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谁让你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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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压在电脑桌面, 明亮光线映入瞳孔，乔乔下意识抿唇，粉颊微微鼓起, 一时间开口。
见鼓着腮帮, 沈湛总忍不住伸手捏两下, “还生呢？喜不喜欢, 嗯？”
乔乔撇头, 好的拍开他手, 嘴巴闭得紧紧地。
“不说话，看来是不喜欢了, 那就删了吧。”沈湛装作随意, 说着就动手准备点“x”。
光标移动，乔乔立马伸手他按住，“不准删！”
刻模样可爱极了, 鼓鼓的像个小河豚，这时候逗两下最有趣。
这让沈湛想到当初的云乔。
云乔刚被教练领进跆拳室，一旦决定做的事, 对自求很严格。教练教的动作怎么也打不好, 一个小姑娘反复练，从头到尾喊过一个“累”字。
那时训练室已经多少人, 他坐在不起眼的位置，身影刚好被遮挡, 不易发现他的存在。云乔重复训练一个动作实挺意思, 但聊胜无, 他就抱着那样的心态默默看着。
不知过去多久，小姑娘累得满头大汗，一时站稳, 回旋时一屁股墩坐地上。
沈湛下意识迈出一只腿，敏锐的云乔即刻抬头，视线在空撞个正着。
想到有人一直看着自，云乔懵懵的坐在原地。
当他再次抬脚，云乔立马翻身站起。他不动了，干脆抄起双手，优哉游哉站在原地，嘴角难以抑制的上扬。
大概是觉得被人撞见糗态不好意思，云乔往前走了两步鼓鼓回头瞪他一眼，跟现在乎一模一样。
那是他觉得云乔的反应特别奇有趣，不仅故意盯着瞧，还故意在面前秀了一手云乔练不好的动作。
小姑娘当即红了脸，不是害羞，是的。
他扬起下巴，满眼笑意，云乔得深呼吸，一巴掌朝他脸上呼过去，“看么看！再看揍你。”
这动作把两人都打蒙了。
云乔想打，实很轻，只是刚巧碰到，手指从他脸侧擦过，不痛，像是被人『摸』了一把。
云乔愣住，沈湛也愣住。
那是第一次褪去乖巧早熟的外表，朝他挥起拳头，放出那样幼稚可爱的狠话。
再来，他总会时不时发现云乔的小秘密和小动作。
从刚开始的羞恼到习惯，云乔似乎破罐子破摔似的在他面前表『露』出不同平常的一面，不怕他说闲话，也不怕他笑。
不高兴的时候还能往他身上来一拳，不过那姑娘心软，吃一拳跟砸棉花啥区别。
就像现在乔乔过了，还是忍不住转过脖子凑到电脑屏幕前去看，指着么小图案问，“这个是么？”
“是鱼，小锦鲤。”
寓意幸运的小锦鲤，希望能带给好运。
沈湛脑子里已经有大致构思，“到时候给你做个金手镯。”
“金手镯……”开始想象那些土豪大腕戴在脖子上的金项链，手腕上一块金灿灿的大镯子。
“想么呢！”见小姑娘眼睛滴溜溜打转就知好事，沈湛抬手敲一记响头，“哥哥画的能跟外面那些大粗链子一样吗？”
云乔想买手链，网上款式多不计数，大抵是他闲得无聊，电脑『摸』着『摸』着，就用习惯『性』的ps技术画出这么个形状。不过材料和细节装饰还得跟设计师商量。
“这是沈湛哥哥画的？”
“随便画了一下。”他移着鼠标点击细节放大，问：“你有有么喜欢的元素？可以试试加进去。”
非常容易满足的乔乔一点不挑，指着屏幕笑咯咯，“我喜欢这个。”
“有眼光。”沈湛举起胳膊打出一记响指，“给你捉条小锦鲤，是转运了记得告诉我，回头我也整个。”
乔乔顺着杆子往上爬，立马抱住他胳膊撒娇，“哥哥就是我的锦鲤。”
“还挺会吹彩虹屁，是不是不想给钱啊云乔乔？”沈湛故意往脑上戳，对方却黏得更紧。
“你明明说送我礼物的！”长大一倍的乔乔不好糊弄，每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也很讲理，双眸弯了弯，在沈湛面前竖起小拇指，“沈湛哥哥，我们可以交换礼物。”
“主意不错，说来听听？”
“暂时有想好。”乔乔摇晃脑袋，小拇指直接从他指缝间穿过，强行勾住做保证，“哥哥你放心，我肯定说到做到。”
“行呗，我可记下了。”
乔乔嘴里说的话他记得清楚，等到隔天早晨，云乔“莫名”心情变好，沈湛了然心，把昨晚保存下的设计草图发给看。
听他的设计寓意，云乔双眼亮灿灿的，脸颊浮出笑窝。
不过想到他昨晚的话，云乔特意问了句：“那是多少钱呢？”
“啧，谈钱多伤感情。”沈湛抬手在头顶『揉』了一把，舌尖抵过槽牙，故作随意：“哥哥能跟你钱吗？等着收礼物就行。”
乔乔已经闹过一次，他也不能再逗云乔，变着法的自的行为伪装起来。
话音落下那一秒，他看见云乔眼蓦然擦亮的火花，搭在膝盖上的双手虚虚的在空扎抓了两下，眉眼飞舞起来，最佯装淡定化作一句：“谢谢。”
沈湛默默一切反应看在眼里。
云乔不贪小便宜，也不会求着平白无故暗示别人给花钱买东西，这次不知么原因，似乎的盼着有人以“送”的名义这份礼物交给。
他正等着享受云乔充满感谢与崇拜的目光，半天等下类似乔乔的彩虹屁，只有酸溜溜一句：“你这么大方，这么懂，看起来平时少送女孩子礼物嘛。”
沈湛惊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跳而起，“云小乔你少污蔑我，得了便宜就翻脸不认人是吧？我在你心里是那么随便的人？”
长这么大，除了他妈跟一些必应付的长辈送礼，他就正儿八经给异『性』买过礼物。有礼节『性』往来，那多半是跑兄弟群里报个年龄，自然有人丢链接过来，他就随便那么一复制一粘贴，闭着眼睛都能下单，哪有闲工夫去挑挑礼物。
“噢。”云乔不着痕迹实事件调换语序 ，“我就是碰巧刷到卫『露』朋友圈，看手链挺漂亮的，问了句，听说也是你精挑细选送的，眼光不错。”
“谁特么给精挑细选送手链了？”么『乱』七八糟的锅非往他身上扣？
“难不是么？”云乔微微瞥开眼。
“等会儿我想想。”凭他在兄弟群里复制粘贴那套流程的记忆……很好，一点印象也无。
卫『露』跟景衡那层关系，和俱乐部常有联系，如果么时候过个生过个节被连带着跟风送礼也说不准，但绝对不可能是他精挑细选的！
“把图给我看看。”沈湛摆出手。
云乔拿起手机熟练搜索，打开卫『露』的朋友圈，一张手链照明晃晃的摆在那儿，格外清晰。
沈湛放大一瞧，眉头舒展，“这玩意儿吧，我想起来了。”
“哼。”云乔略微低头垂下双眸，手指搭在膝盖上毫无章法画圈，腮帮微鼓，却不是卖萌的姿态。
明显不乐意再看他。
看一眼就想起来，还说不是精挑细选！
云乔乎失去耐心，直到沈湛『摸』着下巴回忆起重点，“如果记错，这是景衡买的。”
让男人给女生挑礼物当头秃，景衡给人买礼物，对着条手链迟迟难下决定，把希望寄予他身上，“沈湛，帮我选个。”
他记得自当时转头随手一指，连屏幕都看清，亦或眼睛已经看清楚图片，但那些东西在他眼里都一个样，唯一能区分的只有不同数字的价格。
这件事早被抛之脑，结果前天景衡找他过去随机抽，“湛哥帮忙挑一个。”
“干我啥事？”不是他送礼，挑个屁。
景衡却对他的审美密之信任，“你去年挑的那手链就不错，卫『露』特喜欢，我相信你的直觉，来吧！”
被缠着烦了，他就随口一念：“第六个。”
“不是……”景衡嘴角抽抽，提醒：“这一共才五个选项。”
“那就第五个。”
“……”
可以说相当敷衍，结果景衡还下了单。
这不，刚巧景衡前天提过一嘴，他才想起来。卫『露』戴的是景衡上次送的手链，整件事过程在他仅有的记忆里，应该就是这样错。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是你随手指的？”云乔有些不敢相信，倒不是怀疑沈湛撒谎，只是当吃卫『露』说成那样，结果这根本不是沈湛送的，“选”是他选的，只是那选择方式未免太过敷衍。
沈湛摆起腿脚，“不然我还给它一一对比鉴别精选呗？”
他哪有那闲功夫。
揭开事情相，云乔的心情从阴转晴。
“沈湛，那我的手镯就拜托你啦。”直接换话题，微笑态度大转弯，声音都跟着变软，“我才知你还会画设计图，好厉害，谢谢哦~”
被女孩用那么崇拜的目光盯着，男人顿觉浑身不自在，好像脸颊都跟着发热。
“咳咳——”他虚虚握拳靠近唇瓣咳嗽清嗓，“你谢我的事多了去了。”
“对！” 云乔望着他眼睛，回答得铿锵有力，“所以我会回报你的。”
这似曾相识的对话勾起沈湛记忆的画面重演，“说来听听？”
“暂时还想好。”触及沈湛戏谑的眼神，云乔噘嘴伸长脖子，特意提高音量强调，“你放心，我肯定说到做到。”
“呵。”
么说到做到，早上起来还不是忘得一干二净。
把这位小祖宗领回家大概是他沈湛这辈子做过最大的善事，就当他行善积德，从头到尾就指望能做出相等回报。
误会解开，云乔心情指标不断往上飞扬，走在校园路上仿佛翩然带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偶尔把沈湛早晨发的手镯设计图拿出来看看，时不时发笑。
午回宿舍休息，赵音澜终问出疑『惑』了整个上午的问题，“乔乔，你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遇到么喜事儿了？”
“有吗？”
“绝对有！”看见云乔笑了不止十次。
“唔，可能就是觉得今天天不错，太阳暖暖的，晒着舒服。”
“啊哈？”赵音澜满脸问号。
是谁刚才从教学楼到食堂，从食堂回宿舍一直找阴凉处避着阳光走？现在回到寝室头顶天花板，晒哪子太阳？
但只云乔不看手机就变得正常。
临近午一点，大家基本已经躺上床准备睡午觉，睡前必『摸』手机的赵音澜去微博逛了一趟，盯着最消息感叹不已，“哎，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就算宣布退圈也自带流量。职场失意情场得意，让人好羡慕啊。”
先前梁景玉被泼黑水人站出来，退圈爆出梁景玉即嫁入豪的消息。
本就是豪，传出来就是一段强强联合的佳话。
网上评再次翻转，原本那些斥骂梁景玉因电梯事件心虚退圈的言一夕之间变成：功成身退，即携手豪男友奔赴幸福人生。
标题有点土，但就是这种直白的标题更容易吸人眼球。
总而言之，现在网上风向逐渐逆转。
赵音澜差点忍住拉着云乔一起看，想起整个上午一直在傻乐，还是决定暂时憋起自那过旺盛的分享欲。
可谁知，揭去网上那层用虚假文字编织出的美满假象，只剩血淋漓的现实。
*
华丽的公寓里，红酒杯散倒一地。
宣布暂时退隐的女明星梁景玉刻正独自坐在家，左手举杯，右手握住酒瓶满满倒上，囫囵似的送进嘴里借酒消愁，全无出席公众场合时的优雅精致。
口隐约响起交谈声，过不久，助理领着一个男人走进来，“闻总，景玉姐等你很久了。”
“嗯。”闻景修沉声回应，转身朝助理所指的方向走去。
美人醉酒，眼神透着『迷』离，有意无意抬起红丹蔻，白『色』肌肤上一抹艳红，分外撩人。
“景修。”染着红指甲的手指贴住他颈窝，柔软指腹轻划而过。
闻景修上前主动拥入怀，在与梁景玉错开眼神的另一面，男人盯着前方墙壁，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声音却说着安慰人的话：“放心，我会陪你一起度过难关。”
“你还告诉我，之前为么不接我电话。”梁景玉用手指去推他胸膛，力不大不小，能让对方感受到，却推开。
“抱歉，那时很忙，完全时间关注网络。”闻景修微低头，声音落在耳边，“你知的，闻彦泽一直在想方设法打压我，我不能掉以轻心。”
“能在你需我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我很抱歉。”他压低声音，带着疲惫与歉意。
女人心软，“好，我原谅你这次，不过我希望你最近腾出时间见我爸妈一面，他们希望你能表态。”
“急么，你到现在还不信我？”
“我当然是信你的，不过你这次的行为让我爸妈不太高兴。”
“景玉，别想太多，我对你是认的。”怀罩着满身酒的女人，闻景修自代入伪装角『色』，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天知，当他发现被困电梯的人是云乔，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梁景玉这女人因为嫉妒下的手。
尽管理智和事实都告诉他，梁景玉作为公众人物不会冒着风险去害人，他也无法原谅因为各种阴差阳错而导致云乔被困电梯。
如果当时人发现怎么办？
如果云乔犯病，能及时救出怎么办？
有幽闭恐惧症，他知，那种根植心的恐惧可不是说着玩。
得知云乔昏『迷』住院那刻，他是恨不得被困在电梯的是梁景玉，说到底如果不是拍那场地，不会阴差阳错导致云乔误入电梯。
所以，那时他坐在电脑前面无表情看着网上对梁景玉的言语攻击，冷冷的余光扫到手机上频繁弹出的电话联系人，丝毫心软。
梁景玉退圈出乎意料，不过关系，他选的不是梁景玉的人而是梁家背景。
相信再过不久，他就不需强迫自再去演戏。
等到那时，他再彻彻底底毫无顾虑的把云乔接回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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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云乔『揉』『揉』鼻子，感觉里面有点泛酸刺感，不太舒服。
最近有感冒，连打声喷嚏，也不知是谁在念。
手机“嘟”的一震响，云乔刷脸解锁，点开一看，是沈湛发来设计师精修的手镯细节图，问是否满意，哪里还需修改？
云乔打开一看便立即保存下来，接连回复三句满意。
是迫不及待想看成品，一定很漂亮。
云乔的相册里多出一张能令反复观看的照片，纤长手指『摸』着下巴在镜子面前站了会儿，抱起书本去上选修课。
跟言思慕约好互相替对方占座，言思慕踩着铃声跑进教室，面跟着教学老师。
“午觉睡过头，差点迟到。”
“事的，你快歇歇。”
现在上课不像以前迟到被关校口、被罚教室口，只老师点名能答到就行。
聊了句，言思慕忽然开口，“我发现你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错，话都变多了。”
“有吗？”
“有。”言思慕十分笃定。
云乔『摸』『摸』脸颊，试图寻找自发笑的痕迹。自察觉，自以为正常，旁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休息时，云乔『摸』出手机看，言思慕单手撑着脑袋，侧头盯了许久。
“啧。”这幅傻样儿似曾相识，简直跟当初春心萌动时别无二致。
言思慕实在憋不住，突然拉近距离凑到面前，“你在想谁？”
“么？”云乔猛地抬头，一时听清。
言思慕再度重复，“你刚才在想谁？”
“干嘛……”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就是好奇，这短短时间内，是谁让你动了心？”
“动，动心？”云乔磕磕绊绊，简单三个字差点咬到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