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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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隐隐于市,去江对岸。”黑色兔子当机立断。继续留在这弹丸之地,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被他找到。
一听说要去江对岸,江近月就犯难,她对外面一无所知,又不懂怎么跟人交流,而且还没钱。
她垂眸下望,一脸愁容:“公子,去江对岸要坐船的,我……我没钱。”
果然百无一用是凡人!抛给江近月一个袋子,黑色兔子说了句“拿好”就不管她了。
等江近月磨蹭到江边上了船,天就飘起了雨丝。
都说春难三日晴,这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不一会儿,江面起了薄薄雾气。
江近月看到这淅淅沥沥的春雨,心里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郁。
“姑娘不必担心,这雨大不了。”船家道。
初闻“姑娘”这个称呼,江近月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待想起黑色兔子给自己换了张脸,也不便再做解释。
船家盯着江近月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同她闲聊:“种庄稼的盼着春雨,文人书生喜欢对着春雨作诗。倒是少见像姑娘这样愁眉不展的,莫不是外地来的?”
“各人有所好,万物亦要各取所需,即便风调雨顺,也不能照顾到每个人。”
“这话倒也没错,老天爷的脾气可不好猜,说变脸就变脸。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天气姑娘家还是少出门的好。”
船家的话透露着弦外之音,江近月心中一紧:“此话怎讲?”
“姑娘不知道么?”船家道,“临江村前些日子出事了。”
“出事?出了什么事?”
船家怕吓到她,说的比较隐晦:“就那江傻子的媳妇,没了。”
“什么叫没了?”江近月不傻,若是生老病死的话,船家不至于刻意提醒他。
“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我当时去看了一眼,那模样,哎哟,吓得老头我好几宿都没睡着。”船家一想起那个画面,心有余悸,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压惊。
光看船家的神情,江近月猜想那人大概是死于非命。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低头看向怀里的黑色兔子。
前些日子……
这黑色兔子出现的时机会否太巧了?
沉吟片刻,江近月问:“没了是怎样个没法?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有人管管吗?”
船家正敲着烟杆子,闻言,抬头打量着江近月,惊诧道:“你这个女伢倒是胆儿大,适合行船。我说没了是怕吓着你。其实人还在的,不过只剩了一副皮骷髅,像是被活活抽干了身上的血肉一样。”
这情景光是想想就够吓人了,这船家说起来竟还面不改色,条理清晰,简直太奇怪了。
江近月不善于隐藏情绪,把心中所想全写在了脸上,船家怕她误会,忙解释:“原话不是老头说的,是燕迟归公子说的,老头在边上听了一耳朵,便记下来了。”
燕迟归在三江一带颇具救世神仙的美名,江近月早有耳闻。正想继续问,胸口突然一痛,紧接着,熟悉的晕眩感像浪潮般涌来。
糟糕,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又发作了?
江近月道:“快!你们离我远点!”
“诶,姑娘你怎么了?”
船家连忙扔下烟杆子去扶江近月,却见她怀里的黑色兔子忽然发起光来。
恰在此时,天边黑云涌动,脚下的小船也被突起的浪头颠簸的左右摇晃,似要翻了。
船家骇了一跳,慌忙折回去控船,待稳住小船后,一回头,就见船上多了一位俊美男子。
俊美男子皱着眉,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扶住压向他的姑娘。
而那姑娘已经不省人事。
船家自认见识过大风大浪,饶是如此,仍是难以自持的腿脚发软,牙关打颤:“你……你别……”
沉寂很久的身体终于有了回应,君霖脸上不见半分喜悦,他看了一眼重云压顶的天际,脸色阴沉的可怕。
前有神界尾巴,后有追兵!
不容多想,君霖对船家道:“得罪了,借你一用。”
船家“啊”了一声,就见俊美男子抬手给他落了个罩子,屈指虚虚一抓,便把他抛到了小船外。
船家飞出时,天色陡然大变,江面上白浪翻涌,一道白赤的电光钻出重云,直劈向江中漂泊的小船。
“啊--”
一长声惊魂未定的喊叫声直冲云霄,船家眼见着自己要被雷电劈成两半,已然绝望。
电光火石间,一道青光快速穿插过来,横空一挡,斥退雷电后,那青光似有双无形的手,牵住包裹着船家的罩子,将他送至岸上。
这位白衣男子一出手,方才还阴云密布,狂风恶浪的江面顷刻风平浪静,足见其灵力高强。
安置好船家后,昆悟仙君先看了眼江中小船,见小船上没有人,便放了心。
他抬头盯着云层察看,目光所落之处,站着十几名身着赤雷甲的仙兵。
明明他的目光温和平静,赤雷军却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站在前头的赤雷统领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川乌看着停驻在江面上白袍飘飞的男子,面上闪过惊诧,这不是实力仅次于神帝的昆悟仙君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与赤丹交换眼色,两人领着人就过去了。
“昆悟仙君。”
昆悟眼底闪过一丝痛恨,想起他们当年将他逼入绝境时的嘴脸,连回应都省了。
赤丹心知他还记恨着那件事,立即转移话题:“昆悟仙君,我等奉命捉拿逃犯,莫非你也是……”
昆吾冷笑道:“神界是无人能用了吗?捉拿逃犯这等小事须得神帝的左膀右臂亲自出马?”
昔日的昆悟仙君两耳不闻窗外事,其性温润如玉,堪称如兰君子。
如果不是为了那个“疯子”与神帝翻脸,自行下界……今日的神界,谁是领头人还未可知!
只是,昆悟仙君不回神界也就罢了,还学着当初那个疯子护持凡人,若叫神帝看到,不知作何感想?
还有今日这态度,是把所有的错都算到他二人头上了?
川乌心中不忿:“昆悟仙君误会了,方才我等出手之时并未看到那位老人家。”
“究竟是怎样十恶不赦的逃犯,须得用上神魂俱消的雷刑?”昆悟语气森然,“若非本君来得及时,那无辜船家必然惨死,难道他也是你们口中的逃犯?”
“这……”川乌心里有鬼,目光躲闪,“一时不察罢了。”
昆悟笑了一声,声落如雷霆:“当着本君的面你也敢信口雌黄?二位这次又打算害死谁?”
这句话像把利剑猝不及防的刺了过来,赤丹心头一震,赶紧道:“昆悟仙君言重了。”
“怎么?本君说错了?还是说川乌仙君的千里眼本就是个摆设?”
赤丹自认识昆悟的那天起,从未见过他发脾气,也不见他倚仗身份做过什么,头一次见他如此狂妄,莫名联想到那个疯子。
可这二人,不是早没了交集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