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方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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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暂时控制住了，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处理？”黑袍人平静的问道，声音轻柔，一时间竟有些雌雄难辨。
这事情，自然指的是洛枫被罚去方士墓的事情。
“哎！”所令叹气，“还能怎么办，实在不行，丢了这斩妖所的麻烦事，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所令真的这样想，他就算拼尽一切都要保住洛枫的小命。
“你确定？”黑袍男子反问道，眉头一皱，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既然被罚去方士墓，那自然得遵守，如果跳出规则之外，王家，周家这些人也会跳出规则之外，说不定连老辈人物都会下场！”
“要不顺其自然吧，何必管这么多？”黑袍男人很好看，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洛枫心头一凉：“你现在还能有几年好活，不如过得轻松点。”
“你曾经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心这么狠了？”所令有些诧异，在他认知中，这位当年京城斩妖司的师兄可没有这么狠辣无情。
“衙门里见的多了，自然就习惯了，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向上头挥刀的！”黑袍男人笑了，俊俏的脸上情绪复杂，他放弃了曾经英雄梦，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师傅回来了吗？”所令提到了他的师傅。
那是一位神一般的男人，站在大临的绝巅峰，实力封神，一度被大临的帝王夸赞，最后更是拿下了京城斩妖司总司司首的职务。
在位几十年，功绩卓越，将斩妖司经营的井井有条，将大荒的妖邪拦在了大临门外。
黑袍人摇摇头，说到：“当年你出事之后，他去宫里面去大闹了一场，将大临掀了个底朝天，当场杀了周家几人泄愤，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然你以为你能安心待在这里十多年，没有任何人找你麻烦？”黑袍男人回忆起了过往，感叹道：“我时常怀疑，你是不是师傅的私生子？”
“你多想了！”所令神色一凝，打消了他的疑虑。
“若是他在的话，保下这个小家伙就容易多了！”所令叹气，眼下麻烦确实不好解决，他现在才刚刚拔毒，若是给他一年半载，他能用拳头让那些人退却。
“可以考虑考虑我的建议。”黑袍男人脚步一顿，停下脚步，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试试我后面的人。”
所令抬起头，眼光一凝，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枫心中不满，这位师伯就这么想将我丢出去自生自灭吗？
连带眼神，都少了三分敬意。
黑袍人好似心有所感，回过头笑道：“小孩，我的话可没有说错，你就是个麻烦，丢掉一劳永逸。”
“大人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差役，怎么会麻烦呢！”虽然心里不爽，但是面上还是要恭恭敬敬的，毕竟这位也算是自己半个救命恩人。
“师兄，这么多年了，拐着弯骂人这一点还是没有变啊！”所令笑着说道。
他知道那话里有话，是借洛枫之名，说他给师傅带来的麻烦。
他笑了笑，转身朝衙门外走去，轻飘飘的传来最后一句话：“注意点小孩，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
……
衙门院里，一切都变了模样，石板路破碎的不成样子，保留完整的，没几样东西。
他拘手作揖，道歉道：“对不起所令，给你添麻烦了！”
这句话发自内心，他知道这些人遵守这约定，但那只是针对所令，对他们这些小喽啰，可没有这些顾忌。
所令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找上来迟早的事情，只是因为你的出现，提早了些而已。”
随后一脸郑重的说道：“洛小子，拔毒的事情，还请保密！”
洛枫点点头，他知道，一旦所令恢复正常的消息泄露出去，外面那群人会疯狂成什么样，说不定，那些人不会在有半分顾忌，全力出手，将所令送走。
“在外面，我能保你，”所令的脸色变得凝重，眉头紧皱，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沉思道：“但是在方士墓里，我却无能为力啊！”
洛枫很好奇，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仙秦方士墓的消息了。
很久以前，就有外地人来到这小小的长明县，打探方士墓，也是那时候，洛枫得知了方士墓的存在。
司首沉吟半分，放缓步伐，细细说道：“据传，在长明县的地下，是一座给仙秦始皇炼过药的方士大墓，当年，为了炼制出长生不老药，他将自己自封在大墓中，不成丹药不出关，最终长眠于地下。”
“长生不老药？”洛枫双眼瞪大如铜铃，下巴都快掉在了地。
难以置信，长生不老？
世间谁能长生不老，任你风华绝代，艳冠天下，终将化为一堆白骨，任你一代天骄，举世无敌，到头来也不过是黄土一堆。
“不用大惊小怪，仙秦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东西！”所令打断洛枫的震惊。
“仙阁的那些老家伙闲不住，研究起了民间流传的仙秦历史文献，没想到，最后被他们发现了这座墓的蛛丝马迹，前前后后花费一年，找到了打开的方法，最近准备安排人下去探路。”
洛枫听得入迷，心中一阵向往。
“不要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与仙秦沾边的，没有一个好下场，世人只看到了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说，殊不知，那倒是迷人幻像，吸引人去飞蛾扑火。”
“那，所令大人，这墓去了还能出来吗？”洛枫弱弱的问道，心中一惊打起了退堂鼓。
“很难说，一切都要看天意了。”所令话音一转，道：“你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如何在里面对付那些虎视眈眈的人。”
洛枫一阵好奇，他虽然天才，但又不是什么仙药灵丹，怎么现在这些一个个都火辣辣的看着他，好似要将他捉回去解剖似的。
“所令大人，周家人想杀我也就算了，为什么那个京城王家的人也想杀我？”洛枫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很简单，他们以为你修成了我的法！”所令坦然的说道：“那群庸才，当年从我手里夺了去，花费十多年没摸到皮毛，如今又打起了你的注意。”
艹，我成了替身使者？
这污名都有了，不如真让我学学，万一我天赋异禀呢……洛枫说道：“不知道是一门怎样的法？”
所令笑了笑，打趣道：“你这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
他抬起右手，指尖点在洛枫的额头，一道白光闪过。
脑海中，一道道声音响起，这不像功法，仿若来自远古的禅唱，又像是来自洪荒的先民在祭祀天地，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如渊的魅力。
他好像看到无数先民，绕着祭坛祭拜，姿势诡异邪魅，天地生惊雷，神袛在哭诉。
洛枫心中震动，思潮起伏，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法还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