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沈湛,你是在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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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温和和的嗓音兀拉成一条清冷声线, 毫不掩饰暴『露』自己内心充溢的占有欲。
“云乔，你……”卫『露』眉头深锁，怀疑认知错『乱』的是自己, 否则怎么听到云乔说那句话, 或者说, 是她理解错误？
“不懂吗？”指腹从眼角拭过, 挑落一滴水珠, 润湿的手指拨开耳际发, 她转头面向卫『露』，“我不是他妹妹, 也从不拿他哥哥。”
这份心思, 她不敢直接告诉沈湛，是怕失去。
却不表藏着掖着不让任何人知晓。
一直现在沈湛周围的卫『露』是她心里一根刺，她不敢拔.来, 那根刺时不时往心间扎两下，直到今天她终于看清楚那根刺的利害。
她发现，那根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尖锐, 而沈湛像是自己架起堡垒, 凭卫『露』的本事还无法攻入。
所以，她不介意告诉卫『露』, 自己的目的。
卫『露』用了足足两分钟去消化整个消息。沈湛跟云乔不是兄妹，在她意料外, 又似乎在情理中。
只有那个为车祸而造成认知错『乱』的乔乔才将沈湛认作哥哥, 而云乔一直称呼全。
“你不怕我告诉他吗？”千般滋味涌上心头, 卫『露』咬牙不肯认输，“他只拿你妹妹，如让他知你别有用心, 一定不允许你留下。”
“尽管去好了。”云乔神『色』淡，对卫『露』的威胁毫不在意。她甚至『露』笑，语那样笃定，“他对我心软，你看不来吗？”
不轻不重的语调令卫『露』节节败退。
怎么看不来！
沈湛一口咬定兄妹关系时，明眼人都看见沈湛对云乔的好，才私下贴上“妹控”标签。如他俩并无关系，沈湛还对她那么好……可见用心。
沈湛对云乔本格外特殊，万一，万一他真答应，岂不是等于自己亲手做媒喜欢的人推去？
卫『露』不甘心这样做。
表面姐妹情终究破碎，云乔洗掉脸上全部『奶』油，转身从卫『露』背后稍稍一绕，离开卫生间。
男女厕所分别在左右两侧，中央地段建有公共洗手池，好巧不巧，沈湛刚洗完脸，短发上零碎沾着『奶』油白点。
见云乔来，他随手扯擦手纸往脸上一抹，不拘小节。
回头看云乔，女孩肌肤白净，脸颊湿漉漉的，水滴顺着脸颊滑入下巴，钻进白皙修的脖颈。
“怎么还挂着水。”沈湛顺手取擦手纸塞她手里。
而云乔低头望着掌心物，三两下『揉』成团，扔进旁边垃圾桶。
沈湛：“……”
女孩子家家的，比他一个大男人还糙？
沈湛看不过去，再次扯纸巾：“过来。”
女孩皮肤白嫩娇贵，稍微用力能刮红印子。待云乔乖乖脸凑过来，沈湛一改刚才大大咧咧的粗鲁行为，动作轻柔替她擦干脸上水痕。
后来的卫『露』站在口，手里的纸巾紧攥入掌心。
她偷偷观察过沈湛无数次，对他多种表情谙熟于心，唯独这次不一样。
她终于明白，那根本不是哥哥宠爱妹妹。
沈湛看云乔的眼神那样温柔，满满的情意几乎从眼睛里溢来。
只是他自己，似乎还不曾发觉。
*
那天聚后发生的事情云乔记不太清晰，大约是喝酒的缘故。
只晓得，最近沈湛查岗特别勤，甚至每天卡着她的下课时间点发消息，接她回家。
云乔坐进车，沈湛懒懒的倚在窗边，看起来无所事事。
云乔放下包，好奇问：“你最近很闲吗？”
沈湛收起手臂：“怎么，我还不能回自己学校看看？”
云乔不擅玩笑，他一问，老实巴交的跟着答：“可以。”
腿在他身上，爱往哪儿走往哪儿走，她又拦不住。且景大也是沈湛曾经的学校。
基于有人每天接自己回家这一点，云乔没什么不满，况且那是她喜欢的人，巴不得天天见他来。
如云乔是一个人现在校门口，那么很安全。有时候遇到相识的同时踏校门口，那么沈湛必定黑脸，又在她耳边篇大论。
云乔多次想反驳，都被他那副“家姿态”给压下去。
沈湛总说：“我得替你关。”
云乔：“呵呵。”
云乔平时不热衷于交际，加入部门被留下成为正式干事，有时候安排开或其他。
部在群里发布消息，明天下午有一场讲座，各系各部门的部和副部可携带1-2干事参加。
正好下午没课的云乔被点，她提前将消息转达给沈湛，对方很快回复，表示已知晓。
云乔不是一个人，除了自己部门同学外，还有加入院办的赵音澜。
有赵音澜在，她不用刻意打听有源源不断的消息传入耳畔，“听说今天的讲座是以青年大学生为主题，好像邀请了好几个本校毕业学学姐给咱们传授经验。”
开办这类讲座，说是传授经验，其实是那些优秀的成功者讲述自己的经历鼓励大家奋斗。
讲座开始前半小时，陆续有人进入礼堂，赵音澜走到门口遇见部门熟人，又被拉过去。
各系有位置划分，云乔按照图上标注去找，在她确认座位时，忽有人撞到她背上。
云乔蓦回头，熟悉的脸闯入视线：“悄悄？”
“嘘！”言思慕竖起食指。
“你在干嘛？”云乔压低声音。
“躲人。”言思慕借她身影挡住自己的脸，“我坐这，你替我挡着。”
云乔想起初见那儿，言思慕离家走也是这反应。
找人都找到学校来了？不清楚情况的云乔有些担忧，顺口问：“谁在找你吗？”
言思慕无奈耸肩，“那个不肯顺我心意，又非管我的人呗。”
“……”云乔默。
她知言思慕口中那人，是言思慕喜欢的竹马。
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他们的状态竟毫无变化？
不过回头想想也正常，两人认识多年，短时间内的确很难改变。
“悄悄，你说如一个非亲属关系的异『性』朋友每次看见你身边现其他异『性』十分排斥，这是不是表……表……”最后那两个词云乔迟迟说不口。
言思慕抬眸瞄她一眼，不假思索的答：“肯定是吃醋啊。”
“吃醋。”她也想过，只是面对喜欢的人，对方一言一行在自己看来都多层滤镜buff，她怕是自己想太多。
“可他每次都以哥哥的身份教育我。”沈湛好像在故意提醒她不忘记身份似的，害得她心中忐忑，每每话到嘴边都憋回去。
言思慕搓搓手指嘻嘻笑：“你是觉得直接表白不好，诈他呗。”
接下来的几分钟，言思慕妙语连珠，凑到云乔耳边叽里呱啦讲一大堆。
言思慕嘴里的理一套一套的，仿佛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可她不是喜欢一个人很久都没追到么？这样的方法真的可行吗？
像是读懂她的迟疑，言思慕手拍胸脯，一眼认真：“信我，我哥哥说的，准没错，我也正打算试试。”
云乔：“……”
原来她也是试验品一。
听讲座的人陆续来齐，她跟言思慕专业不同，座位不该相邻。不过言思慕凭着那双伶牙俐齿的巧嘴三两句说服她旁边的人换座，安安心心留下。
来到这里的并非全部都是大一学生，大二大三都有参与，云乔这边安静下来，断断续续听见后面的人在说话。
“我刚才来的时候好像看见陈默学了。”
“陈默！是那个自主创业的学？”
“对啊，没看错的话是他，感觉跟以前很不一样，人看起来成熟许多，不过帅了。”
云乔耳力好，后面的对话一字不漏听进去。
大学每年都有自主创业扶持计划，但这对于刚入校几个月的她来说还有些遥远，也不清楚让那些学姐激动聊天的对象是谁。
直到讲座正式开始，大屏幕上投个人简历。
投放于众人面前的个人介绍非常书面化，云乔看完后大致了解，那个叫做陈默的学原本家境贫寒，却靠自己的实力拿下全额奖学金，并在毕业后自主创业。
目前正在发展阶段，但未来十分可期。
随着主持人致辞，一个年轻俊逸的男人慢步走上讲台。他质沉稳，戴着金边细框眼镜，斯文儒雅。
超于同龄人的成熟，偏偏他自带的场压得住，难怪刚才前后排都在讨论陈默的能力和相，外貌实属上乘。
云乔抱着正常欣赏态度观察，无意的瞥头，却见言思慕双眼直勾勾盯着讲台，挪不开眼。
好奇心被捕捉，言思慕忽凑过来：“你觉得他厉害吗？”
“嗯，挺厉害的。”才刚20岁的年纪已经走向社，做不菲成绩，相较下令人敬佩。
随后她听见言思慕开始念念有词：“初升高连跳两级，16岁保送景大，三年修完学分，19岁提前拿到毕业证书。”
这些都是简介所含信息，只听见言思慕小声念来，有些好奇。
附耳过去，听见言思慕叹：“他跑得太快，我是再慢点，可能追不上了。”
脑中灵光一闪，云乔试探猜测：“他是那个人？”
“是啊，小时候一套房能换来的人，大好难追。”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云乔没听清，言思慕咧牙笑：“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与她的含蓄微笑不同，言思慕的笑容肆意灿烂，好像什么事都不算困难。
讲座拉近尾声时言思慕已经偷偷从后门离开，云乔不懂，言思慕明明想见到陈默却偏偏躲，言思慕一脸高深莫测的告诉她，“这是计谋。”
并且，叮嘱她自己想个办法诈沈湛。
于是讲座结束后，云乔的本子上记录着各位优秀人士的创业史，脑子里盘旋的全是“他在吃醋”“诈他”这类词。
这时各系各部的人陆续离场，云乔站在礼堂旁边的走廊上听部交。
新闻稿的任务又落在云乔身上，这两个月以来她过不下二十篇新闻稿，已熟练。
“那这件事麻烦你了，完后传我一份，明天打印来你跟我一起去系办交给书记。”云乔文笔好，部最乐意这事儿交给她做，也愿意带新人到系办各位老师前『露』面。
“谢谢部。”大学环境跟九年义务教育完全不同，在这里除了学习知识，人脉与见识也很重，它可能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机遇。
这半儿功夫，礼堂的人几乎散去，云乔跟部告别时已经收到沈湛的信息：我到了。
简单三个字，云乔知这是已经在校门口等她的意思。
比赛结束后，俱乐部的氛不再紧绷，阳明凯恢复院，沈湛仿佛起甩手掌柜，光顾着盯她。
这样说也不对，除去来学校接她这点时间，沈湛还有大时间去做别的事。他并不像那些纨绔富二，大家都知他爱打游戏，云乔却多次发现，沈湛经常翻阅各种书籍。
上回无意间看到他电脑屏幕，似乎在炒股。
那人学什么都快，又对数字极其敏感，看起漫不经心的外表下藏着无限魅力。
云乔看着屏幕，嘴角浮起笑。
这时眼前忽洒下一阴影，挡住光，一个男生冒来，扬手打招呼：“嘿，云乔。”
“卓嘉航。”这次云乔已经非常明确记得他字。
“你现在是准备回家了？”
“嗯呐。”
“正好我也是，一起呗。”他刚才刻意站在外面等她跟部交流完毕，为的是争取一个机。
通往校门大路一条，两人同行距离自拉进些，卓嘉航总有许多话题：“你家往哪个方向的？”
云乔含糊其辞，没有暴『露』地址。
快到校门口还没邀请上女神，卓嘉航斟酌措辞：“咱们同一个方向回家，还挺巧的哈，不等儿一起打车……”
话音未落，卓嘉航看见从保安亭冲来那个势汹汹的男人。
沈湛一直待在保安亭。
前几天沈湛现在校门口，往那儿一站总引起关注，守校门几年的保安瞧他眼熟，直接人喊进去坐。
平时沈湛大老爷似的坐那儿，偶尔跟保安唠嗑两句，今天不知看见什么，猛地站起来，盯着不远处，犀利的眼神“唰唰唰”放刀子。
观察这么多天没见着人，这次可算让他逮着了！
沈湛板起脸，云乔见到他，难得没有第一时间跑过来。
沈湛几乎快压不住心里熊熊燃烧的火苗，偏偏云乔在他冲动前一秒，来到他面前。
沈湛克制着情绪：“这是前两次那个？”
那个让云乔亲口承认喜欢的小白脸？
“是啊。”云乔点头。
听她毫不犹豫承认，沈湛深吸一口闷：“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她顺口答：“朋友。”
两个字被沈湛自动理解为：友达以上 ，恋人未满。
那岂不是差一点点？
两人同校，随时可能将那一点点填补上。
“以后少跟他来往。”沈湛沉声告诫。
“你凭什么管我呢？”她这句话语很平静，不是为了争吵，仅仅想知，他的发点。
“我是你哥，不能管你？”那副淡的神情好似在质问他的身份，沈湛不知怎的有点心虚，反驳的嗓音格外冷硬。
“沈湛，你这么缺妹妹吗。”
非得，认个妹妹是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沈湛眉头深皱，心里排斥感愈发变强，“合着我对你好是我没事找事是吧？”
“你对我好，我很感谢，但算亲哥也没理拦着妹妹谈恋爱吧？而且你又不是。”何必那么上纲上线。
“行啊云乔，不乐意我你哥是吧，我还懒得管你，我一个人多潇洒自在。”心口怒火团团燃烧，愈演愈烈。
沈湛口不对心。
“反正你初也不过是为失忆才找上我，现在你适应了，新朋友交上了，也不缺我一个。”
“正好不用回家了，跟他走呗，去找你那些朋友。”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云乔仰脸，明亮的眸子直勾勾锁住他的目光，“如我离开，你觉得轻松自在，是吗？”
说去的话像泼去的水，唇瓣微微启合，沈湛的喉咙一时发不声音。
“这段时间的确打扰到你，很抱歉。”云乔颔首歉，又问：“如我搬去，这样你觉得好一点吗？”
她那表情十分认真，好像他点一下头，那人立马远离。
意料中的，沈湛的脾被她激来。
“需的时候找我，不需了划开界限离我远远的，是吧？”
“云小乔，你学什么环境设计，学拆桥多厉害？”
云乔低下头，几乎快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沈湛。”
“你是在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