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看把崽崽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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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七岁幼龙正常状况下并不具备攻击意识, 所以非常依赖雌龙照料。
此刻这头幼龙出现锁定猎物的竖瞳特征,很可能是过度惊吓导致的应激反应。
艾登迅速恢复冷静,抬手准备施展巫术, 制造出雌龙能发出的特殊频率,来安抚这头受惊幼龙。
然而, 他刚抬起手,就听“嗞”地一声细响,手背突然传来被烧红铁刃扎穿般的剧痛!
艾登痛呼一声, 低头看手背, 余光突然察觉有数不尽的细小紫『色』电弧绕在自己周围飞速流窜。
艾登难以置信地看怀里幼龙,又抬眼看不远处小精灵, 低声提醒:“叫它字。”
希诺撑着身体一动不动地看着那白袍老头,神『色』坚决地回应:“把它还给我。”
为避免让幼龙受到更大刺激, 艾登幅度轻微地点点头, 低声说:“我被它攻击能量包围了, 过不去, 你轻轻唤它字, 让它放松下来,我就把它还给你。”
希诺用老头刚说的话回答:“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是一个精灵。”艾登眼神绝望地注视那金发精灵, 哑声道:“你有责任守护一切无罪生灵, ”他吞咽一口,接着道:“七岁前龙族不该出现猎杀行为, 否则成年后会变得异常嗜杀, 甚至滥杀无辜,历史有记载——被奥威和精灵联合审判抹杀龙族,几乎都是因为嗜杀『性』情无法扭转,如果你真想养大这头龙……”
希诺心头一颤, 紧张地看老头怀里一动不动仰着脑袋幼崽。
它被吓坏了。
为看见希诺被伤害,它被吓坏了,竟然被『逼』出了假『性』攻击状态。
“伊尔萨……”希诺心疼极了,想要上前安抚,却又担心那老头脱身后带走幼龙。
“我会把它还给你,并保证你们的安全。”艾登低声道:“我对我圣典起誓,请你相信我。”
“信他一次,希诺,”一旁被困在紫『色』能量弧中狄卡罗也开口劝说:“这老头应该已经长记『性』了,不可能再次激怒我们的小胖龙。”
希诺点点头,立即对着幼龙轻声唤道:“伊尔萨好乖,伊尔萨真乖!”
老头怀里幼龙尾巴尖轻微动了动,显然还没从假死反应中缓过神,但它一双眼瞳逐渐摊开成正常藤紫『色』。
“继续呼唤他字。”老头催促道。
“伊尔萨,过来,伊尔萨,没事了,伊尔萨好乖……”在希诺温柔呼唤声中,周围飞速流窜紫『色』电光速度渐渐放缓,变得像柳絮一样悠悠飘『荡』,紧接着便像融化雪花般逐渐消失在空气里。
“伊尔萨真乖,伊尔萨真厉害!”
随着意识复苏,幼崽抽搐着蹬了蹬小胖腿,并开始极不协调地扭动起小胖身子,转头慌张地看希诺,伸出小肉爪朝希诺的方向用力抓握:“昂唔!昂唔!”
老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连巫袍都被汗湿了,他立即抱着挣扎的幼崽走到那金发小精灵面前,把幼龙递到他怀中。
“嗯唔!嗯唔!”幼崽极委屈地用胖脑袋往希诺怀里拱。
希诺紧紧抱着失而复得幼龙,脸颊贴在它脑门上使劲蹭。
“你真是这头幼龙抚养者?”老头疑『惑』地看着金发小精灵。
“对!”狄卡罗挡到老头面前:“我和他都是这头幼龙大哥!额……还有一条鱼也勉强算跟我们一伙,是我们的贴身护卫!他现在在跟霍布森的手下战斗,待会儿也会跑来这里,刚我们让幼龙饶你一命,作为交换,你把我们的护卫鱼也放进来,怎么样?”
老头反问:“你们准备把这头龙带去什么地方?”
狄卡罗想了想,老实回答:“去德里斯,我要参加皇家弓手考核。”
老头看希诺和龙:“他们呢?”
“我当然会安置好他们。”狄卡罗回答:“在郊建一座木屋,让希诺留在家里照顾这小胖龙,我用挣来的酬劳养他们。”
老头蹙眉摇摇头。
“怎么了?”狄卡罗不悦地问。
“你认为郊一所木屋能藏得住一头幼龙?”老头眯起眼:“藏住一头能量级超过格雷加尔龙?别天真了,这头龙可以在任何地方引发厮杀争夺,最先被杀掉,一定是你们两个抚养者。”
希诺闻言抬头看那老头,他知道这话未必是危言耸听。
狄卡罗也知道,所以他有些『迷』茫地注视老头,想听听这家伙建议。
老头郑重地开口:“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把它交给奥威皇室,但我不确定你们有没有命活着到达德里斯。二是留在雪鹿领地把它养大,我可以帮你们隐藏它能量。”
希诺狐疑地看着他。
狄卡罗险些笑出声,揶揄道:“这一路上,我还没遇到过一个像你这样好心肠巫族。”
老头叹息一声,回答:“我早已被巫族驱逐了,如今巫族不过是奥威皇室的走狗,怎么能容得下我这个投奔雪鹿叛徒?”
狄卡罗问:“你为什么要背叛奥威?”
老头回应:“收起你好奇心,先好好想想自己前路。”
“霍布森原本也想困住我们,他假装替我们送幼龙去皇宫,实则想从我们手里夺走幼龙。”希诺抱着幼崽站起身,用怀疑目光审视白袍老头。
“霍布森……”艾登眯起眼回忆道:“他可是我学生中最有天赋一个,可惜傲慢让他失去了奥东大帝信任,被奈珈踩在脚下数百年,他自然想要得到这头龙。”
“霍布森是你学生?”希诺和狄卡罗紧张地后退一步,“你从前是皇家牧师吗?”
“那是太过久远事了。”艾登似乎不想回忆,转头看希诺怀里幼龙,眼里『露』出难得地温情:“但我还记得,这么小的幼龙,我养大过两头。”
“两头神气活现幼龙……”艾登仰头看天空,神『色』苍凉地喃喃自嘲:“是我亲手把他们送去哈罗极安,让他们成为真正的神刃。”
“哈罗极安?”希诺惊讶地问:“不是说获罪龙族才会被送到那个极寒地服役吗?你养的两头龙都犯错了吗?”
希诺对哈罗极安这座神秘“龙族监狱”十分好奇。
伊尔萨的父母为“多德拉叛变事件”遭受牵连,被送去了这个极寒地服役。
蓝夜大祭司曾告诉过他,前往哈罗极安路上,伊尔萨的父母与押送他们的奥威族和精灵族官员达成密谋,暗中把自己两岁半幼崽放走了,似乎是担心无辜幼年伊尔萨遭受苦寒折磨。
照理说,伊尔萨的父母应该是出于对孩子爱才不顾尊严地祈求两族的怜悯,但苦役结束后,伊尔萨的父母仿佛忘记了这个流落在外孩子,也没有给予伊尔萨一丝温情。
不过效忠奥威皇室的龙族『性』情都很古怪,他们很多时候就像是没有灵魂武器一样,甚至完全没有亲情羁绊。
“犯错?”艾登重复希诺说出的这两个字,苦笑着摇摇头:“龙族是最强大却也是最危险的利刃,他们不需要犯错就能让所有生灵忌惮,服从『性』不够,便足以让他们被视为罪大恶极。”
艾登浑浊目光忽然一凛,严肃地注视希诺:“如今,我觉得错是我,是我、是那些被权欲支配疯子!可一切都太晚了……我那两个调皮的小家伙都已经死了。”他眼神有一瞬间地恍惚,忽然又看希诺怀里幼龙,疯疯癫癫地急道:“你不能把它送去奥威皇宫!你会害死它!”
希诺被他眼神吓得后退一步:“我不会把它送给任何人,我会自己陪着它乖乖长大!伊尔萨会一直这么乖,它昨晚已经答应我了。”
“那就请你留在雪鹿。”艾登上前一步,目光恳切地注视着金发小精灵:“我会用我余生守望这片净土,扞卫每一个自由的灵魂。”
“虽然听起来很有吸引力……”狄卡罗打断老头的游说,挑眉表态:“但很抱歉,我不会背叛奥东大帝,虽然我是个被驱逐精灵,但这不妨碍我继续守护我们领土上子。”
艾登侧头看狄卡罗,沉声开口:“雪鹿从不『逼』迫任何人加入,这是你自由,但我已经说了,如果你们要带这头龙离开这里,你们和龙都会遭遇危险,如果你们愿意,可以以奥威子身份暂居在雪鹿领地,直到这头幼龙长大成年。”
希诺和狄卡罗对视一眼。
狄卡罗抬手道:“我们需要商议一下,能不能请你……”
艾登点点头,顺从地走到远处回避他们的交谈。
“我觉得这老头好像不是霍布森那样的坏巫族。”希诺小声发表看法。
狄卡罗暗绿『色』的双瞳定定注视着希诺,认真地回应:“你下定决心要陪在这小胖子身边吗?”
希诺郑重地回答:“我绝对不会离开伊尔萨,一定会教它当一头善良的龙。”
狄卡罗点点头:“那我陪你留下来。”
希诺惊讶道:“你不是要去德里斯参加弓箭考核吗?”
狄卡罗挑眉:“当然!我可不会留下来陪你们一辈子,得想办法挣些钱,让你这小鬼和这小胖子安顿下来我能走。”
两个精灵达成一致,答应了老头的邀请,随后便在结界旁等待泰伦到来。
泰伦以为两个精灵还在逃亡,竟然硬生生独自抵抗到傍晚。
天快黑时,希诺才看见泰伦跌跌撞撞疲惫身影。
好在只是体力透支,泰伦没有受伤。
几人一起跟随那白袍老头,来到一座安静小庄园。
艾登把他们送到庄园里最大的客房:“你们可以暂且住在这座庄园里,明天我会让我妻子来这里教导你们照料幼龙方式。”
“照料这小胖子有这么讲究吗?”狄卡罗抱怨道:“喂它吃饱已经够意思了,你都不知道它食量有多大。”
“我想你们需要知道一些必备知识,比如现在。”艾登看把胖脑袋埋在希诺怀里瑟瑟发抖幼龙,担忧道:“这幼龙刚刚受到惊吓。”
希诺其实已经拍哄了一路,可伊尔萨并没有像从前那样放松下来:“要怎么能让它平静下来?”
艾登无奈道:“我从前只负责灌输幼龙战斗技巧,不太会仿造雌龙发出的频率,有可能会让它更紧张,最好耐心等我妻子来……对了。”
艾登突然转头看坐在门口沉默休息的人鱼少年:“那位人鱼阁下,你可以用最普通安抚歌声让这头幼龙放松下来,人鱼族的安抚频率跟雌龙很接近,幼龙是能够感知到的。”
泰伦安静背影忽然一紧。
他没有回头,只低声回答:“等你妻子来就是了,我们不着急。”
“谁说不急!”狄卡罗赶忙上前催促:“这小胖龙都哆嗦一路了,你赶紧唱首歌哄它睡觉吧。”
泰伦淡淡回答:“我不会,让希诺唱。”
艾登提醒:“精灵的歌声中并没有你们人鱼的特殊频率,我想你是知道,这里只有你……”
“我说了我不会。”泰伦坚决拒绝。
“不会什么?”狄卡罗一脸『迷』茫:“你不会唱歌?这可是你们族类吃饭的本事啊兄弟,你说你……”
“狄卡罗!”希诺赶忙打断他揶揄,疑『惑』地看泰伦落寞背影。
前跟泰伦战斗人鱼姐妹也说泰伦不会唱歌。
希诺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未来的人鱼王毫无疑问是整片海域最伟大的织梦者,眼前人鱼少年却愿意花六十二朗币换精灵为他唱歌。
希诺抱着幼崽走到门槛前,轻轻坐在泰伦身旁,关切地注视他苍白的侧脸。
素来沉稳淡定泰伦忽然局促地别过头,回避小精灵期待视线,像个不想当众出丑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