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云雾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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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云雾镇①
我想你,每一分每一秒,直到大脑停止思考,生命开始消失,我的思念也会永存的。你也会一样的想我吗?――宋七微。
宋七微答应顾言安去江南的一座小镇,小镇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云雾镇。云雾镇是在山腰上,这里常年雾气重,早上的时候一米之外的事物都看不清,宋七微想这都赶上B市雾霾天了。不过这里空气好,上来时候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太阳当头却不热。四周的都是虫鸣鸟叫,一片祥和。
上了山之后,手机就没什么信号了。想上个网都难,宋七微无聊的晃着手机,也不知道这里的村民们是怎么生活下来的。这里的屋子大都是木质和石头砌的,村民说,山路不好走所以很难盖房子,材料运不上来,通讯也不太好。很难想象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宋七微总有种自己进入原始部落的错觉。因为常年湿气重,地面上都有绿绿的青苔,只有村民常走的路,青苔才会少些。
不过这次不是来度假的,顾言安让她过来找一个人,这个人对植物非常了解,顾言安说要请他出山。这一带的植被很多,树木高大,繁茂,走在林中,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感觉。宋七微并不认识顾言安说的那个人,顾言安说,“你只要一件到他,就会知道他的。”
芸芸众生,人海茫茫。一眼认出来的人,一定是有不同寻常的气质吧。
顾言安没有和宋七微一起来,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去找到那个人。算了,各种描述,搞得跟神仙一样。宋七微想着还是转转吧,镇子不大,还不如山下的一个村子大。就几户人家,这里也没被开发,没什么人上来,除了一些过路的登山者,很难看见人上来了。
像宋七微这样住上几天的更是没有的,吃饭是在村民家里吃的,这里没有小卖部,饭店,商场。宋七微住的那户人家里住着小孩和老人,他们儿女都在城里打拼,老人说,儿女都很孝顺想接他们去城里生活,但是他们还是喜欢这里的生活,和大家唠唠嗑,种种地,生活安逸。人老了就不喜欢折腾来折腾去,也希望有个人说说话。
过几年,孙子要上学了,就要接到城里去了。
宋七微看着这个四五岁的孩子,在城里这个年纪早已经上学了。学了好几门才艺,而村里的孩子只知道打滚,在山林里穿来穿去,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小橙子,你每天都干什么呢?”宋七微牵着一个小男孩,一边走一边聊着,这个小男孩长得很漂亮,很干净和村里的那些孩子不一样。宋七微看见他的时候他正盯着一棵苍天大树发呆,宋七微过去看原来是两只昆虫在打架。所以就和他攀谈起来了。
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才七八岁的样子,但是对昆虫,对树木,对天气都好像很了解样子。宋七微在他面前都显得有些白痴了,果然术业有专攻啊。
“看虫子打架,这个是最有意思的事情了。”小橙子说,“这个森林没有最厉害的昆虫,都是一物降一物的。老师让我来了解他们的习性,和他们天敌。螳螂是肉食性动物,是伪装和潜伏的高手。速度敏捷,防御差,攻击比较强,正面进攻能力弱些。体型中大型的螳螂可以吃老鼠和小型的蛇类。很厉害了。但是还有比它们厉害的,他们的天敌,常见是公鸡……”
小橙子一本正经的说话,倒是很有趣,看着这个小小人,一句一句的蹦出老气横秋的话来。
“你老师谁呀?”宋七微问。
小橙子骄傲的说,“我老师是这个村里知识最渊博的人。”
宋七微想她可能找到顾言安说的那个人了,但是他会帮忙吗?据小橙子说,这个人喜静,一个人能呆上半天,不说一句话。小橙子说,“老师人好,就是不喜欢别人打断他的话。又一次我没忍住在他讲课的时候问了一句,老师就生气的打我屁股,那一天都没有讲课了。不过他不记仇的。”
小橙子提起自己老师的时候满脸幸福的模样,宋七微觉得那个人一定是一个极好的人。以为有很多人在他那里学习的,没想到小橙子说只有他一个人。
“关门弟子啊?”
“也不是,老师说别人没耐心学,而且人多吵。”小橙子说,“村里的人,都觉得老师不太正常,老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宋七微让小橙子带路,她想去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他要找的人。结果小橙子说,他要问过老师才行。老师不喜欢和外人接触。
也是被人认为是精神病的人,确实不是那么容易接受一个外人的拜访的。小橙子年纪小,做事情却很老练。跟他说话,都觉得他不是一个孩子。宋七微很喜欢他。
“好,那你回去问问你老师。明天告诉我,我就住那。”宋七微指了指自己住的地方说,“你也可以来找我玩。”
顾言安把那个人说的那么神,倒是符合小橙子口中的老师。但是这个人好像并不喜欢别人跟他有交际。身边就只有这个孩子,怎么像一个怪老头的样子。宋七微也不着急,在这里慢慢等,第二天的时候,小橙子并没有来。宋七微一个人去外面转了转,来这里呆了三四天,感觉有点混吃等死的感觉。
这里的村民很热心,天天叫宋七微去吃饭。饭菜都很好吃,城里很难吃到的,蔬菜是自己种的,肉类是山里打的野味。这要放外面估计是犯法的,宋七微想。村民告诉他们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打的,比如繁殖期他们就不捕猎了,会休息好几个月。
第二天小橙子还是没有来,宋七微是一个不喜欢等的人,他不来,那她就去找他,村子就这么大,总不能躲到天边去。宋七微想小橙子一定是跟他老师说了,他老师不让他见自己。
这倒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小橙子。”宋七微一喊,小橙子就跑。山林上演着你追我赶的场景。宋七微没有小橙子灵活,他在这个山林呆时间长,而且熟悉地形。一下子就把宋七微甩掉了。
宋七微看着这郁郁葱葱的树林有一种要骂人的冲动,她刚才只顾着追,已经忘记来时的路了。
这些树都枝繁叶茂的,而且宋七微也没有那个辨别方向的技能。书上写的和事实上遇到的,就那么两回事。宋七微学的那些东西,对她来说,没啥用处。比如说,看树叶繁茂程度辨别南北,辨别了南北她也不知道村子是哪一个方向啊,要往南走,还是往北走。
索性坐下来休息,这儿风景不错。她还看见一朵奇特的花,这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花——白鹭兰。此花浑身雪白,像一只张翅高飞的白鹭,它一般喜欢生长在向阳潮湿的地方,开花时间一般是在七月份到八月份。宋七微看了看周围,这个地方的确是符合它生长环境,数量有不少,一片片的,更像是人为种植的。
宋七微又联想到小橙子七拐八拐进来的样子,便没什么好慌的了。这地带估计就是小橙子的老师弄的吧。宋七微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本想着发给顾言安的,但是没信号。叹了一口气,拿着手机多拍了一些照片,这附近种了好些奇特花草,认识不认识的。
还有一些食人花,还有最近翻看本草纲目看到的一些有毒的花。它们有的很娇艳,让人想去抚摸,但宋七微没动,只是看着。
这些花浑身都透露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宋七微才没那么傻呢。
本以为很快小橙子就会来找她的,转悠了大半天,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宋七微看了一下手机,已经下午3点了,她连午饭都还没吃,而且跟小橙子跑了一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下去,腿也懒得抬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宋七微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看了看四周,自己已经不在片林子了。摸索着开了灯,看见桌子上有一碗白粥,已经凉透了。宋七微也没嫌弃,毕竟是已经饿到不行了,拿起碗就喝起来。
喝完粥宋七微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走太多路,这会大腿小腿都酸的不行。感觉自己一动,半条命就没了。关了灯,月光透过纱窗照在地上,整个房间都是亮的,宋七微就这么坐着,窗外是一片虫鸣鸟叫声,像极了奏鸣曲。
“喔喔喔”一声公鸡鸣叫,提醒宋七微已是半夜了。大概是城里听不到这种声音,此时听到,倒是有点渗人,还好也是在电视上听过鸡鸣的。所以没有被吓到。村民说,这山上有野猪,喜欢在夜里出没,所以半夜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奇怪。猫发情时,会发出婴孩叫哭声,比起这个公鸡叫倒是显得可爱多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窗子上,照在宋七微的脸上,拂去昨日的疲惫。睁开眼睛,阳光很温柔。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水汽,凉凉爽爽的。宋七微现在才知道自己住的是阁楼上,走廊上爬满了喇叭花,迎着朝阳,开得徇烂。
“你起来了。”一个温润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宋七微向楼下看去,一男子穿着白色棉麻衣服,头发随意扎在后脑勺上,正在浇花。
那是一片黑色的花,是花苞看上好像马上就要开放了。黑色的花朵本身很少见,而且也很少人去养殖,因为黑色一直给人一种比较不好的影响,像是死亡。宋七微没有回答白衣男子,那人也没有回头依旧看着他的花,专注而神圣。
随便洗漱了一下,发现这儿主人还挺细心,给她备了新的毛巾和牙刷。宋七微下楼,就没看见那个白衣男子了,好像消失了一样。走到刚才他站过的地方,看见这花及其像是百合花,素来只见过白色的百合花,没想到这黑色百合花居然会在此地见到。
只知道黑百合分布于日本中部以北,千岛列岛,俄国库页岛、勘察加半岛、乌苏里地区和北美西北部。是一种高山植物,生长在高山带草地上。这花远看倒是一团黑,现在走近瞧是紫褐色的,花径有3cm左右,钓钟型,花朵朝下。
“溜得比贼还快。”宋七微瞧了瞧着的花,发现这屋四周都被各种珍奇的植物包围着,有的花是真的千金难求。这主人定是有钱的主。
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宋七微知道这个人定是不想见她,所以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其实宋七微也没想怎么样,就是想谢谢他,让她住了一晚上,还给粥喝。她叹了一口气,“我走了,谢谢你的收留。”留下便签,宋七微就朝着唯一的一条小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