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野史不曾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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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伦很疑『惑』, 这金小精灵刚才对着睡着的幼龙了一通很奇怪的话，被他打断后，就这抱着幼龙, 一脸伤感看着山洞外的蓝天，一动也不动。
“你怎了？”泰伦轻声问。
“嘘！”希诺紧张阻止未来鱼王追究刚才疯般的举动, 他希望沉默一会儿之后，泰伦可以忘记看的一切。
于是，山洞里一片寂静。
只有熟睡中的龙族幼崽均匀的小呼噜声。
不多时, 泰伦撑着墙壁站起身, 打算走出山洞看一眼。
“你要去哪里？”希诺赶紧起身跟上前：“你伤很严重，不可以『乱』动！”
泰伦哑声回答：“我想看看这是什方, 周围有没有埋伏。”
“这些事你可以问我呀！快坐下来！”希诺命令。
泰伦很难理解这举止古怪的小精灵，犹豫片刻, 还是话回到洞里。
“我们已经到你的亚兰汐岛了, 这是我越过海岸南边一座山, 找到的隐蔽山洞, 暂时不会有现我们的。”希诺很满意伟大的鱼王没有很在意他刚才愚蠢的举动。
泰伦微皱起眉心, 自言自语般低低呢喃：“还不够隐蔽，你怀里这头幼龙能量异常强大, 如果不找巫族帮隐匿气息, 方圆十里之内，巨魔族和鱼族都能轻而易举找到。”
“先别担心这些了, 你赶紧坐下, 别『乱』动。”希诺耗光了神石之，才把他的伤势好转这点，可不能让他继续折腾自己的身体。
泰伦低头看了眼肩上的伤口，惊讶抬眼看向希诺：“你做了什？伤口怎会这快愈合？”
“只是止血而已, 恐怕还有内伤。”希诺担忧看着泰伦。
泰伦靠墙坐下，淡然道：“我不会死，别担心，鱼没你们精灵那脆弱。”
希诺不服气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你这条鱼怎这看不起我们精灵呢？你这伤要不是有我，现在可能已经流血流成鱼干了！我消耗好多能量才帮你止住血，但是伤口内部还有很多空洞，不知道为什，没法愈合。”
泰伦疑『惑』看他：“你究竟是奥威族还是精灵族？”
“当然是傻乎乎的精灵。”希诺记仇回答：“你看不起的傻精灵还会治疗外伤，没想到吧？”
泰伦低下头，轻声回答：“我没有看不起你们，只是无法理解你们精灵族的处事原则，好像有点傻。”
希诺：“……”你还不如不解释。
看在这条鱼是自己敬仰的大英雄份上，希诺没有计较他对精灵族的偏，担忧问他：“你真的不会死吗？照理，我耗费这多能量，应该能轻松治愈你的伤，不知道为什……”
“是丝塔西的冰刺。”泰伦解释：“她的凝激已经突破六阶，足够让冰刺卡在伤口内两天才融化，等冰刺融化后，我可以自己愈合伤口，你用不着替我耗费能量。”
希诺恍然，怪不得神石输送那多绿『色』光能治疗被冰刺扎穿的部位，却没法愈合泰伦身体内部伤口，原来那鱼女的冰刺还没有融化。
“鱼真可怕。”希诺眯起眼：“我们傻精灵可从不自相残杀。”
“你是我过记仇的精灵。”泰伦仰头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理所当然道：“你可以开始唱歌给我了。”
希诺怪不好意思谦虚：“我唱歌可比你们鱼差远了。”
“现在后悔也晚了。”泰伦深吸一口气：“六十二朗币换来的，难也得给我唱够本。”
希诺：“……”
怪不得传言这位鱼王沉默寡言，八成是小时候话讨嫌，挨打挨多了，就习惯不敢话了。
“你想我唱哪首？”希诺问。
泰伦闭着眼睛轻声回答：“只要是我母亲教你的，都可以。”
“……”希诺当然没过泰伦的母亲，这小子也太容易相信精灵了，希诺可不是那种乎不谎的好精灵。
想起遭遇那两巨魔族护卫时，泰伦问过他会不会唱《归途》，想必一定是他母亲经常唱的歌。
就这首了，希诺清了清嗓子，认真开始歌唱：“海面上积满了霞光，孩子们趴在礁石上，捧起一束束阳光，海底的归途被照亮……”
精灵族即便是少年，也没有他族类沙哑的变声期，希诺的嗓音纯粹得像是泉水流淌在耳畔，清凌凌洗涤心底。
但他终究是精灵，无法唱出鱼族在歌声中释放的特殊频率，自然也没法让泰伦享受母亲『吟』唱时给他带来的安宁。
歌唱到一半，仰头靠在石壁上的鱼少年，眼角有一滴泪迅速划过苍白光洁的脸颊。
希诺立即停下歌声，紧张询问：“你怎哭了？也没有这难吧？你要是后悔了，我可以退给你六十二朗币，刚刚那首歌就当白送你的，不让你吃亏……”
泰伦嗤笑出声，闭着眼睛缓缓摇了摇头，哑声道：“继续唱。”
这小精灵的歌声里，没有注入任何能量频率，就像泰伦的妈妈一样。
“织梦者的能量频率该用在敌身上，而你是我的儿子，我永远不会用武器强制你保持平静，泰伦，如果妈妈的歌声不能让你感到平静，你就得告诉妈妈，你在为什事烦恼，明白吗？”
泰伦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妈妈用量编织的平静幻梦，所有的睡前哼唱，都是纯粹的哼唱，只有后一次——
后一次，到妈妈的歌声。
为了不让泰伦看自己惨死的画面，妈妈被冰刃削去鱼尾时，还在拼命对着泰伦的方向『吟』唱。
那也是北海强的织梦者第一次为儿子织梦，企图让儿子忘掉这场噩梦，甚至忘掉妈妈，只要能消除孩子的痛苦，哪怕她从未存在。
可她没想到，身为北海强织梦者，她的量竟然不足以击破儿子的精神防御。
泰伦清醒看到了一切，清醒得……恨不得让肮脏黑暗的海底世界彻底消亡。
希诺还在认真唱着那首歌。
泰伦忽然睁开眼，警惕站起身，迅速走到洞口，探头观察洞外。
希诺忙停下歌唱，蹙眉提醒：“都了你伤很严重，不要『乱』动！”
泰伦做了噤声手势，警惕盯着洞外脚步传来的方向，低声了句：“有找过来了。”
希诺抱着幼崽蹑手蹑脚走到泰伦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洞外。
划过杂草的脚步声果然接近了。
小精灵和鱼少年时屏住呼吸。
“呼……”洞里只剩下幼崽打呼的声音。
希诺立即抬手，轻轻堵住了幼崽的鼻孔。
“噗噗噗噗噗……”熟睡的幼崽开始用嘴巴吐气。
“噗……”希诺急忙咬住下唇。
该死，这危险的时候，他居然被怀里这头小胖龙逗笑了。
泰伦警惕的神情也被这只小精灵打『乱』了。
精灵果真都是傻乎乎的。
不多时，那走近洞『穴』的身影，从树林中钻出来。
希诺眼睛一亮，惊喜喊出声：“狄卡罗！狄卡罗！我们在这里！”
狄卡罗紧拧的眉心舒展开，惊喜循声看过来，随即狂奔进山洞。
竟然是这小精灵的朋友，泰伦松了口气，扶着墙，走回到洞里继续休息。
“你怎会在这里？”狄卡罗难以置信：“你不是被霍布森的抓走了吗？”
“我逃出来了！”希诺得意道：“我委托一大英雄，救了我和伊尔萨。”
狄卡罗惊讶道：“大英雄？哪大英雄？”
“就是我。”山洞里传来泰伦疲倦的嗓音。
狄卡罗一愣，快步走上前，瞧幽暗的洞『穴』深处，坐着细胳膊细腿的少年，即便周围光影昏暗，都能看清他冷白得有些渗的肤『色』。
“是条鱼！”狄卡罗立即拔出腰间匕首！
“是朋友！他是我们的朋友！”希诺上前挡在泰伦面前。
“这里的鱼全都是霍布森的走狗！”狄卡罗急切提醒。
“他不一样，相信我。”希诺承诺。
狄卡罗疑『惑』看向希诺：“我亲眼看你被抓上那艘大船，船上那多巨魔族战士和鱼，他怎救出你们？”
“你看到的都是幻境。”坐在上的泰伦淡淡解释道：“埋伏你们的，只有丝塔西三姐妹和我，已经绰绰有余。丝塔西姐妹是依照霍布森的要求编织梦境，想要吓退你，你身上应该还有霍布森留下的咒印，七天之内，霍布森能感知到你所处的位置，你好别跟我们。”
狄卡罗闻言，紧张低头查看全身：“什咒印？那老头什时候干的？”
泰伦低声道：“应该从第一次与你们面，霍布森就动了手脚。”
狄卡罗疑『惑』道：“你们是怎猜到我们会经过那片海域的？”
泰伦无奈笑道：“这还用猜？你们的那船夫，是霍布森的巫族学，他距离我们还有十多海里的时候，就给我们出准备信号了。”
“什！”狄卡罗惊呆了：“霍布森料道我们今天会逃跑了吗？”
希诺皱眉道：“我就觉得那小侍从很古怪，他一定是霍布森特意派来骗我们逃跑的。”
狄卡罗彻底『迷』糊了：“霍布森为什要『逼』我们逃跑？”
“他想知道你们的靠山是谁。”泰伦抬起头，定定注视着两单纯的小精灵：“约尔维亚是凭实争夺利益的方，你们两傻乎乎的小精灵为什敢毫无防备的带着一头龙来到这方？”
“什叫傻乎乎的小精灵……”狄卡罗挺起腰杆上前一步。
希诺赶忙上前拉架：“泰伦的意思是单纯的小精灵，鱼族词汇量比较少……”
狄卡罗十分狐疑：“这条小鱼为什要帮你？他可信吗？”
“当然可信！”希诺满心崇敬，这可是未来一统海洋的鱼王、黑海朝阳、阻挡魔王伊尔萨进攻整整两日夜的传奇英雄！
“我不需要你『操』心，你该『操』心你自己。”泰伦似乎对狄卡罗不太友好：“你身上的追踪咒印，会连累我们。”
希诺问：“有什办法能帮他解除追踪咒印吗？”
“只有霍布森本能解除咒印。”泰伦挑眉道：“或者你能找到比霍布森更强大的巫族，比如宫里的首席祭司奈珈。”
狄卡罗吃惊道：“霍布森能跟奈珈相提并？他不过是北境一小牧师罢了。”
泰伦苦笑道：“所以你们精灵族总是傻乎乎的。”
狄卡罗凶道：“你什意思？”
泰伦淡定解释：“霍布森是奈珈安『插』在北海战略要的一把利刃，跟克鲁丹、多威亚两支点，形成合围之势，算是监视雪鹿势的前哨，如果约尔维亚被雪鹿吞下腹，从北海以西，十三座城镇，都会陷入雪鹿势的夹击之中，一旦……”
“等等！等等！”狄卡罗头都大了：“你在什玩意？”
希诺却得两眼光：“继续，泰伦，快继续！”
狄卡罗诧异看向金小精灵：“你得懂？”
希诺兴奋摇头：“不懂啊，可他好厉害！比我还小两岁就会打仗，怪不得……”
怪不得十九岁就用敌方半数的兵，干掉了北海三大氏族。
还有那什雪鹿势，希诺也过，是五百年前横大陆、跟奥威族皇室分庭抗礼的自由小王朝。
据半数以上的非皇家龙族都为雪鹿所用，所以皇室根本不敢对雪鹿势动正面战争。
正统奥威皇室和雪鹿王朝至少时存在了一千两百多年，互看不顺眼，但都没有足够的实干掉对方。
野史里，雪鹿王朝终是被伊尔萨给连锅端了的。
但皇室不承认伊尔萨曾经效忠奥威，所以这段历史在正史中不曾记载。
雪鹿王朝的覆灭也因无法解释，正史对这存在千余年的传奇小王朝，竟然没有太多笔墨。
希诺突然觉得自己回到这时代很幸运，他可以了解许多被尘封在历史中的真实面貌。
所以他想泰伦多一些目前各方势的状况。
然而，泰伦刻已经看出，这两小精灵并不懂得什事战略战术、形支点。
这就是战斗系和守护系灵的区别。
守护系灵似乎天对抢盘争权利毫无兴趣，成天心的事情是“隔壁那美丽的男孩/女孩今天又对我笑了”，这简直让战斗系种族无法理解他们为什能平安顺遂存活至今。
泰伦决定不再浪费口舌，重新组织一下语言，简洁明了解释：“总而言之，被安『插』在约尔维亚、克鲁丹、多威亚三支点的牧师，没有一是弱者，他们的实，至少能排在整巫族前十名。”
“这厉害？”希诺有点后怕：“那我们现在岂不是被霍布森彻底盯上了？逃去哪里才安全？”
“霍布森再厉害，也不能离开约尔维亚，你们只要离开北海就安全很多，除非他对你们手里的这头龙不肯罢休。如果不放心，你们可以随我一起参加自由联盟军，我可以一直保护你。”后那句话时，泰伦目光看向希诺。
“多谢，不必了！”狄卡罗十分不爽回应：“有我在，这臭小鬼和他的胖龙崽都很安全，你一条鱼离了海，能保护好你自己就不错了，别瞎『操』心我们精灵族的事。”
泰伦没理他，定定注视着希诺，等他的回答。
希诺简直热血沸腾，怀里睡死过去的幼崽都快被他勒得不打呼噜了。
“我有点想跟你一起。”希诺一脸崇拜看着未来鱼王：“但……但是我可能打不过你们鱼族和巨魔族，帮不上太大忙。”
狄卡罗斜眼看他：“可能打不过？”
泰伦眯眼一笑，仰头注视着金小精灵，低声道：“会唱歌就，战斗的事，可以交给我。”
希诺：“……”
太强悍了。
虽然眼前这鱼少年瘦骨嶙峋，甚至还比希诺矮半头，但希诺已经感觉自己面对的，就是未来那高大强壮、戴着银『色』面具，都让不敢『逼』视双瞳的鱼王。
强者气场简直是天的，不外形如何具有欺骗『性』，骨子里的傲气是藏也藏不住的，叫一看就……
希诺正疯狂暗自感叹着，余光忽然扫到怀里的伊尔萨……
眼里钦佩的光泽顿时熄灭了。
好歹是灭世魔神，这头幼龙怎看都没有强者气场。
而且为什有不到三岁的幼崽睡觉会打小呼噜啊？
果然是太胖了点吧？
除了吃『奶』就是呆，这要怎变回正常幼龙的体型呢？
龙族这种强大到骇的灵，据是只要不主动『露』面，就不会被察觉一丝气息的顶尖猎食者。
可怀里这小胖龙……
小精灵的眼神愈嫌弃起来。
该不会是认错幼崽了吧？
“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泰伦勉站起身，眼神带点嫌弃注视狄卡罗：“你如果一定要跟着我们，现在就得启程。”
狄卡罗都被气笑了：“什叫我一定要跟着你们？这小鬼和这头龙一直都是我照顾的，现在是你一定要跟着我们。”
希诺赶忙走到两之间劝架：“那我们赶紧启程吧，现在不能走海路，我们得再翻两座山，才能找到城镇。”
鱼少年和精灵弓手暂且休战，三整理好囊离开山洞。
走到夕阳下，希诺才看清泰伦状态有多虚弱。
“还是我背你吧。”希诺赶忙把怀里的幼崽递给狄卡罗。
“带条鱼爬山，多费气？”狄卡罗不情不愿从希诺手里接过小胖龙。
万万没想到，睡得跟小猪崽一样的幼龙，一到狄卡罗手里，就警觉睁开了一双紫瞳。
幼崽『迷』『迷』糊糊转头看向周围，恰好看到希诺背起了那条鱼。
“昂！昂！昂昂！昂！”
狄卡罗手里的幼崽忽然就开始奋蹬着小胖腿，用往下坠，双下巴都被挤出来了，对他的嫌弃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我手里是长刺了叫你嫌弃成这样？”狄卡罗抿起双唇，把幼崽往怀里一按：“我今天非要抱你！非要抱你！”