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末将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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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天涯，下去的人每年都有，但还没有听说能够上来的，其中亦是不乏一些强大的修者。
郑秋直直坠落，脑海中一片纷乱。
也不知道下面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是一片石林，还是一湾深潭，也许谛听能够将他救下，可是，之后又会遇到什么？情形会不会比刚刚还要糟糕？
然而，正在他担忧的时候，周边风声一凝，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他拖住，眼前一花，就回到了悬崖上方。
他被人救了！
可是一转头，看见的却是那个又高又胖的女鬼。
正是辞缠。
自家二妹离开许久不见归来，即使知道郁老在做些什么，但还是不免心生担忧，便前来寻找。
看着二人追逐，她隐约猜到郑秋可能要跳崖赌命，也想让郁老长个教训，就暗中跟随，作壁上观。
结果，她就看到了秦琼和尉迟恭出手，二人身上的气息，与幺妹殒命时接触到的一模一样，姐妹连心，她又如何不是感同身受？
心中盛怒，她直接出手将郑秋救了回来。
“是你们害死了幺妹？”
她咬牙切齿，双目盈恨，浑身的气息如浪潮一般汹涌波动。
“什么幺妹？想必你们应该是认错人了!”郑秋抹了一把嘴角边的血迹，略显瘆人。
只是话音落下，衣领便被人抓住。
正是先前毫无防备接了一招的郁老，此刻也从狼狈的模样中缓和过来，发出阵阵冷笑。
“换做你们的话，应该叫做子阴鬼母！”
果然如此！
郑秋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过，但旁边的秦琼和尉迟恭却是面色的大变。
“就是那个和你们一样，头发弄得像竖起来的驴尾巴似的，皮肤惨白，还长不大的小鬼？”尉迟恭咧嘴戏谑。
辞缠面色一冷，而郁老更是直接把郑秋推了出去，神情怒极，“果然……果然……”
“没错，正是我二人杀的，与他人毫无关系！”秦琼一边豪迈的大笑，一边随意的瞥了郑秋一眼。
“说起来，那小东西长得还真是让人叹惋，当日撞见，心中实在不忍，便只好帮她入了轮回，希望来世能够长一副正常的身材。”
“你们没有看见，她受伤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所以就给她来个痛快，让她早登极乐。”
“是啊！叔宝，你还记得她绝望又充满乞求的眼神吗？”
“当然了，现在想起，我都觉着我们两个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哈哈哈……”
尉迟恭和秦琼一人一句，大笑不止。
饶是一向冷静的辞缠，此刻也是脸色盛怒，双拳紧攥，身体隐隐颤抖，周身气息缭绕如刀，把月光割成漫天的洁白碎片。
至于郁老，已经是泣不成声，墨色的泪珠滑落眼角，脸色无比狰狞。
“幺妹，我可怜的幺妹！你死得好惨啊！”她双手颤抖，泪眼模糊之间，似乎真的看见了幺妹，紧紧一拥，却抱了一空。
当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眼中的恨意，就像是两柄利剑一样，已经把目标锁在秦琼和尉迟恭的身上。
“你们不得好死，我要让你们下地狱，下十八层地狱！”
“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易地死去，活捉他们，抽魂炼魄，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尝尽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如此，方能为老四报仇雪耻，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辞缠一声尖啸，周边环绕的鬼气突然陷入狂躁，无数面目狰狞的小鬼从中钻出，张牙舞爪的扑向秦琼和尉迟恭。
二人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是朗声大笑。
“那小鬼为祸世间，你们两个与她也是一丘之貉，今日，我二人便替天行道，除了你们，受死！”
二人齐声爆呵，手中武器直取辞缠和郁老，气势凌厉如虹。
与此同时，他们气息一震，将郑秋轻飘飘地吹下了悬崖。
一模一样的情形，但是郑秋的眼中不再是先前的担忧，而是一片平静。
如同两湾死水般的眸子之中，仿佛又清晰地映照出当初那两个身披坚甲，持枪握矛的壮汉。
他们把武器往身旁一插，半跪而下。
“末将秦琼，末将尉迟恭，参见主上！”
“多谢主上赋予新生，今后追随左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主上，炼器的事情我们已经完成，这些武器已经到了法宝的层次！”
“主上虽然是个普通人，却是深谙驭人之术，只不过我等早就看透了，但没办法，还得配合不是？”
“先前我二人还以为公子只是说些客气话，没想到公子竟然真的待我们如此仁厚，都是我二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从今往后，我二人愿为公子出生入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哈哈，我就说公子怎么会晕倒的那么巧，原来是想和江家大小姐来一个亲密的接触，嗨！都怪我们愚钝，坏了公子的好事。”
“主上，让我们出来吧，咱们三人一起赶路。”
……
声音在耳边回荡，憨厚的笑脸亦是犹在眼前，他们从来都是面朝着自己，可是这一次，却背对着自己。
“主上，末将先行一步了！”
“没有我们在身边侍候，主上可要多多保重！”
“哈哈！像我们两个大老粗，如何能够照顾得了主上，主上不妨多召唤些人出来，有下棋的，有说话的……就算走了哪个，也不碍事！”
……
即使他们的背影是那么的雄厚坚实，但终究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两个黑点，隐约间还有几句词。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恰有狂风吹过，所有的景象都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乌云密布的天空。
再也没有闪烁着的星星，就连月光，也变成了一团暗影。
它到底存在吗？
或者说，它存在过吗？
也许存在过吧！又也许不曾，再出现的也许将不再是它！
风声在耳边不停呼啸，他又看见了两个身影，是辞缠和郁老，正在飞速向自己靠近。
秦琼和尉迟恭先与他撇清关系，又将二女激怒，拼死相救，为自己争取了脱身的时间，但终究还是没有救下自己。
“神……灭！”
随着他的嘴中吐出两个字，上方的辞缠和郁老突然心中一惊。
秦琼和尉迟恭都已经被他们轻而易举的制服，奄奄一息，只等着腾出手来好生折磨，没想到却是突然间毙命，连魂魄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震惊之余，她们更是大怒，还有几十丈之远，就发出全力一击。
那是两只筋肉虬结的巨大鬼爪，从两侧拍向郑秋，就像是要拍死一只弱小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