这个包袱、无赖、牛皮糖，真不是。
陆北辰取出一份地图，在桌上铺开，长安九个大区在图中一目了然。
他用一支铅笔在地图西北角的象征城郊旷野的空白处划了一个小圈，道：“这就是九号监狱的具体地点。”
笔尖又点了点大概五公里外的一座炼钢厂，“九号监狱那边禁止民间车辆通过，周璃不在，你就自己打车到这座红星炼钢厂，再徒步走一个小时就到了。”
“真够偏的啊！”林念悄悄看了陆北辰一眼，点点头，心中默记下了位置。
陆北辰拿过一旁撕了半本的“局长许可说明”，飞速给林念写了两张批条，一张是实习人员专用的持枪许可，一张则注明给九号监狱典狱长罗敖，特批林念进入监狱练习异能。
“我提前警告你啊，注意分寸，异常生物让你搞死几个还可以接受，里面的异能者要是出事了，我拿你是问！”
“放心！我保证不会出问题！”林念拍着胸脯道，“我跟里面那些家伙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就是借他们的本事练练封魔领域罢了，怎么会迫害他们呢？”
陆北辰审视他几秒，点点头，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九号监狱里面大部分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关得久了跟那些异常生物也没什么区别。我会特意嘱咐老罗，但你也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必要时候，可以开枪！”
“明白！”
林念回到宿舍，先是将健身器材分批还给健身房，又去装备处将临时配发的训练用枪还回去，用局长的批条换了一把崭新的配枪和三个弹夹，最后将整个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全身镜前，静静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蜕变”以来，一个月的疯狂锻炼让他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深灰色的衬衣也掩盖不住古希腊雕像般完美的肌肉线条，刀剑般凌厉张扬的短发下是一双锐利的黑眸——看着与记忆中的自己截然不同的镜中人，林念嘴角微微抿起，露出一抹苦笑。
陆局长说得没错，从做出那个抉择的一刻起，他已经与过去的自己永别了。一个月前他还被一头下位咒鬼吓得半死，现在却要投身于怪物聚集的漆黑牢狱之中，直面那些恐怖怪异的存在，从而提升自己的力量。
唯一可以预测的就是它的不可预测，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他将手枪插入腰间的枪套，披上黑色的风衣，稍微想了想，又给周璃发了条信息告知自己的去向，随后便拉开屋门，步入了面前光影交织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